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斯克430億美金收購推特，真的能實作言論自由嗎？

作者 | 永奇

字數 | 2713

閱讀時長 | 4分鐘

對話錄音.mp312:55

來自永奇訪談

靜菲：

馬斯克想要以430億美元去收購推特這個事情，大家議論紛紛，你怎麼看？

永奇：

說實話，有錢人的想法其實我們是很難去了解的，比如他說的收購推特這件事。

對大多數人來說，馬斯克的想法都是不着邊際的，但他的很多想法都實作了并且做得很好。不管是最早做PayPal、特斯拉，還是做SpaceX。

不得不承認的是，馬斯克這個人還是比較厲害的。并且，他已經是世界首富了，很多想法、動作肯定不是為了物質需求。

是以，我們用普通人的身份去揣摩他的真實意圖，我覺得很難。是以，我們盡可能地從好的方面去解讀他的一些想法與行為。

靜菲：

現在的一些社交或者媒體平台真的可以做到言論自由嗎？

永奇：

言論自由隻是相對來說的，你的言論能代表越多的社會群體就越好。

但每個人的立場又是不一樣的，如果要站在立場的角度去說媒體的話，媒體其實是沒有絕對的言論自由的，因為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太一樣。如果每個人都可以随意發表自己的看法，可以預見世界将會變成什麼樣。

媒體是做宣傳的，很多時候“真的”并不一定是“好的”。舉個簡單的例子，比如網上會有一些刑事案件，把整個犯罪過程描述得很清楚，很詳細，下面就會有評論說，這麼詳細的披露難道不是在給壞人提供想法與思路嘛。

是以說，“真的”有時候不一定是“好的”，它們中間是沒有等号的。

從社會角度來說，言論還是要引導這個社會往正能量的方向去走，是以就要去進行取舍，哪些言論是正能量，哪些言論是負能量，哪些言論是有益的，哪些言論是有害的，等等。

人類吃飯是滿足物質需求，而宣傳其實是滿足人的精神需求。吃飯的時候，人肯定會盡可能地挑選一些健康的食物，精神需求上也是一樣，如果長期被一些負能量的、有害的言論影響，人的精神是會出問題的。而且，精神出問題比身體出問題更嚴重。

靜菲：

但是健康在每個人的觀念裡面可能又是不一樣的，比如說像漢堡可樂這些到底是健康還是不健康？

永奇：

漢堡、可樂它最起碼是符合食品安全标準的。實際上，社會中的任何東西都能找到另一面，比如每個人可能對健康的定義不一樣，但這個社會總體上它還是有一些公認标準的，比如食品法，它規定了哪些是能吃的，哪些是不能吃的。

人的意識裡面也有一些标準，比如百草枯是不能吃的，毒品、賭博這些都是不能碰的，等等。我們不能走向虛無主義，虛無主義就是沒有标準了，什麼事情都那樣，就不行了。

是以說，人有條件的時候，還是會追求吃得更健康一點，如果一個人快餓死了，肯定也就不在意是否健康了。

精神食糧其實也是一樣，我們還是希望自己攝取的是一些正向的、積極的内容。而且，放眼現在的中國社會來說，精神食糧可能比物質食糧更重要，因為大家都已經吃飽飯了。

靜菲：

現在一些社交或者是媒體平台，掌握在資本手裡邊，相當于他們是裁判，去稽核網民釋出的内容到底能發還是不能發，背後反映出什麼？

永奇：

現在資本無處不在。市場經濟其實很容易被資本控制，不僅是媒體，很多領域都被資本把控了，中國可能除外。

放到世界來說，很多國家的經濟命脈包括政治、文化等也都被資本控制了，是以也就很難違背資本的意志，這也警惕中國要預防這種現象的出現。

資本和社會其實不在一個軌道上，資本追求的是利益最大化，以賺錢為核心，它是沒有終點的，而社會追求的是一種公平正義，兩者之間有時候是沖突的。

如果一個社會由資本主導的話，就會出現很多問題，像美國的文化撕裂就是先例，還會造成貧富差距等，畢竟資本和社會是不一樣的。

是以回到特斯拉這個事情上來說，我們其實不用去探究他去收購推特真相到底是什麼，我不是說真相不重要，因為我們不了解真相。

那麼我們盡可能從好的一方面去解讀它，就是剛才我說的“真”和“好”不相等。“真”可能是馬斯克說了收購推特的真實意圖與想法，“好”可能就像他說的那句話一樣，垃圾郵件機器人和水軍太多了要清理。

靜菲：

社會是否真的需要能夠言論自由的平台？

永奇：

要是從量上來說的話，言論可能越自由越好，因為每個人都想表達自己的想法，想讓社會看到真實的一面。但是要從社會角度來說的話，我倒覺得沒有那麼多的真實，也沒辦法做到絕對的言論自由。

不妨用古代的權力做一個例子。論語裡面有句話叫做敬鬼神而遠之。“敬”我們通常了解為“尊敬”，但其實不是尊敬的意思。

古時候，諸侯、帝王的權利是無上的，包括西方也是，他們的權力非常大。帝王這種權力無上的時候，那麼他們的權利就不受制約。

一旦沒有人可以制約他們的時候，就可能會出現濫用的情況，曆史上很多荒淫的皇帝都是這麼出來的，然後把國家給葬送了，結果是他的王位沒有了，但是這個過程其實是非常痛苦的，中間會犧牲多少人，社會經濟等各個方面可能倒退很多年。

那麼，帝王的權力究竟是否受到制約呢？墨子說過這樣一句話：昔之聖王禹湯文武，兼愛天下之百姓，率以尊天事鬼，其利人多，故天福之，使立為天子，天下諸侯皆賓事之。暴王桀、纣、幽、厲，兼惡天下之百姓，率以诟天侮鬼，其賊人多，故天禍之，使遂失其國家，身死為僇〔戮〕于天下，後世子孫毀之，至今不息。

這句話大概講述的就是你為什麼能夠當上天子，因為老天覺得你對百姓不錯，是以才讓你坐上這個位置，如果你對百姓不好或者不好好幹，那麼你肯定會被拉下馬，還會殃及子孫。

古代有些地區發生災難之後，民間廣為流傳的說法就是老天爺又懲罰你了，這放到天子身上，其實也有一種震懾作用。民間出現大旱大澇的時候，大家都會把責任歸咎于天子身上，認為這是上天在懲罰天子。

是以，就會出現皇帝帶頭祈福、求神，這便是對天子權力的一種監督與制約。天子、帝王的權力雖然是無上的，但你上面其實還有“上天、鬼神”。

不受制約的權力是很容易出問題的，這對言論其實也是一樣的道理，絕對的言論自由對社會是一種傷害。從哲學的角度來說，不能有這些絕對性的事務出現。

我們不妨做一個假設，真的實作了絕對性的言論自由，出現的現象就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觀點、看法，那麼，整個社會的共識就沒有了，這種社會是很可怕的，也是沒辦法存在的。

是以，我所了解的馬斯克說的打造一個言論自由平台，應該是不被資本綁架的，不制造一些以利益為導向的言論主義的平台。

但是，言論自由也是要在一定限度之内，在社會範圍内并且是有利于社會發展的。同時，言論自由也需要權力限制，這個“權力”是由國家、社會去限制，還是由價值觀比較正的企業去限制，還有待商榷，但絕不是徹底的言論自由。

此外，現在的資本在一定程度上也有點像古代的帝王，無序擴張，把控國家多個領域、行業。更重要的是，全世界的資本能量是很大的，他們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好的、壞的，那麼到底該由誰來限制他們的權力呢，這也是我們應該考慮的問題。

本文為永奇訪談原創，如轉載請注明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