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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人文:大成国记忆九——一副桂平城隍联,睇大成国的终无成事

广西人文:大成国记忆九——一副桂平城隍联,睇大成国的终无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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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成国,清末继太平天国之后,广西境内最大的农民起义。广东佛山的陈开,李文茂天地会军攻不下广州城,转而溯江西进,最后攻下浔州府桂平城,由此开始了大成国政权的历史。

不过,大成国的历史并不长,从轰轰烈烈,到退出历史舞台,前后也仅是十年时间,1854年6月~1864年5月。当中的故事,有很多,但是因为历史的局限性,流传下来的,却很少,被记载下来的,更是不多。

作了大成国都城十年的桂平,现在找不到什么与大成国相关的文物与遗址,相关的记忆也没有剩下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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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公开的资料说,桂平残存的与大成国有关的文物,也就几样。

在大成国曾经的王府旧址,也就现在桂平西山镇中心校的位置,做土建时,挖出过大成军铸造的生铁炮,铁铅弹。

在对大成国遗址的介绍中,说还有一对石狮,王府门前云梯。但严格来说,这两样都不算是大成国时期才有的东西。那对石狮,源自清乾隆年,浔州知府胡南藩所置的府衙石狮;那个云梯台阶,也是清浔州府府衙原有的,只是陈开在这里改建王府时,保留下来,见证过大成国这段历史而已。

另外还有一方《查复浔阳、桂邑两书院田租碑》石碑,也提到了与大成国有关的一点历史,但这是大成国之后才有的石碑,算是后代文献记载了。

除此之外,就还有一样东西与大成国有密切关联了,那就是一副对联——城隍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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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大成国建都桂平改置秀京时,随之对桂平城进行了城建,最重要的建筑之一,就是重建城隍庙。

陈开,李文茂攻下浔州城的时候,因为攻守激烈,所以桂平城没剩下几处完好的建筑,新政权建立,首要,重要的任务,就是建王府与修城隍庙,一现都城的风貌与威严。

王府,相当于大成国政权的中心,权力的象征。

城隍庙,在古代的城市建设中,是很重要的一座庙宇。在民间影响很深,成为一种文化,简单说,城隍是民间传统崇祀的守护城池之神,是冥界的地方官,职权相当于阳界的城市最高长官。一般在县城,省城这样级别的地方才建庙祭祀,城隍也就相当于这个地方在另一个世界的县长,市长。

于是,在浔州府衙原址上改建王府,则在原城隍庙址上重建城隍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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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平的旧城隍庙,在今日桂平一中处,现在当然找不到什么旧迹了,只有门前一口古井在讲述着曾经的桂平城隍庙二百余年的变迁。

这口古井叫涌金井,始建于何时,没有详细介绍,按清代《浔州府志》介绍,涌金井在道光年以前就存在了,井的右边位置,就是当年城隍庙所在。

城隍庙原来不在这里,乾隆三年才迁建在此处。在大成国的攻城兵火中损毁,大成国在原址上重建城隍庙。这个秀京城隍庙修得多有气派,找不到什么记录描述,很难还原历史面貌了,但在门口的廊柱石上的那副对联倒被历史所记载下来:

都因有庙司阴阳之变理赫濯声灵,

城复于隍鉴善恶以分明昭彰报应。

柱石上还刻有一个落款,“大成洪德元年季冬吉旦”。这足已证明大成国的建庙之事了,也算是大成国留下的唯一文化见证。但是因为历史变迁,改变了很多事物,这两根刻着对联的廊柱石也没能保存下来,只剩下柱石对联的拓片保存在人间。

这副仅存的大成国对联,除了让人遐想大成国城隍庙的往昔,还能留下什么样的历史信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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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副藏字联,上下联首字连读,即是“都城”,简单说也算是桂平城曾经作为一个政权的都城的直接历史见证。上,下联嵌含的“都庙”,“城隍”则明确了这座庙宇在大成国,在秀京城的地位,也算是一联双关了。

古人建庙立宇,可不像现代人这么功利,更看重的是一种思想理念。说深了,也是统治阶级通过祭祀神灵的仪式,达到对普通民众的权力展示;说浅了,就是借用神祗的声望,向普通民众传达一种善意,一种对未来的愿望,寄托着人们惩恶扬善的愿望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这也是一副常见的城隍庙联,如搜索对联中的字眼:“阴阳之变”,“赫濯声灵”,“城复于隍”,“善恶分明”,“昭彰报应”,结果基本上都指向与城隍有关的内容。在现在全国各地留存的城隍庙中,那些对联都可以看到相似的字眼,也算是城隍文化的一种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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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成国城隍庙选择这副对联,其实还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反映了这个政权本身的理念,都知道,大成国的起源,实际上和那个在小说中广为传播的民间组织“天地会”有关系。

天地会起于明末清初,建立之初有着很明确的宗旨,那就是反清复明,这些讲起都是故事了,但因为世事变化,在复明无望后,这个组织慢慢的也发展成为一个江湖帮会,一直活跃于民间,成为民间反对地方官府压迫的工具,纽带与信仰,所以,并不被官府所接受,在广西很多地方志中,都可以看到把参加“天地会”的人称之为“会匪”的记载。

就这样,帮会宗旨也就慢慢在变化了,不再是反清复明,转而反对社会中一些不良的官府行为,一些社会不平等的事,声张一些正义。

全国相当一部分地方,都有这个帮会组织,特别是两广地区,但也没有做到全国统一,各地帮会相互联系的,只是树着相同的大旗,追认着相同的创会者,喊着同样的口号:“地镇高岗,一派溪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河峡水万年流”。

实际上,却是各地独立发展,互不干扰,分界分得很清,有着很深的,所谓的江湖味道,所以,在清中后期,看着天地会遍地开花,帮堂众多,却最终没有像太平天国一样,成为一股重要的反清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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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开,李文茂也是天地会众出身,在桂平组成的大成国,没有什么明确的政权目标,他们就是在帮会中成长起来的,帮会的思想,意识一直很浓。

所以只是抢地盘,惩治地方官府,打倒一些地主,为民伸张一些正义;没有远大的目标与诉求,只是简单的惩恶扬善,在力所能及的地区,以及自己的势力核心地区,传播自己“替天行道”的简单愿望。

事实上也是,大成国的几位开国元勋本身也没有心往一处想,在都城秀京桂平喝完庆功酒后,就带着各自的队伍,自己的体系,向不同的地方发展,还是沿着帮会那套条规行事,有着各自的分堂。可以说,除了陈开,基本上几位王都再也没有回到过桂平。

大成国的宗旨,正如这副对联所反映的那样,只是停留在“城隍”的表面意思,没有真正深入的去想阴阳善恶,没有从本质上去区分赫濯昭彰,想不到多少天下苍生,只顾私己,每个人心里的小九九太多,失败也就是必然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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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太平天国,一开始就有着明确的目标,纲领制度,虽说最后也没有成功,但他们的声势,历史影响,就远非大成国所能比及的了。

就说如今一提太平天国,基本很多人都知道,那些天国人物,不说如雷贯耳,那也是常被人提起而熟知,挖掘到的人物的故事多。但一提大成国,那就基本没几个人知道了。

不管历史如何,太成国也终是在历史中画过一笔的,故事多,故事少,提提还是有的!

我在桂平,我是浔州府O鑫森淼焱垚。如果你喜欢,可以关注我!给你讲述这片土地更多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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