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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金槍手徐甯(二)

作者:小村故事666

正說話間,遠處數騎疾馳而來,蹄聲如雷。為首一人頭戴方帽,遮去雙耳,細觀之下,正是那何濤。

徐甯回首對荀過說道:“他雖名義上為我師兄,但若真做了傷天害理之事,我絕不姑息!你隻管與他當面對質,我絕不偏袒任何一方!”荀過聞言,感激涕零。

何濤遠遠看見徐甯,尚距數丈,便從馬背躍下,疾步走來,緊握住徐甯手臂,喜道:“師弟,不想在此地遇見你,真是天大的喜事!”

徐甯冷然回禮,淡淡道:“我也未曾想到會在此遇見師兄,确實出乎意料。”

何濤對徐甯的冷淡毫不在意,但目光觸及劉唐時,心中猛地一顫。昔日若是相見,早已拔劍相向,但此刻見劉唐與徐甯并肩而立,心中既恐又懼。他厲聲問道:“師弟,你怎與這賊人同流合污?豈不是辱沒了師父的名聲?”

徐甯冷笑道:“我徐甯再不濟,也知天地良心。不像師兄你,辭官之後,竟去欺壓百姓,真是令人齒冷!”

何濤被這番話驚得瞠目結舌,半晌才辯解道:“賢弟,你怎能如此冤枉我?這樣的罪名,我怎能承擔?”

于是,徐甯喚來荀過,讓二人當面對質。

水浒:金槍手徐甯(二)

荀過恭敬地向何濤施禮道:“在下确曾借得何官人二十兩為母治病,卻不料這二十兩竟變成了二百兩。”

何濤雙目圓睜,怒喝道:“荀過,你敢不敢将此事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師弟!”

荀過頓時驚慌失措,跪倒在地,顫聲道:“我有罪,不敢欺瞞。我确為母親請醫問藥,才拿了那錢。母親病情好轉後,我們商議如何歸還何公子的錢款。因看病隻用了十二兩三錢,我便想用剩下的錢做些小生意,以期早日還債。卻不料遇到了大官人家的田産管家,他誘我去賭場,我一時糊塗,竟将錢全部輸光。”說到此處,荀過已是瑟瑟發抖。

此前,荀過已将經過簡略告知徐甯。徐甯雖不喜他生性懦弱,但念其真心悔過,家中又有老母需要照顧,有意放他一馬,便轉而厲聲對何濤道:“那田産管家,可是你的人?”

何濤聽到此處,大喊冤枉道:“管家曾告訴我,荀過将你給的二十兩銀子連同他借的,一并拿去賭博,并未用于他母親的醫藥費。我氣不過,确實派管家去他家理論,但絕對沒有教他賭博!”

徐甯細細打量何濤,雖說他少了雙耳,模樣古怪,但眼神之中,卻透出一股真誠,不似作僞。他轉首望向荀過,疑惑地問道:“如何還有管家借錢這等離奇之事?”

荀過哽咽着答道:“确有此事。我因賭博輸得家徒四壁,連買藥的錢都輸了個精光。那何家的管家找到我,說賭博無有常輸之理,便又借了銀兩給我讓我再賭。并言輸了算他的,赢了歸我。初時我赢了幾把,心想能把之前的都赢回來,誰知越賭越輸,連管家借我的錢也輸了個一幹二淨。管家找我要錢,我這才知自己上了當。後來他又說那錢是何官人給的藥錢,現在都被我賭沒了,就逼我還債,低價買了我的幾畝薄田,還漲了利息,害得我現在生活困頓。”

何濤聽完荀過一番訴說,半晌才開口道:“我借了你二十兩銀子治病,确有其事。但我也派管家去你家勸你戒賭,并給了他二十兩銀子,若是你能改過自新,這錢還是給你買藥;若你還是執迷不悟,至少能給你娘買些藥維持生計。我何時讓你去賭了?”言罷,他看向徐甯道:“師弟,我不善經營,家中大小事務,都是管家在打理。若真如荀過所說,那定是管家在背地裡搞鬼。他昨日還跟我說,已經借給荀過好幾次錢了,都被他賭光了。”

水浒:金槍手徐甯(二)

徐甯聽着二人對話,心中已然明了。看來此事的關鍵,全在那個管家身上。要麼是何濤真的無辜,被管家利用;要麼是管家借着何濤的名聲和地位,在背地裡巧取豪奪。

徐甯問道:“那管家現在何處?”

何濤擡手一指,道:“喏,那不是來了嗎?”

徐甯遠眺,遠處煙塵起處,一隊人騎着馬向這邊而來。待走得近了,那何濤卻大驚失色道:“他今日原是去收田稅,我得知荀過之事,隻派人去尋他,怎知竟把郓城縣都頭也一并招來?”

徐甯看時,哪裡有什麼何家管家?分明是郓城縣都頭吳壬、牟重領數百官兵風馳電掣而來。

劉唐勃然大怒,喝道:“定是你在此耍詐,拖延時間,卻暗中搬來官府救兵!”

言罷,便欲上前痛揍何濤。徐甯卻一把攔住,道:“荀過之事真僞暫且不論,師兄必不會出賣于我。我看此事蹊跷,多半出在管家身上!”

劉唐不及細問,徐甯卻已低聲囑咐道:“賢弟,你速帶二十人潛至我們方才去過的石坳,待我放倒一個官兵,你便如此這般行事。”

劉唐雖擔憂徐甯安危,卻知徐甯武藝高強,且兵貴神速,不敢稍有耽擱,立刻按徐甯所言行事。

徐甯重又上馬,橫槍立馬于路中央,身後七十名小喽啰一字排開,俨然一副等候吳壬、牟重之狀。

何濤見此情景,心中叫苦連天。

此時,徐甯面色一沉,目光如刀,直逼何濤:“師兄,此地人迹罕至,你需與我坦言,官兵究竟是何人所引?”

何濤聞言苦笑道:“我若說此事非我所為,師弟可信?知你在此地的,僅我一人。罷了,這條性命,便由師弟處置吧!”言罷,他伸長脖子湊到徐甯近前。

徐甯瞧他這般模樣,心知非假,便對何濤道:“師兄錯怪你了,你方才不是說命管家前來嗎?焉知不是家賊難防!”

何濤聞言,恍然大悟,口中罵道:“這個雜種!”猛然奪過一把樸刀,翻身躍上劉唐留下的戰馬,隻待官兵到來。

那都頭吳壬遠遠聽見這師兄弟對話,高聲喝道:“何濤反賊,身負滔天大罪,竟敢私通賊寇,且看我來拿你!”

徐甯聞言,哈哈大笑,朗聲道:“都頭親臨,徐某榮幸之至。若要捉拿何濤,且先問過徐某手中長槍!”言罷,吳壬大怒,揮舞長鎬,直奔徐甯而來。

這吳壬力大無窮,手中這柄長鎬長一丈三尺,重有五十多斤,全沒将徐甯放在眼裡。

徐甯瞥見那吳壬雖身材高壯,卻中氣不足,早已在心中盤算好對策。他穩坐如山,靜待吳壬逼近,待其長鎬揮來之際,他身形一側,輕巧躲過,順勢一槍直刺吳壬大腿,隻聽得一聲慘叫,吳壬便跌下馬來。這一回合,徐甯便傷了吳壬,副都頭牟重見狀大驚失色,他奮力搶回吳壬,同時招呼身後的步兵一擁而上。

徐甯手下僅有幾十人,寡不敵衆,轉身便走。就在這時,路兩側林中突然箭如飛蝗,宋兵猝不及防,頓時死傷二十餘人。林間随即傳來震天的呐喊聲,牟重擡頭望去,隻見四面八方皆是梁山旗号。

趁牟重驚疑未定之際,何濤帶領小喽啰們突然發起反擊,牟重的兵馬措手不及,節節敗退。眼見四處喊殺之聲大起,不知有多少梁山人馬,牟重不敢戀戰,急忙招呼人馬,朝着郓城方向逃去。

衆兵馬如潮水般潰散,一管家模樣的人也夾雜其中,狼狽逃遁。徐甯目光如炬,一眼便認出了此人,豈能讓他輕易逃脫?他策馬疾馳,手中長槍一鈎,便将那管家鈎翻在地。

他轉向何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師兄,快來瞧瞧,是不是這個内賊?”

何濤一眼望去,頓時認出那管家,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你這惡奴,我對你信任有加,萬貫家财都交給你打理,你竟敢假傳我意,私自放高利貸,還引來官兵捉拿我?”

那管家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流,連連叩首道:“公子饒命,小人知錯了。小人一時鬼迷心竅,沾染了賭博,輸掉了主人家許多田産,不敢讓公子知道,隻好私下借公子的名義放高利貸。”

徐甯将槍抵住管家,讓他交待如何把官兵引來,如若有半句虛言,立即要了他的性命。官家便說聽跑腿的夥計講巧遇梁山頭領,頭領與主人又是相識,他便欲将主人與梁山頭領一并向官府告發,将主人一并當做梁山賊寇拿下,不但能解他之困,還可以謀得一份家産。于是,他暗地裡去向縣裡通風報信,縣令便命都頭随他來捕拿何濤和梁山好漢。

水浒:金槍手徐甯(二)

何濤聞言,怒不可遏,大喝道:“你這背主求榮的家奴,何氏一門險些因你而斷送!”說着,樸刀一揮,将那管家劈成兩半。

此時,劉唐與荀過已從密林中走出。荀過見那管家的慘狀,吓得魂飛魄散,不敢直視徐甯。徐甯瞧他這般膽怯,冷笑道:“我自是在懲治奸惡之徒,與你無關。隻是你今後須得好好孝敬老母,戒了賭博,否則我徐甯定不輕饒。”

荀過連忙施禮道:“小人必謹遵頭領之命,亦知近日之事冤枉了何觀察,望乞恕罪。”

何濤擺了擺手,道:“無妨,你且回去好好孝敬你娘便是。”荀過拜謝而去。

原來,劉唐依徐甯之計,帶了二十餘人埋伏在密林之中,隻待徐甯刺倒吳壬,便觸動暗箭機關,殺了牟重一個措手不及。又将随身所帶的旗幟之物盡插林中,二十幾人在遠處撥草打樹,裝作兵馬前來之狀。牟重果然草木皆兵,逃之夭夭。

徐甯對何濤道:“你與我一同對付縣裡都頭,如今管家又死在此處,你必定脫不得幹系。不如随我上山罷。”

何濤搖頭道:“休要再提上山之事,我愚鈍不堪大事,隻願平靜終老。回去便尋得一處安靜禅院,了此一生。”

徐甯苦留不住,何濤徑自離去,不知去向。

徐甯懲戒了何濤的家奴,與劉唐重新修正了機關,在可伏兵之處做下記号。徐甯帶着鈎鐮槍營來到這裡,做好埋伏。

梁山設計将呼延灼的軍馬引到此處,徐甯率鈎鐮槍營大敗了呼延灼連環馬陣,呼延炮逃跑之時,又中了機關埋伏,最終全軍覆沒,隻剩呼延灼一人逃了出去。

後來呼延灼被宋江設計生擒,在宋江的好言相勸下歸順了梁山。(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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