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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王朝的權利之争--張骢 2

文章參考來源: 當年明月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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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想操縱一個聽話的木偶,張骢想入内閣,但是卻不容易。張骢不是庶吉士出生,進内閣需要民主推薦,還要内閣列出名單,由皇帝拍闆。張骢前兩條都不符合,唯有皇帝同意這根救命稻草。

皇帝陛下可以下中旨,讓張骢入閣。皇帝可以不經過内閣讨論推舉,直接任免人員或是頒布法令。

但是問題是皇帝願意給,大臣不願意要。在大臣眼中,隻有民主推薦的才名正言順,靠皇帝下旨升官的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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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骢并不是不想走這條路,隻怪自己名聲太差,皇帝還沒下中旨,内閣大臣和言官們放出話,隻要皇帝下中旨,立即用封駁權,把旨意退回去。張骢隻得找到楊一清幫忙。

楊一清答應了張骢,這位政治老手在退休前又重新入閣。而皇帝确實下中旨提升張骢,結果彈劾奏章排山倒海。但是在楊一清的安排下,張骢終于入閣成為大學士。

張骢被無數人踩,心理扭曲,凡是不聽他的,不服他的,都被他惡整,無數官員怕他又恨他。嘉靖八年,張骢派手下言官彈劾楊一清,罵他是“奸人”,楊一清上折為自己辯護,順便罵了張骢,并提出辭職。

皇帝不同意,反而指責張骢。原來嘉靖年少時,他老爹興獻王曾經說過,朝中有此三人,必定國家興旺,百姓無憂。這三人就是李東陽,劉大夏和楊一清。

言官們吃過張骢的虧,如今見他失勢,又是一陣口水橫飛。嘉靖皇帝要張骢辭職。張骢和桂鄂收拾東西,連夜逃出了京城。還不到一個月,皇帝又将張骢叫了回來。畢竟張骢在大議禮時為嘉靖立下大功,皇帝對他還是很有感情的。冷靜後,又讓張骢繼續當内閣大臣。

楊一清又提出辭職,這是他的個人願望。在言官和張骢的推波助瀾下,皇帝恩準楊一清回家安度晚年。張骢卻不放過他。

楊一清和張永是好朋友。張死後,他的家人請楊一清為張永寫墓志銘,并給了楊一清二百兩白銀。張骢以此為由頭,說楊一清A錢二百兩黃金,狠狠告了一狀。楊一清被削去官職,收回賞賜,經受不住打擊去世。

楊一清死後,爬上首輔位子的張骢覺得前途一片光明。但是殊不知他的好日子即将到頭。嘉靖九年二月,皇帝突然交給張骢一封奏折,意味深長地要他好好看看,并記得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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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骢看到奏折後,惱羞成怒,感到強有力的威脅。奏折建議天地分開祭祀,單獨祭天以示莊重。要知道張骢就是靠議禮發迹的,在他看來,寫這封奏折的人夏言是搶飯碗的。

夏言是江西貴溪人,中進士比張骢早,隻中了三甲,沒機會選為庶吉士進翰林院,也進步了六部。夏言留在北京,去了小衙門應人司。行人司隻有八品,專門跑腿辦事,是個不起眼的部門。

但是夏言跑腿的對象是皇帝,專門領受皇帝的旨意,傳送各部各地,并彙報實行情況。這樣看來,他的工作很有前途,畢竟能天天見到皇上。伴君如伴虎,這份工作風險也很高。

夏言雖然職位低,但辦事能力強。另外他有三個長處。他長得好,國語說得好,還擅長寫青詞。任何時候,一個人得帥,還是有優勢的,誰都願意早上起來看到個長得賞心悅目的人。

明朝的時候,國語還不是官方語言,很多官員隻會将地方話,彙報工作時也會惹得皇帝頭大。夏言就不一樣,他的國語說得很标準。

這兩個優勢,夏言很快升為兵部給事中。夏言的奏折得罪了張骢,他發動收下的言官上書大罵夏言,惹怒了嘉靖。張骢忽略了一件事,嘉靖自然是贊成夏言的看法,不然也不會給他看。言官倒黴進了大牢,而夏言被升為侍讀學士,受四品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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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骢準備了後着對付夏言。他指令手下人密切監視夏言的一舉一動,日夜不停地對夏言發動言論攻擊,試圖精神上打垮對方。但是夏言口才非常好,文筆犀利,反應速度快,在掐架方面很有天賦。張骢的罵戰不起作用。

張骢為了扳倒夏言,利用手中權利,開始結黨發動組織讨伐自己的政敵,張骢的舉動無意中開啟了黨争時代。夏言孤軍奮戰,無所畏懼,正所謂敵來一個滅一個,來一雙滅一雙,大有越戰越勇的勁頭。

此時,張骢的心理疾病達到了頂峰。為了得到皇帝的認可,他突發奇想,把主意打到孔老二的身上,說什麼孔子名不副實,沒有為社會做具體貢獻,應該除掉封号降低身份。

大臣們都不敢得罪首輔張骢,年輕的翰林徐階列出八條理由反駁張骢。無奈之下,張骢約見徐階,軟硬兼施,對方不為所動。徐階甚至譏諷張骢靠議禮升官,不是翰林,來路不正。張骢氣急敗壞,第二天給徐階定了“倡導邪說”的罪名,把他發配福建延平府。

張骢的同黨越來越多,對夏言的攻擊越來越猛烈,夏言整日孤身一人,泰然自若,他的這種态度激發了很多痛恨張骢的大臣,他們願意團結在夏言周圍打倒張骢。但是夏言婉言謝絕了所有的幫助,甯願一人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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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之是以孤身對抗張骢,是因為他了解嘉靖皇帝。這位皇帝不會放過那些敢于威脅皇位的人。張骢結黨,鬧得轟轟烈烈,自然讓皇帝生了戒心。權力的膨脹意味着死亡,畢竟威脅皇權的人,下場通常不會很好。

皇帝很快對張骢轉變了态度,經常大罵他,還屢次反駁他的建議和奏折,讓他大失臉面。張骢很快發現情況不對,更加讓他下定決心盡快除掉夏言。在他看來,隻要夏言解決了,皇帝又會重新信任他。

到了嘉靖十年七月,因皇帝還沒有兒子,行人司長官薛侃準備上奏折,提議在皇室中挑選一位宗親培養,畢竟這是關系江山社稷的大事。

薛侃帶着自己的奏折,找好朋友太常侍卿彭澤商議,彭澤是張骢的同黨,他假意贊成,還抄錄了薛侃的奏折給張骢,張骢又給了嘉靖,并說是夏言訓示薛侃寫的。

薛侃觸犯了嘉靖的逆鱗,被下大牢,由刑部審訊。薛侃為人很硬氣,不肯指認夏言。督察院禦史汪鋐是張骢的人,為了嫁禍夏言,還特地請他來旁聽。

汪禦史一開始就直接将矛頭對準夏言。夏言當即拍案而起,要打汪鋐。夏言還當場與張骢撕破臉,審判官隻得要張骢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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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骢立即跑去給嘉靖告狀,說夏言和審訊的兩位官員是犯罪同夥。嘉靖很不好糊弄,他下令把這三個人抓起來,并要求盡快審訊,要親自過目證詞。

張骢很頭疼,此事現在很棘手。折騰了好多天,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官員給出了結論:奏折是薛侃自己寫的,彭澤誣陷夏言。

嘉靖很快釋放了夏言三人。嘉靖發火了,他最恨敢于利用自己的人。不久之後,在朝堂上,他當着文武百官的面,把薛侃奏折的抄錄版還給了張骢,還不忘提一句那是張骢交給自己的。

這下大臣們都知道張骢嫁禍夏言,是卑鄙小人。張骢是以事前途盡毀。相反,夏言紅得發紫,很多人來攀附他。

張骢選擇緻仕躲避風頭,夏言并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他做事勤奮,從不結黨,嘉靖很滿意,就升他做了禮部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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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十年,張骢退休回家,不久又跑回來,無論他怎麼鬧騰,也沒人理他。到了嘉靖十四年,張骢申請退休,嘉靖曾挽留過他一次,但是本人态度堅決,皇帝終于準許,并加以表彰,發給路費。

張骢黯然離京,多年前他正是由此路春風得意入京,經曆十一年的風雨飄搖,他由小人物逆襲,如今又複歸小人物。世道變化反複無常,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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