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熟悉的《長江之歌》旋律響起，全場齊聲高唱，用最真摯的情感向中國歌劇事業的璀璨星光緻敬。老藝術家們的音容笑貌在舞台背景螢幕上構畫成一顆愛心，連接配接了音樂後輩對前輩的孺慕與敬仰，也表達了新時代歌劇人對前行之路的自信與決心。
近日，樂光永熠——中央歌劇院紀念前輩藝術家音樂會溫馨上演，黎國荃、韓冰、李光羲、王世光等18位老藝術家的23部經典藝術作品在新落成的中央歌劇院劇場再次唱響。
不忘初心，記得來時之路
2022年建院70周年之際，期盼已久的中央歌劇院新劇場落成，音樂會正是從那時起策劃籌備。走進音樂會，處處可見主創團隊的用心。宣傳海報上，18位老藝術家的照片組成一個低音譜号。在音樂的世界裡，低音中的“根音”是旋律的承托，正如老藝術家們用畢生的熾熱與赤誠托起中國歌劇事業的搖籃。
“18位前輩藝術家中，有歌唱家、指揮家、導演、作曲家、譯配家、舞台監督……每一位都為中國歌劇的發展做出了自己的貢獻。向老藝術家緻敬，傳承發展前輩們的事業，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創作導向，感召新時代文藝工作者繼往開來、創造輝煌，這是我們的心願，也是我們舉辦這場音樂會的初衷。”中央歌劇院黨委書記鄭起朝說。
不忘初心，記得來時路。中央歌劇院從70多年前在革命聖地延安組建的中央管弦樂團和魯藝文工團中走來，前輩藝術家們以戰地為舞台，在烽火中創作，在硝煙中歌唱，将歌劇藝術與中國革命實際相結合，既立足中華傳統文化，又博采世界歌劇藝術衆長，向世界傳播中國聲音，為人民奉獻藝術華章。
為了更生動地展現前輩藝術家們的風骨，該場音樂會特别邀請中央歌劇院研究員蔣力擔任講述人，用一段段真實感人的故事，與觀衆共同追憶前輩藝術家的芳華。
音樂會現場，蔣力展示了一封泛黃的書信。這是40年前歌唱家樓乾貴在收到蔣力寄贈的散文詩後的親筆回信。信中，樓乾貴謙虛地表示演出前因生病服藥而影響了歌唱狀态，“辜負了朋友們熱情的關注”。蔣力還現場把一張儲存了30年的老照片送給了歌唱家李光羲的女兒李棠。1993年，李光羲等藝術家奔赴廣西、貴州兩地交界處的天生橋水電站建設現場慰問演出，蔣力作為記者一路跟随。“在武警水電部隊戰士們的熱情邀請下，演出場次一加再加，有一場甚至把車鬥作為臨時舞台。”蔣力回憶。當時李光羲二話不說，伴着部隊裡一架陳舊的手風琴高唱了一首《祝酒歌》。老一輩藝術家對觀衆的尊重、對事業精益求精的追求和為人民放歌的無私情懷，鼓舞了一代又一代文藝工作者砥砺前行。
歲月如歌，重溫經典之聲
“一道道水來一道道山，隊伍出發要上前線……”這是大陸新歌劇史上第一部英雄題材的歌劇《劉胡蘭》選段；“為什麼我心激蕩，莫非我的心裡産生了愛情……”這是新中國上演第一部西方歌劇《茶花女》選段；“百靈鳥不要叫了，索倫的心都叫快樂裝滿了……”這是中央歌劇院榮獲首個文華大獎原創歌劇《馬可·波羅》中的選段；還有脍炙人口的《長江之歌》《在那遙遠的地方》《祝酒歌》等歌曲和《漁舟唱晚》《瑤族舞曲》等樂曲。23首經典之聲在劇院舞台回響，訴說了一部動聽的中國歌劇故事。
“30年前，我還是音樂學院的一名學生，在劇場裡聆聽了我們老院長、著名作曲家王世光先生創作的歌劇《馬可·波羅》。”回憶起這部作品，歌唱家、中央歌劇院副院長麼紅表示，歌劇《馬可·波羅》是許多女高音歌唱家心中的一個夢，她自己也不例外。“30年後，中央歌劇院複排這部作品，我飾演了劇中女主人公索倫，終于圓了這個夢。在本場音樂會中，又邀請到優秀的青年藝術家們演唱這部作品，我感覺這就是‘夢’的傳遞。”
和麼紅一樣，本場音樂會的許多演員、觀衆都是這些作品的參與者和見證者。大家齊聚一堂，在新落成的劇場中重溫經典之聲，追憶流光歲月，仿佛一場心靈的回家之旅。
該場音樂會指揮、84歲高齡的中央歌劇院原院長、指揮家陳燮陽時隔20年，再次登上中央歌劇院音樂會的舞台。與老朋友們共事合作的點滴往事與指揮棒下的熟悉樂章交織成更加溫暖醉人旋律。對此，陳燮陽表示：“很激動也很欣慰。老一輩們曾經在非常艱苦的條件下激情創作，書寫了中央歌劇院枝繁葉茂的曆史，結出了這些經典傳世的碩果。如今我們有了更好的創作環境、有許多優秀的青年藝術家，未來充滿希望。”
腳踏實地，赓續前輩精神
跨越時空與先輩對話，既是對前輩的緻敬，也是對今天的鼓舞，更是對未來的展望。
一進入劇場大門，歌唱家李棠就紅了眼眶，那裡擺放着父親李光羲60多年前演出歌劇《茶花女》時的服裝。“這麼多年，這些服裝都被劇院完好地儲存着，這就是劇院重視傳統、尊重前輩的生動呈現。”李棠感歎，自己是在劇院長大的孩子，從小就在父親和許許多多為中國音樂發展奉獻終生的前輩的呵護中成長，“父親沒能趕上劇場啟幕的儀式，這一次，我代表他，也代表那些從小看着我長大的叔叔阿姨來參加這場演出，他們的精神值得我們永遠銘記。”
音樂聲中，藝術家們仿佛完成了一場新老接力。青年藝術家們在回望中感悟德藝雙馨的教育洗禮，赓續前輩們艱苦奮鬥的精神和執着追求的品格，發揚前輩藝術家的耕耘成果，踏歌前行，激蕩強音，唱響新時代的文化自信，在奮鬥中譜寫中國歌劇事業的新輝煌，在追夢路上鑄就文藝發展的新高峰。
(文内配圖均為音樂會現場 張夢丹 攝）
作者：王添藝
責編：勾曉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