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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在疫线|她是大一生也是小区志愿者,在泪与笑中度过四月

祝碧晨 设计

一个月前,浦西封控伊始,大一学生于高远和妈妈尝试组织小区业主第一次线上会议,入会一百来人因为意见不统一,直接开吵。于高远没想过这样的局面,情急之下情绪有些失控,慌乱下甚至没能看清很多人在会议软件上给她刷的“小于不哭,小于很棒”。

一个月后,她在小区的志愿者岗位上做遍守楼、核酸扫码、物资配送、信息传递、宣传等各项工作,哪里缺人上哪里。面对居民五花八门的问题、诉求,她已经可以淡定从容、游刃有余。“以前说句话犹犹豫豫,现在发消息则要果断很多。”

青春在疫线|她是大一生也是小区志愿者,在泪与笑中度过四月

于高远正在进行核酸扫码工作 本文图均为 受访者 供图

青春在疫线|她是大一生也是小区志愿者,在泪与笑中度过四月

四月,小区的花开了。

于高远是华东理工大学生物工程学院学生。4月1日开始的一个月来,她在居住的九英里小区一边上网课,一边没漏下一天志愿者工作。

虽然此前在学院就是青年志愿者协会的一员,但是疫情一个月在小区的打磨,对大学生于高远来说,变成了一次更难得的“社会实践”。 这一个月,她觉得一些改变在自己身上发生。

以下是于高远的自述:

3月6日,在去学校的路上,听说因为疫情,之后要上网课,我家的车子便马上从中环高架下来折返。转眼之间,我在小区已经待了有两个月。

之前在学院里,我是青年志愿者协会的一员,负责招募志愿者、安排领队,对接到中共一大纪念馆。经过这一个月再回头看,会发现其实在之前的志愿者工作中,听到的普遍是正面的反馈,突发情况也相对较少——而在这一个月的小区志愿者工作中,可以说我随时可能碰到突发情况,服务的是形形色色的人,遇到的更是五花八门的诉求,“真刀真枪”。

青春在疫线|她是大一生也是小区志愿者,在泪与笑中度过四月

楼栋群中自愿进行抗原自测统计整理的居民

志愿者“试运行”和正式登场

3月16日开始,小区里短暂地封过两天,那时我就开始试着报名志愿者了。我认真地在微信里码了好一段字给居委会:“xx阿姨,我是于高远,我想来报名参加小区的志愿者,我是一名忠诚的共青团员……”虽然才过去一个多月,但现在回看,感觉那时还蛮朴实的。

虽然那次我没能报名成功,但估计给居委会留下印象了,等到3月22日小区核酸检测时,我被安排了志愿者的岗位——穿着“小蓝服”负责维持核酸队伍秩序,帮助不会用健康云的老人等。那时我应该算是小区最早的一批志愿者了,但工作量比较轻,没觉得有多难。

真的“上战场”,还是4月1日,小区正式进入封控起。

记得4月1日开始的第一次志愿者工作,我被安排喊楼,10人一组地带到核酸检测点去。那次我明显感觉到,各方面的磨合还不够,路线设计会有些问题,喊楼的时间控制也不够好,导致有些居民等候太久,有时又要采样医生等居民。很多时候自己在那儿干着急,但确实经验不足。那天清早起来,一直到下午两点结束,我几乎滴水未进,结束工作时腿都是软的。

青春在疫线|她是大一生也是小区志愿者,在泪与笑中度过四月

于高远(左一)和同为志愿者的妈妈刘小红。

“志愿者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再往后,因为我要上网课,基本上就什么时间有空,什么时间出门做志愿者。下午有课了,就上午报名核酸扫码工作。4月4日第一次套上“大白”时,心里几乎有神圣的感觉,居民给我说一声“谢谢”我能开心很久;也有一次临场救急,上午11点35分一下课我就冲出门辅助核酸扫码,做完再赶回来上下午3点的课。

晚上没课,就再报名物资配送。物资保障组蒋志宏组长非常当心,一点点嘱咐我们要注意安全,哪些楼不便靠近,怎么保护好自己。我妈妈又担任了小区守楼组分组长,一来二去,我对每个岗位都比较熟悉,就开始和家里人一起思考小区全局性的问题——4月11日,我和妈妈打算开一个线上会议,和大家谈谈如何优化志愿者工作等实际问题。

上午策划,下午我就开了会议室,做了讨论问题收集的文档,并且把会议通知发到业主群、志愿者群等。那次会议来了一百多号人,大家都想为小区出主意,但发展到后来,起了一些冲突,开成了一个“吐槽大会”。一个一直以来有些被忽略的问题也浮现出来——封控楼栋的声音,一直以来发出得太少了,潜移默化中,他们的问题被累积了起来。

所以现在想来,虽然那时自己挺不好意思地哭了出来,但我还是很庆幸开了那次会。我们志愿者们后来为封控楼单独做了很多的安排和及时的通知,比如封控楼栋何时消杀,何时收垃圾,他们的物资配送问题怎么解决等。会议本身可能没那么成功,但所幸导向了比较好的结果。

组织搭建信息员框架,见证邻里的美好

再到后一个阶段,我和小区核心志愿者董旻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如何有效建立信息传递制度。有效的信息传达可以提升效率,透明和及时的反馈也可以帮助安抚居民情绪。此前这部分工作比较多地在居委会的身上,但疫情之下,我们担心他们会被这个工作占用太多的时间精力。

所以,等到四月中旬,董旻和居委会进行了沟通,我负责在各种群里“拉人头”,找一些我觉得比较活跃又比较有能力的居民,做特定信息的发布,做居民问题的收集,信息员制度就这么搭建起来了。这其中,我自己也担任了10个楼栋的信息员。

除了上课,我的时间基本上就被手机占据了,看各个楼栋群里居民的消息——谁家的快递是生鲜,希望优先配送;谁家对小区的通知安排有不明白或者不同意见了;谁家要递什么物资给其他楼的亲戚了……五花八门,“急盼愁难”不在少。

回复大家的声音,需要一些精力。但是通过这份工作,我也有机会见证自己社区发生的种种。比如,在日常工作中做领导层的17号楼居民,会每天很有条理地在小区楼栋群统计抗原自测情况,还主动帮忙做楼栋消杀;5月1日,24号楼的居民在楼底下放了一项可乐一箱啤酒,请大家自取,祝大家节日快乐,后来那个角就放了越来越多的零食,甚至出现了书籍,变成了一个暖心的“小超市”;还有一栋楼的一位志愿者身上不舒服,大家就群策群力找医生,找缓解病痛的方法……每天蹲在各个楼栋看到这些信息,心里真的暖烘烘的。

大一一上来,其实正是享受学校生活的好时光,但我们因为疫情,上网课,非必要不出门。但是我想我还是会怀念这段时间,“消失的附近”正在回来,我遇见了形形色色的人,实实在在地受挫过,也扎扎实实地帮到了很多人。我会带着疫情期间的一些新思考重回学校,我想,一些改变已经在我身上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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