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近,我看了奧斯卡提名影片《小婦人》,被這部電影迷住了。
在尋找美國作家奧爾科特的原著小說時,我們了解到這部小說出版于1868年,小說中的故事發生在1860年左右。
以前,美國小說中一直缺乏身份認同。例如,馬克吐溫的小說《湯姆·索耶曆險記》不認為這是一部兒童小說嗎?與高爾基童年的慈悲和心跳停止相比,很難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曾經在孩子們上床睡覺之前讀過這部小說,從頭到尾,除了故事還是吸引人的,真的沒有地方觸動人心。他還讀過他的小說《鍍金時代》,這部小說幾乎不可能讀,也很無聊。
高調的《白鲸》,已經讀完了一半,也被小說漫無邊際的叙事風格扼殺了,再也讀不懂了。
菲茨傑拉德曾經是我讀過最多的美國作家作品,雖然作者對人性的刻畫令人驚歎,但他的小說叙事,就像美國小說一樣,描述堆疊在一起,來來回回,内容混合,閱讀,令人頭疼。
但《小婦人》就不一樣了。小說在叙事上,也具有美國小說的一些共同特點,比如它的人物感受和客觀描述是混合在一起的,全能的作者叙事視角,不斷在人物之間跳躍,給人的印象是作者在小說中不斷提到東西方,不斷坦白人物的心理活動, 這可以說是美國小說的一個共同特點,缺乏細微的、缺乏深刻的心理描述,這也是美國小說不甘心的原因。
相比之下,中國讀者更喜歡俄羅斯文學的憂郁、含蓄和火熱的叙事,很少把中國作家看成是美國文學家。當然,許多打算在寫作中做出新改變的作家都能夠效仿當代美國作家的榜樣,這是沒有提到的。
《小婦人》是一個令人吃驚的地方,就是它平靜的筆,描寫了一個美國家庭四個女兒的每一個形象,而且大開眼界,小說中充滿了情感的筆觸,描述了承擔父親形象的勇氣,并有助于滋潤孩子的母親形象。
過去,人們總覺得好萊塢電影充滿了溫柔、膚淺的布道,奇怪從何而來。讀完《小婦人》原著後,我知道這種精神的源頭應該是小說的很大一部分。
小說中的母親一直在用她的向導給她的四個女兒灌輸價值觀。而她這種女生難免會出現虛榮心理、比較心理學、享受心理學,能敏銳地覺悟過來,及時向孩子們指出來。而且,她對孩子的教導不是通過僵化的方法完成的,而是讓孩子自己去探索、去體驗、去感受生活,然後由母親給孩子去總結和提高。這種教育方式可以說是讓孩子充分"試錯",然後由母親來定正路,即便是今天,我們很多父母可能也沒能掌握這一套父母的争戰。
例如,在小說《小婦人》中,一位母親對四個女兒進行了實驗,以提高她的四個孩子對工作意義的了解。她讓孩子們成群結隊地放羊,拿起他們喜歡做的事情,不做這項工作,然後花一個星期看看會發生什麼。起初,四個女兒歡欣鼓舞,但整天,吃喝玩樂,很快就讓她們失望了,讓媽媽引導孩子們認識到工作的意義,讓她們知道,隻有努力創造才能讓人有意義。
母親總結道(見上海翻譯出版社2002年,第92頁,見下文):
"我想讓你明白,每個人的舒适都取決于每個人忠實地做他們的工作。當漢娜和我為你工作時,你過著美好的生活,但你並不是很快樂和和諧。是以我想教你們一點教訓 當每個人都隻考慮自己時會發生什麼。你認為互相幫助,承擔日常責任,在空閑時感到格外甜蜜,并願意和克制讓這個家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感到舒适和可愛,這是否更令人愉快?
"工作是好的,每個人都有很多工作,它讓我們不會感到無聊和胡言亂語,有助于身心健康,并給予我們比金錢和時尚更多的力量和獨立感。
"隻是不要走向另一個極端,不要像奴隸一樣埋頭工作。有一定的時間去工作和娛樂,讓每一天都既有意義又有樂趣,才能善于利用時間來證明你懂得時間的價值。這樣,你年輕的時候就會幸福,年老時也不會有遺憾,生活即使貧窮,生活也會大有成功。"
這種對工作的贊美,你知道,出現在1868年出版的一部小說中,距今一百多年,可惜的是,我們今天能讀懂中國文學中這種"作品"的認知基調嗎?即使我們今天來看看母親的話,我們也會感到永恒,而不是膚淺。
幾年前,一位女嘉賓在電視約會節目中威脅說:"我甯願坐在寶馬車裡哭,也不願在自行車上笑"引起了轟動,這種婚姻觀、愛情在相當市場上都可以看到。
在《小婦人》中,一個四個孩子的母親,對愛情和婚姻有着自己獨特的了解,她告訴女兒們如何選擇和識别真愛。她說:
"不要僅僅因為某人有錢或豪宅而嫁給他們,因為沒有愛情的房子不是家。金錢是必要和寶貴的 - 如果使用得當或高尚 - 但我不希望你把它視為你尋求的主要或唯一目標。我寧願你們是窮人的妻子,隻要你們享受丈夫的愛、幸福和滿足,也寧願你們以王後的身份坐在王位上,沒有自尊與和平。"
"沒有愛的房子不是家"這句話,可以說出愛的真谛。用這句話來診斷"我甯願在寶馬車裡哭泣,也不願在自行車上笑",然後站得高。
在《小婦人》中,母親深知婚姻中"愛"的含義,激勵孩子擁有婚姻的愛心,因為隻有在這個婚姻的核心中才真正凝聚出一股"家"的溫暖芬芳。
在小說中,馬奇家的大女兒梅格長得最美,2019年版的大女兒梅格是《哈利·波特》系列劇中赫敏飾演的骨頭冰冷的赫敏,她終于和鄰居無名的導師通婚了,擁有最珍貴的愛情,雖然沒有錢,但生活卻很幸福。
在《小婦人》中,作者還描述了一位母親引導四個女兒正确認識"金錢"的利弊。中國人有一句話,"女兒要有錢",也就是說,要讓女孩子對"錢"有免疫力,不能讓女孩子癡迷和陶醉在錢的翅膀下,這樣的女孩,會成為金錢的囚徒,邁出悲慘的第一步。但中國的做法實際上是一種"有毒"的做法,通過給她足夠的錢來滿足她,進而增加了她對金錢誘惑的免疫力。
但《小婦人》中的母親卻以身作則,用她流露出的愛,用她傳播的感情,用她的生命感,傳遞給女孩們對金錢的正确刻畫和定位,并決定她們對金錢的态度和看法。
母親說(見上面的165頁):
"錢是一件有用的好事,喬。我希望我的女兒們将來永遠不會對金錢感到太尴尬,也不會被金錢誘惑太多。......我對我的女兒們沒有聲譽的期望。如果金錢和地位伴随着愛和道德,那麼我會很樂意接受它們,并為你的好運感到高興。但經驗我知道,在一個普通的小家庭裡能享受到多少真正的幸福啊。在那裡,每天的面包是自己掙來的,一點點的緊繃感使為數不多的樂趣更加味覺。我很高興看到梅格的起點非常低。因為,如果我是對的,她會足夠富有,有一顆好男人的心,這比财富好得多。"
母親不談錢的意義和價值,但母親強調"賺錢是有辦法的",錢是幸福的副産品衍生出來的,而不是讓幸福寄生在金錢裡。
在《小婦人》中,父親的形象尤其感人。這部小說描繪了馬奇家族的父親,他參加了決定美國方向的内戰,為國家做出了貢獻(小說中寫道他是軍隊中的牧師),後來在外面生病了。雖然父親不在家,但四個女兒一直期待着父親回來最珍貴的時光。父親的郊遊和寫給孩子的信也成為他們最期待的精神支柱。
貝絲在1994年版中的聖誕願望非常感人
2019年和1994年版的《小婦人》電影重制了全家人圍坐在一起閱讀父親信件的歡樂時光。
請注意,在2019年版的《小婦人》中,四個女兒坐在母親旁邊,擺出非常漂亮的姿勢,仿佛隻有這樣,她們才能真正、完整地分享父親的想法。
2019年版劇情
1994年版該劇
相比之下,小說并沒有把這部分内容寫得像電影那樣宏大,而是以一種白手笨腳的方式,較長的描述了四個女兒各自坐姿的姿勢:
"他們都離爐子更近了,我母親坐在舒适的椅子上,貝絲坐在她的腳邊,梅格和艾米坐在椅子的兩邊。喬靠在椅子後面,是以如果這封信觸動了她的感情,沒有人會看到她的感受。
在他的信中,父親表達了他對女兒的愛。"在那些困難時期寫的信很少沒有記載,特别是來自我父親的信,"小說寫道。這封信幾乎沒有談到痛苦,危險或被壓抑的懷舊情緒。這是一封歡快、充滿希望的信,生動地描述了軍營裡的生活、行軍和軍事動态。"
再看看小說中父親寫的信,簡單而感人:
"把我所有的問候和親吻都給我的女兒們,告訴她們我白天記得她們,晚上為她們祈禱,并一直為她們的愛感到極大的解脫。我必須等一年才能見到他們,這似乎太長了,但要提醒他們,我們都可以在等待的同時工作,這樣我們就不會浪費這些艱難的日子。我知道他們會記得我昨天對他們說過的一切,會做你的好孩子,忠實地盡職盡責,勇敢地與自己的缺點作鬥争,為勝利而戰,這樣當我回來的時候,我會更愛我的小女人,更自豪。"
第二年聖誕節來臨時,父親生病回家,突然讓全家人陷入了歡樂的海洋。
這些是1994年版《父女相遇》中感人的場景
這部電影的2019年和1994年版本都産生了所有聳人聽聞的手段,以展示當他回來時與女兒團聚的最好的家庭。
這些是2019年版《父與女》中一些最好的場景
相比之下,小說是一種克制:
然後,當然,發生了一場恐慌性騷亂,幾分鐘後,每個人都失去了理智,因為最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沒有人能對此說一句話。馬奇先生太瞎了,四隻慈愛的手臂看不到。喬幾乎可恥地暈倒了,不得不讓勞格裡在瓷器櫃旁救他。布魯克先生完全錯誤地吻了梅格,然後解釋了什麼是徒勞的。一向十分重視高貴的艾米,被凳子絆倒了,起不起身,拿着父親的靴子動人地哭了起來。馬奇太太回頭一看,舉起手來警告道:"噓,别吵鬧!别忘了貝絲!"
但為時已晚,書房的門大開着,穿着紅色晨衣的男人出現在門口——喜悅在她虛弱的四肢中注入了力量——貝絲一直跑到她父親的懷裡。不要介意接下來發生什麼,因為心因喜悅而跳動,洗去過去的苦澀,隻有眼前的甜蜜。
在中國文學中,有沒有這樣一個父親看到孩子、互相擁抱的激情描述?誰能找到一個?當然,東西方之間有文化差異,中國人不會像外國人一樣,直接表達内心的感受,但什麼中國文學把父親寫在孩子心目中的神聖地位呢?
我搜尋,搜尋,看到了1961年電影"革命家庭"中唯一的父子之情。影片中一家的三個孩子都期待着父親的歸來,和《小婦人》中的馬奇斯女孩一樣,他們整天談論父親的歸來,以為這是一家人最幸福的時刻。
在《革命家庭》中,當父親真正回來的時候,家裡的孩子像鳥兒一樣撲在上面,擁抱父親,傾訴着家人的愛,父親也把孩子緊緊地抱在懷裡,一起分享全家的幸福。
就個人而言,很難在《革命家庭》這樣的中國電影中找到第二部展示父子之情的電影。
20世紀80年代,日本電影《血迹嫌疑犯》進入中國,掀起了對中國父親的狂熱。
《紅衣少女》的父親,改編自原著《沒有紐扣的紅衫軍》,是一個軟弱、無能、家庭無狀态的安全氣囊形象。
近年來,印度電影《摔跤吧,爸爸》再次激起了中國人對他父親的興趣。或許在中國爸爸們的長遠期待中,中國電影終于在2019年的《銀河補習班》展現出一個父親般的形象,但影片的母親卻成了勢利、平凡的代表,而《小婦人》對父母在各個次元的定位都可以看出差距在哪裡。
《小婦人》出版于1868年。在穆欣的《文學回憶錄》中,緊接着的"19世紀美國文學"一章是"19世紀的中國文學",其中指出:"19世紀的中國文學中沒有天才。中國現代文學的鼎盛時期是在十八世紀。"
穆欣提到19世紀的中國小說有《花書》《兒童英雄》《海花之花》《鏡花刃》,以及《三人五義》等電影,其中隻有《鏡花刃》有一點正常的人類氣息,其他小說,充滿了發黴的意識形态,簡直尴尬地一提到今天。這些小說中哪部描繪了1860年左右豐富的家庭氛圍,情感和人類追求的社會現實,如"小女人"?
幾乎沒有。沒有一部中國小說能描述出目前中國人能夠對文學作品有啟蒙和精神上的綏靖,而《小婦人》在意識形态的推力下,我們今天還能感覺到和我們的興趣一樣。
《小婦人》出版于1868年,而中國文學直到1918年才出現,現代小說的真正意識,這就是魯迅的《廣告狂人日記》,這隔期多少年?正好是五十年,由此可見,中國文學與美國文學相差五十年。不管是不是這樣,仁慈見仁慈,智者見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