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鷗鳥講故事·晁蓋之死（中）】
文‖鷗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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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仍是讪讪地笑道：“軍師休要危言聳聽，宋江文不能提筆武不能上馬，隻願做晁蓋哥哥馬前一小卒足矣，何談二虎相争呢？你是晁天王的心腹，可不要聽信人言，誤解宋江啊！”
吳用見宋江仍在表演，有點不耐煩了，他話鋒一轉說道：“既然宋公明信不過吳用，那你就等着史文恭上梁山，你和晁蓋火并吧，不過到那時鹿死誰手，就未可預料了！”吳用說罷，再也不看宋江一眼，轉身就走。（想看看鷗鳥上回講了啥故事？歡迎點選以下連結欣賞：瞅瞅許昌七裡店這幾位奇人！）
宋江一看這次吳用真的要走，再也裝不下去了，雙膝一彎，撲通一聲跪在地下，嘴裡說道：“先生救我，先生救我！”
吳用見宋江如此，也趕忙跪下攙扶宋江，兩人手挽着手一起站起來，嘴對着耳朵密謀了很久。
吳用離去後，宋江仍沒有睡覺，他命人叫來了自己的親信小李廣花榮，兩人又嘀咕了很久。
第二天，宋江親自擺酒在金沙灘給晁蓋餞行。晁蓋頂盔冠甲罩袍束帶顯得威風凜凜，随行出征的衆頭領也是盔甲鮮明帶着騰騰殺氣。
宋江端着酒碗在說了一番諸如什麼旗開得勝馬到成功的吉利話之後，又對随行的二十位頭領說道：“你們随晁蓋哥哥下山征伐曾頭市，務要奮勇殺敵，誰能斬了史文恭那厮的項上人頭，我宋江一定重重有賞，若攻不下曾頭市，殺不了史文恭，絕不可輕易退兵！”
宋江說完，扭臉對晁蓋說：“哥哥還有什麼吩咐？”
晁蓋将酒碗往地下一摔，從胸腔裡吼出了兩個字：“出發！”
史文恭在送走赤發鬼劉唐之後，就開始為上梁山做準備。他打心眼裡看不起那個靠小恩小惠籠絡人的刀筆小吏宋江。
本來他并不打算搶奪那匹“照夜玉獅子”，可段景住那厮張口閉口用宋江來吓唬他，說這匹馬是送給宋江的，奶奶的，俺史文恭豈是吓大的，他偏要奪下這匹馬，看看他宋江能奈自己如何？
憑自己胯下馬掌中槍，再加上百步穿楊的好箭法，他一個人就能抵得上梁山泊的豹子頭林沖和小李廣花榮兩人。不僅如此，他還要帶上自己的徒弟曾家五虎一起上梁山，等明日晁蓋的大軍一到，他就來個陣前倒戈，未上梁山先立下大功一件，也免得以後那些頭領們小觑自己。史文恭想到這裡，覺得應該找自己的徒弟們商議一番，看看明日如何行事，才能確定萬無一失。
史文恭找到“曾家五虎”，把晁蓋如何器重曾頭市和自己的打算一說，“曾家五虎”都表示同意，說如今朝廷黑暗，奸臣當道，曾頭市毗鄰水泊梁山，早晚也是人家嘴邊的一塊肥肉，不如順應天時，早日歸附。達成一緻意見後，一班人開始分頭行動起來，但等晁蓋的到來。
話說晁蓋引了二十位頭領和三萬大軍浩浩蕩蕩下山而來，晁蓋因為早有打算，覺得用不下這麼多人馬，就對林沖和呼延灼說：“我們如此多的軍馬，行得太慢，不如我們帶五千騎兵先走，留下其餘人馬和頭領作為後隊，你們意下如何？”
兩人說道：“謹遵哥哥之命！”于是晁蓋便帶領林沖呼延灼等幾位馬上頭領和五千騎兵直奔曾頭市，其他步軍頭領和剩餘人馬在後邊徐徐而行。
晁蓋等正在行走其間，估摸離曾頭市還有十餘裡路程，忽聽一棒鑼響，從道路兩邊的密林中殺出一隻伏兵。但見這些伏兵青絹標頭黑紗蒙面，砍殺起來兇猛異常，一看都是些亡命之徒。
混戰之際，隻聽一聲弓弦響，晁蓋“啊呀”一聲從馬上跌落下來。衆頭領趕緊上前觀看，隻見一支利箭正中晁蓋的面門，呼延灼上前拔出那隻箭，見箭杆上面刻有三個字“史文恭”。再看晁蓋傷口烏黑，已經不能言語，原來是隻毒箭。
林沖忙叫退兵，一幫人護着晁蓋，原路傳回，遇見後隊人馬，安下大寨。
林沖說道：“晁蓋哥哥中了毒箭，必須趕緊退兵，回到山寨讓神醫安道全治療，如再耽擱，恐有性命危險！”阮氏三兄弟和劉唐、白勝等人都說應該退兵，可呼延灼、徐甯等人卻說：“不行，宋江哥哥臨行前交代得很清楚，沒有他的将令，絕對不能退兵，必須派人回山寨請示宋頭領後再作定奪！”
林沖等人無奈，其他人又不願回去，隻好派楊雄、石秀兩個步軍頭領回山寨禀報宋江。
等楊雄和石秀兩人又帶着宋江退兵的将令回來，已經是三天之後了。晁蓋早已是全身烏黑，氣若遊絲，任何人都看得出來，恐怕已不久于人世了。
林沖和呼延灼率領大軍回到梁山泊，宋江在衆頭領的簇擁下親自出寨相迎。宋江還沒看見晁蓋，就開始嚎啕大哭：“哥哥呀，你死得好慘哪！”
旁邊呼延灼說道：“回禀宋頭領，是史文恭那厮用毒箭射死了晁天王，你一定要帶我們給晁天王報仇哇！”呼延灼說罷，遞上那支刻着“史文恭”三字的毒箭。
宋江接過毒箭，連看也不看，隻管放聲大哭。宋江這麼一哭，所有人都跟着哭起來。
就在衆人等放聲大哭的時候，忽然林沖說道：“快别哭了，晁天王還沒死呢！”
宋江心裡一驚，趕緊上前觀看，果然晁蓋已經睜開了眼睛，隻是口不能言。宋江愣了片刻，急忙大叫：“别哭了，快找神醫安道全來！”又過了一柱香的工夫，安道全才滿頭大汗地跑過來。
安道全檢查了一下晁蓋的傷勢，又伸手把了一回脈，站起來搖搖頭對宋江說：“太遲了，就是扁鵲、華佗再世，恐怕也無力回天了！”一聽這話，宋江等人又大哭起來。
也許是衆人的哭聲讓晁蓋清醒了，也許是最後的回光返照，晁蓋竟然能開口說話了！宋江以為晁蓋肯定是要在臨終前安排自己接替寨主之位，于是趕緊讓大家屏息靜氣，聽晁蓋說話。
晁蓋目光從宋江和衆頭領臉上巡過一遍，清清楚楚地說道：“兄弟們都聽清了，我死之後，誰能拿住射死我的兇手，他就是梁山泊之主，有不遵我話的，天誅地滅！”晁蓋說完，眼一閉，斷氣了！
晁蓋死後，吳用、李逵、花榮、呼延灼等人都吵嚷着山寨不可一日無主，讓宋江坐第一把交椅。宋江臉上忿然作色道：“晁天王屍骨未寒，言猶在耳，隻有拿住史文恭的人，才有資格做這山寨之主！”
衆人摩拳擦掌道：“那哥哥就帶領我們攻打曾頭市，拿住史文恭，哥哥也好早日做山寨之主啊！”
宋江喝道：“此事要從長計議，史文恭武功高強，須得一人入夥，才能抓住史文恭！”
衆人問道：“此人是誰？”
宋江道：“就是河北大名府的玉麒麟盧俊義，隻有他才能拿住史文恭，我們眼下要做的就是如何讓那盧俊義上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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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鷗鳥，本名彭春嶺，河南省作家協會會員，許昌市作協副主席，許昌市魏都區政協學習文史委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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