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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年後,綠黨重返歐洲權力核心,從反對派的抵抗到執政的"今日聖殿綠黨"激進現實主義"傳統政黨的軟弱和氣候意識的覺醒,如何實作其氣候目标?

作者:世界說

9月26日德國聯邦議會選舉兩個多星期後,後默克爾時代的政治鬥争才剛剛開始。這次選舉呈現出前所未有的政治分裂,默克爾12歲的黑紅大聯合政府已經下台,德國處于二戰以來第一個三黨聯盟的邊緣,最大的政黨社民黨(SPD)和随後的聯合黨(24.1%)都不得不尋求兩黨的支援才能組建政府。結果,獲得14.8%選票的綠黨和擁有11.5%選票的自由民主黨反而成為大黨的造王者,他們的一舉一動将在目前的内閣争奪戰中發揮決定性作用。

其中,以在環境問題和氣候變化問題上的進步立場而聞名的綠黨很可能成為這次選舉中最大的赢家。今年4月,綠黨以近30%的選票擊敗了默克爾的聯合黨,使綠黨候選人安娜萊娜·貝爾博克(Annalena Baerbock)成為廣為人知的黑馬,曾經有望接任第二位女性聯邦總理。盡管兩個月後支援率迅速下滑,但在9月26日,它仍然創下了綠黨在任何選舉中的最高票數,綠黨是一個已經反對黨16年的年輕政黨,可能會通過聯盟談判重返聯邦政治,以徹底改革德國的氣候和環境議程。

16年後,綠黨重返歐洲權力核心,從反對派的抵抗到執政的"今日聖殿綠黨"激進現實主義"傳統政黨的軟弱和氣候意識的覺醒,如何實作其氣候目标?

2021年德國聯邦議會選舉後,不同的内閣選擇和不同政黨的顔色,分析人士表示,最有可能的是"紅綠燈"聯盟和"牙買加"聯盟/清潔能源線

今天的綠黨不再與當年毛茸茸的反對黨相同。

< h1級"pgc-h-right-arrow"資料軌道""5"從反對派抵抗到統治寺廟的></h1>

德國綠黨起源于1960年代和1970年代開始的草根抗議運動,彙集了民間力量,包括左翼學生,反核活動家和和平主義者,于1980年正式建立了Die Grünen。綠黨當時吹噓自己是反黨派的,盡管有反戰反核活動家的支援,但與議會政治保持距離,反核活動家在1982年西德11個州中的六個州占有席位,并在1983年聯邦議會選舉中赢得了5.6%的選票。

早期的綠黨在德國政治中也留下了獨特、天真和浪漫的形象,與西裝革履的老派政客形成鮮明對比。

1983年,剛剛進入聯邦議會的綠黨議員瑪麗路易斯·貝克(Marieluise Beck)用松樹枝取代了傳統的花朵,他祝賀新當選的西德總理赫爾穆特·科爾(helmut Kohl),熱情洋溢地懇求總理注意森林的損失。1985年,綠黨首次赢得聯邦州,使當時的綠黨領袖約施卡·菲舍爾(Joschka Fischer)成為該州的環境部長,但他穿着休閑服和一雙明亮的鞋子宣誓就職,這在一段時間内引起了公衆的關注,并成為綠黨基層氣質的典型典範。

16年後,綠黨重返歐洲權力核心,從反對派的抵抗到執政的"今日聖殿綠黨"激進現實主義"傳統政黨的軟弱和氣候意識的覺醒,如何實作其氣候目标?

1983年,綠黨議員馬裡烏斯·貝克(Marius Baker)向西德總理科爾(Kohl)介紹了松樹枝/ DW。

16年後,綠黨重返歐洲權力核心,從反對派的抵抗到執政的"今日聖殿綠黨"激進現實主義"傳統政黨的軟弱和氣候意識的覺醒,如何實作其氣候目标?

1985年,Joschka Fischer穿着休閑服和鞋子宣誓就任黑森州環境保護部長/ DW

但随着綠黨在德國政治中的發展,1980年代中期,Fundis和Realos之間逐漸分裂。前者希望綠黨堅持其局外人立場,在意識形态上保持前衛和激進,而後者願意為更大的政治影響力做出讓步,特别是通過與非傳統的左翼政黨合作尋求聯盟權力。這種實用主義和原則的沖突也反映了綠黨在政治成熟道路上一直貫穿到今天的核心問題:作為一個從社會運動轉變為單一議題的政黨,綠黨應該如何在複雜的現實世界政治世界中實作其最初的環境理想?

自1990年代以來,現實政治的無情使綠黨認識到實用主義的重要性,從挫折和沖擊中吸取教訓,并采取更靈活的政治政策。

在1990年德國統一以來的第一次聯邦選舉中,西德綠黨堅持"每個人都在談論德國,隻有我說天氣"("Alle redden von Deutschland。Wir redden vom Wetter"運動,由于對公衆輿論的強烈反對,最終失去了聯邦議會的所有席位。痛苦的滑鐵盧使現實主義者在黨内占了上風,并開始調整綠黨的政治政策,綠黨與東德綠黨和90聯盟合并,形成了今天的德國綠黨(Bündnis 90 /Die Grünen),而1991年的黨代大會正式結束了反議會,反黨的立場,積極擁抱代議制民主,轉變為"生态改革黨"。

經過幾年的美化,綠黨不僅在1994年重新獲得了41個聯邦議會席位,還在1998年與社民黨組成了為期七年的紅綠聯合政府,赢得了三個部長職位,最終實作了執政黨必須忍受的削減和妥協。

1999年,北約在科索沃的軍事行動在德國引發了激烈的辯論,當時身為綠黨成員的費舍爾在擔任新任外交部長時投票,推翻了該黨傳統的反戰、非暴力目标,這後來成為綠黨建制派的标志性事件。

在這一點上,現實生活中的政治已經教會了曾經的理想主義者放手,無論是在推遲核裁軍的問題上,還是在2001年向阿富汗派遣軍隊的問題上,綠黨都選擇在必要時妥協,正如費舍爾告訴他的政黨的對手的那樣,"如果你想進入政府,你必須接受世界的本來面目。"

<h1級"pgc-h-right-arrow"資料軌道"48">當今綠黨的"激進現實主義"</h1>

然而,2005年突然提前的聯邦選舉最終使綠黨和社民黨的紅綠聯盟分崩離析,德國進入了默克爾熟悉的時代,這一時代開始是反對派的16年時期。

一年後,綠黨為"激進現實主義"的政治願景提出了一個痛苦的理由,該願景将更好地整合正統和現實主義觀點,保持開創性環境思想的核心,同時仔細考慮現實政治的邏輯。

這一新的行動方針為黨内新一輪變革奠定了基礎,綠黨在這次聯邦議會選舉中的欣喜若狂和活力,是多年探索和創新的結果。

在失去在聯邦議會執政的機會後,綠黨開始在聯邦各州探索各種内閣選擇,并向潛在的盟友充分開放了他們的想象力。例如,2011年,綠黨與社民黨聯手赢得了59歲的巴登 - 符騰堡州議會,創造了第一位聯邦州長Winfried Kretschmann成為綠黨成員。在2014年的黑森州議會選舉中,綠黨反過來與基民盟聯手組成了一個黑綠聯盟,導緻黑森州實作了前所未有的綠化。

16年後,綠黨重返歐洲權力核心,從反對派的抵抗到執政的"今日聖殿綠黨"激進現實主義"傳統政黨的軟弱和氣候意識的覺醒,如何實作其氣候目标?

2011年,溫弗裡德·克萊思曼(Winfried Kleithman)成為第一位主持巴登 - 符騰堡州政治/巴登 - 符騰堡州政府網站的綠黨州長

是以,綠黨對選舉後的聯盟談判保持相對開放的态度,無論是"紅綠燈"組合還是"牙買加"聯盟,後者在地方和聯邦層面都采取了類似的做法。

在過去幾年中,綠黨的政策政策發生了迅速變化。綠黨通常以強調保護環境和生態平衡以及倡導多元化的政府禁令而聞名。2013年,綠黨因在公共食堂使用每周的"快吃"作為他們的競選平台而受到群眾抵抗和競争對手的嘲笑。今天,綠黨越來越強調市場自發性的作用,以及與商業公司在環境和氣候問題上的合作,柏柏克先生在競選期間幾乎每周都會與商界領袖和金融家會面,以尋求商界可接受的淨零排放方案。

16年後,綠黨重返歐洲權力核心,從反對派的抵抗到執政的"今日聖殿綠黨"激進現實主義"傳統政黨的軟弱和氣候意識的覺醒,如何實作其氣候目标?

西門子前總裁Joe Kaeser與Annalena Belbok一起出現在綠黨會議/網絡

不僅如此,綠黨也充分意識到將環境保護與其他社會經濟問題聯繫起來的重要性。

雖然綠黨的基礎是德國西部受過高等教育的年輕人和婦女,但近年來它一直在努力向農村地區挺進,并在右翼民粹主義正在興起的前東德地區積極動員,用勇氣和希望的政治語言來對抗德國另類政黨煽動的恐懼。提高最低工資和提高住房保障等社會問題在今年綠黨的選舉綱領中也占據了重要位置。

近年來,綠黨的上司層也經曆了一次關鍵的疊代。在2005年失去聯邦議會後,綠黨一度陷入黨内紛争,但2018年的黨代會推翻了在正統派和現實主義者之間各選舉一人的傳統,選擇了兩名現實主義者擔任綠黨的聯合主席,現在被稱為柏柏爾和羅伯特·哈貝克。

40歲的年輕女性候選人柏柏克在執政方面幾乎沒有經驗,但以接觸商界代表和保守派政客而聞名。哈貝克曾在多個州政府擔任進階職務,并出版了幾本政治書籍,論證需要超越傳統的左翼和右翼政治光譜。人事安排本身發出了一個強烈的信号,即綠黨正在尋求溫和和溫和的路線,而黨的團結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水準,綠黨現在已經學會了在内部保持他們的沖突,并向選民展示更強大的公衆形象。

16年後,綠黨重返歐洲權力核心,從反對派的抵抗到執政的"今日聖殿綠黨"激進現實主義"傳統政黨的軟弱和氣候意識的覺醒,如何實作其氣候目标?

綠黨聯合主席Annalena Belbok和Robert Harbeck/ Network

<h1級"pgc-h-right-arrow"資料軌道""49">傳統政黨的弱點和氣候意識的覺醒</h1>

除了成熟的政治風格和競選政策外,綠黨的崛起也反映了近年來德國社會和政治的深刻變化。

自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以來,主導德國政治近四分之三世紀的聯盟黨和斯普特黨正在走向衰退。盡管經曆了經濟複蘇的"黃金十年",以及她帶領德國度過金融動蕩、難民危機和新冠疫情的穩定政治經驗,但選民們已經疲憊不堪,德國和德國統一後,聯合黨将很難推出更具吸引力的政治叙事。

16年後,綠黨重返歐洲權力核心,從反對派的抵抗到執政的"今日聖殿綠黨"激進現實主義"傳統政黨的軟弱和氣候意識的覺醒,如何實作其氣候目标?

兩黨在德國聯邦議院的席位發生了變化,綠黨與彭博社的比例上升。

代表傳統中左翼的社民黨面臨着嚴重的身份危機。社民黨的意識形态定位因2003年削減社會福利的"哈茨四世"改革以及與聯盟黨在黑紅聯合政府中的長期合作而變得越來越模糊。随着傳統工會的衰落和經典的左右政治鬥争被氣候、難民和其他問題所取代,這個曾經輝煌的左翼政黨往往過于緊張,無法廣泛動員起來應對日益多樣化的德國社會。

正是在這種背景下,綠黨已經成為德國政治的一條清晰的河流。這是對新一代選民關注的問題的有力回應,例如氣候變化,少數民族和社會包容,是以是德國年輕人中最受歡迎的政黨之一。

16年後,綠黨重返歐洲權力核心,從反對派的抵抗到執政的"今日聖殿綠黨"激進現實主義"傳統政黨的軟弱和氣候意識的覺醒,如何實作其氣候目标?

憑借所有年齡組的選票份額,綠黨吸引了大量年輕選民/ FT

與此同時,環境和氣候問題越來越受歡迎。即使在今年夏天歐洲洪水之前,2018年的夏季熱浪和幹旱也給德國選民敲響了警鐘。"為未來而亡将"的氣候抗議活動已經持續了數月甚至每年一次,随着越來越多的人直面氣候變化和清潔能源轉型的緊迫性,這已成為柏林街頭的每周常态。

16年後,綠黨重返歐洲權力核心,從反對派的抵抗到執政的"今日聖殿綠黨"激進現實主義"傳統政黨的軟弱和氣候意識的覺醒,如何實作其氣候目标?

德國選民越來越關注清潔能源轉型和氣候變化/清潔能源線

<h1級"pgc-h-right-arrow"資料軌道-"50">紅綠燈聯盟似乎是肯定的,綠黨如何實作氣候目标?</h1>

現在,随着綠波席卷歐洲大陸,綠黨在奧地利、比利時、芬蘭、愛爾蘭、盧森堡和瑞典都進入了政府,德國綠黨顯然是這次選舉中歐洲綠色政治中最有前途的股票。

目前,社民黨、綠黨和自由黨的"紅綠燈"聯盟已經率先。經過初步試探性談判,10月15日,社民黨總理候選人奧拉夫·肖爾茨(Olaf Scholz)、綠黨領袖貝爾博克和自民黨主席克裡斯蒂安·林德納(Christian Lindner)就長達12頁的談判路線圖達成一緻。随後,三黨也投票贊成通過黨的程式進入正式的内閣談判。

但這樣一個聯合政府的成立意味着綠黨将不得不再次做出适當的政治妥協和讓步,三黨在經濟和氣候政策上仍存在嚴重分歧。

綠黨氣候政策的經濟基礎是一項雄心勃勃的财政計劃,即每年增加500億歐元的公共支出,用于綠色基礎設施,能源轉型和數字化的投資。但它需要打破默克爾時代的"黑零"做法,放松該國的"債務刹車",這勢必會激起傳統上擁抱小政府和市場自由的自民黨的反對。根據最新的談判路線圖,大規模的公共和私人投資将在不增稅的情況下保留"債務刹車",但具體運作過程尚不清楚。

此外,氣候變化在邏輯上已成為談判中争議的焦點。雖然綠黨主張在20年内實作快速的氣候中和目标,并在2035年之前從可再生能源中完全取代化石燃料和核能,但社民黨已将這兩個目标設定在2045年和2040年,而自民黨則指望市場力量朝着更慢的過渡程序邁進,計劃在2050年之前實作氣候中和,同時反對大規模擴張可再生能源。

路線圖顯示,三方在氣候問題上達成了相當一緻的共識。"紅綠燈"聯合政府計劃到2030年完成煤炭開采,到2045年實作氣候中和,大規模建設屋頂光伏,使德國成為"低碳工業國家"。但作為代價,綠黨不得不放棄在高速公路上限制130公裡/小時的想法,并在是否應該在中期禁止燃油車的問題上與自由民主黨保持分歧。

經過40年的風風雨雨和成長,德國綠黨已經掃除了過去的幼稚和天真。如果綠黨進入後默克爾時代的第一個聯合政府,預計将推動歐洲最大的經濟體采取更快的氣候和能源轉型,對全球環境政治和氣候治理産生深遠影響。(負責/張希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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