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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60歲時尚老少女的,先鋒派魔都生活

作者:甯甯0918
一個60歲時尚老少女的,先鋒派魔都生活

栀子花開呀開,栀子花開呀開……

金姐的房間裡有一個小小的拳頭,那麼大的音箱,好像是一個什麼促銷活動上給的,她把這捧了回來,然後讓自己的同僚米米,給她安裝妥當。于是就這樣,在每天晚上的時候,一樓拐角的保姆房裡,兩個小床之間,就有了一個小小的喇叭。

就這樣,兩個資深少女,阿金和米米,就可以靜靜地坐在各自的小白漆鐵床上,你梳梳頭,我卷卷發,然後随着音樂伸展着身體,聽着栀子花開,聽着甯靜的夏天,還有那貝加爾湖畔……

在這個家裡,每個人都是藝術家。

這家先生,是一個業餘鋼琴演奏家。擱過去就叫做票友。他這輩子最大的榮耀就是,曾經和郎朗做過四手聯彈,就像是早年有一位名票能夠和梅老闆同台共演一樣,逢人便講,今生為榮!

而小太太莉莉呢,那就更不用說了,她畢業于四大舞蹈學院之一,而且還上過春晚,她在春晚上的表演照,被先生被放在客廳一側的長廊裡……

有位來的貴婦見了這豔照後,撇了一下嘴說:這就是你們家小太太的營業執照。

然後引起了大家的一片哄笑。

的确,這位小美女憑借着自己出衆的舞姿和不凡的容貌,獵獲了一位金主大叔。如今,她雖然沒有名分,但依然可以盤踞在這所浦江畔的大宅裡,舒舒坦坦過日子。

平日裡,她經常衣裝不整,垂發松鬓,就那樣飄飄蕩蕩的在大客廳裡來回遊走,或是以一種戲曲跑圓場般的步态,在那裡淩波微步,飄蕩遊弋……

嘴裡還輕輕地哼着一段戲腔,若是正趕上電閃雷鳴,或是江南煙雨,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千年的女鬼,修煉成了狐狸,然後出沒在這個巨大的白盒子裡。

至于米米阿姨,她也是藝術家,她是編織藝術家。她的手藝讓人瞠目結舌。見過織毛衣的,見過織毛褲的,但你見過給一個茶壺織外套的嗎?米米阿姨就有這個手藝,她織了一個草莓的茶壺外包。

覆在自己的那個黃色的琺琅小茶壺上,壺裡是清淡略苦的白菊花,總是保持着溫溫的熱度,就像米米阿姨的笑容一樣。讓人覺得很舒服。

最後一位藝術家是阿金,她是一個裝置藝術家,這個60歲的老太太最喜歡的裝飾物就是買菜小拖車。

有一次,這家的先生曾經朝她打趣說:“LV如果出小拖車,我就替你買一輛,讓你拖着它去小菜場,出出風頭,回頭率一定很高…”

阿今聽了這話,腼腆的笑了,她說:

“哎呀,我倒不稀罕什麼名牌,隻是我這幾輛小拖車都是從網上花心思淘來的,我選了好久呢。你看這裡是有花朵的,而這個呢,是白色的,可以水洗的那種。還有這個,這是日本産的,你看架子都是碳鋼的!”

每每到了先生去上班的時候,小太太也忙着去拍片了,上午十點,這個大宅就屬于保姆阿金姐的了……

這個60歲的老太太在做了一套廣播體操之後,就決定叫上米米阿姨,我們一起去買菜吧!

每當她這樣禮貌性的寒暄時,就會迎來米米的一頓嘲諷!

“老太婆自己去吧,打扮的那麼漂亮,拖着小拖車,這哪是要買菜,明明是要去紮拼頭!”

“哎—诶—。”

胖胖的阿金姐一點都不生氣。她在米米的譏笑中,昂首挺胸地出了家門。

阿金姐是我弟弟家的保姆,那年我在上海住的時候就發現,這老太婆好像也有點愛美的苗頭了。

她悄悄的買一些什麼乳啊,什麼水呀的,往她那胖胖的黃臉上砰砰砰的拍打着。

有一次小太太到保姆房來找她要東西,看到她正在鏡前梳妝,便張口對她說:“我那裡有很多化妝品的小樣,還有用不完的東西都給你吧,扔了也怪可惜的。”

阿金聽了這話,不高興了,她鼓着一張胖臉哼了一聲,說:“算了吧,你那些東西我用着不合适,我的皮膚和你又不一樣。”

阿金在這個家裡是個很特殊的存在,首先她是管家。所有的家用财務都要經她的手,弟弟很信任她。

第二,她還是個偵探,她的一雙眼睛就是在北京的那位正房文英太太的延伸。

第三她還是一個前線新聞記者。把弟弟的一切行蹤都準确的傳遞到我這裡來。

同時她也是我住弟弟家的全權代表,有的時候弟弟貪嘴,想吃一些什麼上火的,或是不好消化的東西,阿金姐就會沉下臉對她說:“大姑臨走的時候說了,飯菜上讓你聽我的!”

與一般的保姆不同,阿金就是這麼自信,甚至有一點自負。因為她知道弟弟這個渣男,這一輩子身邊女人無數的渣渣,唯一能夠談得上忠誠的關系,就是對她了!

她是弟弟永遠的廚娘。就算是把米其林大廚推薦給弟弟,他也不想換。阿金用自己的魔法料理,牢牢地掌控了弟弟的胃。用她的話說:“诶,我這才叫把金主給拿捏住了!”

反正我是個不會吃的人。味覺特别遲鈍,是以嘗不出阿金姐的高妙手藝。但是據弟弟說,像阿金這樣的私廚,在上海灘,今朝從他家出去,明朝就得在一家私房菜館走馬上任。她手頭掌握着許多名菜。

阿金如今成了滕家的一塊金字招牌,弟弟在商界的一些老朋友都會定期來找阿金報道。

什麼吃蟹季,吃鳗魚季,吃生蚝,竹筍季……各種各樣的新鮮風物,短暫美食,都要經阿金的一雙魔手擺弄一番,然後再奉獻給那些饞嘴的老饕們。

就這樣,阿金還穩穩拿捏了其他的金主!

胸有成竹,氣定神閑。這就是保姆業界大佬的氣度,而這種氣度在阿金身上展現的淋漓盡緻。

她有一種穩坐泰山的風範,說話底氣也很硬。她把弟弟當成了半個兒子看待,畢竟在這個家裡,她已經工作了快20年了,而且弟弟多次表示,要給阿金養老,是以阿金覺得自己在職業生涯上,已經達到了頂端。

的确,她是保姆界的天花闆,也是廚師界的一等功,可就是這樣一位無敵的王者,也有自己的一些柔軟的,不好意思見人的小心思。

晚上的時候她洗了澡,黃黃胖胖,圓圓滾滾的身體躺在鋪着涼席的床上,很舒服。她一邊在手裡搖着扇子,一邊聽着那些青春的愛情歌曲,随後還做了個總結:

适意呀!

除了舒适和适意之外,阿金還喜歡指點山河。她所沉迷的指點山河,并不是國際局勢,而是情海風波。

她經常傳一些小道消息,無外乎紅男綠女,各種感情糾葛。

“知道嗎?那個八樓的,他家有一個阿姨,安徽人,也是老早就出來幫人家的。哎呦呦,每天打扮的樣子呀,那個包都是名牌的,那個鞋也蠻講究的。聽說她的工資有一萬二呢。天天開着一輛東家的大衆車買菜。剛才,她們東家的一個親戚在會所裡,給我說的,原來安徽阿姨和物業的一個小夥子在一起了……

那個小夥子在鄉下還有老婆,哎呀呀,紮拼頭!”

今天又是一個有新發現的大日子,阿金趕緊把她的情報同米米講。”

“有這事體?”

那女人我見過。倒是蠻時髦的,打扮的也很摩登,但也有50了吧,物業那小夥子今年多大歲數,頂多30多,要我看早晚被要人家騙的呀。明擺着。圖财!”

米米一邊擦着頭發,一邊接過話來。

米米阿姨對這種浪漫史向來不屑一顧,也是。

她有個穩定的家,有老公阿翔死心塌地的愛着她,還有一對活潑可愛并且調皮搗蛋的小兒子,如今剛剛上國小,正是最鬧的時候,他哪有什麼紅男綠女的心思,每天一到六點就,在那裡嘀咕着:兩個小赤佬是不是又不寫作業,打遊戲呢!我得打電話問問。”

完全沉浸在娃媽角色裡的米米阿姨,根本該不到阿金姐的點,這個豐衣足食且吃飽沒事的胖老太太,總是遙想着一些羅曼蒂克的調調。

阿金姐的身份說來有點尴尬。

從法律層面上來說,她是一個祖母。她有丈夫,但據她說,他們是買賣婚姻,早年丈夫還總毆打她,是以,她和丈夫早就恩斷義絕了。那個快80的老頭,如今和她分居都快四十年了吧,反正阿金是結婚第二年就逃出來的,在此之後就成了有名無實的已婚婦女。

至于兒子,兒子也很好的,這麼多年阿金往家寄錢,支援兒子上大學,如今兒子也養大了,娶了媳婦,又生了娃。孫子都上國小了!

每到春節的時候,阿金就會和自己的家人團聚,去做幾天祖母和婆婆。一家子人供着她。但時間長了,她也住不慣,于是又跑回上海來了。她早已把滕家當成了自己的家,她覺得在這裡生活更舒适。

老太太沒有什麼病,身體倍兒棒,吃的很多,唯一的缺點就是去年的體檢中,她有些血脂高,醫生說要節食,她也不甚在意。

她已經習慣了圓潤的自己,習慣了做一個胖胖的廚娘,每天都在竈台與水池邊度過,擺弄着菜熟果品。但是在那冷清的下午,在那無聊的傍晚,阿金也會遙想一些讓人覺得萌動的事兒……

“要我說賣魚阿炳,這個人就是麻煩。上次我從他那裡訂了一隻團魚,讓他說三道四的。一見了我就說,這魚有多肥,有多少人要買,他又不賣,還給我留着,哎呀呀,煩死了……

還有那隻大白鳝,我跟他說不用他管,誰知他手疾眼快,很麻利的,就幫我把魚給斬了。還收拾的幹幹淨淨,走的時候我給他掃碼付賬。可他卻趁我不注意,往我的小車裡扔了兩包肉棕,還對我說是老家帶回來的。”

“老太婆,面孔要伐!你又理他了!”

米米阿姨非常不客氣的說:

“你忘了他上次騙過你錢,騙了一萬多呢。拉你去入那個什麼會。然後還說放進去一萬,裡面的東西就可以随便拿。什麼酒呀,什麼菜呀,服裝呀,化妝品呀,一個月取一次,還可以永遠取。我一聽就是騙子,老鼠會!那些都是什麼三無産品?你給我的那隻口紅塗在嘴巴上,全都起泡了……”

米米在那裡不耐煩地緊告着阿金。她覺得這老太婆簡直是發癡,她的錢太好騙了,那一萬塊還沒追回來呢,那個什麼賣魚阿炳就是個50多歲的浪蕩老頭,瘦瘦的,半秃頭。見人說話嘴巴倒是很甜,但兩隻眼睛上下左右的亂轉,可見不是什麼好東西。

拆爛污!

米米早就下了這樣的定義!

“也不能那麼說,我就是和他一起聊聊天,再者說那一萬塊錢,他也上了當,而且到最後他還退給我4000呢,東西也拿了不少,我覺得不虧!”

固質的阿金一再為自己的那個朋友辯護着,這位賣魚檔的老闆很熱衷于參加各種經濟活動,但是十有八九會被人卷了錢。

這個魚檔本是阿炳哥哥開的,哥哥自然是起早貪黑的忙生意,而他呢,就有些浪蕩了。

不知怎的,他倒是和阿金這個胖老太太能夠說得來,有時還會請她喝一杯咖啡。

他這樣勸過阿金姐:“這是大上海呀,你要多多享受,不要總是掙錢,攢錢。搞鄉下甯那一套,

你看我早年就是做生意跑碼頭,武漢也去過深圳,也去過廣東那邊也混過,但是運氣不好,最後栽了跟頭,如今這不在我哥哥這裡幫生意,哎呀,有空過來出來聊聊天,不要總悶在家裡。”

這位長江以北的老鄉,據阿炳說(同為長江以北的人,他們就算是老鄉)早年間,還是吃過見過的。而且不但如此,他還有很豐富的感情經曆。曾經有三四個女人都和他關系不錯,他自己說的。但後來不知怎的,慢慢的都走散了。

“我也不好把别人抓的太緊,合的來呢,就在一起。不合了呢,就散了,我這人就是這樣,大家來來去去都是朋友。”阿炳似乎很灑脫地,講述着自己的感情經曆。

他請阿金喝過奶茶。對這東西,阿金輕易不敢碰,看手機上說奶茶裡有各種各樣的什麼分子。秉着中老年人對一切新鮮事物的抵觸感,阿金覺得這東西不适合她。

但阿炳告訴他,小姑娘現在一人捧一杯,人家怎麼了?于是這個50歲的小老頭帶着60歲的阿金,在愚園路的梧桐樹下端着一杯炭燒奶茶,迎着玫瑰的花香,轉着上海的小店,他們也如一對情侶一般散步,不知有沒有手拉手。

那裡也有很多街拍呀!我想想會不會有一天能在手機上看到一個長得像洋芋一般的胖老太太,拉着一個黃瓜一般的半大老頭,他們在那裡蕩馬路,蕩呀蕩呀。還要白白象,白呀白呀!

我這還真不是胡思亂想,因為米米傳給了我一張照片。

一身棕黃色織錦短大衣的阿金,脖子上系着暗紅色的小絲帶,踩這一雙平底小羊皮鞋,頭上還戴着一個俏皮的小圓帽,畢竟常住上海,畢竟生活在最繁華的浦東,天天看着男女主人的衣香鬓影,天天莅臨着各式國際大牌,阿金的審美,也變得頗有建樹了。

在她身邊呢。那個老頭阿炳也不賴呀。瘦瘦小小的,樣子挺精神。一身休閑西服領子系得高高的,有點蘇格蘭獵裝的派頭,再配上鴨舌帽和一件雷朋樣式的蛤蟆鏡,一個滬上爺叔的形象躍然眼前!

米米說,他們還相約看過電影,唱卡拉OK,出去吃過西餐。阿金雖然吃過紅房子,但那完全是帶着一種業務交流的心态去進餐的。如今,那個爺叔請他重新吃一遍,是帶着少女的嬌羞和一片歡心去的。

“有個牡蛎濃湯,阿炳說一定要點的,我這次吃了,哎呀,味道也一般呀。

下個月他過生日,我要請他去和平飯店去吃吃點心下午茶。我有券,好像一人才200塊,還是老館子吃的對胃口,又洋氣!”

阿金如同一個挑剔的戀愛中的小姐姐,回來之後一個勁兒的向米米炫耀似的抱怨着。

米米瞪了她一眼,說:這老太婆,又凡爾賽了!

對于别人的愛情,阿金姐也很上心,她聽手機裡一個保姆的故事。一個坐标東北的保姆和一個身邊的男士在談戀愛,阿金姐也跟着很上心。她認真的對我說:

“不合适!那個男人叫老沈,還和前妻搭個着,随後呢,一轉身又和這個當保姆的大姐住在一起,粘粘糊糊的。這樣的男人,我根本看不上,哼!二婚頭有什麼好,我才不稀罕呢!”

不過她說了這話之後,立刻覺得失言了,雖然是在像素不高的平闆愛派之後,但我也覺得她的臉肯定有點紅了,因為大媽我就是二婚呀,這不是當着和尚罵秃子嗎?

于是為了掩飾,阿金趕緊又說了一大堆,找補的話。反正那意思就是,二婚可以,但是和前面的那個不能再聯系了,随後她又表揚了我,說我做得就很好,和前面的那位再也不聯系了。

仙人騎黃鶴,一去不回頭,這種前妻或是前夫,才是可行的結婚對象。

阿金有點指點江山的意思,從自己身邊的同行,一直到手機裡虛拟的形象,從我的婚姻一直到我弟弟的日子,她都得點評一番。

她看不起小太太,用阿金的話說:“這算什麼,别看是大學畢業,是什麼舞蹈演員,這不就是舊社會的小老婆嘛,我看不上。”

她也看不起我弟弟。

在感情問題上,這個老太太似乎像個嚴肅的批評家,面對着那個花心的霸道總裁,阿金一針見血地說:“要是我,這樣的男人,就算是能掙100個億,我也不要!就因為他多掙了兩個錢,我還得和其他女人,幾條胳膊一起搶他。哼,稀罕他的,那是腦子瓦特了。文英太太就是太癡情了。吃虧!

對于自己的同僚,那位完全徹底奉獻家庭的米米阿姨,阿金,也有一派說詞。

她總是在背後嘀咕着:

“像米米那樣發癡心似的為家庭忙碌,她男人要是好,還算對得起她。若是以後翻了身,在外面做了花頭,哼,看老太婆,我拿着菜刀去給她出氣的。我覺得米米這孩子有點憨頭憨腦的,好像人家幾句甜言蜜語,灌米湯就把她給蒙騙了……”

于是我就問她呀。

我說你和那個阿炳到底走到什麼地步了,你們兩個人以後會在一起相伴到老嗎?你們會結婚嗎?會有第二春嗎?子女都同意嗎?

阿金聽了我這話之後,瞪着眼,滿是驚訝!她像一個頗有放蕩氣質的法國風情女郎一般,斜睨着我,一個骨子裡的河北農村大娘,滿臉不屑。

伊淡淡一笑說:

“大姑姐,你想什麼呢?我就是同他做個伴,悶了搭幾句閑話,哪個要和他什麼成雙成對,白頭偕老呀?我告訴你,男人靠不住!太上心了,總要吃虧的。除非是自己兒子,我又不是沒兒子!”

天啊!這世上最奇怪的人就是阿金姐了!她是一個腳踏實地的人,一雙慧眼能夠洞察一切。所有的男人,在她面前就像是元魚黃鳝一樣,撇上一眼,就知品質!

同時,她又是一個極度浪漫的人,喝咖啡啦,逛商場啦,吃大菜啦,去小館子,蕩馬路啦……她都嘗試過了。

和那個瘦瘦的阿炳在一起,就像是一對跳探戈的男女。你進我退,我退你進。似乎是一步之遙,似乎又隔距千裡。

用阿金的話說:

“我很享受當下的狀态!

鈔票嘛,有一些。工作嘛,也蠻順心。兒子嘛,對我也孝敬,孫子也上學了。老東西,不敢講話。當然了,我也願意在外面交個朋友,解解悶氣。我們先生說了,我現在的日子過的是‘彎得福’!”

“唉哎呦,老太婆,面皮要伐!”我不禁笑着打斷了她的話!

但與此同時,我又歪着頭想了想,的确,阿金好像又是許多中老年婦女的生活偶像呢!

我總覺得,阿金是個精神上的巴黎女人!獨立,風情,自信,神秘……

是以,我必須記錄下,這位60歲的魔都老少女和她的先鋒派生活。

一個60歲時尚老少女的,先鋒派魔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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