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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旭:城市裡的陌生人

作者:京都聞道閣

文丨曹旭

曹旭:城市裡的陌生人

好像隻有身體還在,陰虛腎不利,心髒稍好些,血壓也并不平穩,盡管沒有患病期間的居高不下。靈魂不知到了哪裡,即使焦慮不存在般,無論寬容和凄楚,何以尋找或生出美感善覺?知道外面是陽光燦燦的春天,四五點即蘇醒,起床卻沒有出門,望一望,想一想,還懶在床榻,最多隻做些午飯,做個人衛生之類,幾張報紙和《讀書》放在床頭,隻在淩晨重溫了《生命的隐喻與醫學的罩門》,那時卻是應該看看月亮的,因為昨天下午近暮時,已見那藍藍的天空上,有模模糊糊的亮園,那是農曆九日的月,應在夜晚移至我的窗前,像昨天暮色的夕陽,通紅的壯麗般的美,另一種的同一類的美。應該是這樣的。

也不是除了家務别的沒有做,工作及工作的學習,就延續到了家裡,不覺間慮己工作的事,在工作群裡回複或者發表新的要求。然而卻是泛泛然,無波無瀾,以為就是療傷,即為調養,還有純淨、純美、純善、純真,在我的周圍,在前方等待,是我将演繹的生命嗎?會出了我的料想,并不會早早離開這個世界,我的兒子。如此有些慌張,因為,我竟然可以或者說,願意舍下我的兒子,舍棄我的志氣,舍棄我的城市,化羽登仙,或者說擺渡到冥河的對面,這讓我有些自卑和忐忑------難道你忘了你為何而生為何而來嗎?工作、妻兒、身體已就,不正是回歸自己、編發詩文、選輯冊子的好氣候好時光嗎?騰出15000塊,精選一個冊子吧,而且不放另外的機會,予以寫作寫作。

這樣,我聽到了樓外勞工的勞作聲,看到兒子在百裡之外校園裡勤奮勞作的身影。打開一部有曆史事實的電視劇,在其編纂情節中,尋覓曆史灰線人物的真迹,那是我的初衷和感動所在,是我存活下來的理由,意義之核之向。畫面上有雨,雨霧中搖曳百姿的竹林竹枝竹葉;畫面上有路,被逼無奈尋找另外的世界别樣人生的竹林小路。盡管他們出發時,隻為尋找生路,暫無什麼救國救民什麼的崇高想法,而是一步一腳印的跟着部隊走,跟你着形勢走,并不會那是一個卓越組織的隊伍,并不料那是國家曆史上滾滾向前的核心力量,在城市的莽莽榛榛的野外,在茫茫蒼蒼的命運之裡。

人的命運怎可能全部掌握在自己的手裡?60年代的父母,70年代的童年少年,八九十年代的機緣巧合,仍然是其緣方有的機會,更何況,浩浩殇殇的時代洪流,囊括攜夾着微小的一粒生命,奔放至今。隻能有微小的選擇機會和技術主觀力,卻又如此幸運地尋找到福祉滿路,幾乎逸醉厭生而麻木而趨死,在此春風春光無限的閑暇光陰,勤奮的勞動所收獲的平靜和自由,祥美和自在。

曹旭:城市裡的陌生人

“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我笑他人看不穿,别人笑我太瘋癫”。此是清晨起床後所讀,唐寅唐伯虎的這種思想和陶潛的詩歌意境,已經自然流淌在我們的生活岸邊。閑觀愉悅,受其滋潤,孤飲對酌,唱和相望,不勝凄楚而歡暢。又詞三阙,詩千之首,道不盡風流倜傥,詠起詠落那雄才大略、虎步龍骧、花月橋下、秋風凄楚,怎一個情字了得?村野匹夫,下裡巴人,桃源種樹。

坐次暖暖的春日之裡,娴靜的辦公室内,可以聽到自己的耳鳴聲聲,遠處的車聲不知為何漸稀,窗下移木植樹的話語,叮當零落,零落而叮當又起,聲聲碎碎,知道有微汗浸出,有翻開的新鮮泥土,那春的消息和幾乎公開的隐秘,一覽無餘,幾欲留住他們的腳步,拍了照的,制成美篇,在區域内散布。這是平靜的生活嗎?他們可知道這辛勤和微汗的勞碌。“絕非花酒此車馬”,彼何碌碌之碌碌,城鄉春樹。

同樣凝視的窗外,是城市在春光中的逗留,一切無虞,向往安詳,甚至有些慵懶,似春困洋洋,似尋酒拓展那似乎是邊緣的極樂至少大歡樂。卻知道似是而非,過猶不及最為中肯,此逗留的春天。此在的不暖不涼的陽光,正逢其時,浩蕩之妙。隻有自問中剩下一點“不甘”“欲更好”“錦上添花”。而不應該所産生的惆怅,是多愁善者,邂逅了平凡得有點平庸的生活;工作不忙,因田野裡的麥苗正在生長;妻兒皆好,有細語和作品從北方寄來清唱;即使自身血清脈通,胸痹漸去,酸痛已隐,并無新創新傷。真平凡得有些慵懶啊,但這正是最可守的狀态,和祥平靜,一切無恙,還有什麼苟求?什麼欲望?

如此,淡淡的告誡自己,這就是你的生活,波瀾不驚,微笑不瘋,不癫不狂,穩妥的推進一件件事落,再起新的主意,再力量能量的重新凝聚。用政治術語話說,是“戰術戰略定力”,心無旁骛的做事業,艱苦奮鬥!勤儉節約的思想永不丢。也正是:莫聽風雨竹林聲,我自前行;更圖畫,相看春日暖東風,行行複行行;清飲詩情,原野歌聲。

曹旭:城市裡的陌生人

春日燦爛,不,是絢爛,不,又或者是另外無法形容的神态,無輪廓,可以平和相待相看,至少讓我看在大廈一側,在樓宇之間,在護城河畔。今日之春陽,無輪廓,亮堂堂,光刺刺,幾乎東天滿,但我眯着眼睛,意願在她的光輝裡,即使光輝下我眼前的松樹和景石不堪清晰,我願沐浴在她的光輝裡。通體舒坦暢快,活血化瘀。

京廣線穿越小城的西部,立交橋頭的輔路上不是這樣,悠悠暗暗的葉楊成團成簇,碧叢之路台,有一個青年呆座,大而消瘦的臉,戾然皺眉,衣着單薄,雙手夾在和膝間取暖。身側是一紅布提袋,斷定不是城裡的人,也不是在等待什麼人。他坐在橋頭輔路三分之一處,不是路口,他目光呆癡,越過我一般匆匆而過的路人,不是觀看行人和市容,他也是等待,等待一段到來的時間?現在隻是七點,春日光刺刺在東天,他旁若無人,癡癡呆橫看,過橋欄,到北面。

并不大的城市裡,常有這樣的陌生人或異鄉人,在大道路沿、橋畔花園,呆呆的也是靜靜的癡坐或閑留,有歇息,也有等待,卻也有這幫孩子一樣好奇而陌生地來到我的城市;他們心目中的“外面的世界”。年輕的,不再年輕的,你的故鄉怎麼了,還遭遇到了什麼?是婚姻還是就業?是生理還是心理?當我們暢通無阻,有家庭有工作,家人就醫一路綠燈,孩子上學好手相助。可知道這繁華城市和浩浩春光中,還有着橋頭一畔的叢綠,叢綠下的身影?

正如我們看到陽光,感到沐浴春暖之爽,難得我看到這樣的路人和異鄉人,正是看到另一個陰暗的自己,同樣漂泊于他鄉的自己?這個城市不是我的城市,“反認他鄉為故鄉”?也許就是看到了自己往昔的身影和遠遠的道路,是自盼及回憶,也是看到一生的自己,癡呆地打量着這個熟悉其名而不知其裡的世界。東方的光輝依然亮刺刺的照射下來,各種的花第次開,不問不管,一切本當如此,隻能選擇自在,最多隻是一時的憐憫,何談救贖和幫助?“有時,去治愈;常常,去幫助;總是,去安撫。”于我,竟成虛妄。

曹旭:城市裡的陌生人
☆ 作者簡介:曹旭,河南省許昌市魏都區教師進修學校幹部,筆名陳草旭變,近年來有數百篇散文、小說見散文線上、紅袖添香、古榕樹下、凱迪社群等文學網站,合著有人物傳記《那年的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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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易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