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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老民,淡墨寫意,金農繪《花卉冊頁》

金農是清代著名畫家,由于他生活在康熙、雍正、乾隆三朝,他給自己起了一個雅号叫“三朝老民”。言下之意,他乃一介布衣,生性淡泊,沒有什麼追求名利的想法。從他的作品中也能看出這一個性,比如他喜歡畫各色花卉,用淡墨寫意,模拟天然美感。

金農是浙江人,他成名在揚州,名列揚州八怪之首。故此,有人還以為他就是揚州本地人,鬧了很多笑話。金農專攻畫畫在他中年以後,50歲左右才成為職業畫家,靠賣畫謀生。故此他的作品不求形似,更重神似,通過筆墨韻味,表現奇古拙樸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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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農的畫作,很有個性,且不說他用“漆書”題寫款識,單憑筆墨和構圖,就能讓人過目難忘。提到他的藝術風格,人們常用四個字概括“書畫同體”。書法和繪畫有着密切關系,人們常說“書畫同源”就是有力證據。至于金農倡導的書畫同體,是指他把寫書法的功底運用到繪畫領域,賦予作品金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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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乾盛世,揚州鹽商随着财富的積累,對藝術品收藏有了很大興趣。他們不同于官僚、貴族,更喜歡有新鮮感的藝術作品。作為賣畫為生的畫家來講,不得不考慮市場需求,迫使畫家開拓眼界,研究新的表現形式和方法。金農風格的形成,也受時代背景影響,他的畫中呈現出新奇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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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卉因技法單一,創作時間短,很多畫家為了養家糊口,都專攻此道。金農的作品可以脫穎而出,得益于他的審美情趣與高妙技法。鄭闆橋那麼驕傲的人都佩服金農,他說,“杭州隻有金農好。”好在哪裡,當然是筆墨技巧、構思立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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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野間常見的花草,本來沒人重視,金農撷取入畫,有了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他從來不在意所謂正宗畫法是什麼,他隻要表達自己的了解。從這一點看,很像石濤倡導的“我用我法”。取材自然,才會看到事物的本來面目,才能不受前人影響。

金農用筆有一種“生澀”的感覺,巧妙地畫出古拙韻味。他的後期作品中,這種生澀感覺變成了厚重質樸,更能表現出生命張力。欣賞他的作品,會聯想到挑戰與創新,乍看平平無奇,細品回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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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農在構圖上很重視留白和虛實,其實兩者是一回事。有了留白,才有了虛實。墨色濃淡轉換,畫面虛實相生,才能讓人領悟筆墨情趣。金農沒有刻意強調構圖的疏密,他隻是極力捕捉自然情趣。無論他怎麼經營畫面,都有生機散發。

在他的畫中,可以看出他對藝術的虔誠。他畫畫的确是為了生活,但他理想沒有被生活束縛。欣賞金農的畫作,可以看出他對創新的渴望,對筆墨情趣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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