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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曆史觀解析“張承志難題”

作者:中亞研究

從曆史觀分析"張成志問題"

買李

(甯夏師範學院,甯夏固原 756000)

摘要:張成志已經成為中國當代文學研究中的一個難題,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他的文學題材和思想穿插着多個次元,從本質出發,最終可以走到一起,導緻學術界解讀張成志的難題。本文試圖從張承志獨特的曆史觀來分析這個難題。

關鍵詞: 張成志;

從曆史觀解析“張承志難題”

張承志的曆史觀複雜而深刻,他從曆史的角度闡述了文明傳承的重要性,認為在曆史的發展過程中,首先要嘗試求實,其次要求實。這種觀點的背景是,人們忽視或歧視視野之外的弱小文化,甚至忽視這些文化在曆史上的重要性及其對目前文化的影響,即忽視文化的曆史意義。

張承志追求的是"活的曆史",與傳統的曆史觀大相徑庭,活生生的曆史是人們生活各個方面的真實寫照,是事物的曆史痕迹,而不是零碎的攔截和主觀概括,也不是"重大事件"的記錄。羅剛認為,張成志的著作《'文明'當然重要,'曆史'是關鍵》(P10),這裡的曆史指的是張成志的曆史觀,具體指的是文明發展的曆史脈絡和曆史真相,以及對邊緣化人群的曆史認知。在《波斯的禮物》一書中,張承志認為,中國的維吾爾文化是波斯文化的遺産,"如果波斯是遙遠的古典,那麼維吾爾就是它的現代版本。在維吾爾綠洲中,我們追逐的波斯精髓不僅存在,而且在生活中生活和投球。在《公社的綠色史》中,張承志描述了牧民記錄曆史的獨特方式,牧民以自己的方式全面、全面地記錄自己的生活史,回想這樣的曆史,給牧民一種真正的參與感,因為這樣的曆史是牧民自己經曆過的過去。這與有記載的曆史有着根本的不同,但在主流文化中很難傳承下去。

那麼如何實踐這種曆史觀呢?《在聖殿中學習》有一個明确的觀點,即允許文明主體介入對自己文明的解釋,可以避免他人有意或無意的歪曲。除了了解自己的信仰外,寺廟裡的曼拉(學生)還應該學習各種其他類型的知識,以便盡可能準确地解釋他們的文明和文化。弱者的曆史基本上是由主體之外的人書寫和研究的,排斥與主體共存。散文《勞動手冊》中提到"有時需要記憶的證據"(P150),以确認曆史記憶需要第一手證據,而不是權威的彙編和修訂,這與官方的曆史記錄相去甚遠。單手資訊從原始來源建立立場,而不是屈服于強者的紀律,扭曲掩蓋或選擇性記憶。正如張成志所倡導的,《元代秘史》記載了曆史之外的特殊曆史,在語言、内容、叙事形式等方面也與傳統的官方曆史資料有明顯不同,是以他認為"既然失傳的曆史是由如此複雜的材料造成的,那麼學者們應該尊重這段顯然比'書'本身的幾件傳家寶更真實的曆史。"P157)那麼,除了文學的一般意義之外,通過如何寫出像《元代秘史》這樣貼近曆史本身,這是《心靈史》帶給我們靈感的創作形式,這也是《心靈史》中讨論的體裁。

張承志曆史觀的另一個方面是關注人類思維的曆程,他用傳統曆史之外的文學記錄來記錄被遺漏的"曆史"。傳統的曆史往往是冰冷的"死曆史",主要關注和記錄的是政治和經濟發展的曆程。政治經濟學在人類發展史上發揮着重要作用,人們的精神過程被官方曆史所抛棄。人類的感情和心靈早已被忽視,尤其是底層人民的感情和生命曆程更是被忽視。《心靈史》完成了這樣一個題材,成為當代文學的一個寶貴方面,他用獨特的語言和文字形式,把人們的心靈史記錄在了底層。要用文學手段記錄人們的曆史,就必須避免官方編纂曆史資料,正如《曆史與心靈史》中所說:"從研究對象留下自己的資訊去研究。"[2](P157)

張承志作品的紀錄片性質支援了他的曆史觀。紀錄片是人民意志的載體,文學記錄等作品還原了真實人物,《曆史與曆史的心——讀元代秘史》《常識》《人文地理學觀念下的方法論思考》等文章都有這樣的特點。

但是,文學并不是張承志的原創作品,文學作品這樣的屬性從曆史的角度來看是沒有任何沖突的,因為中國傳統文學的意義非常廣泛,可以完全覆寫文學。文學的這種廣義通融被西方文學的含義所取代,文學的含義被削弱了。劉大賢認為,"這種現代'文學'觀念本身也是啟蒙運動以來西方印刷業大規模發展後逐漸形成的。就中國文學的起源和後代的文學史事實而言,文學從來不局限于所謂的小說、戲劇、詩歌、散文等,而是包含着一個範圍更廣、大緻等同于文學的意義。張承志的文學定義似乎被歸入了古代文學的範疇,但這種回歸形式背後卻有着深刻的文化思想意義,不僅給文學界提出了質疑,對文化的認識也得到了重新整理。

這種紀錄片作品在當代文學的審美觀中似乎缺乏美的意義,但張成志的作品能夠完全應對這種疑惑,他從思想和語言上提升了作品的審美意義,這是對當代文學的挑戰。張承志能夠迎接這一挑戰,作品的介入和藝術性可以完美結合。張承志的曆史觀直接影響到他的文學創作,他的文學内容、形式、意圖等都有鮮明的特點,《金牧場》《花之廢墟》《西省暗殺考核》等作品直接反映了張成志的曆史觀和獨特的文學觀點。

《張承志的難題》的難點在于,它包含了他對1960年代的複雜感受,"我用這種行為來表達我對1960年代的悔恨和堅持,大聲抗議制度和異化"(P125),這是他曆史觀的核心。在改版後的《心靈史》的前言中,他寫道:"我是偉大的六十年代的兒子,背負着它的觸感和重量,腳上有刺。那個時代的失敗,那個時代的意義,使我和遠在地球各個角落的同志們,用盡自己的生命去尋找,去尋找一條——自我批評和正義傳承的道路。"這是他對60年代的精心修飾。

60年代"為民"的思想,是張承志寫作的背景色,也是他年輕時的啟蒙思想。"為人民"的思想、毛澤東思想和人民的立場,都是張承志文學中設計的主題。張承志對當代文學的貢獻之一,就是将人民的命題重新納入文學寫作的範疇,這主要展現在對底層人民的關心上。三大洲底層的牧民和農民形象回歸文學,進入人們的視野,成為他所描繪的最重要的藝術形象。張承志以民為标的尺子是他自己的方向和姿态,他放棄了直言不諱和英雄主義,舉起筆為人民書寫,寫下人想說和難說的内心世界。曆史要尊重文明主體的情緒,而當局編纂的曆史很難滿足這一要求。張承志的文學是一種具體的實踐形式,他的文學植根于以弱者為本色的人民。

在梳理20世紀60年代,"血統論"和"紅衛兵"是張成志分析的兩個最重要的對象。以血統為借口歧視他人是文化大革命的最大罪惡。張承志認為,如果說1960年代的革命有什麼罪惡的話,那麼以血統為借口歧視他人就是最大的罪惡,但"強大的國家機器在人民面前崩潰了——其意義怎麼強調都不為過",這是那個時代複雜的一面,過去的批評會削弱其複雜性或模糊性。《盧溝橋四十年》一文紀念與羅克的相遇,反思了60年代的人民分類、對人的歧視甚至壓迫,"即使在60年代的精神中,附庸制度的快感也是負擔得起的;這樣的反思是直接攻擊關鍵點,是人性的弱點毫無保留地披露。張承志将西海谷的偏僻山脈帶入了當代文學的寫作範圍,是羅克精神的延續,也是20世紀60年代"為民"精神的傳承,是60年代最徹底的忏悔和傳承。"我不是共産主義者,但我是革命和共産主義理想的兒子,"他說。如果我們能了解1960年代的革命精神和犧牲精神,我們就能了解張承志文學中的"暴力"是什麼意思,以及為什麼張承志在文學中一直堅持"反歧視"。

張承志對20世紀60年代當代文學最重要的貢獻,就是解開了當代文學前30年與未來30年的内容和思想。這部分文學幾乎被打破,思想傳承很薄弱,沖突很多。最嚴重的沖突是,1960年代是來回思考之間的斷層線。許多當代作家都急于抛開自己與1960年代的關系,前30年的寫作基本上是負面的,那段悲傷的心痛的曆史。這反映在人們似乎被那個時代欺騙了,在欺騙中人們有錯誤的行為,然後對自己的不當行為有了正确的檢討。張成志參加了"上坡下城"運動,但沒有産生揮之不去的幻滅感。20世紀80年代,當他寫《黑馬》和《北方之河》時,充滿了青春的血液和理想主義,與當時流行的傷疤文學截然不同,他對那個特殊時代的激情和對人民服務的倡導心存感激。

20世紀60年代的犧牲對張承志有很大的吸引力。明仁、徐錫林等革命者在張承志看來,似乎具有精神魅力,甚至魯迅先生對革命精神的審視似乎也不夠透徹。此外,紅衛兵是60年代變為惡魔的思想,也是張成志對60年體育失敗的焦點反思。

張承志的曆史觀也展現在通過曆史名勝或曆史人物追求真正的高尚精神上。杭蓋的李玲、吉舒塘村的文天祥、梅關的溫天祥、海南的海瑞、紹興的魯迅......在曆史中,他論述了"個體"與"國家"的關系,"道德"與"死亡"的關系,"和平"與"危險"的關系,在複雜的關系中展現了人類精神。此外,他分析了國際名人的曆史,如斯諾、摩根等名人,來解釋文明的傳承和演變,正如他在斯諾的《王堡前》中提到的:"也許是因為官僚腐敗和腐敗的習慣,這兩年,有時突然對真正的革命感興趣。南到瑞金,北到前王,這兩年我住,到了一個紅色的廢墟。"[2](P237)

張承志的曆史觀在持續時間和共同時間上是一緻的,内蒙古團隊生活已經成為他作品的重要組成部分,黃土高原最貧窮的回族人成為他最好的朋友,這些選擇和經曆是他實踐共産主義理想,也是對20世紀60年代最忠誠的回應。但現在看來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那個時代的呼喚說服了一些人,而那個時代的呼喚卻被另一些人用作變革權的掩護。張成志從一開始就認為這是一個終生的信念,是以,在很多同時代作家對20世紀60年代充滿悲哀的反思中,張成志深深地懷念那個時代,他的選擇從未後悔過。20世紀60年代的精神具有雙重身份,就像日本佐川縣幕府将軍時期提出的亞洲政策一樣。當時信奉亞洲主義的日本武士背棄了政客,認真踐行自己的大責任,如日本國務部的玉松老人支援青海貧困地區的教育。但20世紀60年代中國的政治政策和文化氛圍與現代日本的亞洲主義完全不同,一個是關于國内政策,另一個是關于其他國家的政治規劃。

總之,張成志以文學的形式挑戰了強大的傳統曆史觀,雖然有很多值得懷疑的地方,但整個文化環境的曆史審視,超出了目前文化和文學批評的範圍,精神和思想的反映超出了目前主流知識解讀的範圍,這種思想對于當代文學的開拓性至關重要。

引用:

李晨.《内心深處:張承志的文學與思想》,序言,台北:人文出版社,2016年。

張成志.張承志文集八.M. 上海: 上海文學出版社, 2015.

劉大賢.文學共和國。北京: 北京大學出版社, 2014.

圖中分類号:I206.7

檔案識别碼:A

産品編号: 1674-1331 (2017) 05-0028-03

日期: 2017-04-22

基金項目:2017年甯夏師範學院科研項目。

簡介:李買(1986-),女,甯夏海元,甯夏師範學院文學院助理教授,主要從事當代中國文學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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