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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史探讨:鹹豐年間,中俄關于東北分界問題的交涉

作者:紅薇染露

俄羅斯沙皇國作為歐洲列強,一直垂涎中國廣闊的東北領土。在鹹豐年間,俄國借機入侵黑龍江流域,意圖吞并中國的領土。面對俄國的侵略,清政府的态度卻半實半虛,時而強硬,時而退縮。這場曠日持久的中俄交涉,究竟是如何演變的?雙方的談判代表又是何許人也?讓我們一同追溯那段動蕩歲月,解開曆史的疑雲。

曆史探讨:鹹豐年間,中俄關于東北分界問題的交涉

黑龍江流域的風雲

鹹豐五年(1855年)的十月,黑龍江将軍奕格向朝廷奏報了一件令人揪心的事:俄國軍艦二十餘艘,攜帶一百餘名武裝人員,自松花江逆流而上,意圖深入黑龍江流域。奕格在彙報中詳細統計,當年俄國入侵的大小船隻,總計高達138艘。

面對俄國的明目張膽的侵略行為,奕格在奏折中卻語氣溫和,反複稱贊俄方"不負兩國和好之義氣"。他更是一再托辭,擔心如果俄國人在嚴寒中凍病身亡,俄國沙皇和官員會是以"含怨"于他等。作為清朝的一方大員,奕格對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這等重大問題,竟然如此逡巡不決,貪生怕死,可見其對外交涉确實力有未逮。

曆史探讨:鹹豐年間,中俄關于東北分界問題的交涉

奕格的密探很快獲知了更為嚴峻的消息:俄方不僅不打算撤軍,反而意圖永久占領黑龍江左岸地區。據偵察,俄軍将派遣數千人馬進駐該地,修建城垣,長駐重要地段。此消息一經上報,清政府這才意識到事态的嚴重性,俄國的野心已經暴露無遺。

曆史探讨:鹹豐年間,中俄關于東北分界問題的交涉

眼見形勢日漸嚴峻,吉林将軍景淳急忙請示朝廷,要求調回南方的官兵,以防禦日益猖獗的俄患。然而,清廷的回複卻是因為正在與太平軍交戰,南調官兵實在是萬難。清廷還在谕旨中表态,"從來撫馭外夷,唯有設法羁縻,善為開導,斷無輕率用兵之理。"

這番話雖然表面上看似強硬,實則半實半虛。一方面,清政府确實長期奉行"羁縻"政策,對北部邊疆采取寬松态度;另一方面,由于南方吃緊,它也無力在兩個戰場同時作戰。這種模棱兩可的态度,無疑給了地方主官以明确的訓示:在即将到來的正式邊界談判中,他們注定将一步步失利,最終釀成重大國土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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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豐六年(1856年)初,奕格卸任黑龍江将軍一職,所謂"擅長夷務"的奕山接任。然而,俄國的入侵行為并未因人事變動而止步。相反,俄艦仍在加緊入侵,清廷對此除了繼續照會俄方,要求遵守《中俄尼布楚條約》不得入侵松黑流域外,别無他法。

清政府對地方主官的訓示也依舊是"注意俄船動向,但不能輕舉妄動"。鹹豐六年三月,分别有谕旨下達給德勒克多爾濟、奕山和景淳等人,要求他們"暗為留心防範,斷不可再生事端"、"務須暗為設防,随機應付,勿令滋生事端"。

曆史探讨:鹹豐年間,中俄關于東北分界問題的交涉

在朝廷明确的妥協方針下,地方大員也不得不如此認同。景淳在奏折中提出"總以勿激勿疏為上",奕山則表示如果俄方再有所"要約",務必"善為駕馭,勿啟釁端"。

就這樣,在清政府自上而下的統一妥協政策下,俄艦仿佛入無人之境,在黑龍江流域和東北亞海面肆意妄為。除了繼續輸送人員物資,搶占黑龍江沿岸要地外,俄軍還進一步包抄中國北部海域,試圖滲透渤海、黃海各海口,充分發揮黑龍江水系貫通内陸與西北太平洋的海權優勢。

曆史探讨:鹹豐年間,中俄關于東北分界問題的交涉

清政府的猶豫不決

面對俄國在黑龍江流域的持續入侵,清政府的态度可謂猶豫不決,時強時弱。一方面,它意識到必須嚴陣以待,防範俄患;另一方面,它又無力分兵兩線作戰,隻得繼續對俄方姑息縱容。

曆史探讨:鹹豐年間,中俄關于東北分界問題的交涉

當年,太平天國運動正如火如荼,清軍正全力圍剿太平軍。在這種形勢下,調遣大量官兵北上抗俄,實在是捉襟見肘。是以,清廷在谕旨中明确表态,繼續奉行"羁縻"政策,對俄國人的入侵行為隻能"設法羁縻,善為開導",決不能"輕率用兵"。

這種政策無疑是權宜之計,但也正是這種權宜之計,為俄國的侵略行為拓展了空間。清政府對北方邊疆一直奉行寬松政策,加之眼下正陷入内憂外患的困境,地方大員們自然也就無可奈何,隻得聽從上意,對俄方的挑釁無能為力。

鹹豐六年,奕格卸任黑龍江将軍後,由所謂"擅長夷務"的奕山接任。然而,新官舊事,俄艦的入侵行為依舊持續,清廷對此除了繼續照會俄方,要求遵守《中俄尼布楚條約》不得入侵松黑流域外,别無他法。

同年三月,清廷分别下谕德勒克多爾濟、奕山和景淳等人,要求他們"暗為留心防範,斷不可再生事端"、"務須暗為設防,随機應付,勿令滋生事端"。這些訓示無疑是在明确要求地方大員繼續對俄方姑息縱容,決不能激化沖突。

作為一線指揮官,德勒克多爾濟、奕山和景淳等人自然也就不得不如此執行。景淳在奏折中提出"總以勿激勿疏為上",奕山則表示如果俄方再有所"要約",務必"善為駕馭,勿啟釁端"。

在這種自上而下的統一妥協政策下,俄國人在黑龍江流域可謂是如入無人之境。除了繼續輸送人員物資,搶占黑龍江沿岸要地外,俄軍還進一步包抄中國北部海域,試圖滲透渤海、黃海各海口,充分發揮黑龍江水系貫通内陸與西北太平洋的海權優勢。

面對俄國的這一系列舉動,清政府卻仍在繼續虛應故事。鹹豐七年,理藩院兩次行文俄樞密院,内容與前兩年的照會幾乎一樣,竟然說出俄方搶占中國領土等行為"皆系貴國屬下人等任意妄行,貴國王知之,必當加以懲辦。""恐非貴國王之意。諒貴國必當查辦,以全交誼也"如此荒唐可笑的辭令。

可以說,在這場曠日持久的中俄交涉中,清政府的态度始終是一貫的:對俄方的挑釁置之不理,對俄國的侵略行為視而不見。這種态度無疑是權宜之計,但也正是這種權宜之計,為俄國在黑龍江流域的紮根埋下了禍根,最終導緻了重大國土的割讓。

俄國的陰謀詭計

在這場曠日持久的中俄交涉中,俄國可謂是運用了種種陰謀詭計,意圖徹底瓦解中國在東北地區的防禦力量。

首先,俄方暗中派遣大批密探潛入中國東北,窺探中方的軍事部署和防務情況。這些密探往往僞裝成商人或流民的模樣,混迹于各地城鎮,暗中收集軍情。有些更是冒充中國官員的身份,混入清軍陣營,了解軍隊的具體兵力和武器裝備。

其次,俄國人還暗中收買了不少中國的内奸,為其在中國境内的滲透和擴張鋪平道路。這些内奸往往是一些貪婪腐敗的地方官員或軍閥,他們為了一己私利,毫不顧及國家利益,将軍事機密和軍隊動向一一洩露給俄方。有些内奸更是直接向俄軍提供軍火和糧草,為其入侵中國東北提供物資保障。

再次,俄國人還暗中散布了不少謠言,意圖挑撥中俄兩國人民的關系,制造内亂。他們暗中撒播"中國官員腐敗無能"、"俄國是來解救中國人民的"等謠言,意圖煽動中國人民對清政府的不滿情緒,進而為其入侵中國東北制造借口。

更有甚者,俄國人還暗中支援了一些中國的農民起義軍,為其提供武器和軍火,意圖讓這些起義軍擾亂中國的内部秩序,進而為其入侵中國東北創造有利條件。這些起義軍往往被俄國人利用,成為其在中國境内的暗棋和馬前卒。

面對俄國人這些陰謀詭計,清政府卻似乎渾然不知,或者視而不見。一些地方官員雖然也有所察覺,但由于清政府的姑息縱容政策,他們也隻能無可奈何地聽命行事。

就這樣,在俄國人的種種陰謀詭計下,中國在東北地區的防禦力量日漸削弱,俄國人的入侵行為也變得越發肆無忌憚。最終,在俄國的威逼利誘下,清政府不得不簽訂了一系列喪權辱國的條約,割讓了大片國土。這段往事給中華民族留下了沉重創傷,直到今日仍令人扼腕歎息。

理藩院的虛應故事

面對俄國在黑龍江流域的持續入侵,清政府除了對地方大員下達姑息縱容的訓示外,也并非全然置之不理。理藩院作為清政府對外交涉的主要機構,也曾多次照會俄方,要求其遵守條約,撤出入侵部隊。隻可惜,這些照會不過是虛應故事,毫無實際作用。

鹹豐五年,俄艦大舉入侵黑龍江流域後,理藩院便開始行文俄樞密院,提出交涉。在照會中,理藩院稱俄方最初借口是為了"防英",而中國黑龍江将軍也未奏聞朝廷,給予了俄方友善。如今俄軍已經進一步占據了海蘭泡等中國領土,理應撤出。

可見,理藩院在這份照會中,竟然還在為俄方的入侵行為開脫,并将責任歸咎于地方官員未經上報便擅自放行。這種做法無疑是在為清政府的軟弱無能尋找借口,同時也暴露了清政府對東北邊疆形勢的無知。

更可笑的是,在這份照會中,理藩院還要假稱最高決策者不知情,以所謂"羁縻"加"人情世故"的方式對待領土主權談判問題,這種做法根本得不到俄方理會。

次年,理藩院又兩次行文俄樞密院,内容與前兩年的照會幾乎一樣,竟然說出俄方搶占中國領土等行為"皆系貴國屬下人等任意妄行,貴國王知之,必當加以懲辦。""恐非貴國王之意。諒貴國必當查辦,以全交誼也"如此荒唐可笑的辭令。

在這些照會中,理藩院一再将俄軍的侵略行為歸咎于"屬下人等任意妄行",并表示相信俄國沙皇并不知情,一定會加以懲辦。這種做法不啻是在自欺欺人,逃避現實。

事實上,俄國沙皇不僅知情,更是親自授意,意圖吞并中國的東北領土。而清政府對此視而不見,一味逃避,最終釀成了重大國土割讓的悲劇。

在這場曠日持久的中俄交涉中,理藩院的種種照會不過是虛應故事,毫無實際作用。相反,它們反而暴露了清政府對東北邊疆形勢的無知,以及對俄國侵略的姑息縱容态度。

可以說,理藩院的這些虛應故事,不僅無法阻止俄國的侵略,反而為其在黑龍江流域的紮根埋下了禍根,最終導緻了重大國土的割讓。這段往事給中華民族留下了沉重創傷,直到今日仍令人扼腕歎息。

俄國的強硬态度

在這場曠日持久的中俄交涉中,俄國可謂是态度強硬,步步為營,最終逼迫清政府簽訂了一系列喪權辱國的條約。

早在鹹豐三年(1853年),俄方就主動發起了在中國東北邊境設立界牌的事宜。當年八月初四,俄樞密院緻理藩院照會,稱東西伯利亞總督請求在兩國邊界,包括近海一帶地方設立界牌,要求中方派員會同商辦。

在這份照會中,俄方更是留下了明顯的陷阱,聲稱根據條約,中俄在濱海地區的邊界"迄今均未劃定",待設立界牌時"雙方尚可就有關濱海地區進行談判"。

面對俄方這一無理要求,清政府雖然下令理藩院和地方大員查明分界情況,但最終卻未能給出明确答複。理藩院在複函中竟然承認,對于俄羅斯近海地方如何分定界址,從前确實"無界碑(牌)之處",也"無辦過成案"。

這無疑是在為俄方的無理要求開綠燈。清政府對東北邊境的無知,為俄方吞并中國領土創造了條件。

次年,清廷雖然訓示德勒克多爾濟行文俄方,由英隆、景淳等派員會同勘察和分立界牌,但這一訓示卻将領土分界問題放在了地方層面解決,并未進行中央統籌,政出多頭,埋下了隐患。

在這種形勢下,俄方自然是乘虛而入,步步為營。它先是暗中派遣密探窺探中國軍情,收買内奸擷取軍事機密;再是暗中支援農民起義軍,制造内亂;最後更是直接威脅利誘,逼迫清政府簽訂一系列喪權辱國的條約。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1858年簽訂的《瑷珲條約》。在這份條約中,清政府不得不割讓了黑龍江以東的大片領土,包括綏芬河、黑龍江、烏蘇裡江以東的所有領土。這無疑是一個重大的國土損失。

而在此之前,俄國人就已經通過長達數年在黑龍江流域的往來航行,進一步夯實了在沿途各處的優勢,為後來通過強行談判,正式吞并黑龍江左岸領土做好了準備。

可以說,在這場曠日持久的中俄交涉中,俄國人始終處于主動地位,而清政府則是節節敗退。俄國人的強硬态度,加上清政府的軟弱無能,最終導緻了重大國土的割讓。這段往事給中華民族留下了沉重創傷,直到今日仍令人扼腕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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