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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强:父亲的大手

父亲去世已有些年头了,但我常常的想起他老人家,想起他就会想起与父亲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想起父亲那双曾经为家庭,为我们遮风挡雨的双手。

徐志强:父亲的大手

小时候,父亲在千里之外的铁路工作,每年只有两次探亲假,虽然和父亲相处的时间短暂,但我依然觉得父亲无所不能,能做许许多多的事情。家里家外,父亲都是家里“一把手”“顶梁柱”。父亲那时吃“商品粮”,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父亲用微薄的工资将我和哥哥养大。每到过年,我们都能穿上一身新衣,还能改善一下伙食。此外,父亲的每月都能准时给我们寄来生活费。所以在我幼年就渴望走进父亲的世界。父亲的大手,曾经为家庭,为自己,为母亲,也为两个儿子,付出了他几乎所有的心血。

父亲语言木讷,为人憨厚,但父亲一生都在忙碌,特别是父亲退休后,就成了一个地道的农民,每天像上班一样在责任田里忙碌。

农忙时父亲扬着牛鞭,驱赶着威猛的水牛,毫不逊色于一般农民,以行云流水的技术,驰骋在农田里。水与土混合着,水流声,吆喝声,牛“哞哞哞”的叫声,此起彼伏,与岸边的鸟叫声伴奏,吹出了一种田园交响曲。父亲的手把好犁,一趟趟地,游刃有余地在翻新泥土。水牛在父亲的手里,乖顺如听话的孩子,辛苦的脚步不急不慢,有条不紊,奋力扬蹄,酣畅淋漓。水田在父亲的手里经过耙田,变得平整,不再凹凸不平,不再起起落落。父亲的手,把持着铁锄,一种水到渠成的技术,把水田打理得光鲜、有棱有角。

徐志强:父亲的大手

图:来自网络,与文无关

我家在鄂东地区,一直保留着种植“两季水稻”的习惯,每逢“双抢”时节,几天前还是满地稻谷,如今是水平如镜的水田。父亲的手出色地拔秧苗,一束束秧苗用流畅的手捆绑后,整齐光洁。秧苗中藏着翠绿色的希望,蕴含着收获的未来,不带一丝丝紊乱,不挟一点点杂色,自然亲切。

记得父亲探亲在家时常替母亲上工,把家里房前屋后都打理干净。记得家门口处有垃圾池,每隔上几个月,小池的垃圾就堆了起来,父亲也正好休假回来了,这样的体力活儿几乎是父亲一人默默的承包了。在家时,晾衣架都是父亲用铁线制作的,像工艺品一样,大小一致。后来,农村承包到户后,父亲探亲在家还会编草绳,就是用来捆稻谷的一种草绳,我们农村人俗称为“草埠”。一根20多公分长的圆形木头,只是一头大,一头小,一堆干草面前,父亲像玩魔术一样,一手转动木头锤子,一边均匀的吞吐手中的干草,分分钟时间,一个大小匀称,螺旋型的草绳就编制出来了。那时我真的很佩服父亲,父亲编制的草绳又结实又好用。

父亲的双手,能干粗活,也能干细活。父亲弯腰亲手插出一行行、一排排经得起推敲的作品。秧苗,被插得不太深,也不太浅。插秧,父亲炉火纯青一般的水平,快速轻盈,犹如蜻蜓点水,后退自如,左右开弓,一趟趟,一行行,没花多久,一池清水布满了青苗。插秧宛如艺术般的刀,刻得不深不浅的痕迹,横竖像棋盘上交叉线,一株株秧苗似棋盘上的交点,星罗密布,错落有致。

徐志强:父亲的大手

图:来自网络,与文无关

父亲的手也会施肥。播撒出去的白色的肥料如天女撒花一般潇洒,化肥仿佛白雪飘落大地一般,均匀地舞动在四周。一步一个稳当的脚步印,让手轻巧细致,随心所欲。父亲抬起头,挺起身子,一个如同优美的华尔滋般的转身,一把把化肥都从父亲的手里均匀散射田间。

父亲种过的菜地,一点杂草也没有,几何方块的菜地,像似被打磨的了艺术品一样,菜地的土细如粉沫,蔬菜长的绿油油的。我那时回家探亲,最喜欢到父亲的菜地看看,欣赏一下父亲的作品。五分多的菜地,面积不大种出的品种很多,不同的季节种出不同的蔬菜。父亲种的红薯个头又大又好吃。有一年家的南瓜丰收,堆码了半间房子。父亲乐善好施,时常把自己种出来的蔬菜送给乡邻。

父亲的手厚实、粗糙,生满茧花,手上青筋凸出。晚年,我把父亲从农村接到城里与我生活在一起,勤劳的父亲依然闲不住,每天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父亲去世后,我常常的想起他老人家,想起他,我就不由自主的哼唱一首《父亲》的歌曲,寄托思念之情。父亲的双手给了我一生难以忘记的力量之流!

徐志强:父亲的大手

作者简介

徐志强:中国铁路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协会会员、湖北省摄影家协会会员

徐志强,武穴籍人士,现任职中国铁路武汉局襄阳北车站车间党支部书记,先后在《人民铁道报》、《武汉铁道报》、《飞驰》、《楚天都市报》、《襄阳日报》、《襄阳晚报》等路内外刊物上发表文学作品若干篇。人生无止境,艺术无止境,思想无止境。求索的过程中,真正的价值不是壮观,而是丰富和饱满。不论攀登到哪一步,不屈不挠、嫉恶向善的行为本身便是对灵魂的一种安慰。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立身重信义,坦诚重情操,至诚至善至真,宁为玉碎不为权财折。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我坚信:爱摄影、爱写作不后悔,拍下或写好身边的真善美。

摄影:除登明出处外均为徐志强提供

编辑:泽润生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