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中國作家協會創意研究部副研究員，主要從事文學理論和文學批評的研究方向。在《中國現代文學研究叢書》《當代作家評論》《新華文摘》等發表的論文中，評論超過30萬字，文章被《中國當代文學年鑒》等選編入冊。他是評論系列"小說之年"的作者。
侯磊：北京人。青年作家、詩人、昆曲曲尤。中國閩大學，文學碩士，熱衷于研究北京的曆史民俗、題詞。著有小說《靜陽》、小說集《冰下人》、《岸邊》、詩集《白鵝的羽毛》、非虛構文學三部曲《聲音與野書》、《北京煙樹》《雁渡奇談》、社會科學著作《大唐唐詩》《宋代大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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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夢侯磊
夢想：讓我們從一項具體的工作開始。首先，我有一個總體看法，我的閱讀順序基本上是這樣的，首先是小說《紡織廠的女兒》，也就是即将在《青年文學》上發表這篇文章，然後是散文集《北京煙樹》，然後是中短篇小說集《冰下人》。不知道我的感受是否準确，除了風格的獨立性，在内容方面，《北京煙樹》系列更像是你創作的大背景;在此基礎上，配合2016年版《冰下人》系列，以及最新上映的《紡織廠的女兒》。我想知道你的寫作是否有一個整體的計劃，它是否接近我的設想？
侯磊：正如你所說。我在2010年出版了我的第一部小說，在2013年出版了兩本關于唐詩和歌曲的書，當時一切都寫完了。該計劃始于2016年出版的"女性司機"。寫北京除了北京是家，還因為對北京人文地理、曆史遺迹的研究，就像純粹的古典環境，有一個"物"到"環境"的過程。别人在大學找工作時，我和朋友在城裡的古屋、廟宇甚至陵墓裡徘徊，我們去了一座元代的廟裡，發現除了内衣都是古色古香的，連自己都是古色古香的。
一定要熟悉北京的地理，每個地方的地名，變化，這就是空間。其次，是時候知道到處發生了什麼了。第三，要注意的是，在時空的交彙處生活着什麼樣的人，在城市圈裡，有這麼多人聚在一起這麼多年，才在北京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風俗、個性、思維方式。這是第四點，探索人類行為。當你發現北京人的行為有什麼共同點時，你可以談論北京的民俗和文化。
起初，當我癡迷于前兩點時，我并沒有過多地關注人們本身，也沒有想到他們。之後最吸引我的，恰恰是時間和時間中那些不神明的人的内心世界，以及人與人與社會之間的複雜關系。最難了解的是心。想人是一件積極的事情，你隻認識别人，你就能幫助别人，照顧别人的情緒。我最愧疚的是，以前有一個粗暴的地方對待别人，别人都在遷就我，我不知道。這是世界給我的溫暖，也是我對世界的感激之情。
餘萌：感受"北京煙樹"建構了一個充滿生機氣息的北京氛圍，在此之上生長着"冰下人"和"積極分子"，長出了《紡織廠的女兒》;是嗎？僅僅說出這兩段小說的文字，似乎就顯示出你寫作視角和意圖的改變。《冰下人》的大視角相對固定，定位在特定的時間段。例如，《冰下人》《維權人士》在五六十年代寫道，《水下八人組》《少年》《女司機》就是八九十年代的故事;去《紡織廠的女兒》你可以清楚地看到你的寫作抱負，時間段的延長，寫變化，寫變化，寫時代的變化在人們身上如何表現出來。
侯磊：這是共生的，都是在同一個語境中。野心不敢說我活得比我自己多。
我喜歡想象過去，回憶我的童年。過去的世界是模糊和不明确的。我家對面的小巷在2000年被拆毀了，我對它含糊不清，但是在模糊中有一種時代的感覺，那種氣味讓我着迷。我記得我的童年，因為我的祖母，祖父和母親還活着（祖父和嫂子去世時沒有留下深刻的印象）。看來隻有親人的去世，老園林的拆遷，才會讓人快速成長。
不知不覺中，我們從孩子變成了父母，父母變成了爺爺奶奶，祖先逐漸默默地走着。下一代開始玩手機并長大，這就是為什麼我癡迷于寫過去。
于萌：是以說"北京"是你寫的第一個關鍵詞，不是太過分了？其實我剛才提到的基礎啊，起點啊什麼的，還想表達這層意義。從你的各種陳述可以看出，你的寫作有很強的目的，就是寫北京。這部小說的散文圍繞着北京展開。它使你的文本看起來"內建"，邏輯上整潔，具有挖掘深井的含義。但同時你也說，寫北京，但為了精神錯亂，别忘了你來自哪一條巷子。這軟化了明顯的"目的"，包含了很多信念和情感命運。你能告訴我你在北京寫作的動機和初衷嗎，你是如何在作品中具體化的？
侯磊：主要是我沒有住過其他地方，連樓都沒有，是一種遺憾;
寫北京不是我想了解要告訴你的，但我不明白很多現象。例如，每個人都知道知識和文化應該得到尊重，女性應該得到尊重，但為什麼今天會發生這麼多反智、不尊重的事情呢？比如很多藥品廣告，說病人身體不好，很生氣，然後用藥，馬上就可以去參加奧運會了。為什麼會涉及這麼多？
說到寫女人，是因為祖母、嫂子、母親等的命運。我的祖母在中華民國出生了兩年（1913年）。小時候，我就想：在那些日子裡，巷子裡沒有文化的老太太，每天能有多少快樂的東西？是晚上炒肉菜比較多，還是盒子裡的話聽段評？女性的内心世界一直是男性主導的社會思維問題，男性作家大多仍處于男性的位置上來寫女性。
這些是我在思考的問題，當我思考一個問題時，會有更大，更多的問題出現在我面前，是以寫作也是關于解決個人的異想天開。
于萌：你在後記中說，"北京這個古今城市長期共存，很少有城市有如此鮮明的對比和對比。20世紀80年代以後，北京人也都在過去的記憶中，逐漸完成自己的個人成長。"在我看來，這是一個很好的角度和切口。城市"和"我的城市"，城市的曆史和現狀，生活在其中我的認知，我的可追溯性，我的局限性，我的成長，這些加在一起提供了太多的話語空間。
侯磊：是的，上一代人的事情還不清楚，不想了解，沒有初步結論，連反思都缺乏反思，沒有底到現在的指責。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青春，北京曾經有"新疆村""浙江村"，90年代北京人氣粵菜，有幾家大型粵菜店，三裡屯有各種音樂廳夜總會，秀水街有大師...很少有作品是從社會的角度寫的。
我讀過一些關于城市科學、社會學和文化人類學的書，并一直試圖用新的想法和方法寫北京。
夢想：從城市體驗的角度來看，當我讀到散文集時，我感到驚喜。仿佛隐藏在幕後的北京，突然跳出來，像一個巨大的帷幕，而這個呈現是一個耗時、多面的呈現，精彩而熟悉。我看到你在手稿中寫的很多方面，城市的聲音，取暖，洗澡，訓練棚，攝影等等，并一路向下閱讀，我反複遇到他們這邊的實體。我家住的是馬廄門，出門五分鐘就是廟的西門，有一天守衛同樂街老店吃小東西，我在龍福寺長虹工作室做卡，然後工作室關門，錢也拿不回來，這些都是我特别熟悉的路線和事情;
我注意到你特别強調靈性，你說："在我們的頭頂上，也許在天空之上幾千米處，将懸挂着一座精神之城北京。"那麼，在你的寫作中，這個所謂的'精神北京'的目的是什麼呢？"它是千年古城中人們堅實的日常生活之上的東西嗎？我覺得除了"北京"、"普通人"、"胡同""生活"這些也是你寫作的核心思想。
侯磊："精神北京"，我在不同的年齡和心情下給出不同的答案。可能是北京人的氣質、思維方式等等，人們的思維方式都是由生活方式和三種觀點造成的。
這些核心概念正是我一直在思考失眠的地方。我曾經看到小巷裡的人大喊大叫，嗯，那是一個魯莽的人;有人罵罵，這很粗魯;有人在哭泣，那是一個苦澀的人;有人跳，那是個孩子;有人特别抓住誰，那是另一回事...但後來我試圖專注于他們自己的悲傷，推測他們的内心世界，我知道我錯了;
夢想：這樣的好處是一種興奮感。我不想用"煙花"這個詞來形容，覺得熙熙攘攘的"忙碌的感覺"更合适。通常我們講北京的時候，有很多大的話題，比如曆史、文化、資本等等。當然，這些都是重要的，也是城市标簽的前幾個。但事實上，生活在其中的人們最具體的生活，以及與之相關的一切，是使一個城市真正生活的核心要素。我個人喜歡"貨一天之聲"，用聲搶占一座城市;"上隆福寺"的結構非常巧妙，從建築和大師聊天寫，一點一點地往回走，很多轶事慢慢補充，已經寫了幾百年前;我覺得這些文章中叙述者的形象比小說更動人。
侯磊：我很沖突，不僅因為喜歡"搞笑"來寫，有時候出于仇恨也會寫。人們會在生活中找到自己的平衡，但我找不到。例如，我閉上，一切都準備好了，突然有東西要破壞。這個不平衡的、沖突的、壓抑的、反彈的、搞砸的地方促使我把它寫下來。
北京文化中，有消極的、不文明的、過于保守的，處于"前現代"的一面。日常生活有時太世俗，太繁瑣和嘈雜。我提倡現代家庭，男人和女人少做家務，給技術，給家務公司，或者過極簡主義的生活。
夢想：少做家務的想法很酷。
這都是關于世界的，在你的寫作中，很多都是過去的事情，一些舊的故事，一些最平凡的生活細節，其中很多是我第一次聽到的。在看《紡織廠的女兒》之前，會對海燕的形象充滿好奇，感興趣，然後讀了散文，讀起來逐漸意識到，這種好奇和興趣最終會傳遞給作者。你能告訴我你舊故事和細節的來源，哪些生活經曆和背景支援你？
侯磊：主要從曆史檔案、往年口述和我可憐的人生記憶三個方面。問題經常要求祖先提供建議，特别是關于過去生活的邏輯。
《紡織廠的女兒》中海燕的形象就是我母親的身影。我母親身體不好，她在四十多歲時退休，一直處于健康狀況不佳的狀态。我總是帶她和父親一起去任何地方，她的病影響了我的寫作。小時候，我很悲觀，但後來我覺得，當人們面對不可避免的災難時，他們必須理性和科學地面對它，讓人們活得更長，更舒适，更有尊嚴，并盡量減少整體損失。母親去世後，我想盡快走出悲傷，開始新的生活，但這是一種隐藏的痛苦，會在你沒有準備好的地方刺痛你。
内心的悸動将伴随你一生，寫作可能不一定能緩解它。
夢：我很抱歉讓你心起來。痛點和愈合是一個太沉重的話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回到你剛才說的話。僅從寫作的角度來看，感覺文本中你存在的經曆，故事，過去和過去并沒有束縛你太多，它們為你提供了，你保持了一個更年輕，更接受和适應性的視角來看待和講述它們。當你寫舊故事時，你認為你是老的民族時代，當你寫新事物時，你會想，"嗯，這是一個年輕人。你說你不想用新的記憶來掩蓋舊的記憶，我同意這一點，不是争論的是非曲直，不是做選擇的問題。是以你寫舊的東西，裡面有現代的思維，現代的東西，也通過四九個城市的遺産和積累，這是很難得到的。
侯磊：謝謝。對于那些老故事，老話題，老一輩人寫得好，但我們必須多寫，因為時代變了，作家變了，寫得不一樣了。值得永遠反思，閱讀和行走拓寬了你的視野，思考了将要接近世界的真相，但大多數人都害怕或不願意看到真相。如果你隻看到一條大象的腿，想得更多就是一條腿。
文學引領了我的成長，它将使我成為一個遲到或陌生的人。
原載于《青年文學》2021年第2期《城市》
責任編輯：張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