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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當代軍旅小說《軍之戀·忍冬》(102)

作者:梅雪飄飄一一原創文學

第十四章 絲絲楊柳絲絲雨

一百零二

就在柳朝翔收到蘇玙信的同一天,司徒聰也到了北京。他入住之後,便立刻在學員隊值班室,給雲岩的辦公室打了電話,“你好!請找一下雲岩!”

長篇當代軍旅小說《軍之戀·忍冬》(102)

“雲教授,電話!”司徒聰先聽到接電話的女人放下電話,接着就聽到她叫雲岩接電話。

“喂!請問哪位?”雲岩接起了電話

“雲兄,你好啊,我是司徒聰!”司徒聰立刻微笑着說,好像雲岩就在面前。

“司徒啊,報到啦?”雲岩也笑了,他并沒有看到來電号碼,但估計司徒聰是到了學校。

“沒錯,剛報到。”司徒聰微笑回答,接着問道,“趙阿姨讓我給你帶了些東西,我給送到哪裡?”

“送我家吧,剛好認個門。”雲岩回答得很幹脆,“這樣,晚上我請你在家裡吃飯!”雲岩看了看手表,“嗯,現在是四點半。五點半,我在你的學員隊樓下等你。”

“好!”司徒聰剛答應完,又接着問,“雲兄知道我住哪裡嗎?”

“當然知道了,我早就偵察過了。好,司徒,先不說了,我把手頭的事處理一下,咱們一會兒見!”雲岩确實還有事要處理

“嗯!一會兒見!”

司徒聰雖然聽到雲岩挂了電話,自己卻沒有放下電話,他就那麼拿着電話,站在桌前發呆,腦子裡莫名地一個閃念,“我聽到雲岩的聲音都覺得特别親切溫暖,見到他本人,還會不自覺的被吸引。葛玮和他青梅竹馬長大,喜歡他應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啊,我為什麼還要糾結呢?”

“同志,你還用電話嗎?”男人的聲音打斷了司徒聰的胡思亂想,他瞬間回到現實,隻見一個男中校站在面前。

“哦,不好意思啊,我用完了。”司徒聰連忙微笑着把電話放好,然後快步離開了隊部值班室......

雲岩處理完事情,看了看手表,已經五點了。于是,他飛快地辦公樓,來到自行車棚,取了自己的自行車,就飛快地向司徒聰住的地方騎去。

雲岩離司徒聰住的宿舍樓還有十來米,就看見司徒聰提着兩個大包站在樓前,不禁暗想,“我這個老媽可真是不見外,這又帶啥東西了?也不想着司徒聰提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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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等了有一會了吧?”雲岩在司徒聰面前停下,微笑着問。

“沒有,我也剛下來,就看到你過來了。”司徒聰笑着說完,沖雲岩揚了揚兩個裝滿了東西的大塑膠袋,“這都是趙阿姨帶給你的。”

“哎呦,我這個老媽呀,可真是我的親媽,我都說多少遍了,北京啥都有,可她就是要帶。”雲岩的語氣裡有着無奈

“雲兄這是明擺着在我這個沒媽的孩子面前炫耀幸福啊!”司徒聰開了句玩笑,随即收起笑,“趙阿姨說你有次在電話裡講特别想吃粘豆包,但北京沒有賣的,她是在我出發的頭天晚上,特意給你蒸了30多個,還帶了你愛吃的酸菜,說你打小就喜歡吃酸菜餃子。”

“我也就是那麼随口一說,真是太辛苦你了!”雲岩語氣中有着歉意

“這有啥,朝火車行李架上一放就是了。”司徒聰笑了笑,“不過确實有點重!”

“那是肯定的!來,上車,我帶你!”雲岩指了指自行車,“把東西挂在前面吧!”

司徒聰快速打量了一下這個舊自行車的龍頭,“算了,萬一把塑膠袋挂破了,就麻煩了,還是我抱着吧。”

“行!那你就抱着。”雲岩先上了車,待司徒聰拿着東西在後座坐穩,這才慢慢地騎了起來。

“雲兄是不是經常帶人啊?這車騎得好穩。”司徒聰開了一句玩笑

“你還真說對了,我們機關離住的地方比較遠,雖然有班車,但我更喜歡騎自行車,遇到沒趕上車的同僚,會捎他們一程。”雲岩笑着回答,随後道,“司徒,我看你瘦多了,快反營在西北的生活很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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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條件是有些差,但還能接受,主要是訓練真苦真累。”

“那是,你當營長,訓練時更要事事身先士卒,處處率先垂範。當年我去快反營調研的時候,還在東北。沒想到,等你去的時候,已經到了西北。”

“對,咱倆前後就差了半個月。”

雲岩載着司徒聰邊說着話,邊穩穩地向前騎,偶爾和人打個招呼......

路上,經過商場時,雲岩讓司徒聰在門口看着自行車,自己進了商場,又買了兩大袋蔬菜、肉和水果。

“這下必須得挂在前面了!”雲岩邊笑着說,邊将塑膠袋挂在了車龍頭上。

“咋買這麼多?”司徒聰問

“你後天才上課,我已經替你向隊上司請過假了,今晚你就住我那裡,我給你做幾個拿手好菜,咱兄弟倆痛痛快快地喝一頓。”雲岩笑着回答,待司徒聰坐好,這才慢慢地開始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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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城市的喧嚣逐漸退去,而雲岩和司徒聰的晚餐才剛剛開始。餐廳與客廳的燈光交相輝映,形成一片溫暖的天地。餐桌上,四個精緻的菜肴散發出誘人的香氣,兩瓶紅星二鍋頭靜靜地伫立,仿佛在等待着兩位主人的品鑒。

雲岩和司徒聰相對而坐,他們的面前各放着一隻空瓷碗和一個空瓷盤。酒杯裡,白酒清澈透亮,散發出淡淡的酒香,兩人舉杯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

“今天這頓晚餐看着都誘人!”司徒聰感歎道,他的目光在菜肴上流連,仿佛每一道菜都蘊含着無盡的故事。

“是啊,我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悠閑地享受晚餐了。”雲岩微笑着回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得的放松與惬意。

“來,司徒,在開吃之前,我先給你介紹一下,這道菜叫汆白肉,是哈城特别有名的一道菜。”雲岩指着一道盛在大白瓷碗裡的菜,“它的做法是,把熟豬肉切成長方形薄片,酸菜洗淨,切成細絲,加水粉條,小火炖制。”

雲岩又指了指放在餐桌中間一個裝了半碗蒜泥的小碗,“你剛才問我搗蒜泥幹啥?我現在告訴你,搗好了蒜泥,為增加香味,用少許醬油調勻,還可以加點味精和鹽,然後吃這道菜的時候,用肉片湛蒜醬,口感是白肉肥而不膩,菜嫩湯鮮。”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在想着你做的這幾個菜,哪個也用不上呢。”司徒聰笑了

雲岩笑了笑,接着指着一道素菜,“這個菜叫地三鮮,用我們最常見的茄子、洋芋和青椒做食材,真的是百吃不厭。不過啊,這道菜必須要過油鍋,是以本來是道很健康的素菜,但吃起來還是要有點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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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兄,這道菜不用介紹,過年時,我嶽父和嶽母都做過,叫得莫利炖魚。”司徒聰指着一盤豆腐炖魚菜

“沒錯!”雲岩笑着點了點頭,又指着一個大碗,“這個我也不用介紹,你肯定知道。”

“酸菜炖粉條!”司徒聰迅速回答

“司徒,我看啊,你這個東北人的女婿,已經成地道地道的東北人了。”雲岩端起紅酒杯,“來,我先敬你一杯,歡迎你來北京。”

“謝謝雲兄盛情款待!”

司徒聰和雲岩碰了下杯,倆人一口喝下。

兩人開始細細品味菜肴,不時地交談幾句,話語中透露着默契。在這甯靜的夜晚,他們仿佛忘記了外界的一切紛擾,隻專注于眼前的美食與美酒。随着酒意的漸濃,兩人的話題也愈發深入。他們談論着過去的經曆、未來的夢想,每一句話都充滿了真摯的情感與深深的回憶。

不知不覺間,夜已深沉。雲岩和司徒聰依舊坐在餐桌前,舉杯共飲。雖然外面的世界已經寂靜無聲,但他們的心中卻充滿了溫暖與喜悅。這頓晚餐不僅是一次味蕾的盛宴,更是一次心靈的交流與碰撞。

雲岩和司徒聰的臉都已經紅透了,很明顯,倆人是喝盡了興。相比之下,司徒聰已經喝得有點高了。

“司徒,聽我媽說,那天晚上,為了蘇玙的事,葛叔叔把你說得很厲害。”雲岩一邊慢慢吃着菜,一邊問。

“嗯,雲叔叔說你時,我就坐在旁邊。”司徒聰也一邊慢慢吃着菜,一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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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麼看文伯和柳葉的事?你覺得會是真的嗎?”雲岩的語氣很平和

“我聽玮玮講,柳葉是個很開放的女孩子。開放的女孩子,又在開放的西方國家,真的不好說啊!”司徒聰沒有正面回答

“你呢?哦,我的意思是說,如果這事換做你,你會不會有事?”雲岩似乎是漫不經心地問

“我?我是絕對不會的。”司徒聰很幹脆的回答

“是不會?還是不敢?害怕玮玮和你翻臉。”雲岩笑着追問了一句

“雲兄,沒啥不敢的,但是我絕對不會。”司徒聰指了指自己的心,“不怕雲兄笑話,這裡,除了玮玮,别的女人,哼哼,進不去!”司徒聰擺了擺手

“那玮玮呢,她是不是和你一樣?”雲岩專注的看着司徒聰

“玮玮......”司徒聰低下了頭,不說話了。

“司徒,今天你和我說句實話,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愛玮玮?還是因為玮玮的父親是軍政委,你才追求的她?”雲岩緊緊盯住了司徒聰

“沒有,我沒有因為她的父親,我是真愛她!”司徒聰連忙回答

“那為什麼玮玮現在看着是那麼痛苦?”雲岩的目光犀利

“玮玮痛苦?雲兄咋知道她痛苦?我咋沒看出來?”司徒聰疑惑地看向雲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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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你還沒有把她真正放在心裡,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她情緒上的細微變化,我都能立即看得清清楚楚,更不要說還有我妹妹和蘇玙守在她的身邊。”雲岩注意到自己的情緒有點失控,便有意停了一下,然後盯着司徒聰,近乎是一字一句,卻很平和的語氣道,“司徒,知道我今天為什麼給你做這些菜嗎?我就是要和你把話徹底說清楚,是以請你給我認真仔細的聽好了。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确實已經不愛玮玮了,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不愛她了,那麼我請你盡早盡快地離開她,還她自由。”

“我不愛玮 玮,還她自由,什麼意思?”司徒聰被雲岩的氣勢鎮住了,也驚住了,這與他之前認識的那個雲岩完全就不是一個人啊。

雲岩看到司徒聰對自己露出吃驚的神情,立刻意識到自己對司徒聰的态度出了問題,畢竟自己的目的是向司徒聰了解真實情況,并不是要拆散他和葛玮的婚姻。自己也是見到司徒聰,如同見到了葛玮,心裡太高興,前面就多喝了幾杯。可是,當談到正事,聯想到蘇玙對自己的囑托時,咋就一下激動了?居然講出讓司徒聰還葛玮自由的話,真是酒在肚裡,事在心裡,這中間隻隔了一層理智。

“呵呵,司徒,對不起,我喝多了,表述出了問題。我呢,就是有些事想向你了解。”雲岩放緩了語氣,邊說着邊起身進廚房,“咱倆也别喝酒了,我去給咱倆倒杯茶。”

司徒聰的頭是喝得很暈,但并沒有喝糊塗。前面喝酒的氣氛太好,他多喝了幾杯雲岩敬過來的酒罷了。現在雲岩突然對自己講這些話,到底是想幹什麼?難不成今晚雲岩給自己擺得是“鴻門宴”?但看他後面說的話,可又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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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兄,有啥不清楚的事,你就直接問吧。”司徒聰接過雲岩遞給自己的熱茶

“是這樣,前陣子玮玮不是回你老家,陪你老父親看病嗎?後來呢,蘇玙給我打了兩次電話,第一次是說玮玮回你家之前的情緒特别不好。你呢,在家隻住了一晚,就回快反營了,她懷疑玮玮和你之間出了問題。”雲岩決定直說,“你也知道,我妹妹,玮玮,還有蘇玙的關系非常好,就像玮玮關心她倆一樣,她倆也同樣關心着玮玮,我想這個你應該可以了解。”雲岩的語速很平穩

“嗯,我當然了解。說實話,我還真從來沒有見過像她們三個關系那麼好的朋友。”

司徒聰喝了口茶,感覺嘴裡清爽了很多。他現在已經明白了,這頓飯确實是雲岩擺的鴻門宴,隻不過他是受蘇玙之托,或者也包括他本人,出于好意和擔心,想要幫助葛玮罷了。

“雲兄,蘇玙是想多了,我急着回快反營,一是因為組織上讓我盡快到五團報到。二是有些工作上的事,我還需要處理。”司徒聰并沒有撒謊,但也有意隐瞞了那天在江邊見到雲岩和葛玮的事。

“好,這樣最好。”雲岩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那我再問你啊,去年,你是不是可以回來,但你不同意,堅持再幹一年?”

“有這事!”司徒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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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雲岩低頭喝茶,并沒有看司徒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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