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徽宗的樹 》之四 真絲絹本
“曾翰是在用一種絕對的工匠态度在镂刻一草一木,而這一草一木是宋徽宗傳下來的。這種态度,不是一種談戀愛式的熱愛,它好像一種初生,或者瀕死之際的原初的面對,或者最後的面對。”這是評論家顔長江對藝術家曾翰的作品《宋徽宗的樹》的深入解讀。
10月30日,“那時風動——曾翰個人作品展”在甯波東部新城阪急4樓的尚合院·可為舉行,展覽展出了藝術家曾翰的主題為《宋徽宗的樹》的十多幅攝影作品。這些松樹,或是伫立于風雪中,呈現一種高古的冷,絕世的靜;或是獨立成一個符号,帶着千年的滄桑,成為一幅抽象的畫,一首無言的詞……
這些作品通過絹絲的呈現,細緻入微,過于真實的圖像反而成為對真實的重新解構。五代山水畫大師荊浩在《筆法記》中認為:“畫者,畫也。度物象而取其真。”意即審度表現客觀對象的形似,進而去探究把握其記憶體真實。不局限于客觀真實的哲思與生命體驗的真,格物緻知的真。這也是藝術家曾翰所追求的。
《宋徽宗的樹 》之一 真絲絹本
這組作品,曾翰稱之為《真山水》系列之一,這個系列創作沿用了中國繪畫史特有的仿作之“譜系”模式,他用攝影對山水畫史上的重要作品進行實景考據,以拟仿的圖像進行跨越時空的解構和重構。
《宋徽宗的樹 》之二 真絲絹本
《宋徽宗的樹 》之六 真絲絹本
和所有的觀衆一樣,我也好奇于它們與宋徽宗的連結。曾翰說,拍《宋徽宗的樹》,也是機緣巧合。因為看望茶村的朋友,才知道,茶山所在的地方就是紹興會稽山中宋六陵,宋徽宗和他的子孫們埋葬于此,千年滄桑,陵墓早已空空如也夷為平地,僅遺數株百年古松作為憑吊之物。“第一眼看到這棵孤松,是在夜裡,當時我還不知道這些曆史,隻是見了後忽然一激靈,好像有某種心理感應。”
北宋 宋徽宗 《聽琴圖》 現藏于北京故宮博物院
《宋徽宗的樹 》之七 真絲絹本
當曾翰經過考究,确認在無人的山谷裡,孤松陪伴就是宋徽宗的陵。“我當時覺得,這棵遺世獨立之姿态的孤松,就像徽宗名作《聽琴圖》中的那棵松,更似其‘天下一人’的獨家簽名。命喪北方荒野的徽宗其實再也沒回歸故土,千年之後,也許這宋徽宗的松樹便是其魂魄與精神之所寄。”
于是,這個孤松成為了曾翰創作的一個重要的文化符号。于是,就有了使人心動的《宋徽宗的樹》系列。整整一年,曾翰就生活在茶村,不斷地與松樹“對話”,與山水“對話”,與自我“對話”,完成了這組穿越曆史探尋“真山水”的作品。
《宋徽宗的樹 》之十二 真絲絹本
看着這麼寂廖的畫面,就這麼被打動。也許正是因為其中貫穿着宋代對人文的全息關懷。哪怕對一棵枯樹、一片殘雪、一段羁旅……哪怕在一幅山川小景、人物花鳥中,永遠輕叩生命的價值,永遠兼具氣度和從容。
《哈佛中國史》稱:宋代開啟現代性曙光的中國“文藝複興”時代,是中國曆史上最具有人文精神、最有教養、最有思想的朝代之一,甚至可能在世界曆史上也是如此。
《宋徽宗的樹 》之十三 真絲絹本
當宋韻文化重新成為今天的文化追随,也留給我們太多的思考。一定不止于宋代撫琴弈棋,宴飲集會,踏春賞花,汲泉煮茶,古鼎焚香等這些雅緻的文化形态,更應該是生生不息的精神和文化,讓一代代人追随。
感謝曾翰,讓我們看到“宋徽宗的樹”依然活着……
就像一束光,從曆史的巅峰穿越千年風雨與霧霾的重重阻隔,照亮現在,更至未來……
展覽現場
1974年生于廣東
1997年畢業于暨南大學國際新聞與傳播專業
2009年畢業于紐約視覺藝術學院“全球攝影”項目
1997年至2008年,任《新快報》《21世紀經濟報道》等報刊攝影記者、編輯,《城市畫報》圖檔總監。曾在中國、美國、法國、德國、澳洲等十幾個國家的美術館、藝術雙年展、攝影節、畫廊等舉辦展覽; 多個系列作品被上海美術館、加拿大安大略美術館、香港M+美術館等機構和各國收藏家收藏。曾獲中國攝影家協會TOP20•2011中國當代攝影新銳獎等獎項。作為策展人,曾任2017年廣州影像三年展策展人;2012新加坡國際攝影節策展人;2011年第三屆大理國際影會策展人,獲金翅鳥最佳策展人獎 ;2005年首屆連州國際攝影年展策展人,獲年度傑出策展人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