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小說泰鬥金庸,曾撰寫過無數癡男怨女的愛情故事。而他本人,先後有過三段婚姻,感情生活頗為精彩。
回顧往昔,他曾在接受央視采訪時,面帶愧色地說:“我對不起她……”以金庸的地位以及影響力,他深感愧對的這個人,會是誰呢?原來,金庸口中的“她”,正是他的第二任妻子——朱玫。
締結姻緣,打拼事業
朱玫,原名朱璐茜,出生在英國,畢業于香港大學。
朱唇皓齒、燦若玫瑰的朱玫,講得一口流利英語,更寫得一手好文章,堪稱香江才女。
初相識時,金庸剛剛結束了第一段婚姻,心情很低落。而青春靓麗、果決幹練的朱玫,自港大畢業後從事新聞工作。
年輕的金庸,才氣縱橫、氣度儒雅,與朱玫性情互補、彼此欣賞,加上有共同的事業追求。于是,年輕的朱玫,深深地愛上了金庸。
雖然後來的金庸,被譽為“香江才子”,成為備受推崇的大作家。但當時的金庸,比朱玫大十一歲,還是個大齡離異男,從世俗角度看,還真不是朱玫的良配。是以,他們的戀愛遭到了朱玫家人的強烈反對。
朱玫性格強勢,認定的事情很難改變。她不顧全家人的反對,鐵了心要嫁給金庸這位32歲的二婚男。
1956年5月1日,21歲的朱玫與32歲的金庸修成正果、喜結連理,并很快生下了長子查傳俠。
金庸、朱玫婚禮
有一種說法是,朱玫非金庸不嫁,以至于未婚先孕。在兩人結婚時,朱家沒有一個人去參加婚禮,朱父甚至直接跟女兒斷絕了關系。
為了這段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朱玫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不管傳言是否屬實,在争取婚姻自由的拉鋸戰中,朱玫的性格已是初露端倪。
組建家庭的同時,金庸的事業也開始起步。在《明報》的創辦過程中,夫妻二人備嘗艱辛。
朱玫身兼數職,既是金庸的生活伴侶,更是事業上的最好拍檔,還是報社裡最早的、唯一的女記者。
在《明報》最艱難的時刻,是朱玫拿出了娘家陪嫁的金銀首飾,變賣成現金,以維持《明報》的刊發 。後期,更是直接參與管理,擔任社長等職務。
創業之初,在很多決策性的問題上,大都是由朱玫來拍闆決定。
明報
這一點可能與夫妻二人的性格有關。金庸曾分析過,自己的性格更接近張無忌,過于溫和優柔。而朱玫的強勢,恰好彌補了金庸決斷力不足的一面。在很多事情上,哪怕兩人意見不統一,最後還是會按照朱玫的想法來執行。
可以說,她是和金庸一起打天下的女人,其功勞甚至還要在金庸之上。
能幹如朱玫,不管家庭還是事業,都做到了最好。
婚後,夫妻倆陸續生育了四個孩子。金庸忙于事業,無法顧及家庭。朱玫一個人操持家務、撫育孩子;還要打理報社事務、照顧工作繁忙的丈夫。
《明報》創刊十周年,金庸寫下:“我妻朱玫每天從九龍家裡煮了飯,送到香港來給我吃”,溫情流露。在那段艱苦的歲月裡,朱玫每天晚上安頓好孩子後,都要給金庸送飯,陪他加班至深夜;因經濟拮據,夫妻倆隻能共享一杯咖啡。
左手抱娃、右手工作,朱玫在半個多世紀前,就充分體驗到了現代職場媽媽的艱辛。
她的能力毋庸置疑,即使當年選擇的不是金庸這支潛力股,也完全可以靠自己闖出一片天地來。
金庸與兒女合影
功成名就,卻迎來婚姻巨變
經過二十年的全力打拼,金庸的事業迎來巨大的成功。
《明報》成為香港報界的璀璨新星,金庸撰寫的十幾部武俠小說風靡華人世界,是以成為香港乃至全國的風雲人物。
四個孩子,學業順利、乖巧懂事。可以說,此時應是朱玫品嘗勝利果實的時候了。然而,意外卻接踵而至!
兩人開始創業時,朱玫的性格對金庸的事業,的确有很大助益。當金庸的事業如日中天之際,朱玫卻性情依舊,對丈夫并沒有太多的仰慕和尊重。
兩人在工作中漸漸有了分歧,感情也随之出現了裂痕。夫妻倆經常為了一些小事各不讓步、吵鬧不休,隔閡越來越大。心情郁郁、借酒澆愁的金庸,邂逅了16歲的酒吧侍應生林樂怡,并與之産生了婚外戀情。
本就岌岌可危的夫妻感情,是以徹底破裂,最終以離婚收場。
金庸的朋友倪匡、陳非都為此惋惜。倪匡還特意前去說和,對朱玫如是說:老公當老闆發了财,有兩個老婆有什麼要緊的……朱玫打斷他說:您稍等下。過了一會兒,她拎着一柄長把掃帚出來,吓得倪匡落荒而逃。
戴茂生的解讀一針見血:朱玫是個好女人,可惜犟了一點。查先生是作家嘛,自有浪漫情懷,朱玫忍不來,連番争吵,感情如何維持得下去。
金庸與倪匡、林燕妮等友人
此時的金庸,已是功成名就、名利雙收。大部分女人面對這種情況,在權衡利弊後,都會選擇妥協和忍耐。
不過,朱玫是那個例外。
晚年的金庸曾透露,當年他心生悔意,親手撕毀了離婚協定,對朱玫說:我們不要離婚了。
可朱玫拒不接受,她說道:已經離婚了,不要再搞回頭的事情了。
婚姻巨變的同時,傳來遠在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求學的長子查傳俠自缢身亡的消息。
原來,查傳俠聞知父母婚變,曾竭力挽回,最終失敗。心情抑郁之際,又和女友産生了分歧,一時想不開而自殺。
婚姻失敗、長子自殺,這些都極大的刺激到了朱玫。從此,她心灰意冷、一蹶不振,此後經年,更是與金庸老死不相往來。
據說分手後,金庸曾在一場婚禮上遇到了單身的朱玫。當時,他們坐在各自的角落,沒有機會交流,金庸在遠處默默看着朱玫與新人敬酒祝福。
婚禮結束後,就在朱玫轉身離場之際,金庸趕上前去,說到: 要不要送你回家?朱玫神情淡淡、恍若不識,回答:不用了。說罷,自己攔了一輛車,獨自離去。
朱玫應該是恨金庸的,恨他的薄情,更恨自己所托非人。以至于将自己浸泡在苦水裡,最終拖累得後半生滿目瘡痍。
金庸與第三任妻子林樂怡
晚景凄涼,孤獨而死
二人離異時,金庸曾将《明報》股份和渣 甸山的豪宅分割給朱玫。有這些資産在,朱玫在物質上應該是豐裕的。即便長子早逝,還有其他三個親生兒女,按照常理,她也應該得到應有的照料和贍養。
可朱玫和幾個子女的關系并不好。
金庸幼女查傳讷
小女兒查傳讷回憶母親時,曾經這樣說:我很讨厭媽媽,因為她總是逼我學畫畫,爸爸就很好,她從來不逼我學什麼。
金庸和朱玫是典型的“嚴母慈父”組合,幾個孩子更喜歡溫和慈愛的父親,不願親近強勢而嚴厲的母親。
朱玫在經曆了離婚、喪子這一系列打擊後,又因投資失敗,欠下不少債務。性格越來越暴躁偏執,難以溝通和相處,這讓本來就不好的親子關系,變得更加糟糕。
晚年的她貧困潦倒、無人奉養。曾有人爆料,朱玫在銀行有四百多萬的負債,甚至走上香港街頭賣手袋賺取生活費。
落魄至此,與晚年風光的金庸,形成了鮮明對比!
當金庸及其子女,得知朱玫在街頭擺攤時,都大為震驚、難以置信。可見,哪怕過得再難,朱玫也從未求助于他們。
金庸并非冷血無情之人,他曾經無奈的對朋友說:我一直想接近她,幫助她,可她拒絕我,不願見我,我讓兒子去照顧她,她也不願見到。
甚至,金庸請好友王世瑜送錢給朱玫時,朱玫不屑的說:我才不稀罕他的錢……
晚年金庸與幼女查傳讷
查傳讷說: 媽媽很像爸爸筆下的霍青桐。
《書劍恩仇錄》裡的翠羽黃衫霍青桐,是何等剛烈決絕,怎麼會接受負心人的施舍呢?
林燕妮曾經評價朱玫:也屬性剛之人。
個性中的剛烈,讓她眼裡不揉沙子,對不純粹的婚姻棄之敝履;更是因為剛烈,哪怕再潦倒,也不肯在人前示弱。
大都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1998年,朱玫因肺病住進香港灣仔律敦治醫院,3名子女沒有一人前來陪伴。11月8日,被肺病折磨了幾個月的朱玫,在孤獨和窮困中,痛苦地死去,享年六十三歲。
替她拿死亡證的,既不是她的前夫,也不是她的兒女,竟然是醫院的員工,晚景之凄涼令人唏噓。
其實,朱玫完全可以活得更好。離婚時,她才四十出頭,有錢、有人脈資源、有親生的三個孩子,不管是專心搞事業還是再覓良人,都沒有問題。
就算因為種種原因落魄了,接受前夫和兒女的幫助,也并不是多麼難以接受的事情。畢竟,金庸的事業版圖,蘊含着她二十年的青春和心血。
然而,朱玫選擇了沉寂和孤獨。
強勢、剛烈,是朱玫性格中最突出的的特點,終其一生,絲毫未變。
強勢能幹,讓她在事業上一路高歌,成為當時香港報界最耀眼的女強人。可惜,卻在婚姻和家庭中,遭遇了巨大的坎坷磨難。也正因過于剛烈,才導緻朱玫“慧極必傷、過剛易折”的人生結局。
朱玫的後半生,過得很不好,這對金庸來說,或許是一種懲罰。
晚年金庸
金庸在晚年回顧一生,認為自己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朱玫。他說:問心無愧,朋友也好,子女也好,好像都對得起,好像沒做什麼壞事。唯一覺得良心不好過的,是和我太太結婚後我有了婚外情,對她不起。這個事情已經過去了,沒法補救了。
可是,後半生的凄慘和悲涼,換來的隻是前夫的“愧色”,和一句“我對不住她”,又有何意義呢?
如今,金庸、朱玫皆已作古,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也已煙消雲散。孰是孰非,任由世人評說。
對于我們來說,人生苦短,不要總去糾結對錯;學會與過去握手言和;最重要的是,往後餘生,一定一定不要為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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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粟子姑娘 】
【編輯|丹尼爾李 】
【排版 | 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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