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名家小说的写作方法都喜欢採取俄罗斯套娃的佯谬方式。前面先用大篇幅从最外缘与主题离最远的事件开始叙述。然后往主题一层一层逼近。最后像揭开潘多拉的盆子那样暗喻出主题的故事。这种方式一方面既一层一层的诱引读者的好奇心,一方面又以意想不到的驚奇结局来酬谢读者的阅读。这种技巧是很科学的。统计学一般也都是以这种方式来证伪开端所立的虚无假设。拓扑学完备空间的柯西序列收敛也是这样的方法。海明威《老人与海》即是以这种佯谬的技法来写的。因此,前面的立志要钓上来最大的鱼。他在海中辛苦地等待大鱼的上钩,以及与大鱼的搏斗,谈然地看待挫折与失败及几近社会性死亡的人际关系。这些叙述都会让人误以为海明威是在鼓励人们积极奮鬥去对大自然索取最大的赠礼。很厉志的。但结局呢?把辛苦奮战而来大鱼拖回岸上的过程中,他又一路为了扦卫自己的战利品而不断与前扑后继前来搶食的鱼群奮战。弄的筋疲力尽,最终拖回来的是一副鱼骨头。这又给我们什么啟示呢?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所谓的勝负吗?最终勝利的依旧是大自然的食物链法则。这看起来又像是老子《道德经》的”为无为,而无不为”是对尼采宣判”上帝死亡”的批判?或是在提倡康德从老子哲学转译过去的”无目的的合目的性”的美学理念?也或许在阐述人们明知”寂寞身后事”却依然孜孜矻矻地为生存奋斗的悲壮?就像那个追日的夸父,或是像那个既可憐又可笑的唐吉诃德先生那样让人心疼。如何去理解?遵循读者自身的知识曲率去折射?或是从善如流地在共同语言中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