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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良晚年坦言:殺楊宇霆之前我不迷信,殺他之後我不得不信

作者:風吟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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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9年1月10日下午,少帥府,張學良抛起一枚硬币,硬币在空中盤旋數十秒後輕輕落下。

“又是正面。”這已經是第三次了,都是正面,張學良很是吃驚。

“不對,這銀币恐怕是有問題。”

他心中萬分無奈之下,再次在心中默念一遍:“如若我不這麼做,就是不對的,那就出現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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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良抛出手中的硬币,第一次:反面,第二次:反面。

第三次他轉過身不敢看了:“夫人,正面還是反面。”

他問起旁邊的于鳳至。

于鳳至未作答,驚恐地問他是不是要殺人。張學良沒說話,轉過身看了看地上的硬币,又是反面。

“看來天意如此。”他驚訝之餘,下定了決心。

這是張學良第一次通過這樣的方式抛硬币的方式決定人的生死,在後來的采訪中,他表示:自己向來不迷信,這一次他信了。

張學良晚年坦言:殺楊宇霆之前我不迷信,殺他之後我不得不信

老虎廳慘案

1929年1月10日下午,高紀毅受張學良傳令,來到了帥府。

高紀毅時任警務處長,過去與張學良、郭松齡去過吉林剿匪。張學良擔任二十七師師長時,他擔任師部副官處長。

兩人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高紀毅是張學良十分信任的部下。自從擔任東北軍總司令,張學良很多事都會交給他。

這一次,高紀毅預感到少帥很可能有大事要辦。

果不其然,張學良見到他後,眼神裡充滿了怒火和殺氣:

“他們倆欺人太甚,我命你将他們槍決!”

張學良說得這兩人,一個是張作霖的老部下楊宇霆,一個是楊的心腹兼黑龍江省省長常蔭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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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紀毅聽後十分驚訝,畢竟兩人可不是小人物,但震驚之餘,他又不自覺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他對楊宇霆早就恨之入骨,1925年他和張學良的恩師郭松齡因反奉死在了楊宇霆手中。他一直想報仇,無奈楊宇霆在奉軍中位高權重,導緻他有心而無力。

如今,新主想要除掉楊宇霆,自己報仇的機會來了。

于是,在高紀毅的安排下,張學良的副官譚海同他一起全權部署此次行動。他先是安排了六名衛仕躲在暗處,由總部衛隊統勞劉多芬擔任帥府的内外警衛。

同時,他安排了東北軍旅長王以哲負責城防治安。當天王以哲下令團長王鐵漢前往沈陽兵工廠,稱可能會發生暴動,實際上隻是為暗殺楊宇霆二人作周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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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部署完畢,就等楊常二人到場。

晚上七點多,楊常二人按與張學良之間的事先約定來到了帥府,徑直走進了老虎廳。

然而,沒過多久,六個手持槍杆的侍衛突然奪門而入,控制住了楊常二人。楊宇霆驚慌失措:

“你們這是幹什麼?”
“奉長官指令,你們二人阻擾國家新政,破壞統一,将你二人處死,立刻執行。”

說罷,隻聽幾聲槍響,楊常二人還來不及做反抗,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多時,時任第4方面軍第17軍中将軍長(後來任張學良副官)榮臻奉命來到帥府面見張學良。

榮臻剛一踏進張學良的辦公室,他便上前拉住榮臻的手:

“老榮,老榮,你摸摸我心,看看還在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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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臻疑惑的看着張學良,不明白他是何意。

“楊、常二人叫我給殺了。”

張學良的聲音裡,帶着一絲顫抖。他的話,令榮臻大吃一驚,不敢相信那般風光的楊宇霆就這麼死了。

東北“小諸葛”——楊宇霆

1922年,第一次直奉戰争失敗後,張作霖十分挫敗,也很是不甘。

在大帥府辦公室内,他來回踱步。思考片刻,他立命人寫一封信,收件人正是他過去的心腹——楊宇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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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比張作霖小十歲,和粗人張作霖有很大的不同,楊宇霆是個實打實的“秀才”出身,并且還是個留過學,肚子裡裝滿洋墨水的“高知”人才。

是以,張作霖一直以來對楊宇霆十分器重,不僅将總參議的職位交予他,還讓其任職奉天兵工廠督辦。

然而,讓他氣憤的是,備受自己重用的楊宇霆竟然不知天高地厚,起了外心。

1918年,楊宇霆與徐樹铮偷偷挪用奉系軍費。張作霖一氣之下,罷了他的官。楊宇霆從此以後沒了官職,閑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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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樹铮

犯了如此大錯,張作霖卻在1922年主動邀他出山,因為楊宇霆當然有着過人的本領。在輔佐張作霖時期,楊宇霆辦過四件大事。

一是建立東北海軍,遼沈半島三面環海,如若敵人來襲,比如日本這個頭号敵人,海軍的軍事力量尤為重要。是以,楊宇霆力薦畢業于日本商船學校的留學生沈鴻烈為東北海軍司令,建立東北海軍。

二是主導制定天賦制度,楊宇霆利用自己的勢力,收購了大量富豪的田地,将其分發給普通百姓,由農民開墾耕地,大大發展了當地的農業。

三是修建了戰備公路,當時南滿鐵路的經營權被日本人所控制,這對張作霖來說是一大威脅。戰備公路修建完成,能夠迅速對日本人的挑釁作出反擊,使張作霖不必處于非常被動的局面。

四是督辦奉天兵工廠,打造了獨立自主的武器裝備體系。在戰亂年代,武器也是戰争最為關鍵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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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由于軍閥混戰,武器裝備消耗速度驚人。如果自身沒有制造武器的能力,隻能依靠外購,将會是很大的隐患。

但是楊宇霆為張作霖解決了這一大難題,建造成了中國最大的兵工廠。

可以說,有楊宇霆在身邊,張作霖很大程度上幾乎都不用操心,大部分事情由楊宇霆做主,而且他基本不會出錯。

自從楊宇霆離開後,張作霖很多事情都不順心,身邊的人辦事也不利。再加上直奉戰争失敗,張作霖意識到,沒有楊宇霆,無論政治、軍事、外交都不行。

是以,楊宇霆在張作霖得召喚下,又回到了奉系,繼續擔任張作霖身邊的軍師。

張學良與楊宇霆沖突重重

就在楊宇霆的事業蒸蒸日上之時,卻突然傳來了張作霖死亡的訊息。

張作霖死後一個月,二十八歲的張學良正式擔任起東三省保安總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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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新上任的總司令,楊宇霆怎麼看,怎麼瞧不上。楊宇霆從不将張學良當作上級看待,對他更是用“漢卿”、“司令官兒”、“六爺”等不合時宜的稱呼。

另外,楊宇霆總是以長輩的口吻訓斥張學良。在很多人看來,他似乎對張學良有些恨鐵不成鋼。

但事實上是這樣嗎?

有人認為,楊宇霆在奉系位高權重,張作霖去世後,他的狐狸尾巴也露出來了,想要趁機奪權。

的确,當地方各代表來到東北,他們首先找的全是楊宇霆。而楊宇霆也公然表态:我可以做主,張學良隻不過是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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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宇霆自立為王的态勢,讓張學良倍感威脅。

奉系之間的内部沖突,對于早就想要滅掉楊宇霆的日本人來說,機會來了。

于是,日本人趁機好好在楊宇霆身上做了文章。他們先是在《滿洲報》上,搞了一個東北民意測驗。即讓老百姓對張學良、楊宇霆、張作相三人作出選擇,看誰最得民意。

結果對于日本人來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激化幾人之間的内部沖突。

後來,日本人還專門給張學良送了一本書——《日本外史》,并且專門将書中“德川家康”的故事圈點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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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家康畫像

德川家康是豐臣秀吉十分器重的臣子,豐臣秀吉臨死之前,将兒子豐臣秀賴傳遞給了德川家康,有點兒像劉備的臨終托孤。

然而,德川家康沒有像諸葛亮那樣盡心盡力輔佐幼主,反而在豐臣秀吉死後,立馬殺死了豐臣秀賴,取代了他的位置。

張學良看完後,心中久久無法平靜。他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了那個過去父親身邊的紅人,如今事事看不慣自己的楊宇霆。

他們之間的關系同德川家康與豐臣秀賴之間的關系,是多麼的相似。

想到這裡,張學良倒吸一口冷氣。

很快,在“東北易幟”問題上,兩人再次出現分歧。

張學良在張作霖活着的時候,曾屢次勸說父親“歸順南京,實作統一”。但是,張作霖與他意見相左。

張作霖認為,即便是敗東北也是他最後的靠山,自己絕不歸降蔣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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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作霖和張學良

父親去世後,張學良再面這一抉擇,仍然主張歸順南京政府。

楊宇霆第一個站出來反對,認為如果不易幟,那麼他們選擇權很多,可以進退自如;相反,如果他們選擇了易幟,那麼他們的命運将不可控,有可能激怒日本人,到時候東北将永無安甯。

兩人在這件事情上,産生了很大沖突。

張學良最後還是在楊宇霆不同意的情況下,宣布臣服于南京政府。

楊宇霆對此異常憤怒,在“易幟”典禮上,拒絕留影。他和張學良之間的沖突日益加深,不知道張學良對自己起了殺心。

一枚硬币決定生死

1929年1月7日,楊公館歌舞升平,十分熱鬧,楊宇霆正在為父親做大壽。

前來祝賀的人名氣都不小,包括蔣介石、白崇禧、閻錫山等地方派系均派有代表前來祝賀。東北的軍政各界人士也都紛紛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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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良攜夫人于鳳至前來祝賀,到場以後,各界人士隻是對他禮貌性打了聲招呼,之後又各自幹各自的,并沒有在意他。

可當楊宇霆出現時,全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注視着他。楊宇霆昂首挺胸,微笑着走了進來,那場面,好不風光。

一個為君,一個為臣,這禮遇好似搞反了。

就連于鳳至都看出了端倪,說楊宇霆像是東北主人一般。

這讓早就對楊宇霆心懷不滿的張學良,心中的殺心頓時加重了。

三天後的一個下午,楊宇霆帶着常蔭槐來到帥府面見張學良。

一見面,他便提出想要建立一個“東北鐵路督辦公署”。

楊宇霆稱中東鐵路是中蘇合辦的鐵路,一直以來不接受東北交通委員會的指揮,有必要建立一個督辦公署,用來鞏固中方的地位,讓中國在中東鐵路上也有話語權。同時,楊宇霆還推薦常蔭槐任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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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省鐵路

張學良心中很不滿,常蔭槐本就是奉天交通委員會委員長,又是黑龍江省省長,現在還打算到吉林任中東路的督辦。

“常蔭槐的能耐也太大了吧,難道東三省沒人了?就隻有常蔭槐這一個人可用了?”

張學良這樣想着,但他還是沒有發火,隻是心平氣和說道:

“東北剛剛安定,涉及外交的大事應當慎重,不能草率從事,應當從長計議。再則說,我們已經歸順南京政府,此事應由南京政府定奪。”

楊宇霆聽後十分生氣,表示這事必須這麼辦,甚至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檔案,要求張學良必須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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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良和楊宇霆

張學良沒有想到楊宇霆對自己會如此不敬,想到總是被楊宇霆壓制和羞辱,他下了殺心。

不過,他沒有立即行動,而是告訴楊宇霆自己會考慮考慮,飯後再商量。

楊宇霆和常蔭槐沒再多說什麼,離開了。

張學良突然又有些猶豫了,畢竟楊宇霆不是一般人物,而且還是父親身邊的功臣,殺他可能會引起奉軍内亂。自己這麼做究竟對或是不對,張學良很難抉擇。

沒有商量之人,從來不迷信的他,決定将楊宇霆的命運交給一枚銀元。

他心中默念,這件事應該做的話就顯示正面,然後拿起銀元抛出去。

結果彈一回正面,彈兩回正面,彈第三回還是正面。他想銀元不對,反過來想,如若不做,就是不對的,那銀币就出反面。結果彈一回是反面,再彈一回是反面,第三回還是反面。

最終,張學良決定除掉二人,将計劃告知高紀毅,命其做相關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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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張學良

楊常二人臨死前也不會想到,一枚銀元,竟然決定了自己的生死。

但是,很多老百姓對于楊宇霆的死感到惋惜。無論如何,楊宇霆的才幹是不可否認。甚至有人認為,如若楊宇霆還在,可能東北不會在東北軍沒有開一槍的情況下淪陷。

張學良在晚年接受采訪時說:

“我之前不大迷信,但殺了楊宇霆之後我不得不信。”

在他眼裡,楊常二人的死被歸于天意使然。

而張學良也曾暗示,自己不應該沖動做事。

到底是天意,還是人意,于結果來說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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