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離開悉尼,轉眼已經15年過去了,記得離開的時候也是在5月的秋天,Hurstivlle市政廳旁邊的小花園滿地黃葉,落英缤紛。這次恰巧又是秋天回去。間隔了整整15年的春秋,人生1/5的時光,就如蔣捷《虞美人》中說的那樣,時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過海關走出悉尼Kinstone機場,晨曦的陽光探出尖尖小角,透過巨大的合歡樹的枝葉灑在地面,計程車飛馳而過,窗外是目不暇接的一片片比青山綠山更青山綠水的風光。那些沿路幾十年不變的建築設計,那些熟悉的街景招牌,離開的就像是昨天的時光。
記得很多年很多年以前的98年,一個背着大箱子去上學的少年被學校開車的大叔接着,一路從悉尼機場拉到Wollongong Lookout. 大叔停車把我帶到觀景台前,就像瓦爾特保衛薩拉熱窩裡的上校那樣,指着下面的城市說,“看,這座美麗的城市,他就是Wollongong”
Wollongong 不是薩拉熱窩,Wollongong 背靠大海,是個美麗的海濱城市,晴天時,白雲靜渚, 海邊别墅紅瓦白牆,細浪白沙 。陰雨時,小雨如酥,大學背後的山上霧霭茫茫,騰蛇起霧。晨起時,彩霞滿天,碼頭上鷗鳥成群,人來不驚。落日時,夕陽無限,落霞與孤鹜齊飛,長天一色。學習, 打工,考駕照,非常認認真真地努力過,在Wollongong 度過了2年快樂的時光。
畢業後,和同學們一起搬去了悉尼,找工作,拿綠卡,租房子,又在悉尼度過了4年光陰。
機緣巧合的在2005年開始陸續往返悉尼,和大學同學一起在國内創業了,幾經坎坷,同學現在已經是新三闆上市公司的老總,每日忙忙碌碌,風風光光。我卻呵呵隻是開了一家小工廠,吃吃喝喝,不忙不閑,無有大志,但求快樂,漸漸信奉:“人生苦短,及時行樂”的八字箴言。
第一次1998年到悉尼,到今天2023年回悉尼,整整25年過去了。時光如白駒過隙,人歌人哭水聲裡,鳥去鳥來山色中。世界兜兜又轉轉,從一個旅途去到下一個旅途。離開時,本以為以後會經常回去,再回首時,卻已是多年以後。夢中不知身是客,誤幾回天際識歸舟?唯有好好地過好當下每一天,做一個開心的舞者。風姿綽約,舞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