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張大娘三十多歲就守寡,還要扶養兩兒、兩女四個孩子。
村裡許多光棍漢子都想娶她,可她就是不答應。
張大娘很要強,娘家人也勸她改嫁,她怕給孩子找了繼父不疼孩子,就堅持一個人操持這個家。
她先把兩個女兒嫁出去,然後又給兩個兒子分别娶了媳婦。
到了這個時候,張大娘已年近半百,身體越來越差了。
但是,她還是不能休息,每天都要給兒子帶孩子。
一天,他抱着大兒子家的孩子在屋裡走動着,突然頭一暈,一下子摔倒了。
大兒媳婦看到了,大聲呵斥道:“真沒用,連個孩子都帶不好!”
張大娘本想解釋一下自己頭暈,可兒媳婦一把奪過孩子,自己帶去了。
然後說:“既然帶不好孩子,你就去老二家住去吧。”
張大娘清醒後說:“我不是故意的,”大兒媳婦根本不聽她解釋,連推帶搡,把老娘退出了門,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無奈之下,張大娘來到二兒媳婦家,敲開門,老二說:“娘,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張大娘說:“兒呀,我最近頭老是暈,有時候站不穩,把你哥的孩子摔在地上了,就被趕出來了,讓我在你家住幾天。”
老二說,“娘呀,我們家就兩間房子,你的兩個孫子都大了,也住不下呀!”
張大娘說:“我不住你屋裡,你把柴房騰出來,我住柴房裡就行了。”
老二給母親騰出了柴房,然後弄點稻草,張大娘就睡在柴房裡了。
柴房裡四處透風,張大娘也不敢跟兒子說,能讓她住在這個地方,她已經滿足了。
每天老二媳婦隻給張大娘送一碗粥。
孫子小青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拿了一個碗,從盤裡加點菜,然後拿個饅頭,正要給奶奶送去。
被她母親看到了,她一把奪過菜和饅頭,咋呼着說:“天天又不幹活,吃那麼多幹啥?”
小青也是奶奶一手帶大的,但僅有十多歲,也不敢跟母親反抗,隻好給奶奶送去一碗粥。
一天,兒子拿着一套新衣服,來到張大娘的柴房裡,他說:“娘啊,明天小青的媳婦要來咱家,你把這衣服換上吧。”
張大娘聽到孫子小青有媳婦了,很高興,兒子也從來沒有跟她這樣說過話,就接過了衣服。
然後兒子又說,你孫子媳婦來頭一趟,你得準備點見面禮。
張大娘說:“這些年我天天給你們兩家帶孩子,又不能出去掙錢了,哪裡還有見面禮呢?”
兒子說:“你手上不是有銀镯子嗎,你不給俺哥,也不給我,給你孫子總可以吧?”
張大娘想想也是,都這把年紀了,也不能把這東西帶到墓裡去,就答應了。
見面時,張大娘輩分最長,自然要先給見面禮,當孫媳婦剛喊出奶奶時,老二家的媳婦,一把就把大娘的銀镯子撸掉了。
然後說:“這是你奶奶給你準備好的禮物,她手不利索,”說罷就将镯子給了兒媳婦。
老二家的媳婦這一舉動,被張大娘大兒媳婦看得真真的,但在這種場合下,也不好發作。
孫子媳婦剛走,兒子就把給母親的衣服收走了,一切都恢複了原樣,唯獨那幅镯子沒有了。
自從張大娘沒有了镯子,兒媳婦對她還不如以前,整天指桑罵槐:“老不死的,活着幹啥!”罵罵咧咧的。
整天嘟囔着柴房裡有氣味,不想照顧她了。
娶了孫子媳婦兩年後,張大娘就去世了,老二找到老大說:“哥,我照顧老娘這些年了,出殡的事你辦吧。”
老大頭一扭說:“娘把镯子都給你了,還是你辦吧。”
哥倆讓來讓去,誰也不願意辦喪事。
直到兩個女兒來到,娘的屍體還在柴房裡,連個棺材都沒有。
兩個女兒跪在母親遺體前,哭得昏天暗地。
直到這時,兄弟倆還在較着勁,都不願意出殡。
按照當地的風俗,女兒是不能替娘家出殡的。
孫子小青拿了一條席和一床被子,就這樣把奶奶的屍體扛到地裡埋了。
沒過幾年,兄弟倆相繼老去,老大先是得了中風,半身不遂,需要人照顧。
每天隻有媳婦照顧他,需要給他翻身或者解手時,母親一個人搬不動,讓兒子來招呼一下,兒子說:“自己幹,那麼大的氣味,熏死人了。”
母親剛想發毛病,兒子說,這都是你教我的,你對待我奶奶就是這樣的,怼得她無話可說。
老二也出事了,上山砍柴時,一棵大樹,正好砸在他的腰上,雖然撿回一條命,但癱瘓在床,需要人照顧。
平時拉屎拉尿都在床上,她的兒媳婦說,這氣味太大了,搬柴房裡住吧。
老二的媳婦說:“你們不管也就算了,還要把你爸往柴房裡趕?”
兒媳婦和兒子異口同聲地說:”你當初趕我奶奶時,不也是這樣做的嗎?”
“這都是跟你們學的呀,要說我們錯了的話,還是你們錯在前頭的呀?”
村上的人說,這是弟兄倆最終得到的報應,就是他們先前種下的因,是以今天才有這樣的果。
用一句俗語說:叫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來源:記錄和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