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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浪鼓咚咚響》:負債拍片,五年錘煉,“小衆電影”如何走向大衆?|專訪

文|知庸

昨天,一部全國排片占比僅1.5%,場次僅五千餘場,首日預售票房不足十萬的電影悄悄登陸影院。光看這些資料,這是一部小得不能再小的“小衆電影”。

但,它的場場路演活動都上座率極高,每場放映結束後,頗受感動的觀衆們都會集體自發鼓掌,迎接主創到來。一場場點映積累下的好口碑,讓影片還未上映就已取得豆瓣7.4分的不錯評價。導演一篇坦陳創作心迹的自述,微網誌轉發已破23萬,李現、白宇、劉昊然等明星紛紛轉發加油,力求幫助影片,從小衆,擴散至大衆。

這部電影,就是《撥浪鼓咚咚響》。在片中,四處遊走為子尋仇的賣貨郎苟仁,與留守兒童毛豆不打不相識。一個是尋找希望的孩子,一個是深陷絕望的父親,兩個孤寂的靈魂,因故不得不共同踏上一段尋找毛豆父親的旅途,卻意外在路上彼此救贖,發展出一段如父如子的難舍溫情。

《撥浪鼓咚咚響》:負債拍片,五年錘煉,“小衆電影”如何走向大衆?|專訪

影片由全素人陣容主演,全片未曾走出陝北這片黃土漫天之地,角色們也大多是操着陝北方言的底層勞苦大衆,這樣一部樸實、粗粝的電影,似乎确實很難受到市場青睐。自嘲是“不知名導演”的白志強,也坦言已經做好了片方零收入的準備。

但路演途中,無數觀衆對影片表達了真誠喜愛,甚至自發安利、二創,又讓他有些恍惚。“咱不是一個無人問津的小導演嗎,何德何能?”

觀衆的熱烈反響,也不隻依托于内容。由于此類電影宣發預算往往相對有限,如何高效擴散影片的好口碑和影響力,也是其能否從“小衆”變為“大衆”的關鍵。《撥浪鼓》的發行方大象點映對此出力不少,在影片的路演、活動物料制作、檔期等方面頗下心思,有效促進了影片在公映前的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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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影片正式與廣大觀衆見面之際,骨朵與白志強、大象點映路演活動負責人連城易脆(下文簡稱脆脆)聊了聊,本片在低成本現實主義電影創作,以及文藝片發行模式上的諸多探索。這面曆經近五年錘煉的《撥浪鼓》,終于要咚咚響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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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的真實”

白志強本是一位以紀錄片見長的導演,《撥浪鼓》作為他的首部劇情片,緣起于他在拍攝紀錄片時,于一家學校留宿的經曆。

“這個學校的學生竟然全部是貧困留守兒童,其中三分之一是孤兒和單親。他們蓬頭垢面,衣衫褴褛,脖頸上黑黑的,有的孩子鞋都是反着穿。當我問到孩子們家況時,他們紛紛低頭落淚,那個畫面讓我至今難忘。”

深受觸動的白志強拉上朋友,開始了對留守兒童的幫扶工作,也是以了解了更多令人不忍的故事。一向關注城鎮化轉型過程中衍生問題的他,決定通過電影為孩子們發聲。考慮到紀錄片可能對孩子們的生活造成影響,他決定嘗試創作一部劇情片。2018年,白志強住進山村,開始了長達兩年的閉關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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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白志強

兩年期間,劇本經曆了12稿修改。起初的劇本非常類型化,講述了一個面臨多路追捕的盜墓賊,帶着一個孩子逃亡的故事。但白志強認為,這樣的故事明顯違背了影片反映現實的初衷,也違背了他對于“要命的真實”的美學追求。12稿的修改,也就成為了一個逐漸去僞存真的過程。

于是,白志強在幫扶留守兒童工作中,看到的一些真實故事,成為了片中留守兒童毛豆經曆的雛形。“有個孤兒在地上寫了‘爸爸我想你’,跑出去找爸爸,但他并不知道,說是他爸在外地跑車拉煤,其實他爸已經在跑車途中墜崖而亡。天真的孩子,依舊憧憬能夠坐在爸爸的肩膀上放煙花。”

片中的毛豆也是一個渴望尋父,但不知父親下落的孩子。在片尾,于尋父旅途中與毛豆情同父子的賣貨郎苟仁,為毛豆燃起一場煙花,這場無比動人的戲份,正是白志強希望給孩子們帶去的情感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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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仁的故事,則與飾演這一角色的惠玉軍在經曆上有些相似。惠玉軍是白志強的發小,本職是計程車司機。曾經他的孩子患上重病,導緻他債台高築,妻子也離他而去。這份悲情也是苟仁的底色,片中因被騙去救命錢而失去孩子的苟仁,踏上了為子尋仇的孤寂之路。

在選角上,希望演員與角色有相似經曆,以此力求真實的白志強,自然将惠玉軍作為了主演人選。由于惠玉軍并沒有演出電影的經驗,白志強希望從外形和心理上,先将他塑造成苟仁,“開拍前三個月,我就讓他開始留胡子和頭發,不洗澡也不洗臉,盡量與人少說話。我還給他‘催眠’,沉浸式的給他講苟仁的所有家庭故事,他聽得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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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豆的飾演者白澤澤,則是白志強從當地農村學校中海選出來的。“他的性格和毛豆很像,在表演上也非常有靈性,看一遍劇本就能記住大部分台詞。但他并不是留守兒童,于是在拍攝之初,我就安排他的父母與他分離,說是去打工了。起初他還很高興,終于沒人盯着寫作業了,但慢慢還是因為分離而感到難受。拍攝完煙花那場哭戲,他硬是多哭了十多分鐘,劇組誰都哄不住。”

白志強認為,這兩位演員,就是他要尋找的“天選之人”。有了貼合現實的演員,在影片的質感上,白志強同樣把真實作為第一要求。為此,影片有意采用了較為樸素的影像風格,在美術、服化道、音效等技術層面,則也力求真實。

“毛豆的鼻涕、假發套,苟仁指甲中的泥污、胳膊上的傷疤,都要做細緻。音效上要混入廣播、叫賣聲、施工聲等雜音,用聲音塑造真實的環境質感,來完成‘大時代小人物’的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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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本、選角齊備,質感方向也已确定,《撥浪鼓》開始走上正軌。但影片面臨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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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債拍片

盡管《撥浪鼓》是一部低成本制作,但拉投資還是讓白志強犯了難。

影片既沒有名導演大明星大IP,也沒有華麗的大場面,故事上則是市場表現往往堪憂的農村現實主義題材,這讓白志強找到的一衆投資人們,最終都拒絕出資。“大家都說你做的事值得敬佩,但是片子不容易賣座。他們不僅不投資,也奉勸我不要幹,得不償失。我無法争辯,因為我也覺得他們說得對。”

影片唯一的招牌,是監制、劇本顧問蘆葦。曾編寫過《霸王别姬》《活着》等名作的蘆葦,被稱為華語電影“第一編劇”。作為白志強的恩師,蘆葦為本片劇作提供了不少指導,還在拉投資上切實出了不少力氣,幫影片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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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制、劇本顧問蘆葦

白志強回憶,“有一次蘆葦老師在重症監護室陪護母親,同時有一個投資人想投,看我們體量也不大,說隻要蘆葦老師在就投。蘆葦老師聽說之後,讓我到醫院旁邊跟人約個飯,然後他從醫院趕過來,給人家安利了半天。但是這樣的投資,最終也沒拉成。”

面臨如此困境,白志強陷入了躊躇。但最終,他還是決定要把影片拍出來。“人生就是用來造的,不幹會讓我瞧不起自己。失敗了從頭再來,大不了用幾年時間掙錢還賬呗。”

最終,影片還是在白志強一衆朋友們的支援下,湊到了啟動資金,“劇組竟然有一半的兄弟,願意舍棄工資加入進來。有朋友把住房公積金打到了我賬戶,攝影師還幫我借錢。開拍前體驗賣貨郎生活的惠玉軍,最終幹得極其熟練,每天竟然還能掙些錢交回來,讓我貼補拍攝經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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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雖終于能開機,但還是時常面臨資金捉襟見肘的困境。最窮的時候,劇組賬上隻剩7塊錢,車加不起油,連片尾煙花戲的煙花都放不起,隻能“蹭”附近村民的煙花。拍一場深山夜戲,頂着零下二十多度的寒冬,劇組卻沒有取暖裝置,演員胡子結了冰,隻能開大燈曬着等待融化。

片尾最後一場戲,白志強希望在晴天拍攝,但天氣就是晴不了,因為再多等一天,劇組回家的路費就不夠了,隻能留下遺憾按期拍攝。影片故事發生在2008年,但由于沒錢置景,難免會有畫面中出現智能手機等穿幫出現。不過對此,白志強卻認為沒關系,“從某種意義上說,每部電影都是在拍攝當下。”

盡管波折不斷,但影片最終還是順利完成了拍攝。“從業以來見過最有幹勁的劇組”“窮開心”,是白志強對這次拍攝的高度評價。片中他還在一段台詞裡,加入了自己的名字進行自嘲,“白志強還欠我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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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結束後,白志強還在不斷試圖為影片籌資,好把劇組朋友們的工資還上。片中出現了一輛車身上寫着“電影廣告招商”的貨車,這正是白志強希望為影片廣告招商留下的口子,但最終他跑了兩百多個廣告商,也未能成行。白志強隻得将其他工作掙的錢都先拿來還債,但到現在,他還未還完本片的所有欠賬。

成片後,影片于2020年在一衆國内外電影節上亮相,頗有斬獲。但時運不濟,又撞上疫情肆虐,影院停工,影片本就因其體量難以進行宣發,這下更是被逼入絕境。“雖然我們片子小,但如果影院都沒開,沒有觀衆去看的話,我們不是更慘嗎?”

如此情況,《撥浪鼓》隻得一直蟄伏。這一等,就等到了202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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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兩撥千斤

2022年,大象點映團隊看到了《撥浪鼓》的幕後紀錄片,認定這是一部值得走入市場的好電影。最終,大象決定承擔本片的宣發工作,推動影片走向全國公映。

一直以來,大象點映專注于文藝片、紀錄片的宣發賽道。成立之初,大象曾創立一套觀衆自發發起影片點映的模式,進而将發行模式由“影院放映,觀衆購票”的B2C模式,颠覆為“觀衆發起,影院點映”的C2B模式。這種發行上的探索,讓大象找到了更多熱愛文藝片、紀錄片的點映發起人和觀衆,也發掘了更多願意排映這些影片的影院,進而推動了此類電影的市場擴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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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點映的“點”字,自然要講究精準。大象點映路演活動負責人脆脆表示,“大象希望讓好的電影遇見對的觀衆,是以宣發政策一定要圍繞影片的精準閱聽人來進行。文藝片、紀錄片往往缺乏宣發預算,無法大水漫灌的宣發,是以必須把錢花在刀刃上,四兩撥千斤。”

是以,以往大象在宣傳電影時,都會點明影片的推薦觀影人群。但在《撥浪鼓》的宣發上,大象相信本片的溫情能讓廣大觀衆都有所感觸,是以将影片的好口碑精準傳遞給觀衆,便成為了大象點映這次發力的重點。

大象發行的電影,往往宣發周期比較久,《撥浪鼓》更是在映前一個多月就開始了點映活動,還組織了20天跑遍20城,足迹遍布全國的路演。脆脆告訴骨朵,“小體量的電影,非常依賴口口相傳的口碑發酵。要想有足夠時間讓口碑擴散出去,就要做足夠提前、足夠數量、足夠覆寫區域的點映。甚至到了上映後,也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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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演城市的選擇上,也頗有講究。除了北京、上海這兩個電影重鎮之外,大象會根據電影本身的定位尋找對标片,然後找出對标片全國票房産出最高的二三十個城市。對标片在這些城市中取得過好成績,也就意味着新片更容易在當地精準找到閱聽人。

此外,大象還會根據影片主題進行路演城市的擴充,例如《撥浪鼓》是一部陝北電影,那西安自然是影片路演的關鍵一站。

大象的路演,還離不開當地點映發起人的幫助,借助發起人在當地的影響力,影片往往能取得出乎意料的宣傳效果。“通過一個有影響力的人,一下就能擴散出大量觀衆。我們就以電影本身的好内容作為優勢,去撬動那些有影響力的人。”

在《撥浪鼓》的路演中,影片之是以來到衢州這座極少被列入正常路演名單的城市,就與當地的發起人有關。當地一位跑教育線的記者在組織點映時,邀請了一位校長,校長看完覺得本片非常有教育意義,便直接包下整家影院,組織全校師生一起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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衢州路演現場

回憶起在衢州的經曆,白志強笑言,“當地院線經理給我們豪華接待,我說咱們是小片子,不是應該請您吃飯求您幫忙,怎麼反過來了?人家說太感謝你們了,馬上要進入淡季,這個片子卻在當地特别受歡迎。”

在點映活動現場,大象還會派發影片的票根、衍生品等周邊。《撥浪鼓》便以片尾煙花戲為主題設計了一款票根,每位觀衆均可領取,片中的重要道具Ok繃,大象也制作了手繪款,觀衆同樣人手一份。在點映影院的門廳,大象還放置了一個巨大的撥浪鼓,供觀衆拍照打卡留念。而在每場路演映後,主創都會到場或與觀衆連線,同觀衆直接交流。

談起這些舉動的用心,脆脆認為,“觀衆觀影體驗的構成其實是多元度的,除了電影内容本身要好以外,影院的放映品質,觀衆獲得的電影周邊,映後交流的内容,都是體驗的一部分。通過在多方面提升觀影體驗,大象希望讓觀衆有更多的獲得感,而不僅隻是看了一部電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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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點映制作的手繪版《撥浪鼓》Ok繃

在正式公映的時間上,《撥浪鼓》與大象大多數電影一樣,選擇于周六而非正常的周五起片。脆脆表示,這樣可以避免影片與周五起片的大量影片競争,盡量争取到更高的首日排片率。且周五作為工作日,就算要到排片,可能也被排在白天工作時間,但周六排片就算放在白天,也容易有觀衆進場。

路演、周邊、檔期都做足用心,大象為《撥浪鼓》的宣發可謂下了大力氣。曆時近五年,影片終于要走到與觀衆見面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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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浪鼓的餘音

《撥浪鼓》的結局是開放式的,而這種設定正源自于白志強的真實經曆。他在幫扶留守兒童時,遇到一位瘸子父親,父親問他,“我看你是個好人,你能不能把我的孩子帶走?”震驚的白志強一時不知所措,最終沒有選擇領養孩子。

在《撥浪鼓》的結局,苟仁面臨着同樣的道德困境,而白志強想把故事的選擇權留給觀衆。“這場夢幻之旅結束了,回到現實的時候,我們每個人應該怎麼選擇?故事應該從生活中來,再回到生活中去,時間的長河不會停止,真正的命運在人們自己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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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結局或許有些壓抑,但白志強希望,觀衆走出影院時可以感動,但是不要難過。影片的原始版本是沒有配樂的,這也更符合影片以新現實主義為美學參考的要求,但最終,白志強決定還是以極少的、克制的音樂來疏導觀衆情緒,讓觀衆盡量得到釋放,也讓影片能被更多觀衆所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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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大衆性,也在路演途中得到了觀衆認可。高強度的路演,讓白志強有些疲憊,但他坦言,精神上的喜悅勝過了一切。“映後提問,經常碰到觀衆并不是想問我問題,而是抒發自己的感動。有時整個路演我一直等着回答問題,但大家自問自答就全講完了。我感觸特别深,覺得電影遇見了對的觀衆。”

一位跟着路演團隊跑了8個城市的“自來水”影迷,某日自制了一個《撥浪鼓》主題的蛋糕,在活動現場送給白志強,巧合的是,這天正是白志強的生日。除了白志強本人,包括宣發團隊在内,現場沒有人提前知曉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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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志強感慨,“我剛一說完今天剛好是我的生日,現場就響起熱烈掌聲,然後幾百個人給我唱生日快樂歌。我真的從未有過這種感動,那一刻都恍惚了。我何德何能,讓大家給予這樣的鼓勵,我不是無人問津的小導演嗎?但還是很感激,哪怕隻是暫時的一個夢,在那一刻,我的善意得到了觀衆的呼應,真的很開心。”

如今,《撥浪鼓》終于要真正走向大衆,盡管白志強在路演中已經感受到了觀衆山呼海嘯般的熱情,但對于票房,他仍不敢有太高期待。“我已經做好了作為片方收入為0的準備,電影傳達了我的初衷,履行了它的社會使命,就夠了。但我特别希望,大象點映能把宣發費用掙回來,讓他們可以幫助更多《撥浪鼓》這樣的電影,薪火相傳。”

大象點映作為宣發方,則對影片的成績有更多期許,脆脆表示,“希望它的票房能夠不辜負主創團隊的努力,能夠豐富中國電影的市場生态,為這類電影在市場上探索出一條更好的路。”白志強也坦言,“如果《撥浪鼓》票房好,下一部,我就有繼續這種貼近生活拍法的可能。”

不管結局如何,這面錘煉了五年的《撥浪鼓》,終于咚咚響起來了。希望它的餘音,能夠飄向更遠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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