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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爺爺

作者:天高雲淡38229

暑假裡,我應爺爺之邀來到了鄉下的農村。

久住大城市的我,來到農村處處感到新鮮,清澈見底的池塘荷花玉立,蘆葦搖曳,岸柳梳妝。

我的好爺爺

田野裡羊兒撒歡。碧草青青,野花争豔。蝴蝶起舞。

千畝果園,碩果壓彎了枝頭。

農家院裡的石榴咧着嘴,笑得那個甜。

我的好爺爺

可這些并不是讓我暑假來農村老家的真正原因。我是喜歡和爺爺在一起才來老家的。

我的爺爺沒上過幾年學。可說出話來很有哲理,講的故事通俗易懂,活龍活現,曲折動人。

上世記八十年代的農村,種地大多還是指望老牛。爺爺養着頭大黃牛,體形很大,力大無比。

下地時,爺爺讓我在前邊牽着牛缰繩。我一個小孩子看牛如此高大,又和我不熟,有點膽怯。擔心它不聽我的話,不願意跟我走。

我的好爺爺

爺爺笑着把牛缰繩遞給我說:“别怕,它不走,你在前面一拉缰繩它就會跟你走了。”

事實果然如此。老牛雖不情願,瞪着大眼,帶着恨意看着我,牛頭伸得與大地平行,還是跟我走了。

我很好奇。仔細一琢磨它之是以跟着我走,是因為它的鼻子上穿着一個鐵圈。缰繩是栓在鐵圈上的,它不跟我走,我一拉缰繩,就牽着它的鼻子了,它怕疼,當然跟我走了。

明白了它跟着我走的原因,但想不通咋給這樣大的牛砸上了鼻圈。

我問爺爺,爺爺笑着說:“貪吃呗。”

爺爺告訴我,先薅一把嫩草,把牛趕到一個如中學操場上的雙杠的鐵欄杆的一頭,手握青草在欄杆的另一頭來引牛。貪吃的牛聞到嫩草的青香就慌得頭托着腚進了欄杆裡。看牛身體全進去了,就關上兩邊的欄杆門。牛頭一被卡住,就用一個粗鐵錐子穿透牛的兩個鼻孔中間的隔。拔出鐵錐子再用一個木錐子代替。過十天左右,拔出木錐子就留下了一個孔,然後就好上鼻圈了。“這就是一個‘貪`字惹的禍。讓人牽着鼻子了。”爺爺笑着說。

一天,爺爺釣魚回來,提着一兜子魚,高興地對我說:“别慌做作業,快壓盆水把魚護上,别讓它死了,好吃個新鮮。”

我的好爺爺

我放下作業本,握住壓水井杆就壓了起來。

“呼哧,呼哧”壓了十幾下也不出水。

“爺爺,壓水井壞了,壓不出來”。

“你加引水了嗎?”

正在屋裡換衣服的爺爺問。

“啥引水?”我不明白。

爺爺過來,舀了一瓢水倒進了壓水井。“快壓。”我趕緊壓了幾下,壓水井“呼哧呼哧”噴了幾口粗氣後,“嘩嘩”地吐出了清澈的水。

我的好爺爺

魚兒們喝到了新鮮的水,在大盆高興地甩着尾巴遊着。

爺爺笑着問我:“你知道壓水井喝一瓢水為啥會給咱吐一大盆水嗎?”看着我不解的眼神,爺爺繼續說:“還是毀了一個“貪”字上。它喝咱一瓢,想讓它吐多少就得吐多少。隻要你不停地壓,它就得給咱吐,不吐不行了,由不得它了。”

我的天!我明白了:對于壓水井來說,因為一個‘貪`做了個賠大學的買賣。

爺爺指着盆中的魚對我說:“一會這魚就會進咱們的肚子了。”爺爺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問我“你知道它們是怎麼死的不?”

我想了想笑着說:“它上你的鈎了,它精不過爺爺。”

我的好爺爺

爺爺笑着說:“它們也是死在一個‘貪`字上。光看見蚯蚓看不到鈎,它不死誰死?你将來上了大學畢業了如果做了官,千萬不要貪,該咱拿的咱拿,不該拿的千萬不能拿,拿要拿得心安理得。這樣才心裡踏實。吃得香,睡得甜,身體就好,就容易長壽。你看個别當官的,一見錢就撈,覺得不撈白不撈,單等戴上手铐,哭爹叫娘,啥都晚了。咱可不能跟他們學,可不能給咱老胡家丢人現眼,讓老百姓罵咱。”

我工作多年了,爺爺也去世多年了。但爺爺的囑咐和叮咛還在我耳邊如警鐘般回響。

我的好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