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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電影《澄沙之味》——美到極緻是物哀開端人世相自然物結語

作者:空鏡solo
日本電影《澄沙之味》——美到極緻是物哀開端人世相自然物結語

當人們目睹一場美麗的盛宴消逝時

反而能找到安心感

—— 村上春樹

<h1 class="pgc-h-arrow-right">開端</h1>

“物哀”二字最初見于《源氏物語》,根據日本江戶時代國學大家本居宣長的解釋,這是一種個人的、淡泊的對于人生無常和宿命必然的完全接納,是對萬事萬物的一種敏銳的包容與體察。

一言以蔽之,“心有所動,即知物哀”。

日本電影《澄沙之味》——美到極緻是物哀開端人世相自然物結語

一部電影誕生之後,它想給你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感受到了什麼。這種有點佛系的觀影态度也許更加适合河濑直美的影片。

《澄沙之味》講述了一個角落裡的老人,從不奢求有一天社會能低下他的頭顱看到自己,隻願熱愛生命、熱愛自由、熱愛世間的萬事萬物。

日本電影《澄沙之味》——美到極緻是物哀開端人世相自然物結語

河濑直美并沒有将鏡頭直抵邊緣人的悲慘,而是通過人與人之間的溫暖相處,捕捉到了千瘡百孔的生活中美麗的瞬間。克制且不參與,溫暖而堅定有力,這就是影片的物哀之美。

“物哀”二字,在今日解讀,有三個層次:一是對人的感動;二是對世相的感動;三則是對自然物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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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發生在街邊銅鑼燒小店,從一出場,樹木希林飾演的德江老人就用佝偻的身形,斑紅的手指,還有欲言又止的請求告訴觀衆,她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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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鑼燒店店長千太郎,是一個善良而溫情的人,曾因一時沖動将人打傷,被送入監獄。出獄後,千太郎受到了世人的排擠。

日本電影《澄沙之味》——美到極緻是物哀開端人世相自然物結語

若菜,一個經常來小店吃銅鑼燒、和單親媽媽不能和諧相處的國中女生,由于家境貧困,不想再繼續上學,整天悶悶不樂。

日本電影《澄沙之味》——美到極緻是物哀開端人世相自然物結語

德江老人生活在麻風病隔離區六十年,隻因每周一次的散步,看到了千太郎眼裡的悲傷、痛苦,便不顧一次次的拒絕,出現在店鋪窗外前來應聘。

導演傳達出的這種人生哀感,實則是靜默,而不是痛訴。

被豆沙香味的吸引,千太郎同意老人來店裡工作。小店因為老人的豆沙變得熱鬧起來。

人們常形容日本的攝影是“小清新”風格,不可謂不貼切。所謂“小”,便是将關注點放在個人。

老人德江,如一束光,照亮了千太郎和若菜,同樣的情緒互相吸引,互相靠近,組合成一個“溫情的家庭”。

日本電影《澄沙之味》——美到極緻是物哀開端人世相自然物結語

不久,傳言讓人們再不光顧小店,因為老人是麻風病人,大家都說麻風病會傳染。

老人黯然離開了小店,在隔離區的療養院病逝。

“作為一個人,活成我們自己,也是有意義的吧!”

影片結尾,德江老人的“人生之味”成功“感染”了若菜和千太郎,改變了他們對“可怕的人世”和“無法融入的社會”的認識。

日本電影《澄沙之味》——美到極緻是物哀開端人世相自然物結語

河濑直美說,“我想傳達的就是這種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友誼,讓人感動的平凡幸福。”

<h1 class="pgc-h-arrow-right">世相</h1>

日本社會對麻風病人的恐懼與歧視由來已久,影片更像導演在表述個人立場,呼籲社會關注。

這個關于隔離與沖突的故事,河濑直美并沒有把它拍得一波三折。她更相信書簡的對話,能夠隔空交流、安靜思考。

日本一個重要的價值評判标準,是不為他人添亂、不做羞恥的事。

基于這樣的羞恥心和在意他人感受的特質,日本人有着和諧意識和秩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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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原來排隊買銅鑼燒的人,都不出現了,德江老人什麼都沒說,她什麼都明白,和千太郎告别,并留下一封信。

“生活中即使我們努力不犯錯,有時還是躲不過世人的誤解,這個時候就需要發揮我們自己的智慧。”

老人不是對社會問題一味的隐忍和逃避,該抗争也抗争,抗争不過就退出,離開,但并不是被打敗了。

千太郎看着德江老人離開的背影,她一邊仰望着櫻花樹的樹冠,一邊招了招手,你不知道她是在和櫻花打招呼還是和千太郎揮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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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人卑微的外表下,有一個強大和驕傲的靈魂。

影片從頭到尾隻有“哀”而無“傷”,這種“物哀之美”已經如同自然法則一般,深深地烙印在日本電影文化的皮肉和骨骼裡。

<h1 class="pgc-h-arrow-right">自然物</h1>

物的觸發引起種種感情的自然流露,就是對自然人性廣泛的包容、同情、與了解,其中沒有任何功利目的。

《澄沙之味》中制作紅豆沙的鏡頭詳細而冗長,河濑直美将對待食物與對待人生的态度對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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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沙是銅鑼燒的靈魂啊!一定要親手制作!”

于是浸泡、水煮、過濾、熬制、攪拌,不斷地等待。

在熬制紅豆餡兒的時候,德江老人會細細的聆聽大自然的聲音,簌簌的風聲、滴答滴答的雨聲、沙沙的樹葉聲,這些聲音讓紅豆擁有着飽滿的生命。

“每次做豆餡的時候,我都會認真地聽小豆子們講故事。”

日本電影《澄沙之味》——美到極緻是物哀開端人世相自然物結語

德江老人會和月亮、小豆子、櫻花說話,和不能說話的“物”說話。

日本導演信奉“細微之處有神明”,他們在意個體生命的獨特氣質,認為周遭的平凡事物也能折射出迷人的光彩。

日本電影《澄沙之味》——美到極緻是物哀開端人世相自然物結語

德江老人喜歡櫻花,感歎櫻花的早謝,她為随風婆娑的樹葉而自言自語、手舞足蹈:“樹葉在招手……”。

無常的哀感和無常的美感,正是日本人的"物哀美"的真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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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纖細的情懷中感悟天地,了解自己,于是從飄零的櫻花中看到生命的燦爛與消逝。

是美,是生滅,是局限,更是升華。

老人最後葬在她最喜歡的櫻花樹下,在世界上所有的民族中,隻有日本把死亡當作美學的一種終極形式。

日本電影《澄沙之味》——美到極緻是物哀開端人世相自然物結語

影片看似波瀾不驚,但于無聲處聽驚雷,是河濑直美讓我們通過電影反思了對生命的熱愛對大自然的敬重。

“世界如此精彩,日常就很美麗,生命本身就是奇迹。”

這個人間冷漠壓抑不完美、混沌殘酷不公平,但隻要活着、掙紮着、愛着,就值得,這人間也值得。

日本電影《澄沙之味》——美到極緻是物哀開端人世相自然物結語

萬物終将衰老、凋零,在此世上,沒有和時間一樣老的坐标。而“物哀之美”也從一種美學升華成一種面對人生的哲學。

本篇作者

孫溪

我手寫我心,願把感動的、美好的、幸福的一切訴諸于筆端,即使度過黑暗的時光,也想看最亮的星!

(文章為空鏡solo原創,歡迎多多關注~另,抄襲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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