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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清風:鳳梨炒肉

作者:齊魯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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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梨炒肉

今天,我“創造”了一道新菜--鳳梨炒肉。

起因很簡單,凍肉化了一天,老媽炒菜沒用完,必須處理防止壞掉。本想做鹽煎肉或者孜然味,糾結之際,看到手邊剩下的半盤鳳梨,心裡估量、預設了一下口感,便一股腦混合。鍋中食材在沸騰,刷着碗的一分鐘,我快速思考如何調配:鳳梨咕咾肉為基底+江浙菜甜鮮增色+魯菜醬香襯托。撒糖、鹽和味極鮮,過油焦香,10秒出鍋。吃到嘴裡,很神奇,鳳梨幾乎不倒牙了,而肉也不膩,雖然當時為防止糊鍋,故意多倒了油。肉沒有經過裹面糊的炸制,也很清爽,還透露着陣陣熱帶的果香。我吃得不亦樂乎。思緒随着味蕾,升騰而起,回憶、感覺、聯想湧上心頭。

焦清風:鳳梨炒肉

3 歲起,我就喜歡看做菜,那時候爸爸一手抱着我,一手炒菜; 6 歲第一次炒菜後,便更加熱愛; 20 到 27 歲的 7 年間,很喜歡為家人、朋友做各種料理,不論是一桌子中餐,還是旅居外地學的小吃或西餐。記得 12 歲那年,和爸爸一起去峨眉山吃老四川,我們點了麻婆豆腐和水煮肉片,吃的時候,爸爸就問我這菜是怎麼做的。當時我說了一通,還認為水煮肉片裡的小油菜和粉條,是丢進去湯裡煮熟的。爸爸笑着說,這兩個食材,應該是早焯過,七八分熟,整體快熟的時候加進去;至于麻婆豆腐,先要熱水燙軟豆腐保持軟嫩,最後一步是油潑花椒面,再次烘托,加麻增香。“菜吃了,就得知道怎麼做的”這句話,深深印在了我的腦海裡,每走過一個地方,吃過便會留心,遇到喜歡的,總要回來還原,口感要一模一樣才覺得滿足,有一種摸清了門道的快樂;在調節配合之中,也有運籌帷幄、了然于胸的暢快。外出就餐,發現店家一點變化,還會心生疑惑和感慨,“曾經滄海難為水”。隻是,我沒有遇到過最喜歡的菜,沒有在吃菜的時候,發出過“不可複制”和“唯一”之感。而今晚的菜是最滿意的一次,因為是自己設計、創作,不是模仿或改良。我突然明白,學過再多的菜,吃過再多的菜,最終不如自己動手做出獨一無二的美食快樂。

以前對料理的了解,是尊重食物的本性,與其他食材、烹饪方式配合,共同形成一曲協奏,越和諧,味道則越好。吃的時候,氛圍和對象很重要,有時記憶是心情的産物。而今天,我感受到的是,食材沒有絕對的好壞之分,最重要的是我們如何利用。冷透的米,做蛋炒飯或鍋巴更好吃,如果用新出鍋的米,反而增加了制作難度。生活中,人與人的相處、工作的處理,是否也是這樣的道理呢?所謂的“沖突”,更多的是采用了不恰當的相處方式。甚至很多的沖突本來并不存在,是人為的了解、定義,讓事情難以處理;加上缺乏溝通,沒有一方肯持續妥協,沖突便會更新,直至沖突産生,誤解則容易更深。記得大學學語言學,第一個概念就是“語言”和“言語”。語言是基本的文法規則,而言語則是個人的語言體系。當時學的懵懵懂懂,而真的感受到索緒爾先生的智慧時,則已是“眼淚知道”的“欲語淚先流”了。一個人的言語,飽含認知、情緒、經曆、知識、心理狀态、訴求等等,想要讀懂太難,尤其是話語常常是在無意識狀态下脫口而出,随感覺而走,就更增加了了解的難度。不知不覺是自然,後知後覺是常态。終其一生,能夠讀懂自己,已是不易。而解讀自我的過程,更是與外界融合的過程:多一分了解,便多一份從容和豁達;多一分發現,便多一份允許和包容。

用今晚所得回看教學工作,青少年生命力旺盛,探索欲、求知欲的強烈和能力的不比對,情感又真摯濃烈,身心發育還不甚成熟。作為老師,除去之前的了解、包容、鼓勵,我想更重要的是想出解決辦法和用心陪伴。而國文老師,帶給小孩子們創造的快樂,大概就是文字和寫作了吧。學習也同做菜一樣,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找到快樂,也發現不足,将希望留在下一次。遺憾,也可以是一種完美。

焦清風:鳳梨炒肉

而剛剛,我身處閩南的朋友回複說,他們當地人有這種吃法,瞬間消解了我的獨創,哈哈。但心裡很暖,因為我們相隔千裡,卻吃到了同樣的菜;從未到過閩南的我,竟然與當地人心有靈犀;而我在做完的第一時間發給她的挂念,她對我的回應,還告訴我有鳳梨排骨的做法,是永遠的幸福瞬間。

保持對幸福的感覺力和發現力,創造力和想象力。

鳳梨炒肉,一份意味深厚的回憶、思緒、情誼。

焦清風:鳳梨炒肉

作者簡介:焦清風,現為博山地區國文教師,《文學博山》組委會成員。愛孩子,愛思考,愛生活,愛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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