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東西（公衆号：chedongxi）
作者 | 曉寒
編輯 | 肖涵
最近，美國加州機動車輛管理局（DMV）的官網上出現了一則小變化，在其無人駕駛測試牌照（Driverless Testing，主駕無安全員）清單中，沒有了小馬智行的身影。
公司表示最近發生了一起輕微事故，為了保證安全，是以主動暫停了在美國的無人化測試工作。
作為中國目前估值最高、背後有豐田等巨頭支援的自動駕駛創企，小馬智行在國内擁有多種自動駕駛路測牌照，實際路測裡程接近千萬公裡僅次于百度，一直被視為自動駕駛創業公司中的頭部選手。
但就是這樣一家頭部企業，到底發生了怎樣一起事故，以至于讓其暫停了測試工作？這起事故對于小馬智行，乃至整個自動駕駛産業又意味着什麼呢？
一、出現輕微事故 小馬智行在美暫停無人化測試
根據加州DMV官方消息，事故發生于10月28日上午10時50分，地點在加州弗裡蒙特。
當時一輛小馬智行的無人化自動駕駛測試車輛（基于現代電動SUV kona打造）剛剛從Cushing Pkwy街道向弗裡蒙特大道完成了右轉，車輛随後向左側車道變道，但在變道過程中與路中央的隔離帶發生碰撞，導緻車頭輕微受損。
▲小馬智行基于Kona打造的自動駕駛測試車
▲事故發生地點，紅框為路中央的訓示牌
本次事故未涉及其它車輛與行人，僅有隔離帶中央的一個路牌受到損壞，随後小馬智行與交通部門一道對其進行了修複。
今年5月，小馬智行獲得加州DMV準許，可以在加州爾灣、弗裡蒙特以及米爾皮塔斯市進行無人化自動駕駛測試（主駕無安全員）。
發生事故後，小馬智行第一時間向當地交通部門進行彙報，并在DMV要求的時間内向其遞交了事故報告，同時還主動暫停了在加州的無人化測試。
根據加州DMV官網，截止今年12月3日，在加州總計發生了367起涉及自動駕駛車輛的事故，像是谷歌Waymo、蘋果、通用Cruise、Zoox、福特Argo等知名公司都曾發生過事故。
從結果來看，除了Uber此前發生的自動駕駛緻死事故，其他公司發生的普通事故絕大部分都未影響到其測試資格——報告完之後可以繼續測試。
因為一起小事故主動暫停測試，這在加州還尚屬首例。
“小馬智行一貫秉承安全第一的原則。”在了解到這起事故消息後，小馬智行方面這樣向車東西表示，“事故之後，我們立即主動停止了在加州的無人化測試，并進行了技術層面的複核，確定安全。”
需要注意的是，小馬智行在美國的普通測試程序（主駕有安全員），以及在國内北上廣深四城進行的各項測試未受影響，照舊進行。
在國内，小馬智行幾乎持有所有類型的自動駕駛測試牌照。
今年7月份，小馬智行與百度一道獲得了北京首批自動駕駛卡車測試牌照，以及高速公路測試許可。
10月份和11月份，其又與百度一道，分别獲得了北京首批無人化道路測試許可和自動駕駛出行服務商業化試點許可。前者允許主駕沒有安全員進行測試，後者則允許其可以有償向公衆提供Robotaxi出行服務。
▲小馬智行在國内進行的主駕無人路測
簡單來說，就是有安全員的、（主駕）無安全員的、載人的、載物的、高速的，甚至是收費的牌照，小馬智行全都有。
二、新技術發展有周期 多家企業都曾出現事故
眼下正值自動駕駛技術大規模量産應用的前夜，作為國内頭部自動駕駛創企，出現一起事故并暫停無人化測試，是否意味着自動駕駛技術離應用又遙遙無期了呢？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我們應該從兩方面來看待這一事故。
首先，自動駕駛發展到了新階段，事故發生有必然性。
在自動駕駛技術研發早期，各家公司專注于開發技術Demo與原型，目的是讓車輛能夠在限定的區域内自己跑起來。這時候車少、可行駛區域小，測試裡程少，自然就很少出現事故。
而當下這個時點，自動駕駛技術正處于大規模量産落地和商用的前夜，
測試車隊數量大幅增加、測試區域擴大，同時測試裡程也在快速上漲。各類新問題、新挑戰以及大量Corner Case自然就大量顯現，事故也就多了。
從加州DMV的統計資料來看，2014年的時候隻有1家企業上報了1起事故，2016年是3家企業15起事故。而到了2021年，則是8家企業89起事故，事故逐年增多的趨勢非常明顯。
在所有上報的事故中，測試車輛多、測試裡程長的企業，出現事故的頻次和總量自然也更多。比如今年的89起事故中，有45起都是谷歌Waymo上報的，占比超過50%。
▲一輛Waymo的自動駕駛測試車在事故中被撞
小馬智行作為國内頭部自動駕駛創企，其在美國加州，中國的北京、廣州、上海等地均開啟了路測工作，累計路測裡程也接近千萬公裡，在國内L4公司中僅次于百度。這種規模，發生一兩起事故也屬技術研發過程中的必然，還需理性和客觀看待。
其次，自動駕駛技術整體向好的趨勢未變。
技術發展的新階段裡，雖然事故增多了，但每次事故都能幫助企業發現新問題，不斷改進後促進技術進步。
從結果來看，自動駕駛車輛的可行駛區域越來越大、MPI（每次接管的行駛裡程）資料不斷提高、甚至Waymo、百度、小馬等企業在中美開始拿掉主駕駛位置的安全員，并進行商業化嘗試。
這正說明自動駕駛技術整體上是越來越成熟，離大規模量産應用越來越近了。
三、研發過程仍需謹慎 中國企業前景可期
雖說出現事故是技術發展的必經階段，自動駕駛整體上前景良好，但在研發過程中，自動駕駛公司仍需要保持謹慎，切不能輕視事故。
Uber此前也在高調研發自動駕駛技術，但因為其較為激進的發展政策使其放松了對路測工作的謹慎性。
在一次自動駕駛測試過程中，安全員在系統無法正确工作時沒有及時接管車輛，導緻測試車撞上了一名行人緻其死亡，一時間讓全球自動駕駛産業集體蒙上了一個巨大陰影，影響了産業健康發展。
▲Uber自動駕駛測試車緻死案事故現場
本次小馬智行在出現輕微事故後主動暫停了無人化測試，對技術進行複核來保證安全，則正是對技術研發、對路測謹慎的負責态度。
如果各家公司都能在出現事故後謹慎處理，不管是暫停路測還是迅速複查來改進技術，将最大程度的降低路測的事故量和危險性，進而促進行業的健康有序發展。
縱觀2021年，自動駕駛産業傳來的好消息不斷。
量産車方面，特斯拉、小鵬、華為等企業正在積極研發城市内點到點的L2自動駕駛技術，将低等級自動駕駛系統的使用體驗推向了新高點。奔馳的L3系統也在德國獲得許可，明年即可上路行駛。
高等級自動駕駛方面，中美多地開啟了主駕無安全員的無人化測試程序，部分區域甚至還邁入了商業化測試的新階段。
毫無疑問，自動駕駛已經不再遙不可及的科幻技術，而是真正能夠在汽車、交通運輸等行業發揮作用的現實工具。
因為百度、華為等科技巨頭，以及小馬智行、元戎啟行、文遠知行、馭勢科技、智行者等創業公司的不斷努力，中國成了全球僅次于美國的第二大自動駕駛強國，在部分領域甚至還能和美國企業平起平坐。
再加上我國政府的大力扶持——既有頂層的智能交通發展戰略做指引，又有執行層的各類路測規範和監管體系提供支撐，中國的自動駕駛産業正迎來一個最好的發展機遇。
給予他們耐心與時間，中國的自動駕駛企業一定大有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