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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爺爺——盧聲白

作者:老鴉關人

爺爺的嗓門很大,說話聲音非常宏亮,底氣十足,是以我們都很害怕,尤其是父親他們更害怕。我清楚地記得,爺爺訓話時,父親、叔叔們都是站着聽講的。記得父親在爺爺面前抽煙也是父親五十好幾的事了,有一次,爺爺在自己抽煙時也給父親給了一根,我就覺得很奇怪,爺爺怎麼給父親給煙抽?到現在才明白,爺爺也是覺得父親年齡大了,在自己的父親允許的情況下可以在自己父親面前抽煙了。

爺爺打過我一次,是在姚家川老家的院子裡,不知什麼原因,我淘氣得過分,爺爺終于生氣了,隻在我的屁股拍了兩下,很短,很重,很痛,但我一次就記住了,再也不敢惹爺爺生氣了。爺爺的這兩下比父親母親的巴掌重,但數量少,記憶深,的确是長記性的兩巴掌,讓我記住了一輩子。

爺爺的最大功勞是修建北塬渠。小時候路過掃帚溝渡槽,大人們說這是北塬渠,是你爺爺主持修建的;路過孫家莊東側,也說是北塬渠;到紅台下面的大渡槽,還說是北塬渠,我就奇了怪了,北塬渠不在北塬上嗎,怎麼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了。後來長大了才知道在那個年代修建一個自流管道是多麼的不容易啊。小時候向别人介紹自己,說半天姓盧,盧,戶字多一點的盧,盧俊義的盧,姚家川的盧,盧馬家的盧都介紹不清楚,一說是盧縣長的孫子,大家都知道了,再不用多解釋。家鄉的群衆都知道盧縣長,都知道盧縣長是修建過北塬渠的,在老家小西鄉這邊大家都知道,而在積石山那邊的大西鄉,人們也知道,我在稅務局工作時去關家川、柳溝、石塬等地下鄉,老人們都知道爺爺,一聽我是盧縣長的孫子 ,都要我多喝兩杯。而我回家後,給爺爺一說,爺爺也非常清楚這些地方,哪個村子中間有棵大樹,哪個村子的路怎麼走,爺爺都很清楚。原來爺爺當縣長時都曾步行到過這些偏僻的村莊,而這些村子的人們也都記得盧縣長。

記得我要去北京上學時,爺爺專門請州水電局搞攝影的崔國虎來給我和爺爺照合影,我當時還覺得不以為然,一是當時我們都有甘光的傻瓜相機,可以自己照,為什麼要請别人,多麻煩;二是我就要去車站坐車,為什麼要着急照相,以後時間多的是啊。直到爺爺去世後才懂得爺爺當時的心情,爺爺怕我去北京學習,以後再也見不着,才這樣急急忙忙找人和我這個長孫照合影的。爺爺晚年專門請他的朋友白萬德書寫《朱子家訓》,還有一幅是《唐太宗問許敬宗》,然後給我們每人留了一幅,都是有很深的意味的,隻是他沒有明說而已,讓我們自己去思考,自己去了解,這就是爺爺的偉大之處。

爺爺去世已經十七年了,爺爺是1999年3月12日(農曆正月二十五、植樹節、孫中山逝世紀念日)在東校場後點的家中去世的。爺爺的生日是1916年農曆五月二十,到今天是真正的100周年,是以我們出版了爺爺的文集,到老家進行了紀念活動。

二 o一六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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