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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一報社女工在臨終前,向清潔工丈夫坦白身份,丈夫:我值了

1953年一報社女工在臨終前,向清潔工丈夫坦白身份,丈夫:我值了

圖丨文繡

前言

1953年,一名報社女工因心肌梗塞病故,臨終前,她向清潔工丈夫坦白了自己的身世,她并不是普通的女子,而是末代皇妃——文繡。

幸又不幸的皇妃——文繡

文繡出生于一個沒落的滿族貴族人家,姓額爾德特,漢名則好記得多,叫做傅玉芳。她的母親蔣氏是漢族人,是額爾德特·端恭的次妻,在蔣氏生下次女文珊後不久,端恭就去世了,是以由蔣氏一人帶着兩個幼女過着清貧的生活。

1921年,16歲的溥儀到了該娶妻的年紀,有太多少女的相片被送到宮中,簡直讓溥儀挑花眼,其中就有文繡的照片。

原來,是文繡的五叔為了攀附皇室,在蔣氏一家不知情的情況下,私自将文繡的照片送入宮中候選,經過幾輪篩選,

17歲的郭布羅·婉容被選為皇後,14歲的額爾德特·文繡被選為皇妃(淑妃)。

1953年一報社女工在臨終前,向清潔工丈夫坦白身份,丈夫:我值了

圖丨婉容、文繡、溥儀

1922年11月30日,文繡先于婉容前一天,以皇室隆重的婚禮儀式被迎娶進宮,年幼的她無法想象自己即将面對的皇室生活,但還是不由自主的抱有期待,直到在養心殿見到溥儀後。

文繡三拜九叩對溥儀行了禮,接着聽到了冷冰冰的聲音:“下去歇息吧。”

新婚當夜,溥儀沒有走進文繡的新房,次日,他迎娶婉容,也沒有與婉容同房。

在宮中,文繡錦衣玉食,這些都是她小時候并未體會過得奢侈,但是,也有很多苦惱,婉容容貌比文繡更加美麗,她常以正宮的姿态向溥儀争寵,加上她主張一夫一妻制,是以對于文繡的存在無法包容。

文繡在大多數日子裡,都是愁眉苦臉、孤燈作伴,基本跟在冷宮差不多

,好在,溥儀給她聘了英語老師教授她英語,除此之外,還有名儒大家教授文學,名師畫家教授繪畫,在冷宮的日子,文繡就把時間用來學習了,并且越來越感受到書籍的魅力和樂趣。

然而,平靜的日子很短暫,入宮不到兩年,文繡便遇上了馮玉祥的“逼宮事件”。

1924年11月,北京警備總司令鹿鐘麟奉馮玉祥之命,強令溥儀跟他的後妃們,以及宮中所有人全部遷出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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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丨馮玉祥

後來在鹿鐘麟的寬容下,溥儀才被允許帶走大量藏銀,作為一家人的生活開銷,同時,他們平時所穿衣物也被允許帶出宮,在運送的過程中,宮中人将大量的名人字畫、金銀珠寶、古玩珍品等藏在衣櫃中。

溥儀、婉容、文繡等人的出宮,代表着他們皇帝、皇後、皇妃等這些皇室稱呼被廢止了,他們現在一如普通老百姓,溥儀需要為将來打算,而文繡也想以“平等”的身份為自己的丈夫出謀劃策。

20多天後,張作霖率兵入京,趕走了馮玉祥,溥儀自由了,這時,翰林學士鄭孝胥向溥儀獻計:

“想要複辟大清帝王之業,需要借助日本的力量。”

文繡無法認同:

“日本人殘暴無比,日俄戰争的時候,屠殺中國人無數,絕對不能聽信鄭孝胥的鬼話,引狼入室,後果不堪設想。”

複辟執念已經深入骨髓的溥儀自然聽不進去文繡的好言相勸,1924年11月29日,在鄭孝胥一手策劃下,溥儀偷偷來到北京的日本駐華公使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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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丨鄭孝胥

溥儀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以至于他的家人們都以為他被劫持了,幾天後,終于收到溥儀的來信,叫婉容和文繡去日本公使館和他相聚。

為了知道溥儀一切都好,文繡來到了日本公使館,日本公使芳澤謙吉将他所居住的一座二層樓房收拾幹淨,讓溥儀和他的家人們居住,而婉容和文繡則由他的妻子親自招待。

沒過多久,溥儀便在這裡和以鄭孝胥為首的親日分子,組成工作班子,計劃複辟大清,重登帝業的美夢。

1925年2月,

溥儀一家離開了日本公使館,遷移到了天津日租界,先是居住在張園,後搬至靜園,不管居住在哪裡,溥儀總是很聽日本人的話。

文繡看着這樣的溥儀,越來越失望,在這段時間,她不止一次勸說過溥儀日本人不可信,鄭孝胥之流的鬼話更是可笑,必須懸崖勒馬,可是溥儀非但不聽文繡的好言相勸,甚至因為這些言論,越來越厭惡文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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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丨婉容和溥儀

日常生活,溥儀隻陪着婉容,兩個人成天出生入對,文繡一人形單影隻,接待賓客的時候,從不見文繡的身影,就連逢年過節有什麼賞賜,也沒有文繡的份。

婉容對文繡的态度越發的盛氣淩人,太監和宮女見文繡失了寵,對她的服侍也越發的不上心,而婉容身邊的太監和宮女,仗着主子得寵,甚至敢對文繡惡語相向,後來,溥儀将文繡軟禁起來,不許她随意走動。

1931年8月,絕望的文繡試圖用剪刀刺向自己的腹部,被身邊的太監攔下,兩天後,她刺向自己的喉嚨,依舊沒能成功。

正在文繡走上絕路的時候,

妹妹文珊帶來了一個名叫玉芬的女人

,她比文繡要大幾歲,也是個美麗卻婚姻不幸的女人,她的丈夫是馮國璋的長孫,家世顯赫,但也隻是會吃喝嫖賭的纨绔子弟,是以,玉芬對于離婚和維護女權很有見解。

當玉芬知道文繡的悲慘遭遇時,便很坦誠地對文繡說:

“現在都是中華民國時代了,法律上寫着男女平等,溥儀早就被趕出皇宮了,平民一個,早就不是什麼皇帝了,他也得守法,平等待人,你可以請個律師,控告他虐待妻子,和他離婚,另外索要撫養費。”

因為這一席話,文繡感覺自己的人生重新燃起希望,8月25日,文珊以帶姐姐外出散心為由,成功幫助文繡逃出靜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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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家的離婚案

文繡乘車離開靜園大門後,便指揮司機把車開到了天津國民飯店,到達後,文珊對太監說:“你先回去吧,淑妃就在這了,她準備向法庭起訴,和皇上離婚呢。”

太監大驚失色,跪地求文繡跟自己回去,文繡态度堅決,她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三封信,“此事與你無關,你拿着這三封信回去轉告皇上吧。”

實際上,文繡早就做好了周全的準備,

玉芬幫她找了三名律師,律師幫她拟好了起訴狀;而文珊幫她把早就清點好的珠寶首飾一點點帶了出來

,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太監那邊,回到靜園後,立刻就把信件交給了溥儀,溥儀看完臉色鐵青,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妃子敢跟自己離婚,當即派出大批太監宮女去到國民飯店尋找。

而文繡他們早有打算,已經轉移到了一位非常同情文繡遭遇的張姓寡婦家中,太監宮女們趕到的時候,隻有三名律師,律師對前來尋找的人說:“文繡女士讓我們通知各位,請你們回去轉告皇上,還是按信件所說辦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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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丨溥儀

溥儀知道後,覺得顔面無尋,他“九五之尊”,竟然被一個妃子給炒了鱿魚,他召集遺老舊臣開會,知道這件事情的“老先生”們,也各個義憤填膺。

大家都覺得,這對于皇室來說,是最見不得人的奇恥大辱,不能姑息遷就,溥儀派代表去見文繡,要求文繡先回靜園再說,律師一口回絕,

“現在這種情況下,文繡女士拒絕見任何人。如果溥儀先生有誠意,承認她完全自由,允許她擇居另住,照給用度,我們會盡力調解,以和平解決,否則,除了向法庭提起訴訟外,别無他法。”

經過幾次商讨,雙方各持己見,差距太大,無法達成一緻:

溥儀堅持不許離婚,不許起訴,不許登報申明,文繡則表示堅持不回宮,并要求溥儀支付贍養費50萬元。

皇帝一家還在争論不休,殊不知外界早已炸開了鍋,因為在文繡出走的第二天,這條新聞便不胫而走,當時革命是個時髦的詞,文繡的出走,意味着進步和新潮,當時很多人都說這是“妃子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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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丨溥儀和文繡

各大報紙的版面也在最醒目的位置報道着這一事件,報紙上給出的内容也很有意思,說妃子之是以要跟皇帝鬧離婚,是因為文繡和溥儀結婚9年,從來沒有過夫妻生活,而且在婚姻關系中備受欺淩。

而溥儀身邊,婉容也一直在跟他鬧,以尊重人權為由,要求他跟文繡離婚,政事家事諸事不順,溥儀焦頭爛額。

8月28日,律師帶着文繡去到法國律師事務所,和溥儀見面,文繡向溥儀提出三點:

1、徹底脫離,互不幹擾;2、日常使用的衣物已經開了清單,應照此單付給;3、溥儀付給自己50萬贍養費。

至于溥儀那邊說的不許離婚,文繡打死不同意,在贍養費的問題上,雙方也繼續争論不休。

8月29日,律師向天津地方法院提出訴訟,法院當天就下達了傳票,溥儀責怪文繡一邊調解一邊告狀,不守信用,而這就是律師的打算,

以調解之名,行告狀之實,逼着溥儀同意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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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收到傳票的溥儀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對于文繡的控告,溥儀是真的怕,九五之尊和妃子對簿公堂,成何體統,再說他和日本人勾結密切,不想節外生枝,于是,溥儀同意了離婚。

在贍養費的問題上,雙方經過幾次讨價還價,

最後定為5萬5千元這個數字。文繡做出很大的讓步後,隻要求一次支付現金,溥儀答應。

10月22日,溥儀和文繡雙方協定完全脫離關系,至此,文繡獲得自由。

溥儀在拿到離婚的相關協定後,也是長舒一口氣,為了挽回體面,他不惜花費重金,登報表示:

“淑妃擅離行園,撤去原封位号,廢為庶人,欽此。”

這場轟轟烈烈的皇家離婚案,最終以這樣一個有點滑稽的方式結束了。

開啟新生活

離婚後,

溥儀在鄭孝胥的陪同下,從天津去往日本占領下的東北,繼續充當日本帝國主義的傀儡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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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文繡先一步脫離苦海,沒有跟着溥儀一起背叛祖國,離婚後,她回到北平

,本想回到母親身邊,以一個自由人的身份和家人團聚,盡享天倫之樂,可惜的是,蔣氏早已離世,以前的房子也被一個本家人擅自賣掉了,沒辦法,文繡隻得和已經離婚的文珊另在北平安家。

而從溥儀那邊要來的5萬5千元贍養費,文繡本人實際并沒有拿到多少,她先是贈與文珊、玉芬各5000元,還給了當時收留自己的張姓寡婦5000元,三名律師,每人1000元,還有當時為雙方傳話的中間人,3個人一人1000元。

還債5000元,打賞下人還有零碎花銷3000元,這些全部算下來,文繡最後隻剩2萬6了,看得出來,文繡并不是一個尖酸刻薄的女子,對于人情世故的打點還是很大氣的。

1932年,

文繡恢複了自己傅玉芳的名字,在北平的一所國小當上了傳授國文和繪畫的教師

,這算是文繡第一個正兒八經的工作,是以她非常開心也非常用心,每天聲音洪亮,為孩子們答疑解惑,孩子們也很喜歡這位親切溫柔的教師。

沒過多久,

有好事者知道了這位叫做傅玉芳的教師,是之前與末代皇帝溥儀打官司的淑妃文繡

,不少記者來到校門口圍追堵截,也有很多市民想要一瞻皇妃風采,使得文繡處于遭人展覽的難堪境地。

沒辦法,她隻能辭掉自己心愛的教師工作,告别已經有了感情的孩子們,因為身份暴露,居住的地方也都圍滿了人,文繡拿出最後一筆錢,買下胡同裡的一處平房,和妹妹一起隐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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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丨文珊、文繡

後來,妹妹改嫁,另安新家,獨自居住的文繡開始向皇室畫家傅儒學習國畫,生活有了寄托也有了樂趣,不久後,一些軍官小吏、富商官僚以為皇妃家中定有不少奇珍異寶,便開始向文繡求婚,文繡全都拒之門外。

1937年七七事變之後,北平淪為日寇鐵蹄之下,文繡更是不得安定,

依仗着日本人的狗腿子、僞滿軍官接二連三的登門,向文繡敲詐勒索

,這麼幾年下來,文繡是真正的身無分文,甚至成為了一個相對貧困的平民百姓。

為了生計,她變賣掉了房産,另外找地方租住下來,以出賣體力為生,先是在家糊紙盒,後來又到瓦工隊裡當苦力,因為體力不行,最後隻能在街頭巷尾叫賣香煙為生。

1945年,抗戰勝利,國民黨統治北平,文繡在朋友的介紹下,

在華北日報社當上了報紙校隊員,因為工作認真,外加才學出衆,得到了社長張明炜的器重。

張明炜很同情文繡的經曆,出于關懷,把自己的表弟劉振東介紹給了文繡,劉振東祖籍河南,17歲加入國民黨軍隊,因為作戰勇敢,一路從小兵升為少校,他為人耿直,不惹事生非,40歲了還未成家。

1953年一報社女工在臨終前,向清潔工丈夫坦白身份,丈夫:我值了

經過半年時間的了解和相處,文繡漸漸喜歡上了這個忠厚老實的漢子,

1947年夏天,他們在北平結了婚,并另安了新家

,婚後夫妻生活融洽,讓文繡體會到了從未感受過的溫暖和幸福。

1948年,劉振東退伍從商,開了一家貨運車行,

北平解放前,劉振東顧忌自己昔日國軍的身份,計劃帶着文繡去往台灣,不料時局變化太快,去往台灣的海路不通,兩個人留在了北平。

北平解放後,出于革命需要,将要對原國民黨遺留下來的人員進行登記,在文繡的勸導下,劉振東如實登記并坦白了自己的曆史問題,人民政府表示不追究劉振東的刑事責任,不逮捕,不關押,隻是帶了個反革命的帽子,由群衆監督管制。

1951年,劉振東表現良好,北京市人民政府對其解除了監督管制,

配置設定到北京西城區清潔隊當勞工

,有了固定工資,兩個人的生活也算是有了保障。

商量過後,他們一起搬去了西城區清潔隊附近胡同裡一間10平米的小房間裡,在這個小房間裡,文繡走完了她的一生。

1953年一報社女工在臨終前,向清潔工丈夫坦白身份,丈夫:我值了

1953年9月,文繡因心肌梗塞病故,年僅44歲,臨終前,文繡對劉振東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自己是末代皇妃,是溥儀的淑妃。

劉振東隻說:

“能娶到皇帝的媳婦,我值了”

,文繡聽着劉振東善解人意的話語,欣慰地閉上了眼睛。

文繡死後,劉振東向清潔隊要了四塊木闆,打了一口棺材,在兩名隊員的幫助下,将他的妻子,末代皇妃文繡埋葬于北京安定門外的土城異地裡,墳前沒有碑,一把黃土掩去了文繡從貴族千金、到末代皇妃,再到平民百姓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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