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手遊那點事 惡魔摸摸貓
屬于中國二次元的魅力。
關于《明日方舟》的消息，過去相信我們已經聊過很多了。坦白講，自遊戲2019年面世以來，打破了很多人的認知：
一方面，它差異化的美術風格與深度的塔防玩法，讓遊戲走出了原有核心二遊使用者圈層，吸引了衆多泛使用者的關注，也讓鷹角成為如今的上海四小龍之一；另一方面，它也側面向行業展示了二遊産品的龐大市場潛力，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如今國内二遊市場的發展。
不過，還有一點可能國内比較少人關注到的是，《明日方舟》在日韓地區也有着相當大的影響力。從資料層面來看，《明日方舟》日韓服上線即登上榜單頭部，并且保持着穩定的營運節奏，時常出現在中國手遊出海榜單Top30上面。
特别是國内普遍覺得二次元文化相對薄弱的南韓地區。據韓媒報道，上線第一年《明日方舟》在南韓地區便斬獲了317億韓元（約2200萬美元）的流水；第二年更進一步，達到了1650億韓元（約1.15億美元）。
而這背後都離不開遊戲海外發行商悠星網絡的身影。前不久（4月28日），悠星在南韓水原市舉辦了第一屆《明日方舟》韓服線下展覽“PLAY ON THE ARK”。
線上開啟預售沒多久，官方放出的5000張門票就被一搶而空；而在社交媒體上，玩家們熱火朝天地讨論着這場活動的内容，甚至還有不少人提前去到線下場館附近踩點做準備，分享場外物料......其火熱程度比起國内一些大型動漫展會來說也不遑多讓。
我不禁有點好奇，《明日方舟》到底在南韓有着怎麼樣的吸引力？為什麼遊戲能在這個國家生根發芽，乃至逐漸壯大？而這樣的一個Fes展對南韓玩家來說又意味着什麼？
當然，更好奇的是，作為一個非常傳統的東亞國家，當地玩家們會如何看待二次元這種亞文化産品？而中國二遊假如需要出海南韓又需要注意什麼？
于是，我從廣州飛到了南韓，打算一探究竟。
01
周日（4月28日）早上9點多，當陽光為慵懶的水原市披上一層金色外衣時，我來到了《明日方舟》的展館之外，而這卻早已大排長龍。
慢慢穿過人群，我發現很多人都是“全副武裝”：不僅背着一個大行李包，而且手裡還拿着各種東西，充電寶，礦泉水、食物、雨傘，甚至還有折疊椅。現場的從業人員告訴我說，很多玩家前一天半夜就過來門口排隊，而一些離水原市比較遠的人，更是提前定好了附近的酒店，隻為能夠盡早地進去到會場。
在從業人員的指引下，我們走進了會場裡，《明日方舟》的南韓負責人大元，則早已等候于此。一陣短暫的寒暄後，有人問起了一個我很好奇的問題：為什麼你們要在這個時間節點舉辦Fes？
大元笑着回答說：“可以說是與玩家們的一個約定。”然後，他解釋道：很早就感受到了玩家們對于線下Fes展的渴望，但由于南韓疫情的封控，導緻很長一段時間内，他們都沒有辦法去籌備相關的線下活動，于是便跟玩家們約定到了現在。
同時，我們也了解到其實在南韓辦這麼一場遊戲線下展覽并不容易。一方面，它需要廠商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從項目策劃到實際落地，可能需要半年以上的時間，更不要說為了保證視覺效果，展覽很多物料都是從國内運過來的，其中的成本可想而知。
另一方面，需要玩家社群氛圍影響力足夠大。換而言之，就是要他們願意捧場才行。畢竟，一個良好的展會離不開玩家們的努力，無論是同人文化，還是Cosplay氛圍，都需要他們的熱情參與。“5000張門票很快就搶空了，很少退款的；同人攤位也全部租出去了，玩家們都很熱情。”
有人問道：“以後你們還會繼續辦這種展會嗎？”“要看這次效果如何，玩家們是否真的認可這種形式，以及它對遊戲社群是否真的有大幫助。當然更重要的是，我們能不能讓他們滿意。”
聊到這裡，大元不免地有些緊張，看了看表：“十點到了，我們準時開場。”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大門已經打開，第一批南韓玩家已經帶着好奇的目光走進了會場，四處張望着，時不時傳來幾聲驚歎聲。
這場《明日方舟》南韓玩家等待四年之久的fes活動，終于要與他們見面了。
02
為了更好地體會當地玩家們的感受，我以他們的視角走了一遍遊戲會場。
從門口檢票進來，首先看到的便是：由阿米娅、嘉維爾等遊戲内人氣角色組成，“PLAY ON THE ARK”的歡迎立牌，第一眼就給玩家們營造出線下派對的歡樂氛圍感。
接着往右邊走，便進入了官方親自設計的“回憶殺”環節。一整個牆壁上都記錄着自《明日方舟》韓服2020年2月公測以來，所走過的每一個“Side Story”節點以及時間。
許多組團而來的玩家們都站在這裡拍照打卡，而我也碰巧遇到了同為中國人的留學生小寒。他跟我說，以前在國内就聽過《明日方舟》的名字，但因為學業一直沒玩，來到南韓之後，又看到了遊戲韓服的宣發廣告，于是便入坑了。
“我最喜歡的角色就是凱爾希了，也是因為它入坑的。”他指着牆上的一張圖，笑着說道。
而官方也很懂玩家們的心，在裡程碑的隔壁放置了一個大大的空白留言牆，周圍還細心地準備了水墨筆，讓玩家們可以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祝福與寄語。
但顯然南韓玩家們并不滿足于隻是寫字，他們紛紛拿出手機，動起手來，将各自喜歡的角色都畫在了上面。
接着往後走，回憶殺的環節結束，官方開始呈上這次為玩家們準備的禮物。
先是《明日方舟》5年以來所有角色的立繪展示，近兩百位的人物将場館的一面占得滿滿當當，帶來了很強的視覺沖擊力；
與此同時，對于遊戲内角色的特殊形态“異格”，官方還特地設定了一片展區，精緻水晶模型與豐富的場景道具，深刻地展現出了角色身上的魅力弧光；
官方還邀請角色聲優寫下了自己的感想或祝福；
除了角色立繪之外，《明日方舟》另一個亮點便是它的音樂。是以，官方在立繪牆之間，還豎起了大大的LED螢幕，全天不間斷地循環播放遊戲内音樂。
耳邊聽着激昂的音樂歌曲，眼前是一個個熟悉的角色立繪，雖然有些中二，但還是會讓人有種在羅德島上冒險戰鬥的感覺，而這也足以看出官方為了這場活動的用心程度之深。
當音樂與畫面交融在一起的時候，我們也就來到了位于場館中央的《明日方舟》動畫展廳。
他們将動漫裡面的名場面或名台詞都剪輯了出來，再度勾起了現場所有玩家們的回憶，甚至還有來幾個人針對其中某個劇情片段開啟了激烈的讨論。
我穿過動畫展廳，來到了場館的左側，這邊主要是放置的是周邊攤位、主舞台、拍照舞台等活動區。
其中，我覺得比較有意思的是場館設計的三個互動小遊戲，分别是“角色轉盤”“擊毀無人機”“投擲球”對應着遊戲内的三種操作或玩法，帶來了不錯的沉浸感。
另外，還有一個基建展示區。當一個個角色Coser站在裡面時，讓人有種身臨其境的氛圍感。
至此，《明日方舟》展館内的特色内容基本介紹完畢，而像周邊、橫幅、投影燈、Live2d螢幕等正常物料我就不過多贅述了，大家可以直接看圖檔。
坦白講，比起國内一些成熟的大型展會來說，它可能還有一定的差距，但你能很深刻地感受到現場玩家們對于遊戲那份由衷的熱愛：
有人COS成了遊戲内的“愛國者”，穿着厚厚的一身裝甲，引起了附近玩家們的贊歎與圍觀；
而一旁同行的媒體老師還了解到，有玩家為了參加這次展會，特地坐了4個小時長途汽車過來了——這放在南韓，可以說是橫穿南北了。再算算他的進場時間，可能半夜就要出發了。
這種熱情到了下午主舞台表演時，更是進一步被點燃了。當聲優們在台上講出那些耳熟能詳的台詞時，現場便會響起震耳欲聾的鼓掌聲；
當樂隊開始演奏遊戲内的曲目時，台下則傳來陣陣歡呼聲，甚至讓我有種在參加演唱會的感覺。
現場玩家們的這份熱情多少有些重新整理了我對于南韓人克制、内斂的固有印象，而這或許也側面說明了，大家都在玩，都在享受，盡情沉浸在這場等待了四年之久的線下活動之中。
03
晚上5點多，在最後的掌聲裡，台上樂隊退場，也意味着這場展會逐漸步入了尾聲。
一整天的體驗過後，我不由得思考起了開頭所提到的那些問題。可能很多從業者都會覺得中日韓三個地區裡面，南韓的二次元市場是最薄弱的，但事實真是如此嗎？至少，我那天感受下來，南韓玩家們對于一款二遊的熱愛跟其他地區的人們沒有什麼不一樣。
《明日方舟》韓服負責人大元表示：二次元文化在南韓大衆的接受度在逐漸提高，一些動漫作品近幾年都赢得了不少南韓群眾的認同與青睐。
而之前遇到的留學生小寒也跟我說：“現在不少南韓年輕人都很喜歡玩二遊，像《明日方舟》《原神》《蔚藍檔案》等都有着很高的知名度與影響力。”
如果說，過去南韓人在公開場所打開二遊，就已經是一種“社死”的話，那麼現在就算是帶着角色周邊在路上行走，也少了很多異樣的眼光——在南韓，屬于二次元遊戲的“羞恥感”可能正在逐漸退去。
站在這樣的角度來說，南韓二次元遊戲市場是有機會成為下一片出海藍海的，至少比起卷生卷死的中日市場來說，它有更大的機會也說不定。
寫在最後
走出場外，小寒他們正坐在外面聊天，看到我過來，他又為我介紹起他的南韓朋友們：“他資曆最老，《明日方舟》《原神》《蔚藍檔案》《崩壞：星穹鐵道》一個不少；這個本來玩瓦的，結果被我們拉入方舟坑了，最近還迷上崩鐵。”
聽着耳邊一個個熟悉的名字，我似乎又回到了和國内的好友們聊遊戲時的場景。作為從業者，雖然經常在說國産遊戲出海如何亮眼，成績如何突出；但直到切身處地時，才有種“原來中國遊戲不知不覺已經走了這麼遠”的感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