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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未了|馬秋梅專欄:又是一年清明時

馬秋梅專欄 | 又是一年清明時

又是一年清明時。

紅花開遍,綠柳含煙,又是一年清明時。

眼前的景,過去的情,都密密織進思緒裡。

清明總是給人以豐收的希望。“清明前後,種瓜點豆。”4月5日是二十四節氣的清明,此時氣溫轉暖,草木萌動,天氣清澈明朗,萬物欣欣向榮。老百姓們開始春播,也期待着秋實。

清明給人以期待中的溫暖。清明節又叫寒食節,“過了寒食寒十天,清早傍黑穿布衫”,這是小時候聽母親告訴我的。每當寒食來臨,我都會想起這句話,也會在寒食節到來之前就開始尋找夏天的衣衫。至清明這天,怕冷的老人們,才算又熬過了一個寒冬和倒春寒。

清明給人以詩意。五代馮延巳的“滿眼遊絲兼落絮,紅杏開時,一霎清明雨”飄飛的是缤紛落英,留在心底的是永遠的姹紫嫣紅;唐代韓翃的“春城無處不飛花,寒食東風禦柳斜”充溢着對皇都春色的陶醉,随着春花翻飛的還有青春得意;宋代吳惟信的“梨花風起正清明,遊子尋春半出城”寫出了風信花之一——梨花的純潔無瑕,還道出了蘇堤清明遊人如織的熱鬧。

清明給人以戰勝困難的勇氣和豁達。蘇轼的《寒食雨》二首中有這樣的句子:“自我來黃州,已過三寒食。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小屋如漁舟,濛濛水雲裡。空庖煮寒菜,破竈燒濕葦。”蘇轼在黃州的這段時間,從耀眼神壇掉落泥濘人間,經曆着人生最大的失意,亦是他生命裡的“寒食”時刻。但也正是這樣的磨砺和挫折,才讓蘇轼真正地成為了蘇東坡,成為那個懂得與失意共處,豁達生活的那個人。“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哪怕是平民,他依然是如此的潇灑、達觀。

清明給孩子們以歡樂。“寒食不插柳,死了變小狗”這句話更是深刻在我的心裡,因為我就是在這樣的習俗中長大的。春和景明,柳樹青青。長長短短的柳枝,大大小小的柳團是孩子們對美好未來的期盼。(拿一支短柳枝,折起來,形成一個卡角。把長柳枝最上面的皮揭開一些,用卡角卡緊,往下拉,一直拉到靠近末梢的地方。整個柳枝的皮還有柳穗都被聚成一團,就像大街上賣的大米團,故名柳團。)家家戶戶,門前左右,都插滿了綠柳。那粗粗細細的柳枝,搖曳着孩子們炫耀技能、為家裡添一份吉祥的得意。

柳哨吹響了一年一度的清明,柳條帽裝點了姹紫嫣紅的春天。擰柳哨需要選擇不老不嫩的柳枝,太嫩了發粘,太老了易斷;太細了吹不出聲音,太粗了吹起來累死人。我們滿地裡尋找合适的柳樹枝。找到一枝,選取合适的段折下來,撸掉外皮,也就是使其皮與木質部分脫離。抽去白白的木芯,形成綠色的柳管。用手指掐去最上端的一點表面綠色外皮,或用小刀将最上端光滑的外層削去一點。把刮好的一端放進嘴裡,使點勁吹。吹的力度不同,發出的聲音也不同。如果太長,吹不響,那就截取得再短一點。粗一些的柳梢,聲音渾厚;稍細一點的柳梢聲音尖銳明亮。同樣粗細的柳哨,長短不同,聲音也不同。如果用手指肚或手心堵住柳哨的一端,時堵時松,柳哨還會發出嗚哩哇啦的聲音,又别有一番趣味。

那時候,如果小孩子得了痄腮的毛病,大人們也會歸咎于吹柳哨,就會吓唬他:“看你還敢吹柳哨!”

不知大人們的話對不對,他們慣以各種理由吓唬孩子。但吹柳哨的确很累,頭也連帶着蒙蒙的,我們就又迷戀上了戴柳條帽。我們跑到路邊那一排排的柳樹前,使勁拽下來一大段柳枝。你争我搶,掰下來三兩枝長的,熟練地兩頭一圈,再用一根柳枝纏繞起來,忽閃忽閃搖晃着的柳條帽就做好了。

我們戴了這帽子,知道自己死後再也不會變成小狗,遂更加開心。滿村子裡追逐打鬧,玩警察抓小偷的遊戲,玩八路軍追敵人的遊戲……

那時候,我的父親母親都正年輕力壯,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在一起。雖然生活有點貧困,但清明節這天總能盡情地玩,總能開心地吃雞蛋、喝紅糖小米粥。現在,卻不能了。

父親已經去世二十六個年頭,清明,成了寄托哀思的日子。“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有時候,天上雖無雨,心裡卻是濕綿綿,墳頭前插的柳枝也浸染了濃濃的思念。

開窗正對着海棠樹,清明時節,花開正盛。想必西花廳的海棠花也開了吧?周總理生性雅達,群芳之中,對海棠花最是喜愛,凡書室之外必置備海棠。慎終追遠,緬懷偉人,更加珍惜美好春光。

一年一度春草綠,又是一年清明時。願每一個人都能意識到現在的幸福,願每一個人都能承載着愛前行,願每一個人都值得擁有美好的未來!

作者簡介:

馬秋梅,山東省菏澤市定陶區冉堌鎮中學國文教師,教研組長。菏澤市定陶區國中國文兼職教研員。愛讀書,勤寫作。熱愛生活,喜歡記錄平凡生活中的小美好。創校刊《冉星》并任主編。文章散見于《菏澤日報》《神州》等報刊,有作品入選《師興曠遠》。

編輯:馬學民

壹點号青未了菏澤創作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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