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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张君:我要穿布鞋上路,临刑前的哀嚎声响彻整个监狱—连载10

作者:砺剑成峰

长沙大案后,李泽军继续南下掌大勺,严若明因自身风险级别提高,不能再冒险使用,此时的张君资金弹药充足,却陷入了无人可用的境地,他再一次思索自己的合做伙伴,同时,长沙案的成功,他觉得有三到四个帮手,自己更容易敛集到更多的不义之财。

武汉广场黄金抢劫案,是张君的巅峰之作,从谋划到实施抢劫,张君都作了较长时间的准备。此时的张君,精力和财富都达到了顶点。因此,本文用较大的篇幅来讲述武广抢劫案。

悍匪张君:我要穿布鞋上路,临刑前的哀嚎声响彻整个监狱—连载10

这里是悍匪张君:我要穿布鞋上路,临刑前的哀嚎声响彻整个监狱——连载10。

张君现在已经称得上“百万富翁”了,他还想让自己的财富成倍增长,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有能力驾驭各种复杂的局面,除了和他一条心的人,其他的他都不缺。

他躺在宾馆里,思考着谁才是可靠的人选,在他最沮丧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一个名字“王雨”,张君自我嘲笑道:“不是还有个王雨吗,怎么把这个表侄给忘记了呢?”

王雨是张君的表亲王成章的儿子,由于两家是亲戚,小时候张君和王雨也有交集,王雨比张君小三岁,只是后来张君家庭变故,加上自己少小离家,所以断了来往。

王雨参军后,在深圳某边防检査站服役,退伍后王雨在津市老家煤球加工厂卖煤球,因收入微薄。他和自己的朋友联系后南下深圳,在一家餐馆找了个采购员的差事,这是一个肥差。

就在王雨憧憬和规划自己美好生活的时候,擅于拉人下水的张君已经打上了他的注意,餐厅的电话突然响起:“喂喂,你是王雨吗?”

“你是谁?”似曾相识,可王雨一时想又猜不出是谁。

“我是张君。”

“哦,叔叔啊,你在哪里?”王雨洋溢着笑容,“你怎么晓得我的电话号码?”

“从你外婆那边问到的。”

寒暄几句,张君话峰一转,便向他诉苦说:“王雨,有个事情还得你帮个忙,前几天,我的钱包被偷了,钱是小事,小偷把我的身份证也偷去了,害得我出行住宿都不方便,你在深圳多年,朋友多,帮我搞个身份证好吗?”

这是张君精心编制的谎言,他需要通过这些手断,逐步把王雨拉下水。

王雨才退伍不久,本色不减,知道这搞假身份证是违法犯罪的事,王雨义正言辞的拒绝道:“叔叔,这事办不得,我没有这方面的朋友。”

“王雨,亏你原是我的表侄儿,连这点小忙都不帮。”张君清楚,王雨所在的地方是可以搞到以假乱真的身份证的。

王雨握着话筒,半天没吭气,思考再三,勉强应付说:“我试试看吧,看看广州火车站那边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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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天,张君又联系王雨,问他打听的如何?王雨回复说:“广州车站附近有,每张身份证要120元。”

“120元是小事,问题是要像真的一样,让人识破不了。”

“他们讲,还有防伪标志呢!”王雨说。

“那好,你赶快飞到昆明来。”

没过几天,王雨飞抵昆明,多年不见,王雨自然不知道张君的险恶。

第二天,张君先给王雨一张昆明至深圳的机票。然后给他一个小纸袋,里面十几张照片和七七八八的名字地址,王雨一看,没有一个名字是张君,可是,大部分照片都是他的,心生疑虑,问张君:“叔叔,你搞这么多假身份证干什么?”

张君不屑地说:“做生意么,还不是你骗我,我骗你。”

王雨不再多问,立即飞回深圳。他在广州找了一家黑店,并付了400块钱押金。

十多天后,张君又打电话催问,王雨欣喜地说:“搞好了,我已拿到手了,还不错,怎么送到你手里呢?”

“坐飞机送过来,我给你钱!”

从广州到昆明,王雨来回飞了两次,张君一共给他5000元。

张君化名成“江平”、“张军”、“陈强”、“王大宝”、“王大平”、“蒋志军”、“孙小刚”、“王瑞军”、“李杰”、“刘小平”等十几个假身份证应运而生。

后来酒来生意不好,王雨又回到津市老家,重卖煤球,虽然收入不高,还算平安,1998年王雨又与妻子离了婚,事业和婚姻皆不如意,王雨处在人生低谷。

1999年11月底,张君突然登门,进门就大叫:“王雨陪我去常德,外边有车。”

上车后张君问王雨:“怎么样,从深圳回来了,有没有事做?”

王雨说:“卖卖煤球,没什么事。”

张君说:那个都能挣几个钱。

到常德后住在桃林宾馆。第二天离开宾馆时,他们“碰巧”在大门口碰到赵正洪、李泽军,张君给王雨介绍说:“这是赵经理,他是李经理。”给赵、李介绍王雨时,称他为“周经理”。

四人吃饭后又回到宾馆,开了两个房间,张君问王雨:“做生意愿不愿意?”

王雨欣喜地说:“只要有生意做,我当然愿意。”

张君发给他一张武汉市地图:“周经理,我们去武汉做生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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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雨问:“做什么生意?”

张君开门见山:“去武汉,抢黄金首饰!”

王雨心里“咯噔”一下,心跳加速,但他没有吱声,想着这是叔叔的玩笑话,那有那么随便的事呀,说抢就抢?然而张君接下来的举动出乎他的意料,进退不得。

张君正式宣布:“我们这一回做什么生意,大家都清楚了,大家在这里别乱跑,进行体能训练,俯卧撑,一人一百个!”

王雨没想到叔叔说的是真的,自己本来就不是情愿,加上多年不训练,他得过且过,懒洋洋的,张君不讲情面,不卖力,“神腿”就踢过来。

赵正洪完不成任务,张君又打赵正洪,并指桑骂槐地说:“你别以为是亲戚,我就不敢动你,你不搞,我就把你全家都杀完!”

新入伙的陈世清,既是张君的同学,又是老乡,而且他比张君还大一两个月,练不起来,张君的“神腿”照样飞过来,陈世清经常被打哭鼻子!

陈世清的父亲叫雷花海,是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张君的父亲叫张文榜,是一个很文雅的名字。陈世清从小是被父母有打大的,张君从小是被父母宠大的,不同藤上的两个瓜,现在却拧在了一起。

陈世清身材矮小,身体瘦弱,脾气倔犟,小学未毕业,就跟一个泥木师傅学手艺,因为和父母感情不好,结婚后就分了家,净身出户的他和同学苏武玉过了几年的幸福时光,苏武玉给他接连生了两个儿子。

陈世清嗜赌成性,偏又逢赌必输。因为赌博,老婆孩子,也不管不顾,家中的家当也输完,妻子苦劝无效,在1993年离了婚。

迫于生计,苏武玉把两个孩子带回娘家,只身去广东台山打工,先在一家编织厂,后来到了怡然歌舞厅当妈咪。因为有些姿色,又掌控一些湘妹,收入很高。

陈世清不但嗜赌成性,还好色,二十七岁离婚,没有老婆怎么行?去嫖又没有钱,因此,他死死地缠着苏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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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武玉说都离婚了,不让他近身,跑去跟母亲睡一床,躲开陈世清,陈世清厚着脸皮便钻进老婆和丈母娘的被窝里,苏武玉羞愧难当,拗不过他,只好跟着他去,所以,他们离婚不离家。

苏武玉说:前世欠了他的债,不仅得不到陈世清一点好处,还要替他抚养两个孩子。看到陈世清困难,又给他钱买摩托车跑摩的,结果陈世清把摩托车卖了赌博,随后又给他三万块钱合伙买出租车,让陈世清跑车,结果车没跑成功,还和张君搅到了一起。

警方问陈世清:“张君有那么多化名,那么多假身份证,他自己都记得吗?”

陈世清回答:“张君脑瓜子确实很灵,这些假身份证、化名、出生年月、住址,他都记得,坐车用什么名字,住宿用什么名,买房子用什么名,跟这个情妇自称什么,跟那个情妇又叫什么他都记得一清二楚。我们只喊他蒋总,当然,我们一起长大的,我晓得他叫张君。”

常德市郊岗亭附近,有个“胖子餐馆”,因它的主人李金生外号胖子而得名。

李金生1960年生于常德市鼎城区黄土店。他曾应征入伍,在广州军区某部开车,1982年转业后,开出租车,开车赚了钱,他和妻子彭建华又拿出全部积蓄,盖了一栋小楼,“胖子餐馆”正式开张。

出租车和餐馆生意都不错,他们夫妻也恩爱,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李金生除了抽点烟,偶尔玩玩牌,没有什么嗜好,尤其让妻子满意的是李金生在感情上也很专一,从来不去外边沾花惹草。

妻子彭建华贤惠而又标致,过往司机看到老板娘如此好客和标志,都愿意在这里落脚。应该说,这样富裕而又和谐的家庭是令人羡慕的。

然而,一件偶然的事,改变了一切。从而给李金生引来了杀身之祸。

李金生的妹夫也是开出租车的,偶然间搭载过一个自称做家电生意的王总,王总出手大方,那天要去湖北宜昌。适逢妹夫朱新华女儿9岁生日,他走不开,就把这笔生意揽给了姐夫李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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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金生爽快地答应了妹夫,那个自称王大宝的王总就是张君。

李金生从后视镜中观察这位王总,只见他衣冠楚楚,一身名牌,气定神闲,一副大款的模样,在途中,李金生发现,王总的手机响了,或是拨打手机时,总要他把车停下,把手机贴在耳边,到外边拨打或回话,而且声音压得很低,很神秘,吃饭也不和他们在一起吃。

本来张君要去宜昌轮船码头,可离那里还有一段路时,他就下车了,仿佛是怕李金生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样的,重新喊了一辆车去,随及付给李金生800元车费。

虽然李金生觉得这个王总神秘莫测,有点疑点重重的样子,但他出手确实大方,所以胖子觉得妹夫说得不错,王总人好,出手大方,便双手捧着一张名片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张君:“王总,这上边有我的住址、电话,今后请多多关照!”

张君接过名片,看了一下,上面又是餐厅又是车,审视胖子道:“胖哥,刚刚在车上听你说曾经在部队干过?”

“是,汽车兵,回来干老本行,王总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要一个电话,准时赶到。”

让李金生没想到的是那张名片,让张君对他念念不忘,直到把他带入地狱。

张君觉得,胖子李金生当过兵,为人厚道,有车有房有餐厅,进可车接车送,退则吃喝不愁,是一个理想的掩护场所,一来二往,便成了好朋友。

为了拉人下水,在费用上,张君毫不吝啬,出手大方,随时多付几十上百,乐得李金生不停地“点头谢恩”。

随着“友谊”的加深,张君对李金生的信任度也在增加。张君出入风月场所,李金生就在一旁等候。张君身高1.72,雄壮结实,出手大方,见了女人又是笑脸相迎,彬彬有礼,加上气质和口才了得,胖子李金生经常看见张君带不同货色的女人坐他的车。

张君喊李金生“胖哥”,李金生喊张君“伟哥”。

张君经常“吃快餐”,百度百科上估算张君吃快餐的妹妹不下200人。有时张君没趣,也想请胖子“吃快餐”,李金生总是笑着婉谢:“我一个老婆都应付不了,何况,万一生了病,怎么对得起老婆小孩?”

“胖哥”与“伟哥”的亲密程度可见一斑。在前面的文章中分析过李金生本该有机会不死的,张君姓甚名谁,多大岁数、家住何方,做什么生意,他都一概不知,后面他甚至知道了一些张君团伙的秘密,这些不但不引起他的警觉,反而还和他们关系不清不楚,一个要用车搞活动,一个要出租赚大钱。

因为知道的太多,所以才张君逼李金生杀人入伙,前面讲过李金生入伙的事情。今天的文章只是把他和张君的关系罗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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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一个死人的钱,岂有不死之理?

98年夏,张君在常德“洞庭明珠”下塌,一进大厅,便看见一位前凸后翘、五官精致的妹子,登记时那妹子也脉脉含情的从上到下瞥了张君一眼,张君顿时心花怒放,那几句像样台面话又搬出来,做电器生意的王总,与总台收银的门面邹现就认识了。此时的张君一年才策划一起“生意”,现在他有的是时间打邹现的主意,唱歌跳舞吃饭,没过多久,邹现便主动钻进了张君的包房,成了他稳定的情妇。

邹现有个好朋友叫陈乐,时年21岁,从小喝洞庭水长大的她,柳叶眉樱桃口,瓜子小脸红扑扑,无时无刻不流露出青春的气息,长得比邹现更丰满更性感,加上1.65的身高,让男人看了挪不开眼。

1998年6月,张君应邹现之邀,去她家里看“准”丈人和丈母娘,邹现并要陈乐一同前往,当然,以后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又是一出闺蜜夺男友的戏剧。这次又是叫胖子的车。

胖哥开车,伟哥坐副驾,邹现和陈乐嘻嘻哈哈坐在后座。此时的邹现也是张君囊中之物,这是张君第一次看到陈乐,张君默默地关注着陈乐,觉得她身材好,性格开朗,又去南方见过世面,看起来比邹现更加性感,多情的张君又心猿意马。

邹现向家人介绍张君:在广州做电器生意,叫王大宝,喊他王总就好。但张君私下告诉陈乐“我跟你同姓,叫陈强,以后喊我强哥就是了。”

张君喜欢吃着碗里看锅里,围点打援,他现在已盯上了陈乐。

“强哥,邹现是你女朋友吧!”陈乐明知故问。陈乐被捕后,在她的忏悔信里面也提到这件事情:“我自那时认识了张君,开始了我不幸的人生。开始他挺开朗、幽默、讲道理,而且能说会道。那个带我认识张君的女孩也挺喜欢张,而且听说她与张也发生过关系,但张君说他不喜欢她,喜欢我,在张君的甜言蜜语下我没有抗拒的力量。”

情场老手张君矢口否认:“不是,我在'洞庭明珠'包房,少不了跟她这个收银小姐打交道,混熟了,还有优惠呢!”

“哦——”陈乐松了口气。

郎有情,妾有意,陈乐成功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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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君早出晚归,平时神秘兮兮,也不跟陈乐姐姐姐夫多话,那时陈乐住姐姐家,张君也出没那里。张君神秘的举动引起了陈乐姐姐的警觉:“陈乐,你对陈强了解吗?”

“了解,当然了解呀,他从小父母双亡,怪可怜的,我不是一岁就死了父亲吗?我们有共同语言。”“你连他屋里都没去过,你能相信他吗?小妹,你别上当啊!”

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陈乐编了一套瞎话来糊弄姐姐,张君发觉陈乐的姐姐姐夫投过来狐疑的目光,对自己的活动不利,2000年春天,生性多疑的张君花了近11万元在常德市三闾小区买了套两居室,搬出陈乐姐姐家。

三闾小区不仅是他与陈乐的安乐窝,也成了他在常德的军火库。

1998年盛夏的一天,张君再次要胖子到“洞庭明珠”大厅前来接他。

张君和一位年轻貌美小姐相依偎着上了车,胖子从反光镜里瞥了一眼:这妹子既不是邹现也不是陈乐,只见她长得清纯丰腴,肥而不腻。看他们的亲昵劲,胖子就知道她和张君是深交。

到益阳张君付了款,挥挥手:“胖哥,你回吧!”

“要不要来接你?”

张君说:“要车,再打电话吧!”

这妞叫胡立冬,是常德一家酒店的坐台小姐,与张君交往后关系密切。胡立冬对年轻有为的王总非常敬佩,在深交时,为了多讨几个钱,口无遮拦的把家里的人说了个遍:爸妈种田,哥哥结婚,姐姐出嫁,姐夫赵正洪以前做水果生意,现在闲在家里。

听到胡立冬说自己姐夫,张君觉得年纪轻轻就闲在家,应该是好吃懒惰之辈,可以试探一下。正在物色人选的张君对赵正洪十分有兴趣,便说:“什么时候到你姐夫家里看看?”

赵正洪一家热情接待张君,因为来之前胡立冬已把王总准备“招聘员工做生意”的事告诉了姐姐姐夫。

赵正洪是张君团伙中,除了情妇和两个外甥之外,第一个要发展的非亲非故的团伙成员,所以,对他的考察格外严格。

赵正洪没有心眼,毫无保留的把家里的情况告诉了张君:

“我父母种田为生,农闲时做做水果生意,我小学毕业后,初中读了一年不想读书,便替父母看看水果摊,现在水果摊也不看了,在家闲着。”

张君看赵正洪长得结实,身板好,心想这是一个好劳力,扛几十公斤黄金肯定不费吹灰之力,一眼便看中了这个27岁的年轻人。

是夜张君在赵正洪的相伴下,走上了大堤继续深交,这是拉赵正洪走上深渊的第一步。

张君问:“怎么不做生意了?”

“王总,不瞒你说,我还做过传销,结果血本无归,全家赔掉四五万,唉,外头骗子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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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君看了他一眼,心里嘀咕道我才是最大的骗子,他们骗你的钱,我直接是来骗你的命。

“现在想不想搞点路子?”张君试探地问。

“想呀,怎么不想?做梦都想做生意、发财,改变一下环境。”

“做生意也有大风险,如同在茫茫洞庭打鱼一样。”张君走南闯北,说话也是挺煽情的。

“做生意就要冒风险,商海就是战场,这我不怕,就是没有本钱。”赵正洪不失时机地说,“你当老板,我替你跑跑腿可以吧?”

张君面向赵正洪,少顷一脸严肃地问他:“我带你去做生意,要是我去偷去抢彩电,你敢跟我干吗?”

赵正洪不加思索地说:“敢,没有我不敢干的事情。”后面还添油加醋的说了一些表忠心的话,要是你遇到危险,我就挺身而出,要是你遇到强盗,我就杀了他。

张君对这个年轻人的回答很满意。赵正洪求财心切的本性已经表露出来,张君觉得是个“可塑之才”。随及狡猾地一笑:“小赵,刚才是跟你讲笑话,试试你对我的忠心程度。”

二人谈得十分投机,赵正洪说为了生计,自己50多岁的父亲挑着水果担子,沿路叫卖;母亲背个小凳子,在宾馆、酒家门前,擦皮鞋。

其实赵正洪生性懒惰,苦不得,1994年父母为他找了老婆胡立芝,第二年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过了一段平淡的日子。

1996年7月溃堤,赵正洪家一片汪洋,他将结婚时父母买的彩电、洗衣机、家具抢上堤后用车拉走,从此再没有重新安家的打算。

妻子、女儿只好回娘家住,他则在益阳大桥桥北的向仓路租了一套房子,与一个姓卜的女人同居。直到被捕,他都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第二天,赵正洪把王总送过了河,到了妻妹胡立冬家,临行时,赵正洪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下。

张君不露声色地应付道:“这就要看机会了,时间说不清,到时我要胡立冬跟你联系。”

赵正洪等了一个多月没有王总的消息。便约上几个朋友,带上老婆,去上海打工去了。过了半个月,胡立冬打电话给姐姐胡立芝:“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王老板回常德两三天了,到处找洪哥。”

赵正洪立即联系小姨子,电话接通后,小姨子说王总在旁边,张君接过电话:“赵正洪么?你在哪里?”

“在上海打工。”

“好不好呀?”

“不好!”

赵正洪苦的差事做不了,想做工资高又轻松又自由的工作,能好吗?

“那你就回来吧!”赵正洪却诉苦说:“我们刚来不久,老板还没开工资,我连回乡的路费都没有啊!”

在张君与赵正洪的几次交集中,赵正洪都在说没钱,所以,张君把赵正洪掐得死死的。

“你先借点钱,回来再说!”赵正洪借了路费,和妻子胡立芝一行坐火车回到常德小姨妹那里。他没想到,自己是贴钱把自己的人头给张君送来了。

张君热情款待,吃饭时,张君打电话给李泽军,并事先对赵正洪说:“等会有个生意场上的朋友,来会会你。见了面你不用多问,点点头就行了。”

李泽军过来,张君介绍说:“这是李经理”,指指赵正洪:“这是赵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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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正洪很高兴,心想,刚到公司,老板就封他个经理,这正是自己想要的,又轻松,又自由,还有权,将来要是发展下去,前途不可限量。看来小姨妹和王老板交情不浅,很给面子。

97年底自东塘友谊商城抢劫案后,李泽军又回去掌大勺。过了春节,张君要他回来,花几千块钱给他以李乘龙的名字学了一本驾驶证,李泽军在身体上基本符合张君的要求,就是脑子还差点。98年9月,张君打电话到了福建:

“回来有生意做,严若明不做了,你能不能找一两个战友一同干?”李泽军没有物色到人选,所以张君自己物色,此人就是赵正洪。

李泽军觉得和舅舅干生意,钱来的快,一年都平安无事,又立马赶回来。

吃过晚饭,张君要胡立芝、胡立冬两姐妹先回去,把赵正洪留下来,在常德桃林宾馆,有吃有喝,有妹子,很符合赵正洪的胃口,整天乐不思蜀,因此他对“王总”毕恭毕敬,服服贴贴,言听计从。

张君要李泽军把老乡陈世清喊过来,一同回到益阳,然后,给他们一万多块钱,买了一辆五羊本田摩托车,由李泽军当教练,在益阳训练摩托车驾驶技术,从此,张君“新团队”又诞生,这个新团队从诞生那天起,就以人头铺路。张君团伙共杀害28人,这个新团伙从建起来到最后剿灭才两年,这个新团伙就杀害了15人。

1、张君的第十二宗罪,与李泽军、陈世清、赵正洪在湖南汉寿县持械杀死1人

98年10月,张君看到时机成熟,便问陈世清和赵正洪:“你们敢不敢杀人?”

“我敢!”发财心切的陈世清自告奋勇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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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君指指赵正洪:“你呢?赵经理?敢不敢?”

赵正洪在老家的大堤上讲杀人的事,只是略表忠心,开玩笑而已,谁知现在是来真的,他颤抖地说:“刘百万、李经理敢杀,我也敢。”

张君对李泽军耳语了一番,就离开了,下午两点多钟,李泽军带领他们二人打的到了约定地点。李泽军身上带了一些在益阳买的尼龙绳,白手套,封口胶,黑色水果袋等。

等了半个小时,他们看见张君伴着一个青年男子去搭车,李泽军三人也连忙买票上车。

不到一小时,快巴到了汉寿县太子庙,这里是三县交界处,张君选在这儿作案,是经过几番考察的。

张君拍着那青年的肩膀,嬉笑着下了车;而赵正洪三人继续往汉寿方向驶去一段距离才叫司机停车,三人下车,往回走了一段路,看见张君和小青年正在路边等他们,于是,五个人一同爬上山坡。

大概又走了几十米远,刚才还与那青年说笑拍肩的张君,突然把脸一沉,从一只黑袋里掏出手枪,对小青年说:“说说看,你以前是不是吃了我的黑?给我的几个朋友讲清楚。”小青年顿时吓得脚趴手软,第一次作案的陈世清和赵正洪也被吓出一身冷汗。王总讲要杀人,不是戏言,现在动真格的了。

那小青年磕磕巴巴地说:“是—是——王哥,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说一句不敢就行啦?把衣服脱下来!”

自知势单力薄的小青年只好乖乖地服从。张君命令道:“脱光!”小青年王志刚没法,只能照做。

“刘经理、赵经理,愣着干什么?快动手呀!”

陈世清和赵正洪机械地按张君的指令把王志刚扳倒,用绳子将他的手脚捆住,一个19岁的孩子,刚刚才踏出家门,其他的不会说,只是哭着问:“会不会痛呀,王哥!”

张君冷冷地回答:“不会!”

然后他们用黑色塑料袋套在王志刚头上,将袋口勒紧。陈世清和赵正洪用颤抖的手把王志刚颈上的塑料袋用封口胶缠了一圈又一圈,王志刚吸不了气,在地上挣扎着抽搐着。

这时,陈世清又立即按着他的双脚,赵正洪双手掐住他的脖子,不久王志刚便在痛苦的挣扎当中逝去。

当张君团伙落网后,两年来盼儿回家的母亲才知道生龙活虎的儿子已变成了一堆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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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君吁了一口气说:“谁对我搞名堂,就是这个下场!”说完,又对站在一边观望的李泽军说:“李经理,他们已经把他搞死了,你不要光站在旁边看,拿锤子敲两下,表示一下么!”

随后又让陈世清向孩子身上捅刀。

庭审记录:

李泽军:陈世清用刀在背后捅了几刀。

公诉人:捅了几刀?

李:捅了六刀还是几刀。

公:当时有人说话没有?

李:张君讲过,捅个吉利数。

李泽军把绳子、手套,那小伙子的衣服、鞋子统统装在一个塑料袋里带走,后来丢在赵正洪老家附近的河沟里。

那小伙子身上的电话本、身份证及270元,被张君全部“掳走”了。

1998年10月,张君、李泽军、陈世清、赵正洪在湖南汉寿县聂家桥乡白马湖村野鸡窝山,持械杀死1人。

太子庙杀人回到常德市华都宾馆,张君要赵正洪去街上照快照,说是给他办身份证。

张君反锁房门,当着陈世清和李泽军的面跟赵正洪摊牌:“洪宝,你既然自愿加入我的公司,我们还是办个手续。”

赵正洪几天前还沉浸在小姨妹为自己找工作的喜悦之中,谁知刚参加“工作”,第一件事就让他在太子庙杀人,手上沾了血,自己无回头路了。

“洪宝,你写个条子,是你自愿加入的。”

“我没有文化,字写不好,你写了我签字。”赵正洪颤抖着。

“你是自愿加入的不?”

“是!”

“服从工作安排?”

“服从。”

“不出卖领导?”

“不,不出卖!”

木已成舟,赵正洪只能机械地顺着张君。

“好吧,你签个字!”赵正洪看也没看,用发抖的手,在纸下角写了自己的名字。

张君像模像样、若有其事的将他的照片贴在纸的左上角,指着赵正洪的“档案”说道:“洪宝,你也看见了我的'大哥大’指手枪,太子庙你也杀了人,你上了我们的船,已是我们的人了。”

他称赞地拍拍赵正洪的肩膀:“洪宝,跟我们一起干吧,不光我看中你,刘经理、李经理也很看中你!"

陈世清说:“洪宝,你现在是我们的人了。”

李泽军也说:“赵经理,跟蒋总一起干,会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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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赵正洪把家电变卖后,怀着一夜暴富的梦想到云南搞传销,结果血本无归,正当他万念俱灰时,小姨妹给他介绍了一个大老板王总。他把自己东山再起的希望都押在“王总”身上,谁知,这“王总”是干杀人越货行当,现在人也杀了,表也填了,从此只能让人牵着鼻子走了!

四个人离开宾馆后,张君回常德情妇陈乐那儿放松,现在人手有了,侄儿李泽军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干了,就是等待作案时机了,想到那些让人兴奋的金银财宝,张君不由自主地抱紧了陈乐。

李泽军、陈世清到了益阳赵正洪的家里,继续学开摩托车,等待张君新的指令。

张君被擒后,对此有一段生动的回顾:

“物色到赵正洪以后,我觉得还差人手,于是重新回到常德老家,找到老友陈世清,邀他入伙。陈世清个子刚到一米六,身材单薄,在我邀他人伙之前,他已经花5000元买了一支猎枪放在家里。他说:'我们可以去抢村里的有钱人。'见他有此心,我踏实了。我拿那把‘真家伙’给他看,陈世清摸枪的手在发抖,但异常兴奋。他天生是块犯罪的料。于是,我、陈世清、赵正洪经常在一起练车。李泽军在福建把钱用光了,也回来找我,于是,我们4个人聚在一起。”

“为了让新入伙的3人沾上血案,我找了个男青年让他们杀了。杀人之后,我们4人就紧紧地抱成一团。”

1998年12月18日,张君和赵正洪住进长沙长城宾馆,一个打扮成大款模样自称“蒋总”,另一个是“赵经理”,有旁人时,他俩就讲普通话。

2、张君的第十三宗罪,与赵正洪开枪杀死1人,抢得出租车1辆

那天下午,他俩在宾馆大厅前拦了一辆黑色桑塔纳出租车,上车后,张君说:“师傅,我从宁波到长沙做生意,人生地不熟,你给我介绍几个地方游玩。”

那中年司机叫旷跃良,他刚刚承包这辆桑塔纳才18天,就毫无征兆的被恶狼盯上了。

司机说:“我们长沙是文化古城,马王堆汉墓,还有那个西汉老太婆,两千多年都没烂。”

张君假装高兴的说:“好,好,就去马王堆。”

悍匪张君:我要穿布鞋上路,临刑前的哀嚎声响彻整个监狱—连载10

其实张君的兴致更喜欢看二十多岁女人,对两千多岁的老太婆他根本没有兴致,只是为了抢车,所以才去看那个老太婆消磨时间。

转一圈下来三人一见如故,原先谈好的价钱是50元,张君直接给了一张百元大钞:“旷师傅,别找了,你们下岗工人能找个工作,也实在不易啊!”

“湖南还有啥地方好玩?”张君明知故问。

“韶山、花明楼,还有南岳衡山、岳阳楼、张家界”。

“赵经理,先去韶山吧。”

“蒋总,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那到韶山吧!”

张君便约了旷跃良,下午游玩。

12月19日下晚,桑塔那回到长沙。

张君付了500元,这时,手机响了,张君走出小车,“喂喂”嘀咕几句,跟赵正洪唱双簧说:“赵经理,你看怎么办?我那个女朋友在澧县,她打电话要我无论如何要过去一趟。”

赵正洪笑道:“蒋总好艳福,当然要去呀,就请旷师傅再辛苦一趟吧,钱不会少给的。”

“800元怎么样?”张君问司机。

旷跃良遇到出手大方的顾客,乐呵呵地说:“钱多钱少是另一回事,我们已成朋友了。”说罢,去公用电话亭给老母亲挂了个电话,没想到母子这一告别竟成了永别。

张君看中了武汉广场的首饰柜,决定在那里干一票。

为了实现这一罪恶计划,张君在一年之内,做了精心策划,招兵买马拉人入伙,是第一步。抢劫出租车做作案工具是第二步。

今天,张君带着赵正洪这个新手单独作案,首先要辆车做作案工具,被倒霉的旷跃良摊上了。其次,让赵正洪再开开眼界,长长见识。第三,拴牢赵正洪这个新人。

旷跃良对这两匹恶狼毫无戒心,途中他们不断地给他递烟,送水,打得火热。

桑塔纳驶出城区,直接向临澧、澧县方向开去,快到张公庙时,张君对司机说:“旷师傅,从右边那条简易公路走,路近一点。”

经过一天的相处,旷跃良对他们已经没有戒备,想着打直能省点油,方向盘向右一拉,拐进丘陵里的简易公路,越走天越黑,张君看看时间,快到晚上9点了,张公庙是张君带领众匪“打靶”训练的地方。所以他选择这个熟悉的地方对旷跃良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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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师傅,你停一下车!”张君一边说话,一边用右手掏枪。

车一停稳,张君便开门下车,旷跃良以为张君要小解,自己也想方便一下,开了一天的车,旷跃良刚伸展一下身体,只听见张君吼道:“不许动!动就打死你!乖乖的坐到后座上去。”

突如的变故,吓懵了旷跃良,他思索着,想着即使自己服从命令,坐到后座上,也是枉然,逃跑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于是情急之下,他抬手挡了一下张君转身就跑,脚还没迈出去,训练有素的悍匪张君果断击发,砰的一声,子弹已射向他的后脑,往脸部穿出,旷跃良重重地栽倒下去。

张君麻利的摸向旷师傅的口袋,把付给他的600元车费收回,然后,命令赵正洪:“洪宝,把他装进麻袋丢进后厢里。”赵正洪吓得脚趴手软,心又虚,一个人抬不动,张君值得过来帮忙。

1998年12月19日,张君、赵正洪开枪杀死1人,抢得出租车1辆。

张君被捕后说:“我和赵正洪在长沙租了一台桑塔纳出租车,为骗取司机信任,我开始包车到长沙附近的名胜古迹玩,每次都多给他几百元,还故意在付钱时拿出一摞摞的钱来让他看见。司机对我深信不疑。”

“12月19日,我租他的车到常德,在一僻静处掏枪将司机逼出驾驶室,让他坐到后排去。司机反抗,我用枪把他打死后,将尸体放在了后备箱里,然后扔到路边的山上。车上有很多血迹,一路上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洗,就这样一直走到湖北公安县。”

1998年岁末,武汉市民正沉浸在节日的氛围里,此时的张君已经把魔爪伸向了武汉。

武汉广场是武汉繁华的核心地带。1998年9月,张君带杨明来武汉游玩,发现武广金店柜台内的金器储备充足,他随及摸熟武广周边的情况,认为有下手的可能,于是下定抢劫武广的决心。

张君打定抢劫武汉的主意,便分两个步骤进行,第一,招兵买马寻找可靠的合伙人;第二,仿效重庆情妇加窝点的作案模式。

招兵买马,他先物色到赵正洪,然后召回李泽军,拉上同学及老乡陈世清,再拽上稀里糊涂的王雨,这几个人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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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在武汉设立新的窝点,却事与愿违。武汉女子不像湘女那么多情,也不同于重庆那些女子容易上钩,用张君的口气说:“重庆的女人真好'勾',几分钟就可以搞定。”可是,武汉三镇的女人见多识广,张君自持是帅哥,到处寻花问柳,花再多的钱,人家只做露水鸳鸯,再深一步,免谈。张君终于领教:“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的厉害。

耽误两个月,钱花了不少,张君还没有物色到可以作为窝点和掩护的情妇,没有一个武汉女人“引狼入鄂”,不像重庆的严敏那样引狼入川,给张君长期盘踞在重庆,吃了几年的“窝边草”。

没有人引狼,狼照样要来。张君左思右想,急中生智,把自己的情妇过一遍,严敏太柔,全泓燕太凶,杨明艳太嫩,陈乐太幼稚,想来想去,只有大妈情妇秦直碧最适合。这个老女人,除了胆大,还有作案经验。

1998年11月初,张君觉得一年马上要过,自己还一事无成,于是急忙赶到重庆,躺在大妈情妇秦直碧干瘪的怀里,说了要在武汉广场做大生意的计划,要她马上去武广附近开个店作掩护。

这个擅于做生意的大妈情妇说容易,“就开个重庆火锅店么!”

庭审中,公诉人问张君为什么要选择秦直碧是开店?

张君说:她爱做生意。

一旁的秦直碧气的“吱吱”大口吸冷气,直咧嘴。

张君担心开火锅店手续繁杂,会拖延作案时间,秦直碧拍在瘪塌的胸脯上保证:“江平,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一切由我来么!只是开店要有本钱。”

张君心领神会,当即掏出2万元插在秦大妈衣领口中,说:“这钱给你开火锅店,赚了归你,赔了归我。”

拿到钱后,秦大妈一脸兴奋,立即招兵买马带着两个川妹子顺江而下,来到武广附近张君指定的位置滑坡路租了一楼一底开店。秦大妈确实有一套手法,两个星期就搞定了手续,12月上旬,张君抢劫武广的落脚点——“正宗重庆火锅店”正式开业,开张没几天,张君又把妻子杨明艳安排进了火锅店。

张君告诉秦直碧这个店子不以营利为目的,所以经营毫无章法,生意越惨淡越好,越不起眼就越安全。

在武汉落实好据点后,张君便带着陈世清、李泽军、王雨、赵正洪等同伙来武汉,详细研究分析武广商场的金柜及风险。

大家对满柜黄金垂涎三尺,都按耐不住激动的心,王雨没有经历过杀人,也是想发笔横财,但没有作案工具不行,于是无辜的汽车司机旷跃良成了他们的猎物。

3、张君的第十四宗罪,与李泽军、陈世清、赵正洪、王雨持枪冲闯湖北省公安县治安检查站和收费站,致2人死亡

12月20日凌晨,张君和赵正洪抢到旷跃良的桑塔纳后,便电话联系陈世清、李泽军和王雨,让他们买好塑料桶、洗衣粉、手套和一些吃的后在临澧县城关那个大转盘花台边等待。

午夜十分,三条恶狼钻进了张君搞来的桑塔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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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雨肥胖,安排他做副驾驶,他刚一开副驾驶门,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张君一边开车,一边问:“感觉怎么样?”

王雨颤抖着说“我,我怕!”

王雨以为单纯是抢,没想到还要杀人。

张君腾出右手,一拳打在王雨脸上,骂道:“没用的东西,我搞什么事,你就喊怕!胆小鬼,你再说泄气话,把你扔在山里埋了算了!”

桑塔纳开到澧县、津市、临澧三地交界的张公庙附近,张君让四个人抬着装旷跃良尸体的编织袋上山,将他的衣服剥光后,抛尸荒野。

车上有许多血迹,张君想沿途找一处水塘清洗一下车。可大半夜的,一路上他们竟没有找一个水塘,不知不觉,已进了湖北公安县地界。

凌晨2时22分,满是血腥味的桑塔纳开到南平收费站南边。

张君放慢了车速,心想如果停下来交费、检查,可能会暴露,深更半夜,一个小收费站硬闯过去算了。于是,张君猛踩油门,冲过收费站。

42岁的交通协管员周贤林正看见有车冲关,立即用对讲机向前边的治安检查站报告:一辆湘A字头的普通蓝色桑塔纳冲关,形迹可疑。”

值班民警刘静、黄道荣、治安协管员温静接到周贤林的报告,立即警觉起来,做好拦截准备,两分钟不到,桑塔纳便出现在他们视线内。

看见警灯闪烁,张君在离治安检查站一百多米处把车停下,关灯考虑应对之策,想再次冲关逃跑为上。

停了十来分钟,桑塔纳突然启动,向警灯开过来。黄道荣高举停车牌,示意停车!

因为有一辆长货车挡道,桑塔纳被迫停下来,民警知道桑塔纳是冲关过来的,几个民警便上前盘查,打开车门说:“车上坐了这么多人,都下车进站检查,把车开到院子里去!”

张君看到那里有个停车场,一个人正去开铁门锁,噼里啪啦铁链声尤为刺耳,张君觉得就像自己戴上手铐脚镣一样难受。24岁的温静查验证件。张君把假身份证、驾驶证递过去,5个人都乖乖地下了车。“其他4个人的证件,统统拿来!”民警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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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君有些紧张,他们四人在弃尸荒野的时候,身份证件都交由张君统一保管,这也是控制同伙的一种手段,如果打开后备箱拿证,到处是血,警方一检查车,就等于自投罗网。

张君当机立断,武装解决。他冲拿证去查验的温静,大喊一声:“喂!”

温静回头瞬间,张君抬手一枪,正中温静左胸,温静倒在血泊之中。张君又对正在开门的黄道荣连开两枪,黄道荣本能一闪,躲过一劫,张君冲上前,把温静手中的假证抢过来。在张君出枪的同时,训练有素的李泽军也扣动扳机,吓得旁边的大车司机大声喊:“别打,别打,我们是老百姓!”

五匹恶狼钻进车内,掉头逃窜,这时黄道荣通知收费站的周贤林:“你刚才报告的那辆车,上面有枪,你要注意,你要注意。”

周贤林边拿对讲机,还没反应过来,边站在收费站前拦截桑塔纳的去路:“停车,停车!”

黑灯瞎火的,张君朝车灯照射下的周贤林就是一枪,周贤林应声倒下。

张君加大油门,往湖南方向逃窜。

李泽军从后座伸出枪朝收费站示威性的开了一枪,此时的李泽军,已经稳稳坐在团伙老二的交椅之上。周贤林,送医院抢救无效牺牲。

1998年12月20日,张君、李泽军、陈世清、赵正洪、王雨持枪冲闯湖北省公安县治安检查站和收费站,致2人死亡。

张君原定去武汉抢劫的计划因冲关不成而流产,天快亮时车开到津市,张君要王雨下车先把陈世清、赵正洪带回他家。

王雨稀里糊涂被张君哄到常德,又去武汉踩点,差不多一个月没回家了。

张君把车开到河边,本来想把车上的血迹洗干净,没想到车子陷在河滩上,进退不得。张君让李泽军把车辆处理了。

李泽军把汽油盖打开,桑塔纳付之一炬,反正不是自己的车,也没什么心疼的,需要车又去抢就是了,此时的李泽军也如同张君一般冷血。

早上7点左右,张君过来到王雨家,警告王雨说:“我们几个人住在这里,不能讲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躲了3天,张君打探了风声之后对同伙说:“你们可以走了。”

于是,赵正洪回益阳,陈世清回安乡。

张君仍希望王雨继续跟着做“生意”。王雨已经醒悟过来,这种杀人越货的事情再也不敢参与了,向张君求饶道:“表叔,我干不了,钱我也不敢想,我不能做对不起父母和战友的事!”

张君无奈,临走时威吓道:“王雨,你这个胆小鬼,我不搞你,其他人也会搞你,还有你家里的所有的人。告诉你,如果你不闭紧你的臭嘴,将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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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张君威胁后,王雨不敢回首这罪恶的往事,也不敢对如何讲,一直默默地等待着张君团伙的覆灭。王雨不说张君团伙,但张君团伙却最先就供出来了王雨。虽然王雨及时醒悟,但也还再糊涂,没有选择投案自首,错失良机。虽然自己捡回了一条命,但大错已酿成,最后被判无期徒刑。

因为抢劫计划搁置,王雨没有粘血,又要执意退出,张君看在亲戚的份上,网开一面,没有痛下杀手,但心情极为不爽,竟然敢古抗自己,暴躁如雷,对同伙态度更加狂暴专横。

外甥李泽军便成了他的出气筒。不能在往南平去武汉,张君只能另辟蹊径,这回他亲自带李泽军从湖北石首那边朝黄山头熟悉路线去武汉。

黄山头离张君、李泽军的老家花林村只有十几里路,他们对这一带轻车熟路,但熟人也多,出租车司机被杀、汽车被焚毁、南平冲关又打死二人,他又来到案发地附近另辟蹊径,不得不小心翼翼。

进入黄山头街上,张君要李泽军跟在他身后,李泽军身体素质没得挑,就是脑子不灵光,谁知李泽军竟把他跟丢了,张君好不容易找到李泽军,上去对着李泽军的脑袋就是一拳,“舅舅,你为么子又打我?”李泽军莫明其妙。

“你个蠢货,要你跟在我后头五十米,你却走到我前边去了,你晓得这有多危险?”

回到津市,张君命令李泽军:“今天你又犯规了,上次长沙的教训你又忘了,今晚罚你站大街八小时。”

在监狱中,张君看到哪个在押犯脑袋不灵光,就说:你和我侄子李泽军差不多,就是一个大笨蛋。可见,张君在李泽军的动脑能力上是有着根深蒂固的认识的。

李泽军乖乖地站在马路边上,任凭寒风肆掠,李泽军纹丝不动,坚持站到凌晨两点,才回宾馆睡觉。第二天,张君要他回益阳,在赵正洪家里等他的指令。

张君对李泽军的态度是又爱又恨,爱他强健的体魄,恨他脑袋不灵光,不能为他“分忧解难”。

李泽军、陈世清、赵正洪三人一边苦练基本功,一边都在张君的死亡召唤,张君从津市窜到武汉,在武汉广场附近的“重庆正宗火锅”店与老情人秦直碧和小情人杨明艳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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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直碧见杨明燕比自己年轻漂亮,妒火中烧,忍不住摔盆摔筷,踢板凳推桌子,大闹情绪,看哪都不顺眼。张君心领神会,当着老婆的面在秦直碧面前献殷勤,杨明燕也知道秦直碧胆大妄为,对张君忠心耿耿,为了不误大事,杨明燕也服软,终于让秦直碧平息下来。

张君私下劝秦直碧:岁数不小了,多挣点钱才是首要的,还争风吃醋干啥子。

于是,张君、杨明燕、秦直碧这三个在火锅店内的同床共枕,天一黑,就干那淫邪勾当,两个女人也乐此不疲,相安无事。秦直碧和杨明燕往往趁张君身疲力尽之时,拷问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张君也不隐满,还刻意夸大情妇的数字,只是不说那些女人的名字。恨得杨明燕只用小粉拳锤在张君的胸膛上。

张君再次携杨明燕进了武广商场金柜踩点,那12个宝笼箱里的黄金首饰使他垂涎三尺,他再也按耐不住,要及时将这些黄金首饰收入囊中。

元旦一过,他想到就近搞做案工具的野路子,于是便要赵正洪和陈世清、李泽军速来武汉复命。死亡召唤一发出,三个亡命之徒就蠢蠢欲动。

4、张君的第十五宗罪,1999年1月4日,与李泽军、陈世清、赵正洪持枪抢劫湖北省武汉市武汉广场黄金饰品柜

赵正洪跟张君上几个月班了,除了吃饭不花钱,还没领过“工资”,人到杀了三四个,心里想着如果再不搞钱,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命花,武广这一票“蒋总”是许诺10万元。赵正洪想着这个数字,够自己吃喝玩乐一阵子,一定要享受一下,住最好的宾馆,挑最好的妞。

陈世清入伙后也没拿到一分钱“薪水”,相反地,他那出租车还得经常为张君服务,接送情妇,又贴辛苦又贴油钱,以至于后来连那辆红色夏利也归了别人。陈世清还在踌躇之中,想着这笔钱除了泡妞和赌博,还得给儿子积攒一点,毕竟年近半百,还分文不粘身,心里有愧。

李泽军去年抢劫分到的3万元,吃喝嫖赌一年,也花得差不多了。李泽军想武广这一笔生意做成功了,又可以潇潇洒洒过一段日子,这么强健的身体,就是没钱潇洒,不甘心呀!

所以春节前他们总想捞一笔钱过年,都在摩拳擦掌,都在盼望张君的死亡召唤。

“蒋总,我们连去武汉的路费也没有呀!”赵正洪叫苦了。

张君要的就是这份效果,没有钱你们才会卖命,想了想说:“那辆摩托,卖掉算了。”

12500元买来给他们的教练车,训练几个月,还算崭新,尽管不舍,还是以6500元卖了出去,反正都是老板的资产,为了筹措路费,老板怎么吩咐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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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亡命之徒,坐中巴由益阳经常德到了津市,然后在湖北沙市过夜。

到达武汉后,他们等到张君回话:“你们在新华路北边50米的天桥那里等我。”

三人饥肠辘辘在天桥那儿的寒风中苦苦等了一个半小时,迟迟不见张君露面。

原来老奸巨猾的张君就在附近,他偷偷地在暗中观察着部下的一举一动,当确定他们安全没有被人跟踪时,他才压低帽沿出现,打的送他们进了蓝天宾馆。

在登记簿上写下:“湖北石首李杰”。

“你们这几天不要出门,派一个人去买盒饭!”

1999年元月3日下午,振奋匪心的那一刻终于来临,张君给他们量身定做了一套作案工具,要他们在当晩7点50分到8点10分之间,在指定的地方等待行动。

三人矗立在寒风中许久,等来张君回宾馆的旨意,张君在房间里等他们。

“怎么样?”

“好紧张,好兴奋!”眼见老板许诺的数字就要变成钱,赵正洪快人快语的回答。楼下小卖部他都赊了几百块钱的烟酒了,那些都是往这笔生意里面透支的,那些妞要真金白银现钞,如果可以赊,估计10万元早就亏空了。

“是呀,今晚就是预演测试一下,要有一种迎战的紧张感。你们的表现,我很满意。”这算张君的战前动员了吧。

原来,匪首就在他们附近,还是老一套,在考察这三个同伙执行力的同时,又观察“武广”的情况,张君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决定元月4号动手。

元月4日中午,张君命令传到:“今晚6点50分到7点钟,你们在利济路口等我。”

“武广”正在举办黄金珠宝展示会,虽然天气异常寒冷,仍有不少市民前来奏热闹。几个进出口全部敞开着,只是每个门口,增加了保安。这些手无寸铁的保安,在张君眼里,就是一个摆设。

今晚守卫5号门保安是罗凯和罗刚,两人20岁左右,身高均为1.80米,还有保安部两个年轻的领班袁喻和袁炜,他二人负责在5号门外滑坡路口值勤。

悍匪张君:我要穿布鞋上路,临刑前的哀嚎声响彻整个监狱—连载10

在利济路口,张君伸手拦下一辆红色富康出租车,张君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说:去武广。李泽军、赵正洪、陈世清坐在后排,手里提着作案用的工具袋。在张君的指示下,出租车于傍晚6点57分,驶向滑坡路的5号大门,停在“武汉广场地下停车场”的标牌前五六米处。

停车前,张君突然把手伸夹克里,司机以为他掏钱,正准备接自己的辛苦费,没想到张君竟掏出那杀人无数的手枪,向他命令道:

“不许动,我们是省公安厅办案的,抓坏人!你叫就打死你!”

司机猛一惊骇,连连回道:“不叫,我不叫!”

“下车!”张君命令司机和同伙下车,他自己倒车。

下车前,他们四人麻利地戴上假发、棒球帽、手套,李泽军、赵正洪左手提袋,右手握枪,陈世清此次的任务就是搜刮黄金,没有拿枪,只提口袋,他们都把围在脖子上的长筒袜蒙在头上,走到5号门口。

罗凯见出租车乱停乱放,走过来说:“师傅,这里不能停车!”

张君对李泽军讲:“把守门的保安杀了!”

李泽军抬手一枪,子弹飞向罗凯,罗凯本能地把头一低,子弹将他的帽子打飞,他顺势躲起来,站在5号门前的罗刚,看见两高两矮的蒙面大盗瞬间窜出来,被吓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张君要赵正洪开枪,从未上过场面的赵正洪心里一慌,弹匣退了下来,再推弹上膛,还没准备好,子弹“砰”的就崩出枪膛,打在卷闸门上,罗刚幸免于难,快速躲开。

那个司机,看见劫匪直扑大厅而去,在他们掀起布帘时,瞅准机会,逃了,躲过一劫。

罗凯、罗刚躲开后急忙去报警。

黄金珠宝柜的女营业员郑瑾才听见5号门口有枪响,一眨眼,四个蒙面大盗已经冲到跟前,张君向天花板“砰”地一枪,对大厅里的所有人狂吼道:

“都给我趴下,趴下!”

郑瑾乖乖地抱头趴在地上,并悄悄地按响了柜台下的警报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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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君机警看着几个出入口,双手握枪,随时击发,突然几米外的6号门口,镁光灯闪了一下,有人在用照相机对他拍照,张君毫不犹豫就是一枪,那位摄影师在6号门保安的拉扯下,身体一偏,躲过一劫。

瞬间整个大厅空荡荡的,商场营业员全部趴在柜台下。张君事先猜想:枪一响,人都会跑光,即使人再多也有作案条件。

李泽军将枪插好后,手扶柜台,轻轻一跃,翻了进去,负责撬柜子,陈世清双手扒着柜台也翻了进去,他把首饰盘子端在柜台上,赵正洪则把这些托盘装进布口袋里。三人流水作业,一气呵成,动作行云流水。

张君又指挥李泽军撬开收银台,李泽军拿着称手的撬棍,犹如孙悟空的金箍棒在手一样,轻松撬开两个抽屉,一个抽屉里是一件女式毛衣,在另一个屉子里发现有三沓百元大钞,张君如数笑拿。

张君手一挥,一声令下“撤”,4劫匪在两分钟以内完成抢劫,张君则右手握枪,左手提灰色旅行袋,袋里是作案工具和3万元现金,在前面开道,李泽军提两只布袋,陈世清和赵正洪各提一只,依次离开。

正在5号门和解放大道滑坡路口的保安领班袁喻,听见罗刚“有人抢劫!”的报告,立即奔向5号门,朝里面张望,只见四个劫匪正在黄金柜台前忙得不亦乐乎。

警惕的张君见还有人不闲事大,来看热闹,抬手就是一枪,袁喻下意识的偏一下身子,又把子弹躲开。此次抢劫,这几个保安都把子弹给躲过了,真是幸运。

袁喻急忙组织其他保安将身旁的自行车丢在5号出口处设路障,以阻止劫匪潜逃,又叫袁炜抄出租车牌照,正当扔过去第6辆自行车时,4个劫匪提着布袋冲了过来,张君朝解放大道连放三枪,驱散人群,冲上出租车。

车子刚刚启动,巡警的飞骑赶到,朝天开了一枪,警告众劫匪束手就擒。

张君一看大事不好,坐在车里只死路一条,便命令:“跑不了啦,下车还击!”

张君、李泽军与巡警对面射击,赵正洪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躲在出租车后轮右边不敢动,此时,一辆货车正在五号门边卸钢筋,巡警以卡车作掩护,赵正洪现在就是一个死靶子,巡警的一颗子弹朝他斜射过来,“砰”地一声把前边轮胎打瘪,让他多活了两年。

张君老奸巨猾,他猫着腰,偷偷绕到卡车后边,正欲向巡警射击,货车上的民工王小明喊了一声提醒民警,张君抬手对着他就是一枪,击中他的腹部主动脉,次日凌晨死在医院里。

悍匪张君:我要穿布鞋上路,临刑前的哀嚎声响彻整个监狱—连载10

巡警方亮二人又以“武广地下停车场”的水泥柱子为掩体,向劫匪射击,张君偷偷地绕到他们身后,有群众提醒方亮注意,方亮转头瞬间,太阳穴被击中,子弹身穿头部,方亮倒在血泊之中,另外一个民警也受伤。

这时,四个恶狼见民警已经失去战斗力,立即上车,张君随及启动车辆,由于前胎被打瘪,车子失去重心,车子弯弯扭扭的在狭窄的滑坡路上横冲直撞。

当劫匪行到红豆酒楼门前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李泽军见一行人挡道,伸手一枪将无辜者击伤,车辆冲过去几十米,将路边的一只大铁锅撞翻。

坐在后座右边的赵正洪,右手握手枪,将手搁在窗外,汽车将大铁锅撞翻时,他的右手被撞伤,疼痛袭来,手一松,就把那只缠了细铜丝的手枪弄掉在车外,自知闯祸的他不敢声张,也不可能停车下来捡枪,直到出租车在天安大酒店附近停下时,他才报告张君:枪掉了!”

张君咬牙切齿地问道:“掉在哪里了?真不中用!”

枪掉在武广社区服务中心一号门前,当时,70岁的李清山老人正从那儿经过,见有一把手枪掉在地上,忙拾起来交到店内,准备交给警方,旁边有人大喊:“别破坏指纹!”老人被吓了一跳,又急忙把枪重新放回到原地。

出租车停在天安大酒店门口,张君又拦了一辆的士,张君上车后,把车主张昆推下车,连打三枪,造成张昆高位截瘫,在张昆的皮夹克内留下了一粒罪恶五四式手枪子弹。

任凭张昆倒在血泊之中,他们几个在车上把抢来的黄金首饰从托盘中全部卸在布袋里,将手套、假发、面罩等作案工具放在李泽军的小行李袋里,然后将盘子扔在第一辆出租车中。

张君又重新把手枪交给了赵正洪,对他们交待说?“你和李经理在天安饭店门口等我!”给了陈世清2000元路费,叮嘱道:“刘经理,你绕道回湖南!”说罢,丢掉富康车他们分别消失在夜幕中。

悍匪张君:我要穿布鞋上路,临刑前的哀嚎声响彻整个监狱—连载10

李泽军和赵正洪打的,又转到天安饭店门口,焦急地等了四五十分钟,三次扩机催促张君,张君才匆匆赶过来,张君也是在城里面兜圈子,甩开警方,张君给他们每人2000元路费:“你们赶快走,能走多远走多远!”

李泽军、赵正洪把手枪交回,分头逃窜,此时的李泽军处事已经老练,他不慌不忙的打的到汉正街买衣服、鞋子,又去蓝天宾馆退了房,才若无其事的坐市内电车到了武昌火车站,买了一张晚上10点去郑州的硬座票,然后,绕道南京、福州、厦门耍一圈,又回到益阳赵正洪家里。

赵正洪直接从武汉坐火车到了长沙,然后坐中巴到益阳老家,因为回家早,风声紧,加之自己第一次明目张胆的上场,所以过的提心吊胆的,等到李泽军回来,自己才松了一口气。

陈世清去了广东,找苏武玉温存。在躲风声的同时,还口口声声说想人家了,过来看看。

按张君事先的设想,在武广抢到黄金首饰后,在人们慌乱之中,他带着黄金往秦直碧那儿一窜,神不知鬼否觉的进入安乐窝中,这儿既方便又打探消息路又近,谁知,与警方发生枪战,只好在市内兜圈,把警察甩掉,又将三个同伙打发走后,一人拎着沉甸甸的提袋,悄悄地向火锅店摸去。

他发觉这袋子很沉,比长沙那批货大概又翻了一番,估计得有二十公斤以上,再加上几支手枪,张君提得双手发酸。

店里的杨明艳和秦直碧听见武广枪声大作,吓得心慌意乱,六神无主,短暂的慌乱之后,胆大妄为的秦直碧提着一只编织袋岀门了,吩咐杨明艳:“我出去看看,你呆在屋里别乱跑!”

杨明燕是张君的花瓶,以前就干点卿卿我我的踩点工作,那都是为了掩护张君,自己还不会踩点呢。玩枪到是一把好手,为张君运送过几次枪支弹药,现在面对这种仗势当然心有余悸。

张君事先交代过秦直碧,作案后要秦直碧去接应他。许多读者不明白杨明燕为什么没判死刑立即执行,这和张君的保护有很大的关系,如果这次接应的是杨明燕,估计她也是人头不保。开店和接应张君都选择秦直碧,杨明燕又白又嫩,他一般舍不得用她去冒险。

秦直碧乘着夜色,走到滑坡路边的一处巷口,焦急地等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张君。看见张君大袋小袋的提着,秦直碧很是心疼,立即迎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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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直碧麻利地将张君手中的黄金首饰连同张君身上的棕色夹克装进自己的大口袋里,然后,一人一只手提起口袋,朝火锅店走去。快到门口时,有人朝张君打量了一眼,问:“秦大姐哪里来?”

秦直碧老练地回道:“刚和我弟弟买了点火锅佐料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回来。你怎不进屋里坐坐?”

杨明燕听到声音,也迎了出来,听见左邻右舍在议论武广抢劫案,“吓得”直吐舌头,说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随之关门打烊。

当晚秦直碧带着杨明艳将张君作案时戴的面罩、手套、衣服毁掉,又连夜把抢来的黄金首饰上的吊牌剪掉,张君一边贪婪地看着细嫩雪白的杨明燕,一边则安然的吃着老太婆秦直碧的拿手好菜。一番享用之后,才抬秤称黄金,看着数字,张君露出诡异的笑容,随及将两个情妇揽入怀中。

武广抢劫案估计价值在200万元以上,张君后来说只卖了130万元!

1999年1月4日,张君、李泽军、陈世清、赵正洪持枪抢劫湖北省武汉市武汉广场黄金饰品柜,造成1人死亡、3人重伤、3人轻伤;共劫得人民币3万余元、黄金饰品价值人民币263.4万元、出租车1辆。

武广抢劫案是张君团伙登峰造极的鼎盛时期,也是他综合作案能力发挥得淋漓尽致的时期,也是张君经历最充沛的时候,这是一个由盛转衰的转折,此后的作案,张君的杀气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失水准,自己的膨胀也越来越大,直至灭亡。

当武汉三镇的民警和武警们日夜擒凶时,张君左拥右抱搂着情人就躺在武广旁边滑坡路的火锅店里,安安稳稳地修身养性七八天!

武汉警方在案发后一周,发出侦缉,内称:

2号案犯:年龄30岁左右,身高1.75米左右,浓眉毛,身体结实,作案时,上穿深灰色夹克,讲武汉话,可能是武汉市人。

公告称:凡举报作案成员,为破案做出重大贡献的,奖励人民币20万元。

张君在1月12日看到这则公告后,特别是“可能是武汉人”那句话,再也坐不住了,他估计,武汉警方即将在武汉三镇采取新一轮的彻查行动,不可掉以轻心,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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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他拿出2万元,要娇妻杨明艳回涪陵等他,他春节一定回家过年,还要拜访老丈人丈母娘呢。

张君离开滑坡路火锅店不久,秦直碧的火锅店也经营不善,关门溜之。谁会想到,这个开了两个月的火锅店,幕后老板竟然是抢劫案的匪首张君,那个火锅店的老太婆竟然是他的情妇,隐藏的太深了。

张君背着沉甸甸的旅行袋,坐中巴经湖北沙市,又回到湖南常德,张君在常德住进宾馆后,连忙给赵正洪、陈世清、李泽军三个部下打电话,过来论功行赏。

“刘经理,你这次表现不错,8万元给你兑现!”

轮到赵正洪了。

“赵经理,你说给多少钱?”张君板着脸问。

赵正洪不敢正视他,耸耸肩说:“蒋总,我家里的情况你清楚,随便给点吧!我掉了枪……”

作案前,张君给他许愿是10万元。

“哦,你掉了一支手枪,一支枪价值多少钱,你明白,更加严重的是,这是一个大事故,手枪被公安捡到了,给他们破案提供了重要线索,对我们今后作案很不利,这是个严重事件,谅你是个新手,下不为例!”

教训了一顿,从旅行袋里掏出6沓百元大钞,整整6万元。“因为掉了枪,扣你4万元!”

赵正洪接过6万元,沮丧地说:“蒋总,我真的不想搞了。”

张君一声狞笑:“哈,不想搞就可以不搞了?你别忘了你写的保证书还在我手里!你以为现在不搞公安就会放过你呀?你觉得你还能回头吗?好好做,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随后张君故意拍拍旅行袋,“告诉大家,这个事情千万不能和任何人讲,包括你们的父母亲,否则就害了他们!”那个洗澡都要带上的旅行包,里面放着张君的“大哥大”,子弹上百发。

“李经理,你呢?”张君恨铁不成钢,如果外甥脑子好用一点,能控制住同伙,他能专门踩点做计划,外甥执行该多好,可惜外甥是扶不起的阿斗。李泽军耸拉着脑袋,不敢吭气。

“我要你在株洲买钢钎,你偷懒,偏又在益阳做,如果不是我将益阳做的丢了,改用了株洲做的,现在钢钎、凿子都留在人家手里,公安要是追到益阳——咳,益阳与常德几多近?你是招祸呀!上次在黄山头也不听招呼,你就是傻瓜一个,还我的外甥?亏你还是南海舰队的枪炮兵,你说给多少?”

李泽军抓抓板刷似的平头,不敢说什么。

“舅舅,你看着办吧!”

张君把3万元重重地丢给李泽军,张君就是要同伙知道赏罚分明,要同伙知道论功行赏。李泽军未接住钱,掉在地上,忙弓起腰拾了起来,李泽军毕竟年轻气盛,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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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你还不服气,我会死在你手里!”张君预感挺准,后来也证实了他预言的准确。

脚底板下面的那颗大黑痣就是李泽供述的,娟子杨明燕也李泽军供述的,在涪陵,大有来头,哥哥叔叔都在公安机关这些信息都是李泽军提供的。正是这几个信息,张君插翅难逃。

“再有个把月就过年了,大家拿了钱好好过一个祥和美满的春节,注意,不要大手大脚,挥霍无度,这些钱有血!回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有生意做,我再扩你们。”

对于劳苦功高的秦大妈,张君除了投资2万元开火锅店外,又给她8.5万元,秦大妈拿到钱,笑的合不拢嘴,非要张君留下来吃她的拿手好菜。在重庆,年轻貌美的张君都还轮不过来,秦大妈就相当于老白干,下不了口,张君赶紧溜了。

秦直碧用这笔钱在重庆南坪买了一套商品房。秦直碧是真正跟张君“赚”到钱的情妇。上次自己动手抢劫,分得5.5万,平时掩护张君还有一些打赏,所以,秦大妈不入地狱,还叫谁入呢?

把团伙打发走以后,张君想起了在常德的小情人陈乐。做成大生意,张君心情倍爽,他不愿意再去陈乐的二姐家,因为,陈乐姐姐姐夫对神秘莫测的张君总是怀疑多多,所以,二人的幽会只能在宾馆里。

张君与陈乐一番缠绵后,张君气喘咻咻的说:“我要出去做一笔生意,春节可能不在家里过了。”

“强哥,不许你一个人走,在常德陪我过年!”陈乐搂着张君的脖子。

张君睡在陈乐身边,心里却想着远在涪陵的杨明艳,从1996年与杨明艳结婚以来,每年张君都跟她在一起过春节,今年也不能例外。毕竟她是正式办了结婚证的妻子,又长得那么丰满、柔嫩。

张君想现在自己才算是名副其实的百万富翁,“成家立业”都做到了,就是差个小孩,应该和杨明燕把“造人计划”提上日程,张君想这年回重庆过年,怎么都要捣鼓捣鼓这个事情。为了讨杨明燕欢心,武广抢劫案,杨明燕也提得5万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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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君糊弄陈乐:“过年有么意思?现在有吃有喝,天天在过年!生意场中的人,赚钱第一要紧。”

“那你带我出去走一走,在外边过年也好,反正我俩要在一起,永不分离!”陈乐娇滴滴地撒娇说。

“好,小美人儿,我答应你,但不是现在,等下半年我带你去旅游。”

“说话算数!”陈乐感到欣慰。

99年春节前,张君要回重庆,他喊了胖子李金生的车,要“刘经理”和“赵经理”同行。

这次带陈世清、赵正洪到重庆,一来熟悉道路,二来,带他俩在几家银行“踩点”,这匹恶狼又要窜回重庆吃人了。

注:文中图片与案件无关,案件来源于大案纪实之张君始末及网络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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