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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野首長訓斥劉亞樓:堂堂參謀長,怎麼把自己降為偵察兵了

作者:忘情

開國上将、我軍首任空軍司令員劉亞樓,早在土地革命時期就是紅1軍團的一員悍将。全面抗戰爆發後,組織上從長遠考慮,在全軍選拔了一批立有戰功,頗具培養前途的青年将領,送往蘇聯伏龍芝軍事學院中國班學習,将他們作為未來的軍事骨幹将領儲備了起來。劉亞樓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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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軍時期的劉亞樓

後來,林師長赴蘇聯養傷,又與劉亞樓這位自己昔日的得力幹将在異國他鄉重逢,共同學習、生活了數年。解放戰争期間,林偶遇随蘇軍進入東北、挂着蘇軍少校軍銜的劉亞樓時,不假思索就将其留任自己的參謀長。劉亞樓也着實沒有辜負林的期望,東北三年解放戰争期間,他盡心盡力輔佐主官,取得了一個又一個勝利,不僅徹底扭轉了東北戰區,而且讓東北成為全國首個全境解放的戰略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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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四野101”的威信在東北節節攀升,劉亞樓的地位也水漲船高,成為東北我軍中僅次于林、羅的“三把手”。不過,劉亞樓對自己的業績并不滿足,他覺得自己成天在後方做得繁瑣而又枯燥的司令部工作很不得勁,特别渴望得到單獨統兵的機會,在戰場上一顯身手。

機會很快便來了。平津戰役,劉亞樓被林任命為天津前線指揮員,負責統率四野近一半的野戰兵力。對這樣千載難逢的良機,劉亞樓非常珍惜,全身心地投入到戰前準備工作中去。

按總部的規劃,華北第2、第3兵團在平張線上分别攻殲新保安、張家口,将傅作義基本部隊悉數殲滅,封住敵平津集團逃往綏遠的通道後,再由東北野戰軍先攻塘沽,斷了北平敵重兵集團從海上逃跑的念想,以便與傅作義談判,盡可能和平解決平津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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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劉亞樓派東野7縱、12縱先攻打塘沽時,這2個縱隊的司令員鄧華、鐘偉在現場勘察地形後均向他反映:塘沽以東以北我預定發起進攻的區域地形開闊、河流縱橫交錯、鹽田連綿,冬季不結冰,不便大部隊運動接敵,也沒法構築工事,更不能對守敵形成四面包圍。而且守将侯鏡如将司令部設在軍艦上,守敵5個師不僅能得到海軍艦炮支援,而且随時可以登艦逃跑,是以攻打塘沽必定傷亡大、耗時長、戰果小,徒然增強平津守敵信心,損我士氣,是以建議改打天津。

劉亞樓接到報告後,并沒有轉發給林了事,而是親自跑到塘沽前沿調研,掌握第一手資料後,這才确信打塘沽不僅不能取得重大勝利,而且會讓天津守敵赢得進一步加強城防體系的喘息之機,增加我軍此後打天津的難度。于是,他向林、羅、聶提出,希望能向總部進言改打天津。林與總部溝通後,最終同意了劉亞樓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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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天津衛,南北狹長,東西窄,城牆外多為開闊的水窪地,海河自西北向東南貫穿市區。守将陳長捷上任後,在日軍遺留工事及前任修築防禦體系的基礎上進一步拓展,不僅将天津外圍陣地前1000米範圍内的房屋全扒掉,樹木全砍光,在掃清射界的同時獲得加強工事所需材料,而且還在兩軍對峙的前沿埋下10餘萬顆地雷,将市内堅固的鋼筋混凝土建築改造成抵抗樞紐部,在裡面多囤糧彈和飲用水,以利長期堅守。他最為毒辣的一招,是将運河水引入護城河的同時,關閉護城河水閘,使護城河急劇變寬變深,最深處達3米。為防止護城河因結冰而“天塹變坦途”,陳長捷還強迫天津群眾每日出工砸冰,甚至讓守軍用手榴彈炸冰。

面對陳長捷“至少能堅守半年”的叫嚣,劉亞樓沒空和他隔空打嘴仗,而是忙着親赴前沿搞敵前偵察。有時候,他親自駕駛小吉普沖到兩軍中間地帶觀察地形和敵情。甚至還會改穿便裝,抵近敵火力點仔細觀察。當時,13萬天津守軍面對數十萬東北野戰軍精銳,頗有些惶惶不可終日,一有風吹草動就開槍壯膽。是以劉亞樓的敵前偵察之旅經常險象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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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劉亞樓帶着警衛員在中間地帶與敵軍搜尋隊不期而遇。好在對方也非常錯愕,沒在第一時間展開火力,而反應極快的劉亞樓一面令警衛員一個勁地朝對方扔手榴彈,一邊扯着嗓子大喊:“一營從左邊上,二營從右邊沖,三營跟我來!”唬得對方誤以為撞上了東野整整1個團的兵力,吓得趕緊逃跑,劉亞樓等人這才逃過一劫。

還有一天晚上,劉亞樓和警衛員趁着夜色摸到複興門外偵察地形,經過一片墳地時驚動了敵軍。對方的手電筒燈光都罩住劉亞樓了,隻是尚未看清他身上的服裝,還沒能辨識出他是敵是友,于是便大喊:“誰呀?不回答老子就開火了!”

劉亞樓臨危不懼,他接過警衛員手中的沖鋒槍,擡手沖着天上打了一梭子,并破口大罵:“老子是緝查處的,正在抓逃犯,你們又打手電又亂叫喚,暴露了目标,放跑了逃犯,老子唯你是問!”趁對方被唬住的當口,劉亞樓帶着警衛員一溜煙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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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與死神擦肩而過的事傳到101号首長耳朵裡,他立即把劉亞樓找來訓斥了一通:“堂堂參謀長,怎麼把自己降為偵察兵了。萬一有個差池,你想過對戰局和士氣的影響沒有?你不能因小失大!”深知林的脾氣秉性的劉亞樓,知道其出發點是愛護,而且說得句句在理,是以連一句話都沒敢申辯,低着頭退了出去。

雖說挨了一通批,但劉亞樓親臨前沿調查研究的效果很快就顯現出來了。他缜密分析了天津地形、敵情、敵防禦特點及主将用兵習慣,制訂出東西對進主攻,南北牽制助功,先将天津攔腰截斷,消滅南部守敵後再集中力量掃清天津北部的作戰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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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津戰役中的劉亞樓

在我平津前線指揮部召開的戰前會議上,聶榮臻提出:東野否能在3天時間内徹底解放天津,好打掉傅作義的幻想,以配合我方正在與傅作義展開的秘密談判。已經胸有成竹的劉亞樓脫口而出:“我看不必花3天時間,有30個小時就夠了。”深感意外的聶榮臻将信将疑地追問了一句“軍中無戲言喲?”而在場的林卻并未吭氣。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這位參謀長絕非信口開河之人。他既然說30個小時就能打下天津,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結果,最終天津13萬守敵僅抵抗了29個小時。戰鬥耗時比劉亞樓的心理預期還縮短了整整1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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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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