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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回家的排場如貴婦,對照元春省親,細節透露的事實令人不安

襲人因家裡破産被賣給賈家做丫頭,與家裡沒什麼關系。但娘家在京城,她也心地善良,并沒有對父母賣她心懷怨恨,雙方常有來往。

原文曾兩次描寫襲人回家省親。“省親”是指探望父母或其他家族尊親。一般指出嫁女兒回娘家。襲人被賣給賈家情況特殊,用“省親”合适,不好用“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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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省親是普通詞彙人人可用,并不特指元春省親那種大場面。

襲人第一次探望母兄是在元春省親之後,她趕在年尾請假,被哥哥接回家裡,算是賈家對奴才的恩典。

不過襲人這次回家除了賈寶玉外,賈家無人關心。聯系時間緊随元春省親之後,頗有暗示元春不受皇帝待見重視的現實。

襲人家條件還不錯,雖然不富貴,也是個能立門戶的小康之家。根據後文鴛鴦對襲人說她母兄平時走南闖北能推斷出是小生意人家。與寶钗家一樣都是商人。襲為钗副也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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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襲人回家,是母親派她哥哥去接回來,隻拿了點日用品,最多住一兩天就回來。獨自去獨自回。

于是,她母親就打算欺王夫人豪門大度,有心要贖她出來,可能都不用花錢就放了出來。

襲人這些年在賈家有一定積蓄,再找一戶人家出嫁,彩禮又是一筆錢,還能多一門姻親,對哥哥花自芳都是好處。

襲人之母可算将女兒算計到骨頭裡。曹雪芹顯然借鑒了《孔雀東南飛》劉蘭芝的母兄寫襲人境遇。再借以反襯薛寶钗被薛姨媽“犧牲”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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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是可交易的對象,兒子才是傳家之道,在《紅樓夢》時代,是大多數父母天經地義的思想。

襲人沒想到賈寶玉會突然造訪,雖然嘴裡說着茗煙該打,但心中卻頗為自得。她母兄也不傻,之前襲人拒絕贖回,與賈寶玉追過來看她一對照,哪有還不明白?當然喜歡的屁滾尿流,畢竟能成為榮國府的“舅爺”,可是天大的驚喜。

他們哪裡管得襲人到底憑什麼獲得賈寶玉的青睐,隻求讓他們徹底攀附上賈家這棵大樹才好乘涼。從這個角度看,不怪襲人哭罵“權當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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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人知道母兄靠不住,對人生早有打算。她犧牲清白與賈寶玉初試雲雨情,牢牢控制住賈寶玉,更果斷投奔王夫人,被賞識提拔為準姨娘。等到母親突然病重她再回家,已經是今時不同往日。

(第五十一回)鳳姐兒答應了,回至房中,便命周瑞家的去告訴襲人原故。又吩咐周瑞家的:“再将跟着出門的媳婦傳一個,你兩個人,再帶兩個小丫頭子,跟了襲人去。外頭派四個有年紀跟車的。要一輛大車,你們帶着坐;要一輛小車,給丫頭們坐。”周瑞家的答應了,才要去,鳳姐兒又道:“那襲人是個省事的,你告訴他說我的話:叫他穿幾件顔色好衣裳,大大的包一包袱衣裳拿着,包袱也要好好的,手爐也要拿好的。臨走時,叫他先來我瞧瞧。”周瑞家的答應去了。

襲人二次回家,實則就是奔喪。但由于她母親沒斷氣,還是以省親的規矩做準備,被要求穿幾件“顔色好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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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鳳親自奉王夫人指令安排,與之前悄無聲息被哥哥接回去不同。賈家這邊不但有車有轎,更是讓周瑞家的叫一個和她相同地位的媳婦,再帶兩個小丫頭,四個有年紀懂得規矩的老人,總共八個人跟着伺候。展現着榮國府“姨娘”的标準。

對襲人那些“窮”親戚們來說,他們分辨不出什麼姨娘、丫頭。這種排場就算富貴人家的貴婦出門也不如。襲人自然賺足了面子。

襲人的兩次回家,展現出人生境遇的差别。之前隻是丫頭生死無人問津。之後是準姨娘便前呼後擁。彰顯出地位、權勢、财富的全面更新。

是以,薛家執意圖謀金玉良姻,實在是他們當時太需要得到賈家這個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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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襲人兩次省親待遇不同,更對比出賈元春省親的危機四伏。

襲人第一次省親,賈家毫無表示。第二次省親,賈家則主動給予榮耀,一切都由“婆家”張羅。

賈元春省親卻全程由“娘家”張羅,如襲人第一次回家,皇帝毫無表示反襯出賈元春和賈家的危機。這才是讓人驚心的信号。

文|君箋雅侃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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