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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刷《心居》原著:讀懂了蘇望娣的控訴,才懂了顧士海的涼薄

顧清俞要去新加坡,請家人吃飯。席間,葛玥建議說:新加坡天氣熱,紫外線強,阿姐你多帶幾瓶防曬霜。

顧昕搶白道:那邊不能買嗎?新加坡又不是什麼第三世界國家。

葛玥難得發聲,一發聲便被丈夫頂回去,甚是難堪。

婆婆蘇望娣忍不住打抱不平:

“他家祖傳的,不把老婆當回事。你下次也不要對他客氣,想嘲就嘲,往死裡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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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望娣難得替兒媳發聲,可見這次顧昕做得确實不道地。

而她的那句“他家祖傳的,不把老婆當回事”更是撕開了顧老太太裝傻充愣苦苦維持的顧家大和諧的遮羞布。

尤其是看了蘇望娣對顧士海控訴的那段,才更明白了顧士海和顧昕涼薄背後的真相。他們的涼薄,真的是“祖傳”的啊!

幫兒子太明顯

本來輪到大哥顧士海值夜,可他感冒了讓蘇望娣來。顧士蓮心疼蘇望娣太辛苦,是以替了她一夜,才有機會陪伴顧老太最後一夜。

顧老太說:她是勞碌命。

顧士蓮道:

"啥叫勞碌命,有誰是天生的勞碌命?你幫兒子不要幫得太明顯。"

所謂命運,由兩部分組成。一是命,二是運。人生之事,十有八九不如意,可若一切不如意都推給命運的話,那不過是騙人的鬼話。

沒有人天生是勞碌命,大多數人是被生活生生逼成勞碌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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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士海因為覺得對不起妹妹顧士蓮,當妹夫提出替換一夜值班忙不疊答應,恨不得天天替他值班來減少負罪感。可他自己不來,讓老婆蘇望娣來。

“反正我是鐵人,24小時不睡覺也不會頭痛,不會感冒。”這句話是對顧士海最無奈的控訴。

一個漠視妻子的付出,把妻子所有的付出都當成理所當然的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替妻子着想的。

顧老太太的一句“她就是勞碌命”,是為兒子開脫的最蒼白的借口。

蘇望娣越說越不留情面:

我們結婚時,介紹人就說了,人是好人,就是有點悶,不讨喜。我不懂了,什麼叫好人,什麼叫壞人?沒犯過法、沒坐過牢就是好人?非得動刀動槍殺人放火才叫壞人?那天底下好人多了,我倒甯可找個壞人,讓他殺人放火好了,反正殺的是别人,跟我不搭界,隻要他回家疼老婆疼孩子,外面再壞又有什麼要緊!過日子呀。是以啊,不是性格問題,是人品問題。

她帶孫子白天黑夜的辛苦,顧士海隻是負責買個菜,往廚房一扔,便諸事不理了。好幾次爐子上燒着菜,蘇望娣在忙孩子,他看見了也隻是喊一聲“快焦了”,并不搭把手。

難怪蘇望娣會無奈說出那句:“不是辛苦,是命苦。辛苦還有解脫的一日,命苦就是一生一世,沒指望的。”

是以啊,這麼多年,對于蘇望娣在顧家做牛做馬的付出,顧老太太和顧士海選擇漠視,顧士宏一知半解,顧士蓮高高在上,而兒子顧昕覺得一切都是應該的。

蘇望娣絕望了,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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鈔票這世是還不清了

“鈔票這世是還不清了,老婆是免費勞動力,随便用,隻當保姆鐘點工。你啊,最好你妹妹現在需要捐器官,心肝脾肺腎,什麼都好,你二話不說就沖上去,先讓老婆配對,老婆不行就兒子,是在沒人隻好你自己豁上,一個器官一套房子,也是劃算的。”

這段話,蘇望娣雖然說得刻薄,但卻是事實。在顧士海的眼裡,隻要不讓他還房子,其他都好說。

老太太臨終前一晚,責怪顧士蓮把事情做絕,不給别人做人的機會,是最促狹的那種自私。顧士蓮都覺得好笑。

有句話

叫作

:升米恩,鬥米仇。恩大了還不清了,就不肯還了。哪怕在自己妹妹生死攸關的時候。

他不肯還是一回事,偶爾在有壓力的情況下卻又“意思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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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很有意思的一幕:顧士蓮搬家,顧士宏專程送了個紅包過去。顧士海本來隻是想來看看有什麼要幫忙的,看到别人送紅包又不好意思,在高暢的激将之下,隻得轉了個3000過去了,然後悻悻而歸。

顧士蓮第一次生病的時候,他們一毛不拔。第二次癌症轉移的時候,他們又“意思”一下。這就是顧老太太所說的:

就許你掼派頭,不許人家稍微意思意思?我跟你講,人啊,不要太較真,差不多叫有原則,過了頭就叫十三點。

顧士海偶爾的“意思”一下,和顧老太太臨終前要把錢多分點給女兒是一個意思。就是給你點小恩小惠,以抹平從别人那撈到的巨大好處。

對顧士海而言,房子這輩子是不會還了,小恩小惠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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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誰真心過

“顧士海你自己說,你這輩子對誰好過?老娘、弟弟、妹妹、老婆、兒子、孫子......你真心待過誰?”

蘇望娣的這番質問,卻不是平白無故地問出的。顧士海這輩子,他還真的沒有真心對過誰。

首先是老娘。老娘在生病前,一直跟着弟弟過,吃喝拉撒都是馮曉琴和顧士宏在負責。臨終前需要人在醫院服侍一下,大家都排好值班表,輪流值班。可輪到顧士海的時候,就讓老婆來代班。

他在母親最後的日子裡,也沒想着陪伴母親度過最後的時間。可他的老娘,直到生命最後一刻,還在交代着:

告訴阿海,做人開心點,自己不開心,旁人看着也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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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妹妹。當年妹妹心疼他們回上海沒有個落腳的地方,就送了一套房子給他們。對于這件事,顧老太太是這樣說的:

爹媽曉得不公平,但也沒辦法。你房子讓給他,是你做妹妹的情分,再說你那時條件也蠻好。

“爹媽曉得不公平,但是沒辦法”這句話是我見過最無恥的和稀泥的話之一。

為了兒子,她選擇漠視女兒的付出。當年就連隔壁鄰居街坊都來勸顧

士蓮

不要讓出房子,但顧老太太就是不表态。她照樣惬意地吃茶打拳。

她是不知道嗎?她這樣做的目的,她自己說了:你老娘也是人,精力有限,怕你們過不下去,互相吵,也怕你們跟我吵。

自私吧,就是怕兒子跟她吵。而顧士海的自私,和顧老太太的自私,如出一轍。

接受了妹妹的房子,這麼多年一家人心安理得地住着。就連顧士蓮查出乳腺癌,就差點賣房子治病。顧士宏拿了10萬給妹妹,顧清俞也表示過了,就是顧士海一家沒動靜。就連已經工作的顧昕,姑姑生病,也隻是送些水果,坐坐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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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主要責任還是在顧士海,顧昕可能剛大學畢業,不懂禮數。而顧士海不可能不懂這些,但他沒有和顧昕交代,這種性命攸關的大事,應該表示表示。

在妹妹因為女兒要出國學習,而不得不置換房子的時候,他也不肯伸出援手,暫時幫一把。

他就這樣,心安理得接受妹妹的饋贈。馮曉琴曾一語道破:

上海人是了不起啊,洋派,兄弟姐妹相處也很潇灑,姑姑得了那種快死的病,大伯白拿了人家的房子,揩了幾十年的油,也不見他吱聲,就跟聾了似的,了不起啊!

顧士海能冷血到漠視妹妹的生死,他對妹妹又何曾真心過。

第三,對待兒子孫子。

葛玥的父親出事後,一次顧家人聚餐,顧士海和顧士宏在陽台聊天:

就知道我沒這麼好運氣。又不好讓他們離婚。她爸要是真有什麼事,我們肯定要受牽連的。昕昕還年輕。倒不如現在先撇清。

當時聽到這句話的顧士

海士吃

了一驚的。

兒媳的家人出事,他第一不是想到如何讓兒子兒媳恩愛如初,而是想着撇清關系。何況當時兒媳的肚子裡已經懷了他的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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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家庭發生變故時,他不是承擔起作為一家之主主心骨的作用,而是隻想着利己和逃避,不為小輩着想,他對兒子真的談不上真心。

顧昕去新疆出差,葛玥和顧昕談起孩子,顧昕态度敷衍就像例行公事一樣。蘇望娣看不下去了:

是親生的呀,又不是你老婆改嫁帶來的拖油瓶。

顧士海罵妻子什麼話都說得出。他不止一次預設兒子對兒媳的冷暴力。明知兒子的婚姻出了問題,他不關心,不幹預,任由其發展。可以說,顧昕後來搭上馮茜茜,走上不歸路,顧士

海有不

可推卸的責任。

顧士海這一生,還真沒真心對待過誰。

“有聰明人就有笨蛋,有好人就有惡人,有吃虧就有占便宜的,做哥哥的不像哥哥,反而靠弟弟妹妹扶持。你們隻當我面皮老老肚皮飽飽,可我實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他用一句“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為自己開脫,無力又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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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

葛玥執意要去拘留所看顧昕,蘇望娣攔不住望向身後的顧士海。顧士海說:

昕昕出事,小葛懷孕,後面有的是用錢的時候,與其陪你一起擔心,倒不如多賺點錢備用。

蘇望娣倒從他這句話裡聽出點“靠得住的男人模樣”來。

面對家裡人抓瞎的情況,他竟能說出:“你也不要着急,還有我”,這樣的話來。

可一個人,經曆了母親去世,兒子牢獄之災,妹妹從鬼門關走一遭,這樣的變故之後,才有所改變,是不是太遲了呢?

故事的結尾,葛玥為了給顧昕求情,給小盧唱越劇,沒有明确交代結果。可我覺得,不管結果如何,都說明葛玥最終成了馮曉琴:在被生活逼到一定程度之後,利用女人自身的優勢,去謀生活。

倒是和馮茜茜的預言:

這種男人,針紮下三寸,都未必見得了血。與他過日子,将來要麼變成蘇望娣,要麼得抑郁症。

有所不同,這樣的顧家媳婦,不知道是悲哀還是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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