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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向賀貧——春秋精美故事之(85)

作者:孟雲飛—書劍慰平生

原無/文

叔向是春秋後期晉國知名的賢臣。有一天,他去拜見大夫韓起時,韓起正為生活貧困而發愁。叔向卻向他表示祝賀。

韓起感到不解,說:“我空有卿大夫的名号,卻沒有卿大夫的财富,沒有什麼資本拿出來跟其他卿大夫們交往。我正為此發愁,你卻祝賀我,為什麼呢?”

叔向回答說:“從前,我們國的大夫栾書沒有多少田地,家裡窮的連祭祀的器具都備不齊全。可是他能夠傳播德行,遵循章法,是以聞名于諸侯各國。各國都親近他,少數民族也都歸附他,晉國也得以走上正确發展的道路,執行法度賞罰分明,因而避免了災難。傳到栾桓子時,他驕傲自大,奢侈無度,貪贓枉法,按理該遭到禍難,但他父親的餘德還能罩着他,得以善終了。再傳到栾懷子時,他發現了父親的問題,極力改變父親做人的方式,學習他祖父的德行,本來可以憑免除災難,可是受到他父親罪孽的連累,還是落得個逃亡異國他鄉的下場。那個郤昭子,他的财産抵得上晉國公室财産的一半,他家裡的傭人抵得上三軍的一半,他依仗自己的财産和勢力,在晉國過着極其奢侈的生活,最後屍體卻被人放到朝堂上示衆,宗族也被滅亡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八個郤姓族人中有五個做大夫,三個做卿,多麼風光。可是一旦被誅滅,卻沒有一個人同情他們。隻是因為沒有德行的緣故!現在你有栾武子那樣的清貧境況,我認為你能夠繼承他的德行,是以表示祝賀。如果不憂愁德行的建立,卻隻為财産不足而發愁,我表示哀憐還來不及,哪裡還能夠祝賀呢?”

韓起連忙下拜,并叩頭說:“如果不是你拯救了我,我都要走到邪路上去了。你的恩德我不敢獨自承受,相信以後的子孫都要感謝您。”

叔向賀貧——春秋精美故事之(85)

孟雲飛書法 安貧樂道

叔向見韓宣子,宣子憂貧,叔向賀之。宣子曰:“吾有卿之名,而無其實;無以從二三子,吾是以憂。子賀我,何故?”

對曰:“昔栾武子無一卒之田,其宮不備其宗器,宣其德行,順其憲則,使越于諸侯。諸侯親之,戎、狄懷之,以正晉國,行刑不疚,以免于難。及桓子,驕泰奢侈,貪欲無藝,略則行志,假貨居賄,宜及于難,而賴武之德,以沒其身。及懷子,改桓之行,而修武之德,可以免于難;而離桓之罪,以亡于楚。夫郤昭子,其富半公室,其家半三軍,恃其富寵,以泰于國。其身屍于朝,其宗滅于绛。不然,夫八郤五大夫三卿,其寵大矣;一朝而滅,莫之哀也,惟無德也!

今吾子有栾武子之貧,吾以為能其德矣,是以賀。若不憂德之不建,而患貨之不足,将吊不暇,何賀之有?”宣子拜,稽首焉,曰:“起也将亡,賴子存之。非起也敢專承之,其自桓叔以下,嘉吾子之賜。”(選自《國語•晉語八》)

叔向賀貧——春秋精美故事之(85)

孟雲飛書法 窮且益堅

原無,本名吳志民。遠祖籍貫春秋虞國,可憐的國君因為貪點小财,把江山就拱手交給了晉國。此後便成了晉地山西的子民。據說在明代,祖先從大槐樹下遷移到河南上蔡,從此成了蔡民。1995年碩士畢業,落蹄中原某市,倒進媒體,一晃二十餘年,成為躬耕的”卧槽馬‘’,即将骈死于槽枥之間。曾以吳工平之名連綴一本《非禮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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