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青未了丨星空下的詩意唱和

青未了丨星空下的詩意唱和

——讀李恒昌《大地上的歌吟》

馬慶珍

青未了丨星空下的詩意唱和

著名美學評論家朱光潛先生在《談美》中說:“悠悠的過去隻是一片漆黑的天空,我們是以還能認識出來這漆黑的天空者,全賴思想家和藝術家所散布的幾點星光”。

的确,每當捧起書籍開始閱讀時,我們便如腳踏大地仰望着星空。漆黑的夜空,星光閃爍,一顆挨着一顆,仿佛正在低聲唱和。沒錯,正是這種唱和,這些文學評論,給我們勾勒出了一個個生機勃勃的星座。

《大地上的歌吟》,是李恒昌先生于2021年九月份結集出版的文學評論書集。它以全新的詩意視角給我們提供了讀懂趙德發先生系列作品的捷徑。該書以準确無誤的詩意手法,闡釋了趙德發先生創作的精神曆程;用系統完整的詩意語言,串聯起趙德發先生創作過程的艱辛履迹;秉持清晰明朗的詩意情感,勾勒出了趙德發先生在齊魯夜空綻放出的點點星光。

一、詩意的橋梁

“待入天台路,看餘度石橋”。(唐·宋之問)文學作品和讀者之間除了需要文字作為溝通,還需要架起作者與讀者之間的“橋梁”,讀者才能真正實作對作品的完全了解。因而架橋的人,既要熟知作者,又要對作品谙熟。

趙德發先生的作品和人品都堪稱一流。這一點,與之交往甚密的李恒昌先生最有發言權。自上世紀90年代起,李恒昌先生一直追随着他的腳步。

據李恒昌先生回憶:第一次認識趙德發先生是在日照市郵電局裡。那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夏日的一個上午,當時李恒昌先生拿着取款單排隊等待取稿費,看到在前面排隊的一位男士恰巧也是來取稿費的,便很好奇地與之攀談起來。當他得知是久仰的作家“趙德發”時,感到欣喜又興奮: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了自己仰慕的作家!自此,二人開始了三十多年的親密交往。

作為曾經生活在同一個小城的作家,李恒昌先生算得上是既了解趙德發先生的人品,又見證了他的一步一步走向成熟。是以李恒昌先生研究趙德發先生及其作品,有着得天獨厚的條件和先天的優勢。

目前,趙德發先生的發表的文學作品已有數百篇,高達800多萬字。對其文集進行評論,沒有相當的文字提煉能力,沒有相當的文字把控能力,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讓人羨慕的是,李恒昌先生二者兼備。

李恒昌先生雖然畢業于鐵路機械學院,學的是理工科,幹的工作也是鐵路工作,但是,他有着深厚的文學功底。據說,當年他參加高等教育自學考試時,其《外國文學》成績居全省第一名,《文學概論》居全省第三名。而且,李恒昌先生閱讀和寫作的速度都十分驚人。一部數十萬字的長篇小說,他隻需三天便可讀完。并且他能快速在這些文字之中打撈提煉出其中的“金子”,并迅速集結成評論文字。這種能力非一般人所能及!了解他的一些文學家甚至戲谑地稱他為“異與常人”!

更難能可貴的是,李恒昌先生是一個十分勤奮多産的文學評論家!自上世紀八十年代起,他就開始了文學創作,其文學作品不斷在報刊上發表。從2018年起至今,不過短短幾年的功夫,他已經創作了多本作家創作評傳,包括王蒙、莫言、張炜、殘雪、趙德發、桑恒昌等人,努力建構起一個“當代著名作家評傳系列”。

當代著名文學家張麗軍先生曾這樣評論他:“恒昌先生這種文學的熱愛之心、藝術的雄心壯志,讓我很感動。”每每文壇有新的大作出版,恒昌先生都是第一時間關注、思考和評介。恒昌先生做了很多我們專門從事文學研究者想做而沒有做的工作,而且做得更多、更細、更及時、更鮮活。”

其實,更讓本人欽佩的是,李恒昌先生是在擔任機關黨委書記的工作之餘完成這些創作的。這意味着他要大大壓縮自已的娛樂時間。正如魯迅先生所言“我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時間都用在寫作上了!”而李恒昌先生是這樣看待寫作的:“寫作就像談戀愛!談戀愛,怎麼會沒有時間呢?”

詩人卞之琳說:“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别人的夢”。李恒昌先生對待文學創作确實心懷着一種誠懇的詩意!

正是李恒昌先生這種“腳踏實地,仰望星空”的詩意情懷,使得《大地上的歌吟》得以結內建冊,迅速在趙德發先生的作品與我們普通讀者之間架起了通暢便捷的溝通橋梁。

二、詩意的映象

田園詩人葉賽甯說:“在大地上,我們隻過一生。”

從沂蒙山裡走出的趙德發和李恒昌對大地有着同樣深厚的詩意情感。故而,李恒昌先生能夠感同身受地般地評點趙德發的一部部作品。

《大地上的歌吟》從趙德發先生的成長經曆寫起,無論是創作搖籃的鄉村生活、燃燒夢想的教學生涯,還是難忘初心的機關坐班、洪樓求學時的生命呼喚,直至在海之濱的畢生修行,李恒昌先生都以詩意的思維深度加以透視,以詩意的感悟進行了評述。

第一卷《人生品鑒》中寫道:他(趙德發)是沂蒙山的兒子,也是沭河的兒子。在他的“辭海”,有“兩條”河一直奔流在他的生命裡。一條是現實中的沭河,一條是沂蒙山的生活之河。他當年的生活,童年的往事,“明明白白地沉澱于上遊的河床上。”沒有對大地懷有的深厚情感,怎能寫出這樣詩意的文字呢?

書中說:“今生晚點認識你,餘生全是你。”趙德發就這樣開始了對文學的長戀。“沒有切身的體會,作者又怎能發出這樣的感慨?

李恒昌先生還在文中這樣評論:他早已把文學當成了“宗教”,把寫作當成了一種修行。其實,李恒昌先生本人又何嘗不是這樣做的呢?

正是基于這種詩意的情懷,李恒昌先生如數家珍一般逐一對趙德發的作品進行了客觀而且公正的點評,并給每一卷都配上了當代詩人的動人詩句。

“一個劈木柴過冬的人

雙手有力,準确

他進入事物,令我震動、驚悚”

正如詩人王家新所言,李恒昌先生對趙德發先生作品的精準概括提純正如趙德發先生對生活的精确提煉一樣讓人感到由衷的敬佩。《通腿兒》裡的苦難溫情,《螞蟻爪子》裡文化的悲歌,《小鎮群儒》裡的校園百态圖,《白老虎》裡人性的悲哀,《監獄内外》裡愛情的力量——

稍加品讀,《大地上的歌吟》馬上就能引發讀者的共鳴:“文化既是一種人文化成,也是一種艱難的修行。不可能一蹴而就,也不可能急于求成,更不必望子成龍。”李恒昌先生以詩意的深邃,鑽透了生活和作品,然後又用詩意的犁耙将這片厚壤耘平,隻待讀者在這裡栽種上自已思想的樹苗,然後共同收獲這片詩意的映象!

三、詩意的信仰

《大地上的歌吟》,評談的是趙德發先生作品及其影響力,更是李恒昌先生根紮齊魯大地,以詩意的信仰唱誦的歌吟。他借用詩人慕白的詩歌抒發了自己的情懷:

“浩瀚的星河與大海相連

星星的眼睛

眨了一遍又一遍

星光就在我的眼裡

在我的之間和心田”

正是基于這種詩意的信仰,李恒昌先生“以平實、從容、清淺、舒朗、隽永、典雅、整饬帶有強烈美感的叙述語言”(施戰軍語)與趙德發先生一同《雙手合十》加入了“療救者”的隊伍,從《青煙或白霧》裡尋求着《君子夢》和《乾道坤道》,以《缱绻與決絕》的勇氣在《黑紙白字》間,經山曆海、直面社會,解剖時代大潮中的一個個悲劇人物,既探尋出了《陰陽交割之下》的那些《南山長刺》,也探尋出了《跨世紀》的《人類世》裡面的《狗寶》,然後以大匠的《拈花微笑》闡釋着對人性的挖掘,對城鄉的對峙,對時代的思考、對文明的期冀。這些,沒有詩意般的禅宗信仰,沒有詩意般的救世情懷,是很難做到,也很難堅持的。

其實,文學也是一種宗教。“多少年來,他(趙德發)一直對文學一往情深,不管别人如何議論,不管缪斯是否垂青。期間,他受過很多誘惑,也遭受諸多磨難,但他癡心不改,信念永存。這是一種生活的煉獄,更是精神上的修行。這是劉勰當年在定林寺修經抄經、撰寫《文心雕龍》的精神,也是當代作家所應有的精神。”顯然,這是李恒昌先生對趙德發先生的評價,也是這樣要求自己的,更是先生本人對作家群體寄予的期冀。

作為初涉文壇的新人,本人從這本十多萬字的評論集中感悟到更多的則是如何在文學的崎岖道路上進行如何取舍、如何堅持,如何抵住誘惑,如何磨砺心性,如何堅守自己的“文學信仰”。

關于境界,李恒昌先生借趙德發先生《在三教堂釀一缸酒》的文字這樣教導我們:“佛為心,道為骨,儒為表,大度看世界。技在手,能在身,思在腦,從容過生活。三千年讀史不外功名利祿;九萬裡悟道,終歸詩酒田園。”他還昭示我們“在文學創作道路上,誰想要修成正果,不妨從趙德發的‘境界說’學幾招。”并把“招式”介紹得十厘清晰: 醫藥雜念要少。争取做到“随緣如水,心定如山”,經常讓自己轉到适合文學創作的心境之中;而要追求高。努力讓自己的筆下多出精品佳作,把自已的創作放在當代文學的大格局中考察和定位;三要多讀書。讀書量要盡量達,讀書面要盡量廣。你的讀書,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你在文學屆的位置。四、閱曆要廣。要充分了解各方面的情況,對當今社會做出自己的思考和判斷,更加準确而真切地予以表現。

關于不朽,李恒昌先生借趙德發先生在《在山旺讀書》中的文字提出了這樣的疑問:“在曆史的沉澱中,我能夠留下來麼?他又這樣回答:“我們的精神,我們的價值、我們的面貌,将以另外的形式留存下來。正如思想家和藝術家的作品,可能作為物質形态的書籍或許早已消失,但其思想和精神内涵,早已認證一代代人的血脈和精神傳承下去,一代又一代,形成薪火傳承的鍊條。”“《左傳》有言,立德立功立言,次之謂之不朽,揭示的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關于效率觀,李恒昌先生借趙德發先生《傾聽瀝青滴落的聲音》中的文字這樣描述:“他等了九年,第一滴瀝青才落了下來。又等了九年,終于等到了第二滴。”他還給我們提出了這樣的思考:“什麼時候,我們也像趙德發一樣,靜下心來,一生隻做一件事?”

關于使命,李恒昌先生借趙德發先生的《新的着力點:曆史與本質》中的話這樣教育我們:“首先應該把審視的目光放的更為久遠一些。”“我們這代作家就幸運地生活在這個時期。我們應該時刻關注這個程序,用曆史的眼光去觀察農村生活的宏觀與微觀景象,并用我們的作品準确、恰切地反映這場巨變。”他還重點強調:“人從來都是曆史中的人,寫好了曆史中的人,也就在一定程度上完成了文學的使命。”

關于創新。作家的天職是創作,創作的真谛是創新!李恒昌先生借趙德發在《就這麼逼一逼自己》文章提出了質問:“如果你的長篇不能給中國當代文學增添點什麼,那你就不要寫它!”同時,還羅列出了方法:“你或是能夠表現一種别人沒有表現過的生活,或是表達一種别人沒能表達過的思想,或是你創作的藝術天地比别人更為廣大、恢宏,或是你對本質的把握比别人更為深刻、恰切,或是你塑造出當代文學畫廊中沒有過的人物,或是你創造出一種新穎的文本形式…總之,不管是姚黃魏紫,還是環肥燕瘦,你的長篇小說應該放在當代長篇小說文庫中,應該與衆不同,應該為當代文學的絢麗添上一筆。”

詩人荷爾德林說:“人生充滿勞績,但詩意地栖居在大地上。”在此,讓我們向李恒昌和趙德發先生緻敬!我們也将努力散播幾點星光,讓詩意的星空中的唱和形成互相激蕩的詠歎調罷!相信,這種唱和必将促進中華民族精神和優秀文化的傳播!

re-state://bold,justifyLef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