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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辦婚姻,小腳女人,胡适紅顔無數,卻都輸給了拿菜刀的原配

包辦婚姻,小腳女人,胡适紅顔無數,卻都輸給了拿菜刀的原配

青年胡适照片

提及胡适,他風流倜傥,學識淵博,眉宇間都是曆代文人墨客才擁有的浪漫。

但很難想象的是,這位舉手投足間都是儒雅随和的民國先生卻與一個相貌平凡,性格潑辣的普通女子相守了一生。

她就是江冬秀。

徐志摩就曾用“小腳與西服”的比喻來形容他與張幼儀之間的不合。但張幼儀本是大腳,現在看來,也許用在胡适與江冬秀身上倒更為貼切了。

可也正是這對“西服先生”與“小腳女士”,卻将他們那也許并不般配的愛情演繹成了白頭偕老的深情。

胡适好友張愛玲不無羨慕地說過:“他們是舊式婚姻罕有的幸福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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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左)與夫人江冬秀(右)

在胡适年齡尚小時,母親曾帶他到姑婆家看社戲。适逢江冬秀母親在場,江母見小胡适眉清目秀又伶俐聰明,便有意招他做女婿。

但對胡适母親來說,她倒是有些抗拒的,一來江冬秀比胡适要大一歲;二來胡适肖兔,江冬秀肖虎,也不合時俗。

可江母似是鐵了心了,便托胡适本家叔叔做媒去勸說胡适母親。也不知如何個說法,胡母最後竟也同意了。

就這樣,胡适與江冬秀訂了婚。

一樁典型的包辦婚姻發生在了13歲的胡适身上。

他稍稍流露出的不滿情緒都盡然隐秘在了母親的責怪下,他情感與理智鬥争的那種痛苦也埋進了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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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青年照片

在訂婚後不久,胡适便前往了上海求學。

在這裡,他接觸到了在偏僻家鄉難以夢想到的新學。

在《婚姻篇》一章裡,他寫道:“中國男女之婚姻,一誤于父母初心,二誤于媒妁之言,三誤于算命先生,四誤于土偶木頭。”

這一字一句裡都是胡适對自己遭遇的歎息。

他還是不甘心的,但礙于母親的威嚴,他隻能暫且逃避。

而為了逃避得更遠,他選擇了出國深造。

1910年,胡适來到了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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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學時期胡适的照片

1915年10月,這是胡适赴美留學的第五個年頭,他收到母親來信,信中說,徽州鄉間頗有流傳,說他在美國早已娶親,是以才遲遲不歸。

在給母親的回信中他這樣說道:“我早已認江氏婚約為不可毀,為不必毀,為不當毀。”

胡适是無奈的,此時的他,正對韋蓮司大有愛慕之心。

這個比他大六歲的女人,是胡适就讀高校裡某位教授的小女兒,二人常往來信件,可以說是心意相通。

但心有所屬的胡适又為何還執着于舊時婚約?

胡适是清楚的,在他眼裡,愛情隻是他漫長人生中的一件事,而不是唯一的事。

就像他在後來說:“我當時不毀婚約,是因為不想傷幾個人的心。”

愛情并不足以給他一生的幸福一票否決的權力,是以“傷幾個人的心”這種事比起他自己的幸福也許擔起了更重的分量。

他對韋蓮司的那份情愫也點到即止。

1917年7月,胡适學成歸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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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蓮司(左)與胡适(右)

1917年12月,時任北大教授的胡适回到老家,遵母親之命與江冬秀完婚。

婚禮那天,胡家一派生機,燈火通明。

他西裝革履,她身着黑色綢緞禮服。

在儀式最後,他們交換了戒指。

正門上貼的是胡适自撰的對聯:“舊約十三年,環球七萬裡。”

13年裡,他留洋海外,漂泊他鄉,在異國的日子裡,他也是思念故土的遊子。

13年裡,她恪守婦道,空閣守待,更是時常到胡家照顧胡老太太,好讓胡适能夠潛心在外得以深造。

能等到那個人也是值得了。

好在最後新人赴舊約。

年輕時期的胡适與江冬秀

結婚後還未滿月,剛好又時值北大開學,胡适便留下妻子陪伴母親,隻身前往了北京。

其實在胡适心裡,這是一扇給他透氣的視窗,在與江冬秀的婚姻裡,他是被動無力的,更不用說是所謂的愛了。

就像他後來說過:“沒有愛情的夫婦關系都不是正當的夫婦關系,隻可說是異性的強迫同居。”

母親所代表的封建禮教的力量制約着胡适,即使他深谙新思想的道理,即使他一生都緻力于與封建思潮對抗,但他在新舊思想之間的那份糾結是因為他要與之抗衡的對象是他的母親。

因為孝順,胡适妥協了。

他用他表面上的絕對理性壓抑住了自己,而在胡适的内心深處,他又何嘗不是被困頓于感情沖動與倫理死闆之間的鬥争旋渦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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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照片

一段時間後,為了家族的傳宗接代,胡适母親讓兒媳盡快與胡适團聚,江冬秀也難以應付,便趕往北京與胡适正式生活在了一起。

人們常言婚姻裡的七年之癢,而胡适與太太的婚姻之癢,發生在他們結婚後的第六年。

在這六年裡,胡适俨然将自己的命運與時代的命運捆綁在了一起,他卷入的這場思想漩渦也同時造就他成為了那段時期的傳奇人物。

但怎奈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1922年底,在長期的高負荷工作下,胡适的身體愈發抱恙。向北大告假一年後,他決定獨自南下杭州。

也正是在這段調養生息的日子裡,他們感情裡最大的周折出現了。

當年,曹誠英本是胡适與江冬秀婚禮上的伴娘。

但又不為多數人所知的是,她還是胡适的表妹,隻不過他們二人并無血緣關系。

胡适來到杭州,正在當地求學的曹誠英自然也常常陪着他遊玩西湖。一來二往之間,他們終歸還是互生情愫了。

他與曹誠英“神仙眷侶”的生活也就此開始。

為起居友善,胡适租下了南山煙霞洞的兩間小房子。

對此,遠在北京的江冬秀并不是毫不知情,隻不過她對胡适是信任的,在她眼裡,曹誠英能幫襯着胡适料理家務,她也無需多言。

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丈夫正與另一個女人風花雪月:讀書、下棋、賞月、觀日出日落......這些胡适理想裡的生活統統都搬進了現實。

如他在日記中所寫:“這是我一生最快活的日子。”

三個月後,胡适與曹誠英分别了。

隻是江冬秀不知道,下面發生的事又會讓她如何的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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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與曹誠英合照

與曹誠英的重逢讓胡适心中對自由愛情向往的火苗重新燃起,對待這份感情,他早已如癡如醉。

在《秘魔崖月夜》裡,他寫下“山風吹亂的窗紙上的松痕,吹不散我心頭的人影。”

窗紙松痕,心頭人影,曹誠英對胡适而言是難忘的。

于是回北京後,他向妻子提出了離婚。

但江冬秀是決絕的,她擁有着普通女人遠不能及的剛烈。

她從廚房拿出菜刀,又拽着兩個兒子,用近乎崩潰的語氣對胡适喊道:

“你要和我離婚,我就先殺了你兩個兒子再自殺!”

胡适被吓住了,自此以後,他再無這樣的念頭。

曹誠英一事過後,江冬秀變得更為暴躁敏感。

她畢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是胡适的妻子,更是一個女人。她雖彪悍,但也依舊有着屬于她的敏感與細膩。

如果可以,她會一直做個好妻子。

隻不過這樣的機會卻差點被胡适親手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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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波過後,胡适與江冬秀在北京繼續過着他們的平淡日子。

老話常說“平平淡淡才是真”。

生活裡的“真”藏匿在每一處細節之中。

江冬秀的内心是強大的,她逐漸走出灰暗的日子,平複下來的她似乎比往日更多了份成熟。

慢慢的,曾在“新”與“舊”之間掙紮的胡适也開始接受了這段婚姻。

愛情對胡适來說,無論是自由的亦或是安排好的,前者對他的誘惑無疑都是更大的。他窮其一生所追尋的先進思想早已将他的靈魂素養推到了常人難以逾越的高度之上。

是以想打破這份平衡,隻有擊潰他的驕傲。

胡适是不折不扣的愛惜羽毛的人,當時在文壇上擁有如此威望的他是不會樂意自己在後人評說裡留有污點的。

放下他的身段并接受現在的婚姻也許是他最好的選擇。

事實證明,江冬秀也确實成為了他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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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與夫人合照

胡适是幹練的,同樣的,他具備不凡的議事與辦事能力。

可他卻幾近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學術。

他為數不多的涉及政事是在抗戰時期擔任駐美大使。

對此,江冬秀是有意見的,在胡适前往美國後,便給他寫了一封信。

“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回到學術生活上去。”她寫道。

江冬秀是清楚的,丈夫真正喜歡,又真正熱愛的東西絕非是在官場中争取功與名。

她雖不懂學問,但她明白學問對胡适的意義。

在回信裡,胡适對她說:“我出來做事,對你我是有慚愧的,你一直勸我不要走上政治這條路。放在其他女人身上,想必也不會有幾個不巴望着丈夫做大官的。”

言下之意便是,江冬秀是識大體的。

在大事面前的态度,他們早已有了出奇的默契。

有眼光,有見解在當時那個時代是難能可貴的,更何況是對并無多少學識的江冬秀。

她跟了胡适二十年,就過了二十年的苦日子。

“我感到愧對老妻,這是真心話。”在回信末尾,胡适寫下了了他一直以來都未曾開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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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語堂曾說:“你若見過胡适夫人,才知道胡适有多麼偉大。”

在當時的文人圈裡,都流傳着胡适怕老婆的傳言。

對此胡适不但沒有否認,還以此為榮。

“怕老婆的國度,是一個更民主的國度。”他這樣回應道。

胡适這一生,隻怕過兩個女人,一是他母親,二就是江冬秀了。

怕母親是孝順,但怕江冬秀則是夫妻間的尊敬。

被包辦的婚姻讓胡适認定自己注定會是不幸福的,在他眼裡,媒妁之言下的愛情又怎能被稱作為愛情?

新文化運動時期,新思潮新觀念也層出不窮,不知何時,人群中開始流行起了“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這般主張。

一時間裡,多數文人墨客紛紛抛棄家中糟糠之妻,去追求以自由為美名的愛情。

胡适見到這般情況還是遲疑了。

他本是新文化運動裡的旗手,更是包辦婚姻的受害者,他自有理由邁出這一步。

但他說:“我深深懂得舊式婚姻裡女性的地位。”

無論是怎樣的抗拒,又是怎樣的疑惑,他最終還是選擇了衆人口中不般配的婚姻。

他早年間内心的沖突,在接受與重新選擇之間的躊躇似乎也早已消失殆盡。

江冬秀成了那個與他相伴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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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一家照片

晚年的胡适把生命裡的最後一點光亮留在了台灣。

在這裡,他擔任起了研究院院長的工作。他記下了江冬秀的話,依舊在用餘熱去為學術發光。

“人生天地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1962年2月24日,胡适在台北病逝。

這位在文學曆史上擁有着極大殊榮的先生終歸還是與世長辭了。

在葬禮上,江冬秀邊哭邊喊道:“死鬼胡适之啊死鬼胡适之......”

在哭喊裡,她不舍但又哀怨,她悲傷但又惱恨。

過往之事皆曆曆在目,她難舍與她朝夕共處的丈夫。

她怨恨婚姻前半程的不幸,當憶及背叛,她的心依舊被割的生疼。

但現在,江冬秀明白,她該徹底放下了。

胡适出現在她的生命裡,也許就是陰差陽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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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冬秀也許曾試想過,倘若沒有那場社戲,母親大概也不會遇上胡适,她也不會與他有接下來的故事。

可人生沒有如果。

他與她還是走完了一生,這是人生的一份難得。

他們的愛情,更像是習慣,習慣身邊的就是彼此,習慣生活的忙碌,習慣平日的瑣碎。

兜兜轉轉還是回到原點的胡适也許并不完全是懼怕江冬秀向他擲來的那把“菜刀”。

在他心裡,他對江冬秀更多的是尊重。

就像他曾說過“要能做到尊重對方的人格,這樣的婚姻才能長久下去。”

在臨終前不久,胡适曾囑托好友王志維幫他買所房子給江冬秀住。

“這裡是大學宿舍,本就有不能在宿舍裡打牌的規矩,我太太沒别的愛好,倒是酷愛麻将,是以托你為我買所房子,也好讓冬秀住的自在些。”胡适說。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此時的胡适身患嚴重的心髒病,他害怕在自己走後夫人會過的孤獨。

他早年對江冬秀的不公是他心上最大的愧疚。

人既有愧疚,就會想去彌補,胡适也不例外。

他用他的方式給了江冬秀一個幸福的後半生。

對他而言,也算是了無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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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與江冬秀合影

胡适去世後,在他學生與友人的協助下,江冬秀為胡适遺作的發行出了一份力,不止如此,她還打赢了一場有關胡适著作權的官司。

作為他的妻子,她已盡到了自己的責任。

1975年,江冬秀離開了人世。

她也許不知道的是,當晚年的胡适被調侃怎麼那麼怕太太時,他是這樣說的:

“太太年輕的時候是活菩薩,怎好不怕?中年時又是九子魔母,怎能不怕?老了呢......”胡适笑了,他接着說道:“老了就是母夜叉,不敢不怕啊!”

說罷,他笑得更爽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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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與女性合照

他們從黑發走到白頭,從日出走至黃昏,這份不被看好的愛情才變得彌足珍貴。

而這份陪伴,會永遠是他們對彼此最深情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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