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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批評家 | 張立群:曆史的态度

今日批評家 | 張立群:曆史的态度

編者按

創作與批評,如鳥之雙翼,車之雙軸。文學創作的發展離不開文學批評的繁榮,離不開一代又一代文學批評家的付出。1998年,《南方文壇》推出“今日批評家”欄目,至今已推介百餘名批評家。不同個性的批評家以其敏銳犀利、才情思力、靈動豐盈言說着“我的批評觀”,上百篇文章累積形成了一種敏感鮮活、富有生氣才情的批評文風。

現在中國作家網将這些文章重新集中推出,與大家分享,敬請關注。

1 今日批評家

今日批評家 | 張立群:曆史的态度

張立群(拍攝時間:2014年)

張立群,生于1973 年,遼甯沈陽人。現為遼甯大學文學院教授,文學博士, 碩士生導師,中國現代文學館客座研究員。主要研究方向:中國新詩與新詩理論、中國後現代文學與先鋒派文學思潮。出版專著《20 世紀中國新詩與政治文化》《闡釋的筆記——30 年來中國新詩的發展》《中國後現代文學現象研究》《先鋒文學的現代性突圍》《先鋒的魅惑》五部,另有詩集《白馬》,在核心期刊發表論文近兩百篇。

我的批評觀

曆史的态度

張立群

曾經在一段時期内(2005—2007年),由于進行課題《中國詩歌通史·當代卷》“80至90年代部分”的寫作而寫過大量的批評;而當初涉批評的沖動漸漸緩釋,過量的生産又讓我懷疑批評的真實性及至意義和價值,進而渴望向學術研究的層面邁進。上述大緻可以稱之為從“興奮”到“困惑”的态度轉變,在相當程度上真實地反映了批評的處境:它不僅取決于個體實踐過程中對于批評本身的持續的“再認識”,更取決于學界對于批評的态度及其潛在的影響。

無論别人如何看待批評,經曆反思後的我都将批評視為未來文學理論建構和文學史寫作的基石。正如韋勒克在《文學理論》中指出文學理論與文學史都離不開文學批評,後來,他又在《批評的概念》中援引弗萊的話“文學批評是本身就有存在價值的思想和知識結構”,文學批評對于文學特别是當代文學的研究與發展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如果将批評了解為某位作家某些作品的分析與品評,那麼,文學理論和文學史自然要依靠批評實作自己的未來圖景。盡管,從當代人評價當代人的角度上看,批評需要的眼光、勇氣和知識儲備會使“最為簡捷”的時評成為一柄“雙刃劍”,但若我們真的可以客觀、公正地思考20世紀30年代那麼多由同代人撰寫的作家論,現在已成為研究那個時代作家的權威資料,便不必背負過多的心理負擔,而準确、深入和藝術化始終是衡量包括批評在内所有文學研究的重要标準。

《中國詩歌通史·當代卷》于2012年反複修改後出版,标志着我對20世紀80年代以來中國當代詩歌批評的工作已告一段落,我忽然對批評産生了一種強烈的“曆史的态度”。批評需要接受曆史的檢驗,同時,也需要見證時代的投影和現實的生活——如果前者最終表明了批評是種理智的認識,那麼,後者則表明了批評的責任感和應有的曆史的高度。顯然,批評,作為一個概念,本身并無高低優劣之分,但若隻是将批評停留在膚淺的認識、無原則的褒貶或是簡單的自說自話上,我們的批評必将前途黯淡、為人所诟病。

秉持理想主義的情懷,“曆史的态度”同樣意味着批評具有綜合的特征,在具體展開的過程中,批評往往會兼及文學理論和文學史的某些有效資源;“曆史的态度”始終指向批評的真善美,真實、良知及審美藝術化構成了批評應有的質地與特征;“曆史的态度”還意味着批評像其評價對象一樣,需要遣詞造句、飽含深情且發揮想象力,進而經得住時間的淘洗。

當然,“曆史的态度”也隐含着批評實踐過程中需要面對的一些實際問題。結合自身的體驗,在一般意義上我們所言的批評在時間上是屬于當代的,在專業上更多應當從屬于當代文學範疇,其具體針對的對象是批評者感興趣的作家、作品和時下的文學現象。批評給衆多專業人士留下的印象往往是史料、史實和理論的雙重匮乏。史料、史實的問題自然可以通過“曆史的态度”加以解決,而理論及提煉的觀點呢?批評者在很大程度确實不太關注關乎批評自身的理論,但從一個優秀的文學史家、文學理論家首先應當是一位優秀的批評家的邏輯來看,“曆史的态度”同樣不失為一種有效的應對政策。

應當說,無論在何種語境下,批評都是一項具有挑戰性的工作。“曆史的态度”雖可表明我的批評立場,但并不代表他者對于我的批評的認可。面對琳琅滿目的作品和層出不窮的文學現象,個體的視野、能力甚至體力都會讓我感到限制。也許,我已說得太多,而優秀之作從來不需要批評。這樣,在無法保持“曆史的态度”的前提下,默不作聲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文學需要在沉默中領悟,曆史也是如此!

文章刊登于《南方文壇》2014年第6期

批評家印象記

“白馬”飛翔的天空

——我印象中的張立群

房 偉

認識立群兄的時間不算長,也就是四五年,但我們一見如故,成了好朋友。立群是優秀的學者,也是真性情的詩人。我們相識于一次學術會議。後來,我漸漸發現,立群和我有共同愛好,就是喜歡遠行,而立群對風景的熱愛,遠遠超過我。去年夏天,在南京開會,立群早早地來到會議酒店,卻獨自去逛南京古城牆、秦淮河,熱得大汗淋漓,險些虛脫中暑。過了幾天,會開完了,我纏着立群同去中山陵。酷暑炎炎,立群又早早動身,這次不同的是帶上了我這個累贅。到了中山陵,作為一個有自知之明的胖子,我看了看烈日,便打了退堂鼓, 而立群卻迎難而上,愣是在四十攝氏度高溫下,一個台階、一個台階地爬了上去, 直至整個衣服都被汗水打濕。立群兄在山巅向我揮手,風采燦然。後來仔細想想,基本上每次學術會議,立群總是第一個來,獨自遊覽山川名勝,冥思默想, 或逸興遄飛,無論長白山天池、泰山靈岩寺,還是北京故宮、威海衛古炮台, 都留下了他前行的身影。

當然,這并不僅是出自旅遊的熱情,更是對未知事物的好奇心和純淨自然的氣質使然。立群兄白面長身,美風儀,頗似風度翩翩的古代書生。他不喜歡熱鬧,熱衷于獨處的靜思,富于詩人的玄想氣質。然而,他并不孤僻,相反卻心地善良, 為人仗義,有擔當,在朋友圈裡是出了名的好人。他在人多的時候常常表現低調, 而三兩好友相聚,則口才極佳,常常成為話題的焦點。我更愛他的東北腔和晚上熬夜聊天的功夫,再加上他妙語連珠,才思靈活,我等笨口拙舌之人,隻有聆聽的份了。從喜歡立群的東北口音,發展到和他徹夜長談,從學術到人生, 從理想到愛情,興奮處擊節稱贊,憤慨時仰天長嘯,傷心時扼腕歎息,豪情時拍遍欄杆,立群的真情真性,既是他渾然天成的璞玉之性使然,又是他靈動的才情使然,讓我景仰不已,也受益頗多。有一次,在北京,我們在酒店房間裡高談闊論,通宵達旦,甚至差點引來服務員幹涉,現在回想起來,不禁莞爾。

從籍貫上來講,立群是“東北純爺們”,卻在直爽之上,更多了一些細膩純淨的東西。他不善飲酒,但酒品卻非常好,從不惡意勸酒,也不狡猾逃酒。都說山東人能喝酒,更能勸酒,是以立群每次來濟南,都很實在地宣稱:“我真不能喝酒,酒量不行。”大家都把這當作逃酒的托詞或自謙之語。堂堂東北漢子,豈能不會喝酒?然而,我們漸漸發現,他是“真的”不能喝,卻從不逃酒, 總是“酒到杯幹”,然後就喝得醉倒。他平時風趣幽默,但一到正規學術場合, 則嚴肅端莊,從不搞“博眼球”的出位之舉。這也是讓我佩服的地方。很多批評家, 生怕别人忘了他是誰,喜歡故作驚人,語不驚人死不休。立群談問題實事求是, 好處說好,壞處說壞,樸實自然,學理清晰,不賣弄術語和情緒,也不做偏激的妄語,這種認真負責又踏實平和的态度,值得我們學習。

難能可貴的是,他不虛僞,真誠待人,“以學術為業”更能耐得住寂寞。他的研究領域非常寬廣,有良好的學術視野和紮實的功底,在新詩研究、當代小說、文學史等領域都有獨到的見地,再加上他精力過人,為人專注,佳作更是不斷湧現,其數量和品質令人咂舌。他在學術上表現出了極強的問題意識, 而這恰恰是學術之根本。在我看來,世間的學問,有假學問和真學問之分,假學問常常有“光彩流溢之盒”,看似花團錦簇,紋理細膩,但打開一看,卻隻有糞土,破敗不堪,有酸臭氣、屍腐氣、權力欲等古怪氣味冒出來。而真學問則大多隻是“柳編之盒”,樸素随意,甚至不甚嚴謹,但開盒看去,卻有珍珠其内,霞光萬道,瑞彩千條,炫人心魄。也就是說,假學問講究師門規矩,學術宏大體系,話語權争奪,假學問也以史料遮人耳目,掩蓋精神貧瘠和學理匮乏, 更擅長精緻漂亮的廢話,以大得吓人的理論帽子唬人,或動辄以跨領域為時髦, 在冷僻處尋找學術利益增長點,看似理性嚴謹的語言,實則陳腐不堪,空洞無物。真學問有真性情和真見識。學問同樣是一種創作,要有苦心孤詣的創造力和傑出的語言表達能力。有位詩人說,寫詩就是用文字創造“讓世界啞口無言的光輝”,那麼,好的學問,也要創作出讓讀者啞口無言的“強大的真知灼見”。而這些真知灼見,沒有強烈的問題意識、懷疑精神、反權威的勇氣、大膽的開拓意識,和真誠樸素的靈魂,是無法真正實作的。而這些一定要有性情與見識:好的性情,會讓學者自動疏離銅臭氣;而好的見識,則會讓學者擺脫陳詞濫調的困擾,在常識中發現錯誤,在庸常中破開虛空,敢于刺痛權威的面具,也敢于檢討自我内心的苟且。立群兄正是這樣一個讓我佩服的“真學問”的學者。他對第三代詩歌的論斷,對新詩經典化的反思,對網絡詩歌的批判,都讓人耳目一新。他的詩歌批評做得有聲有色。很多研究詩歌的批評家,往往有兩種極端化傾向,或沉溺于理論建構和術語堆砌,或以性靈自居,以狂放不羁的刺激性語言,形成關注焦點。但立群從來不跟風,而更多的是心平氣和地埋頭耕耘, 認真紮實地做學問。而要說到學術的高産,立群也是我輩的标高。他才思靈活, 又勤奮刻苦,一年數十篇評論和學術文章,信手寫來,洋洋灑灑,毫不費力。然而,立群對此是有反思的。記得他很誠懇地對我說:“寫這麼多,實在不應該, 主要是約稿磨不開面,都是朋友。我今後要潛心鑽研,精益求精才行。”果然, 這幾年,立群兄的才力大漲,文章數量少了,但更加精粹深刻了。文章寫得太雜亂,這其實是年輕學者的通病,我身上也有,立群的反思讓我敬佩。

其實,立群更是一位詩人。早知道他寫詩,等看到他厚重精緻的詩集《白馬》, 更讓我驚訝。這年頭要做“好詩人”非常不容易。面對浮躁功利卻又瞬息萬變的社會,要保持一顆時刻對萬事萬物豐富敏銳體察的玲珑詩心,非常不容易。春華秋實,冬雪皚皚,俯仰天地,洞徹人心,要把那些被霧霾纏住的心清潔幹淨, 要把那雙被名缰利鎖蒙住的眼睛擦亮,要有真正的大智慧。同時,這顆詩心, 還要是平常心,要善于藏拙,要對那些打着詩歌旗号、其實與詩歌無關的事情, 保持足夠的警惕和清醒的自省。翻看立群的詩集,我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才華和堅守。我很喜歡他的《在安多仰望星空》《從海水的底部浏覽月光》《新鮮的孩子》等詩歌。也許,詩人張立群比之學者張立群,更能暴露他内心隐秘的情感波動、真摯而純淨的美學理想,比如,這樣的詩句:“舉起一根明亮的手指後/ 太陽将新鮮的肉體照得透明/ 偶爾被溫度炙烤出的液滴/ 濺起的灰塵,仿佛紙面上紛紛揚揚的文字/ 今夜,我是安多地壇上/ 一個等待賜予聖物的孩子/ 竭力傾聽,遙遠光芒發出的訊息。”神秘、飽滿,充滿着奇異的色彩,暖人的光線,濃豔的汁液和傲人的玄思。讀到它們,那個在烈日山巅孤獨前行的立群, 似乎又來到了我的心裡。

當然,最喜歡的,還是立群的這首詩:《白馬》。他這樣寫道:“白馬奔過去的時候/ 一個新鮮的孩子正用手指着/ 從哪個方向看上去都是白色的/ 白馬, 也許就是一個絕色女人的容顔/ 或者一次偶然的幻象。”也許,這正是立群追求的一種文學境界,幹淨,自在,從容,有無限的神秘可能與完美的尊嚴—— 仿佛藏在口袋的閃電,刻在皮膚上的鼓聲,或者就是那匹奔跑的白馬,有着綠色的眼眸與無聲無息的力量,慵懶而高傲,在無所謂的天空飛翔!

(房偉,時任教于山東師範大學文學院)

文章刊登于《南方文壇》2014年第6期

1 延伸閱讀

今日批評家 | 張立群:曆史的态度

《批評家印象記》

張燕玲,張萍 主編

作家出版社 2019年09月

今日批評家 | 張立群:曆史的态度

《我的批評觀》

張燕玲,張萍 主編

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2016年0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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