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藝術家工作室丨蝠堂

文/實習生 王湛苓

圖/羊城晚報全媒體記者 羅淑欣

半世紀廣東文化史,

他是重要的親曆者和思考者。

他是劉斯奮先生。

是日,我們同訪劉斯奮工作室“蝠堂”。

開春時節,陽光燦爛,雖冷不寒。

室内,

幾上清茶,

茗煙袅袅。

劉斯奮銀發生輝,面龐紅潤,

頗見春之融融氣象。

于是漫談。

聊審美,

論古詩,

賞國畫,

議小說,

談文化。

浸染于古典家學的劉斯奮,

寫古體詩;

有文人氣的劉斯奮,

畫文人畫;

有感于民族文化價值認同的劉斯奮,

作《白門柳》。

詩書畫文皆有成就,何以貫之?

曰:古典詩詞。

古典詩詞背後何也?

曰:傳統文化。

古典詩詞乃進入傳統文化之捷徑,

古人審美、意境,皆融其中。

讀之,

内感于心,

外化于行,

所得學養,

可入詩,

入文,

入畫,

入世間萬物。

蝠堂所蓄牡丹。

露綴嬌花真國色,

不過,

怎麼卷得這般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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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發表在報紙上的花鳥畫。

花在紙上?

花在牆上?

花在心上。

開了桃花便過年。

中國審美理想有二:

周易之變、中庸之美。

量變質變,萬物常則。

儒學發展從漢唐至明清,

幾經周轉;

唐詩之高峰難越,

宋人開拓于詞;

至明、清之際又有小說、戲曲;

嶺南畫派折衷中西,融彙今古,

開現代繪畫新格局。

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

縱觀曆史,每逢絕境,

豈有不變者哉?

變乃推陳。

變乃出新。

再言中庸。

《中庸》有言:

“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

中也者,天下之大學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

一言以蔽之,

中而已矣。

金底墨紋,

張牙烈焰,

簡邪?

簡矣。

眼神迷離,

飛起來怕不是會撞山?

噢,

已經貼在牆上了。

中國審美VS西方審美,

劉斯奮喻為,

“包子文化”和“披薩文化”。

“披薩文化”張揚外放,直白無遮掩;

“包子文化”含蓄内斂,但自有乾坤,

靜中含動,變化無窮。

試看《卧虎藏龍》《斷背山》

與《少年派的奇幻之旅》,

于奧斯卡獎上,連中三元。

傳統為根脈,

是以堅持自身審美特色,

方能立于世界文化之林。

拐角之處,

中西交彙。

濃郁浪漫之色不減,

清雅蘊秀風姿亦行。

我立中央。

凡為藝術者,

多有不拘之氣。

不拘,

何為不拘?

大刀闊斧,

敢破敢立。

若局促專業,蹤迹不出百裡,

心有所慕,未敢輕嘗,

胸襟氣度何由開拓?

人生潛能何由挖掘?

專業分工之囿?

曰:破。

旁人說長道短?

曰:憫。

君不見文人畫上,

大寫意筆墨随意揮灑,

現代人物或倚或坐,或行或立,

興之所至,勾勒點染,意趣橫生。

此等表現樣式,方之前修,未之見也!

當今世人奔走,

多謂追逐自由,

未察心為形役。

世之奇偉、瑰怪、非常之觀,常在險遠,

世人多畏其難,

瞻前顧後,

不得伸展。

且不論良機易逝,

就人生快意情仇而言,

未免添些許遺憾。

此書法作者為劉斯翰先生。

其辭曰:

龍飛鳳舞是本業,

霁月光風在蝠堂。

劉斯奮不拘一格,不定一尊,不守一隅,

自号“蝠堂”,

言談間暢快爽利,

真有傾倒一座的“霸氣”盤礴于胸。

通路時間很短,

但其胸襟識見,

已可見矣。

所謂“霸氣”,

終有學養攝着,歸于真誠,

豪與雅,

兼于一身。

臨行贈别,

倒墨,

揮毫,

“福”現。

墨色淋漓,

墨香滿室。

變之常則,中庸之道,

豈限審美?

亦為人生。

來源 | 羊城晚報·羊城派

責編 | 張演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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