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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亂時期的愛情

作者:天涯熠明月

——這些地方走在衆人之前,它們已經有了自己的花冠女神

初識馬爾克斯大師,是通過那本世界級巨著《百年孤獨》,《百年孤獨》是魔幻現實主義的代表作,我粗略地看了下,因為看不懂而放棄,那是2014年。那一年的四月十七日,加西亞馬爾克斯逝世,他說,他最愛的最真摯的一本書是《霍亂時期的愛情》,是以我買了。出于對大師的尊敬,不想随便翻過這本書,是以直到大學,我才有勇氣翻開這本書,斟一杯清茶,細細品讀。打開書,扉頁上的一排字吸引了我的目光—“自然,此書獻給梅賽德斯。”帶着對梅賽德斯的疑問,我展開了一場書之旅,這場旅行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竟是耗費了三個月才使我心甘情願地合上了這本書。

“多年以後,當他試圖回憶那個被詩歌的魔力理想化了的姑娘原本的模樣時,卻發現自己無法将她的那些日子裡,他看到的也隻是那些支離破碎的黃昏中分離出來。即便是在急切等待着她的那些日子裡,他看到的也隻是午後兩點的陽光下,和紛紛揚揚的杏花中她隐約的輪廓,無論季節如何變化,那情景始終都停留在四月。”這是書中,弗洛倫蒂諾·阿裡薩,遇見暮年時期的菲爾郎娜時的感慨,也是我很喜歡的一段話。這段話毫不避諱地表達出阿裡薩對費爾明娜的思念,以及陷在甜蜜美好的回憶的苦澀。阿裡薩,也就是這部作品裡的男主角,他愛上了女主角費爾明娜五十三年之久,并且會在有生之年一直持續下去。可是很可惜也很諷刺的是,可能在這長達半個世紀的愛念中,阿裡薩一直在單戀,暗戀。沒錯,費爾明娜和一個成功人士烏爾比諾醫生結婚生子。

阿裡薩第一次見到費爾明娜是在一個下午,透過她家縫紉室的窗戶,看到她,也就是那偶然一瞥,成為這場半世紀後仍未結束的愛情的源頭。為了等待機會和家教甚嚴的她的見面的機會,他一直在花園裡等待與她的偶遇,不久,他們陷入了愛河,可是并不長久,費爾明娜的父親是看不上這個窮小子,威逼他離開費爾明娜。為了讓女兒斷了聯系,父親帶着費爾明娜開始一場旅行,旅行回來後,費爾明娜在兩人那段長久而受阻的愛情之後不留餘地地拒絕了他。但阿裡薩,并沒有放棄愛她,一直以一個同城人的身份關注費爾明娜,守護着她,不遠不近的距離,蕩漾着阿裡薩對愛情的執念與忠貞。愛情到底是什麼呢?費爾明娜在丈夫烏爾比諾醫生死去後,意識到自己愛的終究還是阿裡薩,對于丈夫的愛摻雜了太多的親情與習慣。才發現自己邊睡邊哭,想得更多的竟是弗洛倫蒂諾 阿裡薩,而非她那死去的丈夫。 愛情是阿裡薩對費爾明娜的執念。

許多人都說,費爾明娜多麼的幸福,有成功的丈夫愛着她,但她生活在壓抑的婆家,并沒有感受到幸福,或許是因為陪伴在身邊的不是真愛吧。她在最美的年紀遇到了愛情,但陪她度過半個世紀之長的蔥花歲月卻不是她心底的夫妻,而是一個人人都覺得家境适合的烏爾比諾。她也很悲哀。遇見你是在我最美的年紀,但和你牽手相訴愛戀,卻是我的暮光。愛情是費爾明娜滿頭銀絲時的春心,愛情不會老。

“他腹瀉,吐綠,頭暈轉向,還常常昏厥。“是在阿裡薩遇見費爾明娜後,發生的事吓壞了他母親,因為那看上去像是霍亂。找了各種辦法也沒有治愈。”可弗洛倫蒂諾 阿裡薩的願卻恰恰相反:他願意享煎熬。”享受愛情的煎熬,相思的煎熬。相思病,有着霍亂相同的症狀。迅速擴散,持久蔓延;不能治愈,隻能自愈。你無法抵禦它,除非相思,已經病入膏肓。”實際上,霍亂并不管你是什麼膚色和何種出身。同突然蔓延開來一樣,霍亂又突然停止了,從來沒弄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死于非命,這倒不是無法統計,而是因為我們最常見的美德之一,就是對于自己的不幸逆來順受。”這正是霍亂與愛情相思之處:無可幸免,無可救藥。你從不知道你會在什麼時候放棄放上這個人。阿裡薩,一直在等待爾明娜,知道烏爾比諾的意外去世,他意思的愛情獲得圓滿的機會來了。”在五十三年七個月零十一天以來的日日夜夜,弗洛倫蒂諾阿裡薩一直都準備好了答案。“一生一世。”他說:“還記得那朵白玫瑰嗎?”但給新寡的女人送花,話語成了難題。紅玫瑰象征着火一般的激情,對守喪的她來說可能是一種冒犯。而黃玫瑰呢,有時象征着好運,但普遍的時候表達的是嫉妒。他曾聽人說起土耳其黑玫瑰,或許那是最适合的,但他一直讓他們适應自己院子裡的氣候。想來想去,他決定帶一支白玫瑰,他曾像喜歡其他玫瑰一樣喜歡它,就因為它平淡無奇,無聲無息,什麼也不能表達。在最後時刻,為避免精明的弗爾明娜達薩賦予它什麼含義,他剪掉了玫瑰上的刺。” 弗爾明娜欣然接受了阿裡薩送來的不含任何含義的白玫瑰。

這支在弗爾明娜暮年送來的看似毫無意義的連刺都小心翼翼掰掉的白玫瑰,其實包含了阿裡薩沉澱半世紀的愛情與思想的成熟。雖然白玫瑰比不上紅玫瑰的嬌豔與熱烈,就像垂朽之年的愛情比不上初戀時充滿激情,但卻更加的純潔、高雅、莊重。那是被歲月磨砺的愛情才擁有的。

那暮年的白玫瑰,你是否依舊芬芳。是的,我會一直芬芳下去。因為我有愛情的滋潤,愛情永遠不會消失,不會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