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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遊可可西裡|大漠孤煙驟變沙塵暴,一群野駱駝救出了旅遊者

作者:作家王天祥
壯遊可可西裡|大漠孤煙驟變沙塵暴,一群野駱駝救出了旅遊者

初夏時節,駝子灣的“駝哥”又帶着五位遊客,騎着六峰駱駝朝着可可西裡進發了。遊客本是千裡迢迢地到可可西裡欣賞大漠風光的,但絕沒想到,竟然差點葬身于驟然來臨的沙塵暴中。若不是五峰野駱駝引導他們沖出沙暴要沖區,他們就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可西裡,藏語“美麗的青山”,蒙語“美麗的少女”

駱駝背上,“駝哥”手指空曠無垠的戈壁大漠說:可可西裡位于青藏高原西北部,夾在唐古拉山和昆侖山之間,是長江主要源區之一。它的西部與西藏毗鄰,西北角和新疆相連,面積達8萬多平方公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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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不要認為可可西裡就是荒涼大漠、死亡之海,它的藏語含義是“美麗的青山”,蒙語是“美麗的少女”。朋友們,不要認為青山呀少女呀隻是傳說。滄海桑田。多少年前這裡就是脈脈的青山,綠綠的草原,美麗的牧羊女曾揚起鞭子輕輕地“打在你身上”呢!

“駝哥”說着,哼起了王洛賓的歌: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一位好姑娘,人們走過了她的帳房,都要回頭留戀地張望。……我願做一隻小羊跟在她身旁,我願她拿着細細的皮鞭不斷輕輕打在我身上……

★可可西裡,“人類的禁區”

可可西裡空曠而蒼茫,到處是寂寥的沙漠戈壁,到處是起伏的沙丘沙海。有時天上很少看到飛鳥,地上很少看到動物。生命在這裡似乎是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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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駝哥”突然提出了一個可怕的問題:當你一個人闖進可可西裡的時候,你還會覺得這裡美好,壯觀嗎?大家茫然四顧,設身處地,立刻吓變了臉色。

“駝哥”介紹說:可可西裡無人區是世界第三大無人區,也是中國最大而且是最後一塊原始狀态的自然之地。它地勢險峻,平均海拔高度在5000米以上,氣候寒冷,常年大風,風速最快時每秒可達20米—28米,風是疾風,沙是流沙。年平均氣溫在-4℃以下。

驢友插問:最冷溫度多少?可達零下40多度。最高氣溫呢?零上50度。雞蛋打在鋁飯盒上會煎熟,膠鞋會被熱砂燙變形。

“駝哥”說,現在雖然是初夏,我們沒有進入無人區,但是一天到晚的時間,照樣給你經曆一年四季的氣候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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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西裡究竟有多恐怖?“駝哥”說,沒有一個不經過特殊訓練就能單獨穿越可可西裡的人。頭痛、耳鳴、眩暈和胸悶等症狀會像幽靈一樣,從你踏進那裡的第一步就附上了你的身體。

人還不如一條扔到沙灘上的魚,魚還會有6秒的記憶,而人的記憶會瞬間喪失。看着空曠無垠寂寥洪荒的戈壁大漠,你很快就會進入瘋癫狀态,然後不知不覺地死去。即便你有天大的定力,說不定睡進帳篷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駱駝才是可可西裡的“大漠之魂”

六乘駱駝在可可西裡的駝子灘徜徉,駝鈴聲聲伴着歡聲笑語在空曠的天地間回蕩。“駝哥”說,可可西裡雖稱“死亡之海”“生命禁區”,但那是針對人而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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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适應可怕的可可西裡無人區自然狀态的動物很多。據有關部門披露,可可西裡目前是中國動物資源比較豐富的地區之一,實地生存的野生動物多達230多種,其中國家重點保護的一二類野生動物就有20餘種。

可可西裡既是是“高原精靈”藏羚羊的主要保護地,也是野狼縱橫馳騁的疆場。還有那稱霸大西北的藏馬熊,它可讓橫行霸道的西北狼群都望而生畏。

如果你在夜晚紮帳露營,那麼成群的野狼一定會先圍着你的帳篷長歎短吟地嚎叫,然後再逐漸接近你的帳篷,妄圖鑽進去和驢友來一次親密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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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馬熊則沒有這麼客氣,它是不請自來的荒原霸主。飯食的香氣,會讓它那比着野狼靈敏六七倍的鼻子老遠就嗅得真真切切,它知道隻有人類才做得出如此美味,因而,它就是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藏馬熊會趁着你睡眠時舔幹淨帳篷外飯菜的殘渣欲孽、湯湯水水,然後會毫不客氣地闖進你的帳篷,打開你的車門,搜羅可口的美味……

但真正的“大漠之魂”是野駱駝。世世代代的沙漠戈壁的嚴酷生存環境,造就了它們特殊的身體構造和生存技能。它們長着雙層睫毛不怕沙子進眼,它們的鼻孔可以關閉不怕細沙入肺。它們分瓣的大蹄子不怕陷入流沙。它們特殊的生理技能能讓它們十幾天不吃草,二十幾天不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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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煙不光是“烽火”,還是龍卷風

“駝哥”關于戈壁大漠的知識淵博,讓驢友不勝歡欣。“駝哥”說,王維的“大漠孤煙直”是西北戈壁大漠最壯麗的風景。孤煙是什麼?是狼煙。

古代的西北邊關,修築了很多烽火台,烽火台上的哨兵一旦發現匈奴進犯,就會在白天點燃狼糞。燃燒的狼糞冒着濃密的白色煙霧,直上雲霄,讓老遠的官兵就能看見,以便準備戰鬥。這就是“狼煙”。晚上點燃的柴火的火光穿透力很強,就叫“烽火”。

“駝哥”說,唐代大詩人王維當年遠赴安西都護府犒軍,看見了戈壁大漠中冒起的狼煙直沖九霄,就吟出了“大漠孤煙直”這樣的佳句,從此流傳至今。大家想一想,藍天白雲之下,大漠戈壁之上,忽然看見一根白色的煙柱直沖雲霄,是不是很壯觀,很有詩情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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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駝哥”說,古代也有人提出,“孤煙直”也指龍卷風。這我同意。因為沙漠中出現龍卷風的幾率可比點燃“狼煙”的幾率大多了。

★沙暴說來就來

龍卷風是什麼?戈壁大漠中的龍卷風是天地之間的一股頂天立地的旋轉氣流。旋轉氣流把地面的沙塵卷起來,一直旋轉到高空之上,遠處的人就會看到一根頂天立地的沙塵柱子擰着勁兒遊動,像一條巨龍。

在可可西裡,春夏間晝夜溫差大,形成龍卷風的幾率很高,有時候龍卷風會形成沙塵暴。

突然,一個驢友指着遠處驚呼起來:大漠孤煙直,是龍卷風!

壯遊可可西裡|大漠孤煙驟變沙塵暴,一群野駱駝救出了旅遊者

大家舉目望去,果然是龍卷風,不過那股龍卷風越卷越粗,很快變成了大面積的沙暴,遮天蔽日地朝着駝子灘像怒潮一樣滾滾而來。

“駝哥”大呼:趴到駱駝鞍子上,千萬不要下地。駱駝會把我們帶到一個安全地帶的。

大家從未經曆過戈壁大漠中說來就來的沙塵暴。那陣勢的确驚心動魄。

★五頭野駱駝迎風竄來,把“駝哥”的遊客帶出閻羅殿

沙暴來的迅速,也來的猛烈。如果不是牢牢地趴在駱駝的鞍橋上,如果不是牢牢地抓住鞍橋的把手,遊客會被大風刮下駱駝,随風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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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沙暴變成了一堵沙牆,柱天幕地,伸手不見五指。沙粒打到臉上、受傷如針紮火燎。如果不是六峰駱駝的缰繩一個接一個地牢牢地連接配接在鞍橋上,連駱駝也會被沙暴吹散了群。

“駝哥”也害怕了。他隻能依靠自己騎的頭駝帶領大家原地卧倒。他想喊,可是張不開口。所有的驢友誰也沒有經曆過這種陣勢,仿佛世界末日到了,下一刻就會走進地獄。

趁着風頭過去的間隙,有五頭野駱駝忽然從沙暴中跑過來。其中一頭最健壯的野駝,正是當年“駝哥”曾經救過的小野駝。它竄到“駝哥”跟前,用腦袋拱拱“駝哥”,然後吼叫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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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駝哥”的六峰駱駝立刻爬起來,跟着五頭野駝斜刺裡向着遠方跑去,足足跑了半個多小時,才跑出了沙暴的中心。回頭望去,方才的駐足之地,正是沙暴肆虐的中心。

而此時,五峰大野駝吼叫幾聲,向遠處跑去。

“駝哥”激動地沖着遠去的野駝大喊:謝謝了,野駝哥們兒!

五名驢友劫後餘生,一起激動地沖着野駝消失的地方大喊:謝謝啦,野駝哥們兒!(作者簡介:王天祥,進階記者、作家,出版長篇小說等各種專著42部,撰寫電視劇200多集,創作曆史、文化、風光、紀實等專題電視片數十部,在各類報刊發表文章數百篇,發表網絡文章千餘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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