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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花》頭條詩人 | 雨田:故鄉與花的詩篇

作者:中國詩歌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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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花》頭條詩人 | 雨田:故鄉與花的詩篇

雨田,當代詩人。1956年6月生于四川綿陽,中學畢業後到軍隊服兵役。1972年開始詩歌創作,1985年創辦淨地青年詩社,主編《淨地》詩報。

《山花》頭條詩人 | 雨田:故鄉與花的詩篇

故鄉與花的詩篇

花的私語

我從黑暗中醒來 看見櫻花 海棠和杜鵑

在時間的制高點上 構成了花的世界 也許我的前世

就與它們有着一種難以舍棄的關系 我知道它們

開花 結果 然後凋零 來年長出新芽

它們用謙卑的氣息昭示着一切 它們的生命

像春天的火焰 照亮了我陰暗多時的靈魂

誰在春天更具誘惑 誰又在用尊嚴開始懷念

那份破土而出的疼痛 也許是這樣 當烏鴉

與鴿子的翅膀降低了天空時 自由難以言說

尖銳的春天花朵綻放 誰的骨頭成為時代的風景

仿佛一條深沉的河流正穿過我的身體 我一次次

将自己控制住 不去責怪殘酷的現實 苦難

本來就是我的一筆财富 就像花的命運 必須經過

寒冷的冬天 它們的姿态才有自己獨特的風骨

世上愛的力量和生命的存在 都與人的信仰有關

此刻 我的心靈沒有陰影 與春天同步 又獨自

在桃花叢中低語 其實光明并非是用肉眼看見

春風掠過晴朗的天空 作為詩人的我為什麼要沉默呢

是的 在這樣花開的季節裡 我如此喜悅地充滿聖靈

有些記憶的确不能忘懷 但是壞日子已經過去

讓我再構想一個立體的春天吧 就此向往愛的力量

并承受無盡的相思 或許我該敞開心扉 讓春天

住進來 讓春天裡所有的花朵從深重的黑暗中

步入光明 别讓我堅硬的内心被切割成殘破的碎片

故鄉之春随想曲

故鄉的春天萬物俱備 河流無言如不朽的鏡面

而我在這個花開花落的季節裡 隻沉湎于一種感動

那些朝朝暮暮的記憶與現實 正激活着

我幾十年人生的回憶 有的舊日子就像一本壞書

讓我越讀越絕望 隻有在春天 我才能看清一些真相

村裡那棵最老的梨樹早已開花 是斑鸠的啼叫聲

喚來蜜蜂和蝴蝶 是一片光明把我引向僻靜的深處

由此 我特意用含在眼睛裡的繁星與春水交換詞語

孤獨多年的我 看見眼前所有的顔色都亮了起來

我似乎忘了從哪裡開始 去接近生我養我的故鄉

不知道為什麼 我在這個春天幾次回到故鄉 低着頭

在涪江邊尋找着童年的足迹 以及去世母親的身影

我是否進入了新的幻覺 故鄉怎麼變得如此亮色

如此萬般風情 就像眼前的春天呈現出諸多的美

那些憂傷的歌謠 早就沒有隐居在我的肋骨上了

有的時候 我把春天當成放飛的候鳥 遠走高飛

習以為常地經受着雷電和風暴的考驗 充斥一切黑暗

讓那些悲傷和痛苦不再屬于我的故鄉 曠野上

漸行漸遠的背影如落日的餘晖 深深地刻進我的腦海

那就讓我對故鄉愛得更熱烈些吧 不愛故鄉是可恥的

也許就是這樣 故鄉裡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是站立的河流

更蘊含着獨有的底氣 我真的無法用空虛的詞語贊頌故鄉

我知道故鄉是我精神的寶貴财富 什麼都無法超越

但我渴望穿透空間中的黑暗 在故鄉找到我的尊嚴

因為我熱愛春天 熱愛世界 向往大海 更向往光明

菩提莊園的八哥

三月 一隻孤獨的烏鴉站在枯樹上 我躺在

菩提莊園的草坪上 興奮地看着一群八哥

從樹上跳到草坪 它們的腳步聲像美妙的音樂打動着我

在喧嚣的暴風雨還沒有來到之前 我無法改變自己的措辭

我曾以為這裡隻能種下谷子 玉米 紅苕 麥子和洋芋

還有天空注定要為這裡勞作的人們落淚 面對眼前的一切

我在葡萄園 目睹并認識了還沒有成熟的紅葡萄 白葡萄

傍晚在富樂山腳下 我還想起菩提莊園裡的那群八哥

是眼前蕩漾的春光 讓我懂得了如今田畝的意義

也許是我在一次次面對死亡的恐懼時 學會了在黑暗中生活

穿越内心的荒漠 在春風裡獨守秘而不宣的默契……

詞語或牡丹

去牡丹園的山路這麼彎 可以說是真實的彎曲

與滿山遍野的牡丹相依為命 在春風動蕩的陽光下

唯一讓我在這裡停下腳步的 不是蜜蜂的歌唱

也不是蝴蝶的争鳴 而是我在牡丹面前明白了

一顆孤獨的心更需要光明 不然的話

我怎麼會在離别牡丹園時顯得那麼艱澀與沉重

是的 在面具的包裹下 牡丹的骨頭變成了枝條

我真的把許多話埋藏在心裡 陷入沉默

北風不停地刮 樹木在流血 誰活在生活之外

誰又抓住了靈魂的蒼蠅 誰正在傾聽螞蟻的合唱

現實這個詞語像一面鏡子 從不裝飾我們的生活

隻在冰冷的火焰深處映照我們的真實 也喚醒良知

一種與詞語 牡丹 樹木 藍天和自由融為一體的存在

正是我渴望的存在與抵達 但願這些詩句不會蒼白

在紫藤長廊

鳥雀在樹上叽叽喳喳不知道叫着什麼 這叫聲

正折磨着我的孤獨 也驚擾了花開花落的三月

在紫藤長廊的另一端 一條守門的大花狗正沉酣着

不知為什麼 我早已厭倦海市蜃樓的小城生活

是因為一切實力的極限嗎 無窮的重量壓迫着我

從詞語色彩的純潔到詞語最後的消失 我都無法知道

大海 山川與河流是我最大的疼痛 由此我痛苦多次

并痛苦地書寫着詩篇 期待着明天的太陽更光明

清晰的春風裡 迎面而來的紫藤 我想說

這個三月 是你纏住了春光 還是三月的春纏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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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王傲霏, 二審:曼曼, 終審:金石開

《山花》頭條詩人 | 雨田:故鄉與花的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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