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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其骧誕辰110年︱葛劍雄:譚先生與《中國曆史大辭典》

作者:澎湃新聞

記者 鐘源

編者按:譚其琛(1911.2.25-1992.8.28)是我國曆史地理學科的主要創始者和開拓者,今年是他誕辰110周年,私曆新聞界推出了一批紀念文章。

2000年出版的《中國史大辭典》(16卷)是新中國曆史上第一部國家級大型曆史詞典,彙集了國家曆史領域的一流專家學者,其學術領域廣泛,學術地位高,堪稱一時選擇。該詞典由著名曆史學家鄭天庭擔任編纂學會主任兼主編,1981年鄭先生去世後,譚其琛先生接任主任。

作為譚其琛先生的學生,葛建雄先生參與了《中國曆史大辭典》等工具的編纂工作。在接受《閻新聞》的獨家采訪時,葛先生回憶了譚先生擔任《中國曆史大詞典》主編的經曆以及他對工具的概念。以下是采訪的正文。

新聞:《中國曆史大辭典》的編纂始于1978年。

葛建雄:"文化大革命後",中國社會科學院和曆史學會的學者一方面政治混亂,另一方面,有許多學術工作沒有計劃,或者沒有列入計劃。其中一些項目自新中國成立以來就已規劃完成;有些是有計劃的,是在艱難的三年期間投入實地的;有些剛剛被文化大革命推遲了。

到文化大革命結束時,最年長的一代專家學者已經去世,譚先生已經60多歲、70多歲了,有些人已經80多歲了。當時的想法是,很多工作來得太晚了,下面的人将無法跟上。是以有很多大項目,不僅是曆史學科,還有所有其他學科。

這些大項目不能由個人或機關完成,它們需要大量的協作,是以它們是集體任務。當時,沒有後來的社會科學基金或其他大型市場化企業,都是依靠社會科學院等機關獲得國家資助的。

新聞:1978年2月,譚啟軒先生突發腦血栓,住院一年多。當時,作為《大詞典》編委會副主任,譚先生是如何克服困難參與到這項工作中的呢?

葛建雄:譚先生在1978年腦血栓發作時,一度危重,獲救後未完全康複,左半身問題,左腿不友善,拄着拐杖走路,上下樓梯需要學生的幫助,生活不能完全自理。

回國後,他同時有不止一個項目要做:《中國曆史圖集》的修訂工作量很大,《中國曆史大詞典》必須編纂。不久就有了一個新的項目,國務院古籍出版上司小組規劃上司李伊犁請他組織《趙遠志》,除了《首海》修訂。他還将完成新的《中國百科全書》的曆史和地理條目,以及民政部編制全中國地名,中國地方曆史學會修複地方曆史,等等。當時有一句諺語叫"百浪費要快樂",有很多事情要做。

事情太多了,是以譚先生正集中精力做一會兒。比如,曾經有一段時間為了完成完成《招遠志》的任務,我們幾個人住在福州路附近的申江飯店(現在的遠東飯店),一次入住就是幾個月。我和我的老師住在一個套間裡,其他幾個老師住在幾個單人間裡。在這中間,有時《中國曆史大辭典》的東西又回來了,他不得不再次騰出空間。是以在那些年裡,譚先生一直在感歎,沒有時間去做自己的事情,是一項與一項任務相聯系的任務,同時又有幾件事情要求他去做。

以《中國史大詞典》為例,每年開社委,上海編委會、無錫開課。會議,特别是此類商務會議,為期數天。會議前還要準備工作,有的需要發言,譚先生不是要說那種付薪的話,而是要作實質性的演講,給演講舉例,然後他會去核對資訊,是以經常準備發言的時間也很多。

1984年,我在無錫開了不止一次會議,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會議所在的湖畔酒店非常好,非常安靜,食物不錯。有一年我印象特别深刻,業務編輯部突然收到消息,父親尚紅軒先生情況危急,趕回去,父親去世了。現在,李雪琴先生和林幹泉先生已經去世,張偉志先生和戴毅先生已經923歲了。有些人在編輯委員會開幕期間來了,下次就離開了。是以譚先生感歎,如果我們繼續這樣做,老先生就會走了。

譚其骧誕辰110年︱葛劍雄:譚先生與《中國曆史大辭典》

1984年11月17日,《中國曆史大詞典》編委會會議,前排右七為譚其琛,後排為葛建雄

還有一些樣本草稿、參賽作品,譚先生後來閱讀後再做評論,提出評論後編輯有不同的看法,然後和他一起反思,有時還寫信給他。當時,溝通不友善,都是通過溝通,不像現在在電腦上寫電子郵件,溝通是手寫的,有些信件寫得很長。後來,内部分發的通訊被彙編起來,就像雜志一樣。比如,我記得新疆的郭平良先生寫了一封關于安思鎮的信,與譚先生讨論,回複不止一封。

有時編輯部會拿一部分子書樣本打電話給譚先生看,子書的主編很認真,發給他的稿件和條目都仔細閱讀過,有問題提出;當我整理他的日記時,我看到有時連續幾天,"大字典,大字典,大字典"。

新聞:鄭天廷先生于1981年去世,譚先生接任主編。他主持編纂《中國曆史大辭典》是幹什麼的?如何組織分散在全國各地的專家學者?

葛建雄:嗯,日常工作由社會科學院曆史研究所胡亞亞先生主持,編輯部設在社會科學院曆史研究所。除了他,還有幾個和我同齡的年輕人,他們是曆史上最早的碩士生或年輕員工。

譚先生的日記中還提到,每次去北京開會,胡亦亞都會來彙報自己的工作。有時胡亦亞會去上海找譚先生,尤其是在每個編委會之前。有時他會寫一封長信,請譚先生挺身而出。每次編委會開張,除了例行公事,編輯部還要讓譚先生上前談幾個問題。例如,大字典應該有一個統一的主體示例,但主體示例也涉及不同的分支,例如古代曆史,特殊曆史,曆史地理,有些是官員,有些是系統,有些是字元,那麼這個主體是如何統一的呢?在會議上經常讨論,經常有一些紳士會強調自己分支的特殊性,已經讨論過幾次,最後不允許統一,不管是否統一。

另一個是進度,這樣的大型國家項目,基本上都要拖延,不能按時完成。還有資金問題,所有機關都很窮,項目的大多數參與者是中年人和年輕人,一方面,他們支付不足,沒有繳款費,這在當時還不是那麼概念化,另一方面處理集體項目與個人項目之間的關系。

尤其是1980年以後,我們需要追趕越來越多,這些骨幹很忙,手頭上不止一件事情。很多機關都強調自己的困難,譚先生作為主編,當然也需要解決這些問題,有時也要站出來協調。

有一些子書的人不簽字,簽字,資曆自己可能不做事,是以有一些沖突。譚先生還告訴我,《中國曆史大辭典》不同卷本的品質将在未來出版。因為有的子書準備認真,子書主編親自寫,是以品質很高,而有的子書主編就名了,到下面的人來做,當綠黃不接的時候,很多人隻是研究所學生或者剛從社會上招聘來的,别說教授,副教授不少數, 是以是否保證品質是個大問題,主編也沒有很好的稽核。譚先生有時很辛苦,當要求寄來的樣品要分書主編簽字,已經簽字,有些具體改動,有時我們直接改。

譚先生本人是《曆史地理學》的主編,在那裡他将自己的工作配置設定給了曆史遺址中的人們。這就是我剛才說的,層次較高的人往往需要同時做很多工作,比如修改《首海》和編纂《中國曆史圖集》。像趙樂志一樣,他的很多作品都是交織在一起的。不同的書有自己的規則,即使條目相同,要求也不同。有些條目是一次性的,有些是兩用的,需要協調。所有編纂過《首海》的中年老師都熟悉要求,有的是研究所學生和年輕人,以前沒有編過《首海》,是以譚先生非常認真地對待他們的樣本複習,經常見面讨論樣條,讨論通過,大範圍寫作。

當時,出版社的負責編輯也直接與譚先生有直接聯系,譚先生因為《首海》編纂較早,已經熟悉了出版社,是以這方面的業務往往直接找譚先生。

譚其骧誕辰110年︱葛劍雄:譚先生與《中國曆史大辭典》

譚其琛先生

新聞:您曾寫過一篇關于譚其琛和工具的文章,提到了譚先生在編纂《中國曆史大辭典》中的品質要求,您的文章為"北京"條目的修訂提供了參考。

葛建雄:我曾經看過"北京"條目上的通信,說剛才我做北京這個地名,還剩下一些牌,隻有一半的牌不在這個條目上。是以我去跟譚其琛先生聊了聊,你這篇文章不記得了,我還有很多資料。譚先生說,你把它寫下來。然後我會把它寫下來,交給他。他讀了它,說它很好,給他加了很大一部分,并說他要把我的條目放回通訊上。他主張,稿發後,要廣泛聽取公衆意見,雖然當時我才研究所學生,但後來我看到在那封文上,他給我回了一個答複,我的參賽作品一起發表。

當時,另一位早已去世的中年教師非常不高興,他認為沒有必要再增加任何東西,而且北京已經有很多不加名字,似乎是為了維護老師的權威。但譚先生不同意這種态度,不能雙重标準,非正式的地名也應該包括在内,更不用說有人向你指出了。是以他堅持要把它收錄進去,我記得在我反思之後,譚先生把我的文章作為我們曆史地理學的雜項期刊發表了。

譚先生對學術非常認真。比如後來發表的前言,我記得這篇前言似乎是李雪琴先生提供的手稿,譚先生仔細讀一下,有一句話他不同意。文章說"中國有4000多年的曆史",一般我們認為有書面記載的曆史,明明文本隻有3000多年,為什麼還要寫4000多年?譚先生不同意。李雪琴先生也非常堅持,他認為在甲骨文之前,龍山這樣的一些文化也應該作為詞語。譚先生仍然不同意,認為這些文本尚未被正式識别,并且甲骨文被确定為僅被識别了三千多年。譚先生認為,字典,并不是說曆史越長越好,做這樣一本重要的工具書,所有的概念都必須非常準确。

新聞:為什麼譚先生特别看重工具書?他編寫工具書的理念是什麼?

葛建雄:有人說出版圖書的整體錯誤率可以控制在幾個百分點以内,但譚先生說,即使是千分之一的錯誤率也不能。工具書不同于其他書,人們的家用工具書不會100%下來,如果他查錯了,對他來說是100%的錯誤率。他一再強調這一點,這一點對其他學者來說往往是看不見的,沒有吸引力,但譚先生對此是認真的。

此外,譚先生一直強調主體和規範,恐怕與他長期編纂的《中國曆史圖集》有關。由于中國曆史地圖非常嚴格,一般隻寫論文的學者往往無法掌握工具書的條目正文示例。

他後來在《中國百科全書》上寫了幾個條目,其中一些是他重新考慮并一遍又一遍地改變的。假設有一個條目:秦縣。他以前有關于這個主題的論文,但是當他寫這篇文章時,他像整理資訊一樣仔細地整理了資訊。我在他的日記中看到,有些條目是他反複修改的,幾天來,他對開頭不滿意,重寫了。是以,我們檢視他自己編寫的條目,所有這些都是規範。如何把握最關鍵的事情放在規定的字數上,也要求每一個時間、地點、性格所涉及的不能出錯,而使用詞語,如何正确表達。

有些人鄙視工具書,譚先生在幾次會議上都說過,它的價值至少不亞于你的個人論文。而他認為工具書是不同的,寫條目來考慮你的讀者對象,恰到好處地掌握了标準。例如,他說《字海》針對的對象更廣泛,但《中國史大辭典》更針對的是更專業的讀者。即使内容相同,但寫作應該不同,也必須有一個層次結構。

還有,如何處理一些談話?有些事情有不同的叙述,工具書中還有待判斷。譚先生認為,重要的話也應該出現,比如說,有兩種說法,那麼你根本無法判斷,采用其中一種主要,但特别值得一提。工具書不能列在一、二、三這樣,這是不做索引或注釋的。先說一個地方在哪裡,再把話放在後面,讓人們明白前面是主要的,後面是次要的。譚先生也承認,這并不容易把握,是以他要求大家認真去做。

譚先生還認為,寫論文應該有自己的東西,但工具應該以全面的方式收集,包括你必須收集的不同觀點,然後做出判斷。課堂上的老師也是如此,可以和别人的東西一起使用。一個好的老師不是一個好的研究者,他需要告訴大家現有的研究成果,工具書都是一樣的。

譚其骧誕辰110年︱葛劍雄:譚先生與《中國曆史大辭典》

中國曆史大辭典

新聞:與譚先生一起編寫工具書對你的學術生涯有什麼影響?

葛建雄:這些年來我一直跟着譚先生,在學派是要嚴謹、成績不同要有不同的标準,而且必須嚴格遵守學術規範。我也用這些來問我的學生,當我是曆史主任時,也問過我們的同僚。

譚先生還表示,工具書就是這麼少的字,不能用太多的形容詞,不允許一個字的空話。工具書不能是水,有的可以放不能放,可以不用文字就用,脫掉。譚先生自己寫流行和流行的文章,沒有廢話。這也對我産生了深遠的影響,是以一般我自己寫文章,就算是寫流行的短文,我也覺得濕潤要擠幹。人氣不等于低水準,人氣不等于水貨。人們說我的很多文章都寫得這麼短,我說這篇文章可以,不一定是長篇文章。

正如我之前所說,編譯工具并不是譚先生唯一的工作,但不管是什麼工作,譚先生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一種工作作風,含蓄地影響了我,我的學術生涯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澎湃新聞:您如何看待編纂《中國曆史大辭典》的這種方式?

葛建雄:我們曾經有像《中國曆史大詞典》這樣的集體任務的優勢,可以集中曆史各個分支的一流人才。但也有它的缺點,就是我說,大家的工作态度不一樣,有的是認真,有的是被指令參加。還有政策問題,這些人屬于各個機關。文化大革命前,隻要是中央政府要做,我們就不當回事;

今天,我們應該做人文研究,應該更多地利用自己的組織來申報方式,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集體項目的弊病,但會遇到新的沖突。現在的這種方式,我們追求的是"短而平",追求的是"聳人聽聞的效果",而不是紮實的工作。此外,組織自己的團隊或一個機關來組織團隊,往往無法彌補自己固有的缺陷。例如,當我們編制曆史地圖集時,我們遇到了這個問題。像西藏和蒙古一樣,不僅有漢語資訊,還依賴民族語言資訊,還有一些調查。當時,依靠大規模的項目合作,西藏的資料尋找藏學研究的專門研究;在這種情況下,您自己的組織可能無法彌補所有這些缺點。

今天,我們看待這一曆史時期,既要實事求是,發揚當時偉大工程的學術精神,把國家利益放在首位,把學術放在第一位,但也要避免弊病,協調各方力量,兼顧合理的個人或小團體的利益。

新聞:《中國曆史大辭典》編纂過程長達20年,多達786位作者,這本詞典是集中精力寫上百位作者的辛苦工作,而編纂詞典是耗費精力和時間的,很多作者為了編纂詞典,不能花更多的時間寫學術論文和專著, 你認為值得花時間在20年内編寫一本工具書嗎?

葛建雄:這取決于你從什麼角度看待問題。我還在譚先生的傳記中寫道,當楊關先生告訴譚先生時,"在你這個年紀,你會看到那些人嗎?"我的經驗是,我從不做具體的事情,是以我的個人書是在當地寫的。譚先生還告訴我,楊先生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但集體的事情做不到嗎?

這取決于它是如何選擇的。如果你從自己的學術成就開始,那麼你當然不必承擔這樣的項目。這個項目的大部分内容都是關于解決人們的問題,而不是他自己的學術問題,但譚先生總是把國家和集體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另一方面,如果譚先生沒有出來做這項工作,《中國曆史大辭典》會達到現在的水準嗎?

事實上,有關部門應該幫助平衡這些一流專家的工作。如果當局把一些事情留給别人,也許譚先生會留下更多的學術成果,也許更有利于其他編輯委員會成員的發展。是以,我發現個人很難處理這種關系,這取決于你自己的價值傾向。譚先生晚年也告訴我,他并不後悔做這些事情,他甚至說,如果我不做這個,隻有曆史地理,恐怕我認識的中國人少了,因為我們自己的學習更有偏見。其實這是一種辯證關系,雖然個人的成就肯定少一些,但是對國家的貢獻,對學術的貢獻其實更大。

新聞:《中國史大辭典》第16版已經出版20年了,你認為有必要修改和補充嗎?應如何修訂和補充?

葛建雄:《中國史大辭典》應該修改嗎?一定是這樣。因為它正式出版已經20年了,是以其中一些實際上很早就完成了。在過去的二三十年裡,一些已被證明是錯誤的概念當然應該得到糾正,新的研究成果應該被納入其中。當時,有"兩個字",現在已經證明隻有"一個說",這當然要修改。今天有很多地名也不同,以我們曆史地理為例,當時很多地名都變了,有的分區等級變了,縣變成了城市,有的甚至改了名字。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修改,非專業讀者會弄錯。由于考古學或儀器的新發現,一些地名也發生了變化。比如我前面提到的秦朝縣,幾年前考古發現秦朝原有的"洞庭縣",以前沒有收錄,後來發現,并得到證明,那麼就應該修改一下。習慣上每年修理工具書,有必要修改20年。

但是修改它的方法是什麼呢?我不認為有必要組建這樣一個大團隊,我也不認為有必要,現在社會科學院的曆史不能再像最初那樣組織整個國家的力量。

我認為這裡還有一個領域需要特别注意,那就是如何處理知識産權問題。例如,如果原作者更改了條目,則沒有問題;誰将在未來計算收益?以前沒關系,組織要求你做,沒人在乎,那麼現在知識産權法已經很明确了,你得反思。

是以,我主張走市場化道路,由出版社組織改版。工具書不一定要由一流的學者來編纂,隻要有一定的層次,認真負責,那就可以做到。現在的資訊比較發達,可以檢索,通過收集二十年來一些重要的、相關的作品來比較,隻要有一定程度的判斷就可以修改。出版商也可以對審稿人做出判斷,有些條目可以表明有人寫了,如果證明前身完全錯誤,那就替換,出版社可以用這些來保護原作者和審稿人的知識産權,這樣也可以避免一些會議浪費時間和費用。

這種修訂還将解決籌資問題。出版商一方面可以通過新書本身的收益獲得資金,也可以申請國家出版基金。如果現在交給哪個機關來做,它還将不得不申請該項目以獲得資金。當然,如果修訂量比較大,也可以找出版社申請相關資金,作為科研項目。

新聞:在目前的制度下,學者們似乎對編纂字典和工具書的工作并不是特别熱衷。

葛建雄:編纂工具書不一定是一流的學者,而應該有分工。比如現在我們講大資料,首先要把資料放到大資料中,編譯資料,資料标準化,不應該由一流的學者來做。比如大學培養的大學生或者研究所學生,有的人适合寫工具書,有的人适合指導工作,那麼就應該朝這個方向引導。有些人缺乏創造力,要求他寫論文可能寫不了好論文,但要求他寫字典或收集資訊,他可以做好。比如,有些老師在課堂上很優秀,科研能力比較差,大學本身就需要這樣的老師。要發揮不同的優勢,不要使用相同的标準。我們的學術和社會要做好合理的分工,讓每個人都發揮自己的優勢。

是以,成熟的學術圈子要分流,未來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精英。例如,科學實驗室也需要合适的人來管理,有些實驗可以非常富有成效。個人也應該做好理性的選擇,有些人選擇編纂字典,編纂工具書,也可以達到較高的水準。個人和社會都理性地選擇分工,以産生最大的利益。

此外,出版也是一樣的,要平衡社會效益、經濟效益和學術效益的關系。世界上有一些著名的百科全書式的詞典,具有很高的學術地位,而且由于它适應了社會的需要,是以也有很高的經濟效益。将來,我們将編譯工具書,修改和釋出,我們也應該使用這個想法。有些書的學術價值很高,但因為它們太"高",比較偏遠和小衆,那麼就需要政府協調,國際社會也是一樣,有的依靠政府補貼。

不可能讓優雅、難、高端的工具書走市場化的道路,很多高水準的學術項目都不是一個機構就能完成的,相關部門應該發揮主導作用,在這個前提下,個人可以做出理性的選擇,讓各種品類都得到相應的發展。

(Sherry為本文做出了貢獻)

負責編輯:韓少華

校對:張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