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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丹青解读下的鲁迅,使我不爱鲁迅和民国到今天的社会了

作者:读书与自得
陈丹青解读下的鲁迅,使我不爱鲁迅和民国到今天的社会了

今天无意中看了陈丹青写的关于鲁迅的文章,现在骂陈丹青的人好像很多?陈丹青我也有从有些喜欢到不喜欢的过程,陈丹青好像现在变成了有才情的粗鲁的精致主义者,或者还可以加上老愤青。但,陈丹青仍然是一位有才情的人。

陈丹青写鲁迅,不用看,愤青的文风是当然的主调调,然后就是社会责任者的精致主义思想。我们不妨往下看。

陈丹青说:鲁迅的价值是照亮我们,但我们愿意被照亮吗?一如他不屑于国人和批判国人的语气和用词。

于是,政治化的鲁迅是第一片段的内容。对批判类作品或者具有深刻思想的作品,明确赋予政治的意义的和被作为工具使用的,也未尝多,毕竟,无论如何来讲,文学终究是文学,总不能把文学阉割了,从男人变性为女人。但,有深刻思想的文学作品被当作枪使,西方也总用这个手段的,比如西方把索尔仁尼琴之用于旧苏联。陈丹青则是批判不同时期的政府把鲁迅为政治用。似乎把鲁迅的作品作政治用,不是东西,但事实上,我们真正要批判的,应该是错误的使用。

但假如把政治的目的和社会改革的目标联络起来,只要不是要把鲁迅和他的作品作为一把杀人的匕首,我想也不是大的问题。伟大的著作改良了社会,这类例子多不胜举,我想着也是文学该有的目的,枪改变的体制,枪导致的轮替,而文学改变的是思想。因此,无需刻意,文学作品其自身的特性,就使其成为改良社会的工具,鲁迅及其作品也如是。而我们需要做的是,引导大众成为爱阅读的人,仅此就行。

而政治化文字,就必然要主观先改造作者的肖像和他的文字,于是自然地,陈丹青就提出了鲁迅的真面目的问题。这是个好问题,但也是一个坏问题,因为,不会有答案。历史永远无法正确而清晰地画出一个历史人物真正的肖像。因此,这个问题就如一个挑衅,因为即便你在鲁迅的身边,你也不会画出完全真实的鲁迅来。但,陈丹青提出了一个很好的问题让我们去思考,我们要知道,百人百样的鲁迅,我们如何去适应和喜欢,甚至使用他去到达善的目的。

然后,作者借着鲁迅救救孩子的呼喊,换位说出今天应该是救救鲁迅。尽管这才是第二片段,但这是对全文的呈堂总结,救鲁迅是结案辩词。但不幸的是,这个总结是错的,今天的鲁迅和昨天的鲁迅一样,不需要任何人救的,在任何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如何去就心中的鲁迅,鲁迅也无需任何人救,需要救的仍然是鲁迅要呐喊着救的那些孩子们,以及企图用鲁迅作武器的那些人,也包括反复解说鲁迅的文字客们,包括陈丹青自己和我。

第三章开始,陈丹青试图去还原鲁迅,带着对环境的不满和时间的距离,作者也不知道如何还原鲁迅,也许知道无法还原鲁迅,就如我们无法还原任何一位历史人物一样。作者认识到这一点,于是,他总结呈词说:因为不能和当时衔接对应。然后说,我们的困难不是不认识鲁迅,而是不认识我们自己。最后,就顺着这个逻辑自然地得到了这般结论:我们恐怕必须先借助鲁迅的生存经验,做一番自我还原。这又是非常错误的逻辑,我们认识自己吗?假如我们认识自己,鲁迅的还原是不是就自然能归真?而事实上,我们认识自己吗?即便我们认识自己,我们就能因此还原鲁迅吗?鲁迅同时代的那些伟大的聪明人尚且把鲁迅写了个百花齐放,今天平平的我们,今天我们能写出唯一真实的鲁迅吗?或者我们需要还原鲁迅吗?还原鲁迅的目的是什么,是如宗教中回到原教旨主义吗?

于是,作者认为,我们无法还原鲁迅,是因为“我们和鲁迅成为彼此的异类”。正如作者大笔文字写了鲁迅当时的政治环境和社会环境与今天的不同,以及今天的种种不是,当然今天的社会有诸多不适。鲁迅没有看到和享受过今天的很多物品,给读者的感觉是这是鲁迅思想和我们有差异的原因?鲁迅之为鲁迅,是因为其本性,加上上帝又给了鲁迅一枝生花妙笔和深度的思想,以及愤青的精神,鲁迅在任何世代,那怕是盛世,都会是一个呼喊者,因为他总能发现社会的不公道,假如社会是公道的,他也能发现人性的丑陋,鲁迅只要拿起笔,一定会是批判,因此,鲁迅和大众就不同的异类,再过百年,鲁迅仍然会是不同于大众的异类,但这个异类是大众心中认可的异类,大众的内心里,鲁迅是异类也是同类。陈丹青作为精致主义者久了,不了解大众了。假如大众成为了鲁迅的同类,或者鲁迅成为了大众的同类,这个世界将会是什么样的?

然后,作者说,我们有资格和确信去还原鲁迅吗?我们当然有资格,鲁迅是为大众生的,但应该说,我们没确信,而我们永远不会有确信。正因为鲁迅的伟大,并且鲁迅希望这个国家也变得伟大,民众变得幸福,因此,这就是我们的资格。伟人是最没资格把自己挂的高高的,而变得好像很圣洁,不可触碰,今天大家还在谈论鲁迅,或者其他的伟人,是因为他们变得下贱,他们希望他们是我们脚下的地基,让我们的践踏,就像一百年来,对鲁迅的各类褒贬,社会因此得到改良。然而,我们不能确信我们是否正确地利用了鲁迅。陈丹青并不理解伟人之为伟人是因为伟人甘于渺小和下贱,他们愿意任由人利用,即使招人践踏 ,也不会觉得委屈,要从坟里爬出来还原真实的自己。只要理想达成,他们知道必须任人利用,才能理想达成。在伟人心里,没有资格一说,否则他就成为了利己的精致主义者。

陈丹青说,今天的孩子们不再在乎鲁迅的价值,平民们从来就把鲁迅真心地捧得高高的,鲁迅是心中的爱。难道就因为爱鲁迅尊重鲁迅,就不能爱金钱爱女人爱这个世俗社会了?鲁迅不也整天吃香的喝辣的吗?

总结全文,我想,陈丹青不是在写鲁迅,而是在写自己对社会的不满,但这也无可厚非,但一如精致主义者把自我的思想放在所有人的思想上,认为所有人的思想都应如自己的思想一样,或者,所有人的思想不和自己一样就不是对的思想,就是把鲁迅当作自己的枪了。精致主义者从来不了解社会人,无论是思想和感情,尤其是他们最朴素的需求。精致主义者表现出来的两面性其实是一致的,就是因为看不到其他人与自己的不同,就凭有自己的思想喊出为民着想的空话,于是把自己精致主义的思想不改变地批发给民众而不自知。而,民众的两面性是真的两面性,内心和鲁迅一样,内心和鲁迅一起,无声地呐喊着,而现实的生活需求,他们也知道他们必须服从现实的社会规则。这是和精致主义者不同的地方,因为这些民众求生的社会规则正是精致主义者创造出来的,而精致主义者却忘了,把它作为自己鞭策的对象,于是认为民众不在乎鲁迅了。而,民众之爱鲁迅一定胜过精致主义者们对鲁迅的爱。

正如作者说的,我们要还原鲁迅,但我们即便找遍了所有鲁迅时代到今天所有写鲁迅的文字,我们能还原鲁迅吗?鲁迅把笔作枪,鞭挞社会时弊,于是我们因此就可以认为,鲁迅写作的目标就是希望把文字作为枪或者匕首了吗?我们可以这样断言吗?。

作者把百年后的今天社会问题,也归给了鲁迅,似乎要死了的鲁迅爬出他的坟冢,举着自己的文字再次呐喊。鲁迅应该不会想到百年前的他,一百年后还有这样一个艰难巨大的任务去做。

作者自己呐喊着不要政治化鲁迅,而自己却夹着政治化的心思去写鲁迅,这是不公平的,对鲁迅,对社会,和对被他谴谪的今天的孩子们。鲁迅无力制止任何人用他的名声和文字做任何事情,鲁迅也该有这样的觉悟同意把自己和自己的文字作为改良社会的工具,而即便没有这个觉悟,死去的鲁迅又能做什么?

鲁迅绝不是圣人,因为他总是吃香喝辣的,据说还不爱自己的老婆。今天的我们,借着各类自己的不满和社会的不公,把鲁迅捧得高高的,然后砸死自己认为的利用鲁迅的人。

而我,总想着鲁迅是一位伟大的思想家和社会改良者,上帝正好还给了他一支生花妙笔,为社会的改变做出思想的贡献。而我们假如把鲁迅文字作为引爆社会的火,是鲁迅的本意吗?

文字对社会的改造从来都是缓慢发生的,但它总会发生的,也一直在发生着。我们要责怪的是几千年了,我们仍然是一个不爱阅读的社会。而假如我们今天再不提倡阅读,到下一个百年,我们的孩子们也许已经不记得有鲁迅了。文字的消亡不会因为焚书坑儒而不见,假如不阅读,有文字又如何?

我们应该首先提倡阅读鲁迅,然后我们才能按照心中的鲁迅还原鲁迅,才能利用好鲁迅。我们也许需要时时改良鲁迅,假如鲁迅这把匕首有时候刺得太深或者刺得太浅,也许我们要试着刺得适度一些。迎合适时的需求,总是现实的需要,除非社会没有政治家的故意改变和别有用心,和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自以为是的解读。

我们只需用心至善,如何解读鲁迅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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