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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自忠将軍

張自忠,字荩忱(1891.8.11~1940.5.16),光緒十七年(1891年)出生于山東臨清;光緒三十一年(1905年),父親張樹桂病逝;光緒三十三年(1907年),由母親做主,與縣咨議局議員李化南之女李敏慧結婚;光緒三十四年(1908年)考入臨清高等國小堂,宣統二年(1910年)夏畢業。

宣統三年(1911年,十月辛亥革命爆發)冬,張自忠考入了當時中國北方有名的法律學校——天津北洋法政學堂。在這裡第一次接觸到孫中山的三民主義學說和“驅除撻虜,恢複中華,建立民國,平均地權”的革命思想,1911年底加入同盟會。

1916年9月,同鄉好友車震偕張自忠到廊坊,将他推薦給馮玉祥,不久由見習官升任排長。1918年9月,馮玉祥在常德設立軍官教導團,鹿鐘麟任團長,張進教導團軍官隊深造。主要學習戰術、率兵術、地形、兵器、兵史、築城、簡易測繪及典、範、令等。

張自忠将軍

1924年春,張自忠被馮玉祥任命為學兵團團長。是年秋,第二次直奉戰争爆發。吳佩孚任命馮玉祥為第三軍總司令,令其出古北口進擊開魯。馮玉祥暗中班師回京,與駐防北京的孫嶽部裡應外合,發動北京政變,囚禁直系首領曹锟,并将溥儀驅逐出宮。張自忠部受命由古北口直趨長辛店,截擊吳佩孚交通兵團,迫其繳械投降,後奉命移駐豐台,駐豐台後驅逐了英軍。

1930年5月,中國近代史上規模空前的軍閥混戰——蔣馮閻中原大戰(參戰兵力高達130萬人)爆發,張自忠任第6師師長,編入張維玺統領的南路軍。5月初,南路軍首先在平漢線向蔣軍開戰;5月中旬,張自忠指揮第6師一夜之間從蔣軍徐源泉部奪回許昌十五裡店;6月中旬,由平漢線轉隴海線,支援東路軍,在高賢集打敗蔣軍精銳張治中教導第2師。

張自忠将軍

1930年9月18日,東北軍統帥張學良通電擁蔣,随即揮師入關,占領華北。張自忠第六師配屬粱冠英的第十七旅随梁投蔣。1931年1月16日,西北軍正式編成東北邊防軍第三軍,宋哲元任軍長,秦德純、劉汝明任副軍長,馮治安任三十七師師長,張自忠任三十八師師長。同年6月,南京政府開始整編全國陸軍,第三軍改番号第二十九軍。

1933年1月10日,二十九軍主力奉命由山西陽泉開赴通州、三河、薊縣、玉田待命。3月4日承德失陷,二十九軍奉命赴喜峰口阻敵,冷口防務交商震部接替。3月7日,張自忠和馮治安抵達遵化三屯營,與日軍激戰七日,日軍無法獲勝,轉而主攻羅文峪。張自忠、馮治安将三十七師劉景山二一九團和三十八師祁光遠二二八團調往羅文峪,歸劉汝明師長指揮,日軍狼狽撤退。由于蔣介石主張剿共,導緻二十九軍腹背受敵、孤立無援,放棄喜峰口、羅文峪向西南方撤退。國民政府急于停戰,同日方簽訂了《塘沽協定》。

1937年2月國共議和,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初步形成。7月7日,七七盧溝橋事變爆發。張自忠在北平卧床治病,進階官員中惟北平市長秦德純主持工作。10日夜,日軍駐北平特務機關長松井太久郎與駐平陸軍助理武官今井武夫會見張自忠,無功而返。8月6日,張自忠偕副官廖保貞、周寶衡躲進東交民巷德國醫院;同時通過《北平晨報》等媒體發表聲明,宣布辭去所有代理職務。8日,北平淪陷。“七七事變”後,北平、天津很快失守,張自忠輾轉抵達南京,一路上多次身陷險境。

張自忠将軍

1938年春,國民黨任命張自忠為五十九軍軍長。不久,戰事延至徐州外圍,日軍側面進攻臨沂,張自忠揮兵增援,擊退敵軍精銳部隊,這就是抗戰史上有名的“臨沂大捷”。經此一役,張自忠并擢升三十三集團軍總司令。

武漢淪陷後,宜昌成了拱衛陪都重慶和大西南的最前哨。張自忠部奉命調至鄂西,組織漢水防線,擔任保衛宜昌、沙市的重任。1939年3月,日軍進攻鄂西,進犯随縣、棗陽,張自忠親率兩軍團渡河迎戰,大破日軍,擊斃擊傷敵軍萬餘人,這就是抗戰史上的“鄂北大捷”。1939年底,侵華日軍為扭轉戰局,威逼陪都重慶,決定發動“宜昌作戰”。

1940年2月和4月,駐武漢日軍第十一軍接受天皇及日本國内大學營指令,分别作出《會戰指導方針》和《作戰計劃大綱》,将“宜昌作戰”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以棗陽為中心東線作戰,第二階段以宜昌為中心西線作戰。日軍聲東擊西,最終目的不是奪取棗陽,而是占領宜昌,史稱“棗宜會戰”。“宜昌作戰”之前,張自忠赴重慶述職,傳回前線途經宜昌時,對駐守宜昌的軍政要員說:“到了決戰時刻,就跟敵人死拼!”為防敵犯宜昌,張自忠将三十三集團軍總部移至當陽慈化。

“宜昌作戰”于1940年4月30日在鄂北襄花公路打響,張自忠集團軍總部已移至鐘祥快活鋪。5月1日拂曉,信陽、随縣、鐘祥三地日軍6個師團20餘萬人,在飛機大炮支援下向鄂北、豫南之第五戰區全線發動淩厲攻勢,一舉突破中國軍隊陣地,向棗陽方面包圍,棗陽淪陷。中國軍隊發起反攻,收複失地。

張自忠将軍

1940年5月,日軍為了控制長江交通、切斷通往重慶運輸線,集結30萬大軍發動棗宜會戰。1日,張自忠親筆昭告各部隊、各将領出戰。7日拂曉,張自忠東渡襄河,率部北進。14日,雙方發生遭遇戰。15日,張自忠率領的1500餘人被近6000名日寇包圍在南瓜店以北的溝沿裡村。激戰到16日拂曉,張自忠部被迫退入南瓜店十裡長山。日軍在飛機大炮的掩護下,一晝夜發動9次沖鋒。張自忠所部傷亡人員急劇上升。5月16日張自忠自晨至午,一直疾呼督戰,午時他左臂中彈仍堅持指揮作戰。到下午2時,張自忠手下隻剩下數百官兵,他将自己的衛隊悉數調去前方增援,身邊隻剩下進階參謀張敬和副官馬孝堂等8人。5月16日下午4時,張自忠所部全軍覆沒,張自忠壯烈犧牲(時年49歲,他的夫人李敏慧女士聞耗悲痛絕食七日而死,夫妻二人合葬于重慶梅花山麓)。

張自忠将軍

張自忠殉國當日(1940年5月16日,日本人也被張自忠的英雄氣魄所震撼。他們把張自忠的遺體裝殓好,舉行了下葬儀式,日本官兵在他墳墓前行了緻敬禮。不久,中國援軍趕到,重新開棺以上将禮服重殓),由38師師長黃維剛帶領敢死隊,端着輕機槍于16日夜間突襲南瓜店,奮勇搶回了張自忠的遺骸。日軍則下令停止飛機轟炸,以免傷到張自忠遺體。屍骨運回後方,經檢視,張自忠身有八處傷口,其中炮彈傷二處,刺刀傷一處,槍彈傷五處。1940年5月21日,張自忠将軍靈柩在三十三集團軍總部所在地“快活鋪”啟程,經當陽運往當時的戰時首都重慶安葬,靈柩抵達宜昌時,宜昌公祭全城哀悼,下半旗,群眾前往吊祭者超過十萬人。湖北省政府代主席嚴立三、長江上遊江防總司令郭忏、中央軍事委員會戰地軍風軍紀巡視團委員王陸一等10多名師級以上的進階軍官,還有中央通訊社駐宜特派員徐怨宇,以及湖北省宜昌行署主任林逸聖、第六區行政督察專員李石樵、宜昌縣長武長青等地方官員,齊集宜昌市郊楊岔路漢宜公路旁(今伍家崗區伍家鄉漢宜村)搭起的祭棚前迎靈。十萬軍民恭送靈柩至江岸,其間日機三次飛臨宜昌上空,祭奠的群衆無一人躲避逃散,在東山草堂公祭。

東山草堂靈堂内外布置得素白莊嚴,宜昌各界人士送來的挽聯和挽詞不僅挂滿靈堂和東山公園醒目處,就連準備送靈到碼頭的沿街均是。參加吊祭活動的王陸一先生,在敬仰和感懷中書寫了《宜昌哀挽行》詩文,叙說這天“不期集于東山寺者逾十萬人”,當日夜晚,“萬火熒熒,銜哀野祭,山頭路角終夜聞悲歎聲”,人們聽說張将軍是北方人(山東臨清),第二天要送其靈柩西上赴渝,“幾多老母夜起手制面食,曰:我為張将軍作北方飯也”。公祭結束後,送殡的隊伍集聚于東山公園,民生實業公司運送張将軍靈柩的“民風”輪停泊于二馬路碼頭,已升火待發。從東山公園經果園路、漢宜公路(今夷陵大道)、雲集路、通惠路(今解放路)、二馬路至江邊碼頭幾華裡的街道上,自發送靈的群衆不期而至,多達十萬餘人。靈柩經過的第一條街道是雲集路,該路民宅不多,是軍事、商務、外國領事機構較為集中的街道,平時這裡過往市民稀少,可這天竟然人頭攢動,路兩側擠滿了數層人牆。宜昌通惠路、二馬路此前是市民稠密的繁華商業區,那段時間為防日機轟炸,多數商店都要關門,市民們有的疏散到郊外農村,早去晚歸,有的躲進了防空洞,街上冷清。可是這一天,馬路兩旁卻是人山人海,人行道上香案林立,祭奠的香煙彌漫,花果祭品分陳,送殡隊伍路過時,鞭炮聲震撼着大地。許多郊區農民也從四面八方趕來,向這位偉大的民族英雄表達内心的哀思。送殡過程中,日機始終在空中盤旋,“十萬送殡者置若罔聞,無一人退祭”(宜昌烈士陵園“抗日名将張自忠将軍公祭紀念碑”碑文)。王陸一先生《宜昌哀挽行》目睹記:“十萬人綴隊以行,莊嚴沉毅,整肅無比,視敵機盤旋蔑如也”。

1940年5月28日晨,靈柩運至重慶朝天門碼頭,蔣介石、馮玉祥等政府軍政要員臂綴黑紗,肅立碼頭迎靈,并登輪繞棺緻哀。蔣介石在船上“撫棺大恸”,令在場者無不動容。蔣介石親自扶靈執绋,再拾級而上,護送靈柩穿越重慶全城。國民政府釋出國葬令,頒發“榮字第一号”榮哀狀。将張自忠牌位入祀忠烈祠,并列首位。28日下午,蔣介石與軍政要員和各界群衆在儲奇門為張自忠舉行了盛大隆重的祭奠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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