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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江南案始末:是蔣經國下令暗殺,還是另有其人

作者:天天排行
台灣江南案始末:是蔣經國下令暗殺,還是另有其人

34年前的今天,1984年10月15日,旅美作家江南在舊金山市郊住宅車庫内被槍擊,身中3發高爆開花子彈,打穿後腦,擊斷小腸、胰腺,擊穿左胸,送醫院途中死亡。

1984年10月15日,華裔美籍作家江南在美國舊金山寓所遇刺身亡。

江南真名劉宜良,是江蘇省靖江人,先在蔣經國主持的“國防部”政治幹部訓練班和政治幹部學校受訓,後在台北市師範大學英語系讀書。1967年他以《台灣日報》駐美特派員身份赴美,其秘密身份為國民黨情報員。1983年在美國加州《論壇報》上連載《蔣經國傳》。

台灣江南案始末:是蔣經國下令暗殺,還是另有其人

劉宜良

《蔣經國傳》一書在海内外的影響,使台灣當局深感震驚,後使人調查方發現劉的三重間諜身份。劉宜良除以著書立傳的作家身份掩飾着美國線民的真實身份,而也同時為大陸與台灣雙方各自收集情報。在台灣當局查證前大陸與台灣方面皆蒙在鼓裡。是以江南案案發後,美國方面頓時震怒,fbi也立即參與到此時之中。

作家江南(劉宜良)命案在蔣經國晚年卷起千堆雪,并引發政治風暴。許多政治評論家認為,這宗發生于一九八四年十月十五日的暗殺事件,是蔣家政權崩解的前奏。

故事從導演白景瑞介紹台當局“情報局長”汪希苓與黑社會的“竹聯幫”幫主陳啟禮兩人結識開始。其中除了存在太多機緣巧合,也存在着各種不為人知的機關算盡與門戶鬥争。以下為時任台灣情報部門副處長陳虎門的口述内容:

因緣際會,結識黑幫成員

白景瑞和汪局長是在意大利期間熟識的,白景瑞當時留學意大利學電影,物質生活清苦,精神上也很郁悶。每逢星期例假日,來自台灣的老朋友就聚在汪希苓家,吃飯閑聊。汪希苓兩夫婦熱情好客,待白景瑞如自家兄弟。除了白景瑞那批留學生,在意大利學聲樂的張美倫,也是汪家的常客。這是白景瑞等人和汪希苓熟識的緣起,同時也為日後江南案盤根錯節的人脈網絡,結下了不解之緣。

汪局長在美國作為積極,疊有佳績。美國方面對他的行動非常注意,汪希苓到任何地方美國方面總是緊盯不舍。最早的兩艘潛水艇就是他設法購得的,他還邀請美國四大軍火商私下到台灣通路。在那段日子,汪希苓的工作内容如果被美國政府知道了,那絕對是犯大忌的。汪希苓人際交往的手法十分高明,美國官方的人到大陸做項目,回頭必定途經台灣,汪先生交代我們到機場迎接,請美國友人吃飯喝酒;有些朋友喜歡上夜總會,我們也全程奉陪。

1984年,大約是春夏之交的某日,局長把我找到他辦公室,告訴我局裡現在吸收了兩位優秀的工作同志,“我指令你負責輔導和聯絡的任務,你不要過問他們的身份背景,也不要去打聽有關他們的訊息。”

任務完成,氣氛卻不尋常

結訓完幾天後,我按照“情報局”規定的程式,向“情報局”第五處申請調出一張江南的檔案照片,和他在美國的住址。江南那張穿着夾克的照片,也就是日後刊登在媒體上的同一張照片。結訓之後,我送陳啟禮、帥嶽峰兩人去機場,登上飛往美國西岸的班機。

台灣江南案始末:是蔣經國下令暗殺,還是另有其人

陳啟禮

任務完成後,陳啟禮、吳敦、董桂森回到了台灣,我到機場去接他們三個,到了機場,我直覺氣氛有點不尋常,現場有位便衣警官坐鎮指揮,後來我才曉得那人是台北市刑警大隊谯長江。

十一月十二号晚上,恰逢泰國陸軍總司令秘密通路台灣,我招待泰國陸軍總司令一行在台北東王西餐廳吃牛排看唱歌表演。吳敦突然打電話找我,他氣沖沖地問道:“陳啟禮被警察抓走了!這是怎麼一回事?”這消息令我十分吃驚,我說:“吳敦,我也不清楚情況,我馬上去調查。”我當然先要向局長報告,局長以為是一件普通逮捕事故,當下交代我,你趕緊去了解一下。

此刻,吳敦、帥嶽峰、董桂森等人則不斷電詢進一步的消息,我完全無法給予具體答複。董桂森深表不滿,就寫信檢舉此事,他認為自己原本是大功一件,為什麼完成任務回台灣之後,反而要抓他們?甚至誤以為有人要殺他們滅口。

這相當明顯,第一個是要打擊汪希苓。是以,在陳啟禮等人被扣押直到我們被扣押的兩個月期間,我們得到各式各樣的訊息;但是,我們完全使不上力。一九八五年元月十三日,我們接到通知,包括汪局長、胡副局長和我,全部奉命到“安全局”報到,“安全局”的人把我們遣送到位于基隆路現在世貿大樓附近的一處看守所裡。

與蔣無關,暗藏門戶鬥争

我敢打包票,殺江南案不是蔣經國的意思。同時,據我的了解,汪敬煦和汪希苓兩人,都不曾在案發後向蔣經國彙報江南被殺的案情。早在陳啟禮等人執行完任務回台不久,汪希苓局長指令我将江南案的始末,寫一分詳細的報告,汪希苓局長看過後,交代我立刻親自送一分到安全局給汪敬煦局長。當天,汪敬煦面無表情地收下那份報告。

這問題出在哪裡呢?江南案發生之前,情報局副局長出缺,汪敬煦建議由“安全局”三處馬處長接任“情報局”副局長,但未獲汪希苓同意,照升遷慣例,應該是由原來在“情報局”當處長,後來調到“安全局”當處長的人回來遞補副局長。因之,汪希苓自然未便同意改變規矩。

我聽吳敦講,陳啟禮也堅持汪敬煦有問題。原本江南案的傷害可以減到最低的,但是反而愈捅愈大,這關鍵出在什麼地方呢?因為根據我的了解,在情治人員搜到陳啟禮保險櫃裡的述職報告筆記本之後,汪他們馬上通知美國fbi駐日本的官員,告訴fbi殺劉宜良的兇手我們抓到了,并且把有關資料都給了fbi。

何謂教訓,接受訊問測謊

汪希苓自始是蔣公的侍從官,和蔣家淵源很深,更有深遠的感情。汪希苓和我們另外一點不一樣的,是他在美國就看過《蔣經國傳》這本書,雖然和劉宜良少有往來,但他知道劉宜良這個人的底細。

台灣江南案始末:是蔣經國下令暗殺,還是另有其人

審理江南案

美國方面的情治人員來台灣時,我們尚未被扣押。一進去之後,軍法官王惠然上校先以英文介紹,再以中文介紹。當翻譯官介紹到我時,我告訴翻譯官,你不用介紹我了,前面兩位長官(汪局長、胡副局長)都已經完成訊問,他們應該知道我是誰。我講完,就大模大樣地坐下了。

他們問了許多問題,我都侃侃而談,絲毫不避諱。

開宗明義,美國人問了一個很妙的問題:“什麼叫做教訓?你們對一個五十歲的老人可以'教訓’嗎?派了兩個年輕力壯的人。”我答複:“劉宜良身體還很強壯,并不是老弱不堪。他五十歲,我們的人也有四十幾歲了。年紀差不了多少。更何況你懂中國話'教訓’的意思嗎?中國字的'訓’是個言字邊,就是用言語來教訓他的意思,我們并沒有殺死他。”

我戰鬥了三天,到了第三天是重頭戲——測謊。

測謊開始,我的眼睛聚焦我面前盆景的綠葉子,一邊毫不遲疑地答複問話,我全部照實回答。測謊很快就結束了。完成偵訊,老美還邀請我去美國,我回說:“也歡迎你們來台灣玩,但我要坐牢,不能接待你們。”

今天我來看江南案,确實,當初“國家”指令我們做了這件事,在我内心裡,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從前,我們惟一的目的是要讓“國家”受的傷害降到最低的程度,但是,為什麼叫執行任務的人含冤莫白?我做人的原則,就是清清白白。

《非常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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