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佛寺自傳入中國以來,便一直以良好的勢态發展着。
曾在唐代,因為君王的提倡和引導,佛寺一度出現了極其鼎盛的局面。有一朝,全國各地遍布着佛寺,僧尼的數量也是以往任何朝代所無法比拟的。
可這為數衆多的僧尼和寺廟卻消耗了國家的大筆财富,并且随着念佛的興盛,寺廟經濟逐漸演變成一種新的經濟形式,并在國家各類經濟中所占比重越來越大,嚴重制約了社會經濟的發展。
為了維護統治,帝王終于伸出了手,使得佛寺就此遭遇了史上最強“拆遷辦”。
根據唐代文人杜牧在他所寫的《杭州新造南亭子記》中的記載,唐文宗在其位時便感到了佛寺對于國家财政的強大影響力。
唐文宗曾經對自己的宰相說過“其間吾民尤困于佛”,希望能夠對其打擊。
但就當時的狀況來看,唐文宗雖然有此感歎,但把主要精力仍放在清除宦官專權一事上,是以也無暇顧及此事。再加上佛寺在唐朝根深蒂固,唐文宗想撼動也未必可行。
唐武宗即位之後也深刻地感受到佛寺過盛的弊端,性情率直的他甚至為此事大怒道:
“讓朕的天下如此貧困的正是佛寺!”
而在唐武宗其後頒布的《拆寺制》中也有過相關叙述,說佛寺的發展使得天下人除了負擔自己的生活之外,還要養活這些不勞而獲的僧尼,于國于家都是大大的不利。
正因為此,唐武宗下定決心出手,這也是出于對國家财力、人力的一種保護。
除了為經濟問題考慮之外,唐武宗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佛、道之間因為各自的信仰不同,在此時出現了分歧和鬥争。而奉道的唐武宗自然也就站在了佛寺的對立面上。
和其他君王一樣,唐武宗也十分向往長生不老,他在位時十分寵信一個叫趙歸真的道士,并拜他為師,學習“神仙之術”。可趙歸真心地狹隘,因為受寵于皇帝,便在每每與武宗交談時诽謗佛寺,目的就是想讓道一統天下。而對于趙歸真所言,武宗更是深信不疑。
王谠的《唐語林》也記載了這件事,認為道士們的唆使,唐武宗才下旨廢除佛寺。
除了上述兩種原因外,還有一種說法,認為唐武宗是為了找尋流亡在外的王叔李怡,也就是後來的唐宣宗,這才以整治佛寺作為掩護。
宣宗李怡是憲宗的13子,為人表面低調實則韬光養晦。唐武宗即位之後認為他是一個禍患,一直想除掉他。但是當時由于宦官從中操縱,李怡被人救下,而李怡為了躲避武宗的誅殺是以入空門,隐于江湖之中了。
正因為有這樣一段故事,是以不少人就猜測唐武宗大肆動手的真正目的,或許就是找到自己的這位叔叔,斬草除根,免于後患。
雖然這種說法于情于理似乎都說得過去,那麼這究竟有沒有切實的依據?
後世持這種觀點的學者一般都依據《入唐求法巡禮行記》,這是唐朝一位名叫圓仁的日本僧人所撰。
其中說道士奏孔子曾說李氏十八子窮途末路,有僧人來理國。而唐武宗正好是第十八個,說白了就是他将會被僧人取代,而這個僧人正是李怡。
這個說法至今也隻是猜測而已,聊做補備,終不能盡信之。如果真有其事,那麼武宗動手也應該是上訴原因的綜合作用,光王之事和道士們的挑唆也隻是直接原因,并不是根本目的。
為了之後針對的佛寺的舉措能夠更好地推行,唐武宗先是命祠部調查了唐朝當時寺廟和僧尼的數量和分布情況。祠部是唐朝主管宗教事宜的部門,是以調査這些資料并不費力。
會昌五年(公元845年)五月,祠部給唐武宗呈上了一封奏疏,記載了寺院的數量,此時全國有數千座寺院,僧尼數十萬人。兩個月後唐武宗正式頒布制書,宣布推行其打壓佛事的朝廷之策。
在這封制書之中,佛教寺院和人數均被控制。一些寺廟被拆,僧尼們也被強制還俗。
會昌一事被實施的初期,效果很快便凸顯。
首先,拆除的寺廟日後不僅不用再消耗國家資産,而且還有大批的田産和錢财充公,大大緩解了國庫的壓力。
其次,這些僧尼還俗之後便由享樂階層直接轉變為農戶,自此之後便開始向朝廷繳納稅糧,也要相應地承擔徭役之職,這也确實給當時的朝治和經濟減輕了不少負擔。
但“有一利必有一弊”,唐武宗這次打擊佛寺的行為大大傷害了百姓們,或多或少也給自己的統治帶來了一些負面影響。
不僅如此,在這次行動中還有一些其他目标遭受了嚴重波及,這就大大影響了中國宗教文化的多面發展。
這次曆史事件在古代史上一般被稱為“會昌滅佛”,而在佛教史上則被稱為“會昌法難”,足見它對佛寺巨大的毀滅性。
“會昌滅佛”是中國古代為數不多的打壓佛寺活動中比較重要的一次,對當時和後世都産生了較為深遠的影響。
唐武宗打擊佛教,但是因為過分迷道,最終也成了唐朝服食丹藥而亡的皇帝之一。出于這個原因,後世對于唐武宗的評價也是褒貶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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