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一个孩子的是不是大都个性太强,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不忍不委屈自己。
虽然只有静雅和女儿两个人,但也是两张床。一张床放在南面窗子的附近,一张床放在应该放沙发的位置。
静雅不喜欢软鼓囊囊的沙发,坐得腰间盘突出,就把沙发换成了单人床。
虽然两张床分开睡,但咬牙放屁打呼噜的声音,还有楼上的孩子扑腾扑腾来回跑,挪桌子拖椅子,楼下麻将室哗啦哗啦的洗牌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对于声音特别敏感的女儿来说,这些都是事儿,更不用说没睡够觉“咣咣咣”的敲门声了。
今早就是被敲门声敲醒的。
“姨,姨,我是楼下的,开门有事儿说一下……”
睡梦中的静雅还没有完全清醒,眼皮沉沉的闭着眼睛想起身但听到女儿翻身起来的声音,便放弃了起身的念头。
女儿起身是起身了但听到的是怒气冲冲的回应:“管谁叫姨呢?谁呀这么早敲门,啥事儿啊?……”
下床去开门了,静雅担心她跟人家杵倔横丧的,嘱咐道:“好好说话。”
开了门。
“怎么啦,啥事儿?” 还好,放缓了语气。
“啊呀,睡觉还没起来呢?”语气中即有惊讶又有点不好意思,我听出来了是楼下骨头锅的漂亮的女老板。
“楼下的下水管道坏了,我来告诉一声,尽量少倒水,正找人修理呢。”
女儿:“啊,又坏了?额,知道了。”
关了门,女儿抱怨:“怎么又坏了,刚修好不到半年。真烦人,搅和的没睡好觉,啊啊啊啊啊……”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差十分不到九点。
“昨晚也不早点睡,我都睡了一觉又一觉的,你还没睡,可不没睡好。”
见女儿没吱声,我又接着说:“昨晚我还说明天周六可以睡个懒觉,看来什么事情不要预先盘算好,不然容易落空。”
“可不是呗,你想睡个好觉,就不让你睡好觉。”
“住一楼就是这样不好,受水的气,上次换管道都是她家拿的钱,按理说应该整个单元的每家都摊钱,不让你拿钱你还不知足。”
女儿:“我不管,谁让她家漏水,她家就得认倒霉,关我什么事儿,搅和的我睡不好觉,脑袋胀乎乎的疼,啊啊啊啊啊……”
又开始喊。
下午两点多。
女儿:“睡觉吧,脑袋沉。”
女儿每次白天睡觉我只能老老实实的静音看手机或是织毛衣,要不然就出去溜达,可是现在是冬天,冷的不想出去。
今天我想躺着看手机,困了就眯一会儿。
朦朦胧胧的听见女儿翻身折饼子的声音,静雅抬头看见女儿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找东西,边找边气狠狠地说:“你以为我找不到你啊,你在哪儿我都能找到你,你以为你能躲得了?躲到哪儿都能找到,跑了你了!”
见静雅醒了,又面向静雅:“你老拱啥呀,我听见你一直在拱。”
“我哪里拱了,我是让你给我拱醒的。”
只见女儿拿着一支棉签在掏耳朵,边掏边气呼呼地说:“让你一睡觉就刺挠,一睡觉就刺挠,把你掏聋了看你还刺挠不刺挠。”
只是说觉得不解气又抬起腿使劲儿地踹了一脚房门。
我平静地从女儿身旁走过,因为类似的事儿经历的太多了:“你耳朵刺挠关门什么事儿,门可倒了大霉了。”
“哼,就踹,要不是早上敲门,我能睡不好觉吗?”
静雅:“……………………”
唉,静雅暗暗叹了口气,就这样儿,怎么找婆家?即便找到了婆家,日子能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